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皺眉:“在意?他該是怕那月青瑤送來的鹿肉害死了咱們主子,皇上降罪吧?”
錦鯉撓頭:“是嗎?可是我看昨晚飯桌上,感覺將軍對咱們主子的關注都比月青瑤多呢,主子在飯桌上懟了那月青瑤,將軍不也沒什么反應嘛!”
大福嘴角微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當著咱們主子這個正妻的面,他能有什么反應?咱們主子一入府就幫他們將軍府清空了蛀蟲,換了一批踏實能干的忠仆,他謝還來不及呢。”
沈晏晏卻皺著眉頭,低頭沉思。
裴玄怎么知道她會生病?
而且還知道一出問題就找蕭煜錦?
鹿肉里的那點春藥,對于普通人而言,也不過燥熱一陣就過去了,但對她而言,卻成了催命符。
因為她身體里沉睡著蠱毒,催情藥和鹿肉的熱性會將它喚醒。
裴玄像是知道這一切似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找她了。
若非他反應快,她昨晚說不定悄無聲息死了今早才能被人發現。
但……
他怎么會對她的身體病情如此了解,來得這樣及時?
沈晏晏心中某種荒唐的猜測再次浮上心頭。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
這太荒唐了。
她疲憊地閉上眼睛,沒再理會錦鯉和大福的嘰嘰喳喳。
叮!好感度5,當前任務進度60
走在路上的裴玄突然頓住:怎么回事?
系統茫然:不知道啊,突然就漲好感度了。
裴玄挑眉:又湊到了20點好感度,可以抽獎了?
系統:……
裴玄哼笑出聲:攢著吧,暫時還沒想換的。
系統這才松了口氣。
生病這么些日子,她閉門不出,調養了將近一個月才勉強好一些。
這些日子,裴玄竟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來她這兒越發勤快了。
來了也并非完全找她,有時在她房間里膩歪一會,有時候來找二晏玩,有時也無聊地來她這兒歇晌,美名其曰為她這兒的床更舒服,房間更香,環境更清幽。
沈晏晏見他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也隨他去了。
打破兩人關系的,是二晏突然懷孕了。
沈晏晏知道情況的時候,二晏已經要生了。
她自責得幾乎落淚,二晏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她卻沒把狗看好,也不知道它被哪只野狗給拱了。
該死的野公狗!
難怪最近二晏肚子大了許多,性子也變得憊懶沉穩不愛玩了。
她原本以為是夏天暑熱,哪兒想過是這個原因。要是讓她抓到那只拱了小白菜的野公狗,她非得把它抽筋扒皮不可!
可憐她的二晏還這樣小,自己還是個小寶寶,竟然揣了一肚子崽。
而她這個不稱職的娘,竟然現在發現異常!
裴玄在旁邊訕訕道:“你也別急,已經讓小六快馬加鞭去請大夫了。”
沈晏晏著急得在狗窩外面來回踱步:“不是你的狗你自然不心疼!”
裴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他分明只帶著二晏出門找別的狗玩了一趟,怎么就懷孕了呢?
不是聽說狗也需要有狗朋友,需要和狗社交嗎?
這社交怎么還帶著十八禁的色彩?
這會看著二晏躺在狗窩里哼哼唧唧的樣子,老父親是真心疼了。
他明明記得二晏那幾只狗友都是母的,怎么就會懷孕呢?
難道他一個沒看著,哪只公畜生混了進去玷污了他閨女?
外面陰云密布,開始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
去請大夫的人遲遲未歸。
沈晏晏心急如焚地在狗窩門口來回踱步。
二晏在狗窩里躺著,呼吸急促,腹部劇烈起伏。
她實在是急壞了,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
二晏與她朝夕相處,極通人性,她早就將二晏當做家人了。
而且這是魏君安花了時間一點點教出來的小狗,雖然偶爾愛耍賴皮,貪吃貪玩得很,但也乖得要命,簡直像是她的孩子。
裴玄抿了抿唇,神色認真嚴肅:“我來給它接生吧。”
沈晏晏訝然地看著他:“你?!”
一個大男人,成日里在軍營泥打滾,能行嗎?
裴玄扯謊道:“我在軍營里的時候,見過軍中獸醫給母馬和母狗接生過,倒是不難。”
沈晏晏還是不放心將二晏的性命交給這個不著調的人。
裴玄一邊說服她,一邊讓系統給他搜出了一套詳細的母狗接生流程。
沈晏晏眼看著外面風雨交加,大夫遲遲不上門,二晏又越來越難受了,她只得點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幸心理:“那你小心些。”
裴玄肅然點頭,開始沉穩有序地進行指揮:“錦鯉,去燒水,準備干凈的紗布,還有一把剃刀、一把新剪刀。”
見沈晏晏暗暗頷首,錦鯉連忙點頭:“是!”
裴玄又吩咐道:“大福,帶著人將院子圍住,這時候極為關鍵,不許任何人闖進來。”
大福領命,帶著護衛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死士們也在暗中相護,守著整個劍山苑,不放一只蒼蠅進去。
裴玄搬動狗窩。
沈晏晏有些著急:“你要搬去哪里?”裴玄:“這會沒有現成的產房,先把它搬到旁邊偏房去,外面風雨交加的,它容易受風,還是里面暖和些。”
沈晏晏聞言也覺有理:“我幫你一起搬。”
裴玄:“不用,你先去錦鯉那拿剃刀進來。”
沈晏晏只得點頭。
等她將剃刀拿進來時,二晏連同狗窩已經被挪進了偏房里。
四周門窗緊閉,倒是暖和許多。
錦鯉將其他東西也全部放了進來,守在旁邊。
沈晏晏將剃刀遞過去:“給你。”
裴玄:“給我做什么?你來。”
沈晏晏傻眼了:“我來什么?”
裴玄認真道:“給二晏將陰門處的毛發剪短一點,防止一會羊水流出來,弄濕毛發。”
沈晏晏的手都在哆嗦:“我……我我……”
她哪兒敢?
裴玄:“我是男人,不太方便。”
沈晏晏想罵人,但又覺得有理。
她深呼吸一口氣,只好硬著頭皮拿著剃刀去剪二晏陰門處的狗毛。
裴玄叮囑:“小心些,慢一點,不用全剃光,剪短一點,方便生產就好。”
沈晏晏哆嗦著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勉強算是將陰門的毛剪短了一些后,果然有大股的羊水流了出來。
裴玄早給它墊好了墊子,他又指揮著沈晏晏,小心將羊水擦拭干凈。
忙活完后,他又讓沈晏晏去給二晏加油打氣。
沈晏晏又急又忙,根本顧不上思考,這會子下意識地全然依賴裴玄,他說什么便一一照做。
“二晏,乖乖的,你會沒事的,娘親在這兒呢。”
二晏嗚咽著將狗頭蹭到她的掌心,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依賴和信任。
沈晏晏看得心酸,她的二晏還是只小母狗,怎么就突然做母親了呢?
“二晏,努力,等你的孩子生出來,我幫你一起養,一定給你養得好好的,好不好?”
“你爭氣,努力把孩子們都生出來,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的,你魏爹爹在天有靈也會保佑你的。”
她著急又擔憂,下意識地將魏君安抬了出來,渾然忘了旁邊還有個名義上的丈夫。
裴玄聽了卻覺得很高興,眼角眉梢瞬間亮起春情,跟著湊過來摸摸二晏的腦袋:“閨女加油啊,爹相信你。”
沈晏晏聞言只是皺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裴玄挑眉:“怎么了?你自稱是它的娘親,那我不就是它名義上的爹了?這輩分也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