如此結算下來,按照每人份額不同。
雖然李瑾和蕭煜錦的份額不多,但也能分到很可觀的銀子了。
她們搬到京都,原本是她和李蓉兒份額五五分。
但從開分店開始,和安公主入股,她們店里的份額自然需要重新劃分。
她才干脆又把李瑾和蕭煜錦也拉了進來。
她、李蓉兒以及公主每人三成股籌,剩下的一成股籌掰成兩半,李瑾和蕭煜錦一人一半。
根據出資劃分股籌。
也根據股籌來劃分利錢。
沈晏晏知道李瑾和蕭煜錦都沒有要做生意的心思。
所以她只給了他們小額股籌。
如此一來她的店不僅有和安公主作靠山,還有未來的鬼才軍師和妙手神醫。
早在她準備拉和安公主入股時便想到了,靠山太大,她們的店難免有被公主吞并的風險。
所以多拉幾個靠山是最靠譜的。
原本她還想著要拉魏君安一起。
但在發現他的心思后,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晏晏看著到手的十二萬左右的白銀,心下終于安定了幾分。
魏野留下的遺產她沒動,決定等魏君安娶妻時用來給他準備聘禮。
有這十二萬的銀子,她也可以開始著手準備應對侯府了……
才半個月就有十二萬兩銀子,一兩個月后,到手只會更多。
沈晏晏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又過了半月。
沈晏晏已經應付走了七八個媒人。
雖然每個人帶來的姑娘畫像她都極為滿意,但架不住魏君安一點也不配合。
不是整日泡在管邑里不回來,就是耷拉著眼皮只往她裙擺上瞧。
一副和她杠到底的死樣子。
沈晏晏頭疼得不行。
她自己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哪里有時間管這些兒女情長?
若魏君安不是她的小叔子,或許還可撩撥一二,利用利用。
可他偏偏是魏野的弟弟。
雖然有利用價值,但和他牽扯在一起風險太大了。
她可不想自己苦心經營起來的煥顏食肆因為她的丑聞而付諸一炬。
這日,沈晏晏正因此頭疼呢。
卻不曾想,丞相派人來請,只說是有事想要商議。
沈晏晏大概猜到了什么,只能收拾完,前往赴約。
她被邀請到了丞相府,由下人引到了會客廳。
丞相府畫棟雕梁,氣派非凡。
沈晏晏卻并未表現出過多的詫異,只面色如常地坐在客人位置上,靜靜飲茶,等人來。
周圍的女婢家丁們都忍不住好奇地偷瞄她。
沈晏晏周身氣度不凡,言行舉止自有一番貴氣做派,身上穿著清簡素白的衣裳,頭上的婦人髻只簡單別著一對白玉雕刻的如意簪,鬢角散落著些許碎發,薄施粉黛,美得令人心驚。
他們從前便聽說侯府的三小姐是名動京都的第一美人,只是從未有機會去見過。
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即便打扮如此素凈,卻反而有種清水出芙蓉,恍若神仙妃子的不真實之感。
兩汪水意凝波清泉眸,一張芙蓉生暖花冠面,花色紅唇只著細微的口脂,帶著淡淡的水色。
往那氣定神閑一坐,便莫名讓人感覺暖風拂滿廳,無花春自來。
“晏晏姐姐,抱歉,讓你久等了!”門外傳來脆生的聲音。
沈晏晏扭頭看去,竟是丞相之女,林昭雪。
兩人前些日子才在和安公主的馬球場上見過。
沈晏晏站起身來,朝著林昭雪虛虛行禮。
林昭雪忙回了個禮:“姐姐坐。”
沈晏晏大概猜到了。
林昭雪讓人看了茶來,又不好意思地盯著她的臉,聲音也不自覺柔和的幾分:“此番請姐姐來,還是要先道個歉的。”
沈晏晏臉上露出不明之色:“道歉?”
林昭雪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頭:“姐姐別惱我,那日在馬球場上,我不知姐姐心性,被清月那丫頭帶著一起針對你,實非我本意。”
沈晏晏笑了下:“無妨的,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鬧,我并未放在心上。”
“況且,林小姐也并未對我做什么,用不著道歉。”
林昭雪見她笑容真切可親,放心下來的同時,又忍不住覺得內疚。
她確實跟著沈清月說了些沈晏晏的壞話,那故意使詐拉沈晏晏上場比賽。
不過她今日有求于人,過往嫌隙也不必一一細說。
她親熱地拉住了沈晏晏的手:“姐姐,其實你喚我昭雪就好了,不用叫林小姐那么見外的……”
林昭雪的臉色紅了幾分,聲音也低了幾分:“我若知曉你是魏大哥的嫂子,定然不會跟清月一起胡鬧了。”
沈晏晏突然眨了眨眼睛,戲謔道:“原來是蹭了我家小叔的光,我說今日昭雪怎么突然邀我上府。”
林昭雪臉色更紅了:“哎其實……我……他……我們認識……”
她心悅了魏君安好幾年。
從魏君安成為她爹學生那日起,她便對他一見鐘情。
可那人就跟木頭似的,成日里除了讀書,其他一概不想。
她也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那日和安公主提起,她才知道,原來沈晏晏是魏君安的寡嫂。
魏君安的婚事大抵都是她做主操辦的。
林昭雪一咬牙,“姐姐,我與你直說了吧,聽說你在為君安哥哥相看姑娘,我……你看我怎么樣?”
沈晏晏沒想到小姑娘說話會這樣直白勇敢。
看得出來是從小被家里千嬌百寵地疼愛大的,否則行事不會如此大膽又有底氣。
沈晏晏羨慕這樣的人,便也沒跟她繞圈子:“其實我與他也不過認識不足三月,擔著個寡嫂的名義,要誰家姑娘,還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林昭雪一聽,頓覺自己有希望了。
她忙拉住沈晏晏的手:“我我明白的!這樣最好了!他身邊認識的所有人里,獨我是最長久,與他接觸最多的,他定然會喜歡我!”
沈晏晏有點尷尬:“唔……他與你說的?”
林昭雪擺手:“這還用說?”
沈晏晏:“……我怕你空歡喜一場。”
林昭雪笑道:“姐姐,其實我這次請你過府一敘,就是想要求你幫忙,只要他相看時看到我的畫像,定然會心動的!”
沈晏晏想了下,這倒是不難。
只是魏君安那邊……
她想起那晚與他的爭執。
自那以后,她日日為他相看姑娘,他卻日日不見人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連大院里的人都察覺到他在與她慪氣了。
她未必能夠幫得上忙。
沈晏晏斟酌道:“我只能幫你把畫像拿到他面前,至于他是否有意,我卻幫不上忙的,他主意大,因著我逼他成婚,這些日子他還在與我慪氣呢……”
林昭雪卻聽得一臉向往:“你們關系真好,什么時候他也能與我慪氣呢……”
沈晏晏:“……”
林昭雪讓她將畫像帶了回去。
沈晏晏被動與她成了親熱的好姐妹,又被送了許多禮,親自送出府。
沈晏晏回到家時,對著一桌子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魏君安對她沒有那種心思該多好。
多好的一顆棋子,不僅是少年天才,丞相門生,而且還得丞相之女青睞,未來何愁沒有青云之路?
這樣的人又是她的小叔子,利用起來關系豈不比旁人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