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晏卻突然高興起來，舔了舔沈晏晏，又舔了舔裴玄，果然開始發力。
沈晏晏見狀，也只得閉嘴。
兩人洗了手，湊在旁邊陪著二晏一起，沒一會，二晏便生出了第一胎，是個奶白色的小崽子，包著胎衣。
裴玄小心翼翼地接過，剪斷臍帶的同時，將胎衣扯破。
沈晏晏幾乎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這樣就好了嗎？”
裴玄沉聲：“還沒有。”
他大掌托著小狗寶的頭，小心掰開它的嘴，輕輕甩了甩，狗寶口鼻中的羊水被甩了出來，哼哼唧唧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道：“這才是好了。”
他小心地將小狗放在提前準備好的柔軟狗窩里，擰了熱水帕子給它擦拭干凈身上的羊水，又用藥擦拭臍帶處止血。
二晏瞧著有些脫力，裴玄早吩咐了人準備了熱羊奶和肉湯，讓沈晏晏端著喂給了二晏。
母狗生產時身邊人越少越好，若是受驚反倒可能會難產。
第一胎生完后，許久不見動靜。
沈晏晏有些茫然：“是不是生完了？”
裴玄摸了摸二晏的肚子：“還沒有，應該還有幾胎，再等等。”
半個時辰后，第二只狗寶也出生了。
裴玄的動作熟練了許多，重復之前的步驟將新的狗寶接生處理好。
過于謹慎小心，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沈晏晏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帕子給他擦拭。
裴玄心中一動，卻怕驚擾了她，只得佯裝忙碌沒察覺。
沈晏晏在旁邊瞧著，心中不免泛起漣漪。
她從前是瞧不上裴玄的，如今瞧著，他也并非完全如外界所言，是個不著調的廢物。
至少……
他對二晏是沒話說的。
沈晏晏抿著唇，在旁邊靜靜瞧著，不敢再打擾他，只能默默安撫二晏，及時給它喂水。
叮，好感度2，當前任務進度62。
最后生完，一共是五胎，外面的天色也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沈晏晏都分不清現在什么時辰，只覺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旁邊探出一只大掌，及時將她攙扶住。
“沒事吧？”裴玄微微皺眉，“錦鯉她們應該已經備了餐食，出去吃點兒吧。”沈晏晏眼前黑了半晌才定住神：“……好。”
有一瞬間她幾乎以為那只大掌是魏野的。
確定二晏開始出奶后，裴玄將小狗崽們小心翼翼放到二晏懷里。
二晏哼哼唧唧一聲，幾乎是不需要任何學習時間，出于母性本能，小心翼翼地將小狗都往身上攏了攏。
沈晏晏吃過飯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莫名覺得有些感動，心中鼓鼓漲漲，酸了眼眶。
二晏還是只小狗時就救了她的命，跟著她回到大院生活，從來都是活潑調皮的小狗樣。
她總是很忙碌，忙著做生意，忙著查賬，忙著經營自己的情報組織，收集朝野官員資料和太子行蹤。
好在平日有魏君安陪著它。
明明魏君安不比她清閑，卻總是能夠抽出許多時間來陪小狗。
可即便如此，每次二晏看到她回來，還是會第一時間奔向她。
那種感覺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從未有人如此依賴過她。
哪怕再累再疲憊，心情再不好，回到大院里，看到二晏咧著嘴興奮地奔向她，她就會瞬間變回幸福又滿足的小狗母親。
如今，她的小狗也做母親了。
看著二晏躺在狗窩里給剛出生的五個小崽子喂奶，她只覺心疼又感動。
生命真是神奇又偉大。
裴玄正蹲在旁邊，看著窩里的二晏給小狗崽喂奶，眉眼是從未見過的柔和。
沈晏晏覺得這人實在難以琢磨。
那日她生病，錦鯉和大福說他擔憂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原本不信。
可今日二晏生產，他沉穩又擔憂的模樣，也全然不似平常。
難不成，他平日的不著調都是裝出來的？
這又是為何？
沈晏晏抿了抿唇，也罷，左右他身邊有個月青瑤，她也沒興趣再去和一個女人搶奪男人。
她溫聲道了謝，又讓他去吃點東西。
那架勢，和招待上門接生的大夫也差不多，并不見多親昵。
裴玄見她方才還一副與他親密許多的模樣，如今卻又恢復到疏冷的樣子。
合著利用完他就開始劃清界限了。嘖……
果然是他老婆的作風。
裴玄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去吃點東西，你也早些休息，這里讓人看著就好，生產完基本上也沒什么事情了。”
二晏的狀態很好，很皮實，這會還有精力用狗頭跟他們互動一下，看著應該是沒什么事了。
沈晏晏點頭：“多謝。”
裴玄卻沒打算給她重新劃清界限的機會，上前便拉了她的手出去：“走吧，再陪我吃點，正好我跟你講講養小狗的注意事項。”
沈晏晏原本想要掙扎，聽到他最后一句話，又順從了，跟著他出門。
兩人坐到桌上，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聊著關于小狗的養護。
沈晏晏發現，裴玄其實是個極為有意思的人。
即便是很簡單的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也總帶著幾分輕松詼諧。
饒是她有意和他拉開距離，也不免被逗笑，與他關系親近了許多。
五只小奶狗，四只公的，一只母的，那只母的小奶狗還格外瘦弱。
沈晏晏憐惜得不行，又去向裴玄請教喂養之法。
兩人因著小奶狗，一到家就膩在一處，倒是讓裴老夫人瞧著整日里樂呵呵的。
這日，月青瑤又上府來，還帶了給老夫人的補品。
這些天裴玄對她的態度實在太冷淡了。
她記得原主的記憶里，就算是兩人斗嘴，也不會這么久不見面。
裴玄從前都是和她整日膩在一起的。
最近裴玄仿佛在躲著她似的。
等她來的時候，裴玄已經清早練完兵走了。
隔天她故意早些來，對方又踩著她離開的時間到軍營。
她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出異常了。
裴玄肯定是被沈晏晏那個女人勾走了魂！
她倒要上門瞧瞧，他們在家做什么！
月青瑤將補品給裴老夫人送去時，裴老夫人正在房間里抄寫經書。
月青瑤帶著東西來，將人參和血燕放在桌上：“老太太，我從姨母那要來的血燕和百年人參，您平日在將軍府肯定沒這些東西吃吧？”
“想著您身體不好，我特意問姨母要的，您趕緊試試！效果肯定很好的，這東西可金貴著呢，尋常人家都沒有，我原本想留著自己吃呢，但想到您年紀大了，可能沒見過這種好東西，連忙就先給您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