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這人到底是誰啊！！”
莉莉絲簡直是氣得要死，她來到顧凡旁邊：“立刻給我查出來這個人是誰，把他號給我封了！”
顧凡輕咳兩聲：“冷靜，冷靜，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我們不能這么干。”
莉莉絲仍舊不依不饒：“那至少查出這是誰！再查出來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動機、什么意圖發布這個視頻！到底有什么目的！”
顧凡沉默片刻：“你先消消氣。
“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這個人你認識？之前就已經見過？
“而且她發布這個視頻，是因為遵照了你的指示？”
莉莉絲瞬間瞪大雙眼：“你放……！
“我什么時候讓人發這種視頻了？我看你是代碼寫多了，開始說胡話了是吧！”
顧凡默默地嘆了口氣：“我真沒騙你啊，你看看這視頻UP主叫什么名字？”
莉莉絲看了一眼，發現上面赫然寫著：ST002。
正是因為這個網名實在看不懂，網友們才喊全貪哥。
莉莉絲很疑惑：“這名字怎么了？”
顧凡有些無奈地解釋道：“ST就是蘇彤的首字母簡稱啊！至于002，則是逆天堂游戲公司的員工編號。”
莉莉絲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這視頻就是你招來的那個測試組長發的？可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她什么時候遵照我的指示了？我什么時候讓她發視頻了？”
顧凡認真地說道：“你忘了嗎？上次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問你接下來的工作有什么指示。你是怎么說的？”
莉莉絲愣住了：“我是怎么說的？
“我……我不就是說讓她在下一款游戲發售之前再提升一下技術嗎？這是為了以后更好地測試游戲，有問題嗎？”
顧凡嘆了口氣，指了指視頻畫面：“沒問題啊，她完全遵照了你的指示，然后把提升技術之后的成果做成視頻，發到了網上。
“只是沒想到……這個視頻竟然莫名其妙地火了，而且火得這么快。”
莉莉絲嘴巴微張，表情逐漸陷入呆滯。
原來這個內鬼，竟然是自己親自安排的？
豈有此理！
她努力地想要說些什么，幫自己把黑鍋給甩出去，可是思前想后，卻發現這事好像還真的誰都不怨。
只能說，運氣有點背！
莉莉絲癱在單人沙發上，仰面望天，無語凝噎。
顧凡站在一旁，非常明智地保持沉默。此時的莉莉絲，正處于一種被忽悠住的平衡狀態，最好不要貿然打破這種平衡，否則很容易惹禍上身。
然而莉莉絲在仰面望天了一段時間之后突然一拍沙發扶手：“等一下！肯定還是有問題！
“怎么會有這么多巧合！
“《地獄軌跡》有巧合，《西西弗斯》還是有巧合！
“如果只是一次巧合，那或許是真的巧合；但如果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了很多次，那一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哼，我好歹也是強大的地獄惡魔，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地就被巧合給騙過去！”
聽到這里，顧凡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壞了，雖然他一直小心翼翼、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但好像還是低估了地獄惡魔的智商？
不，應該說是低估了地獄惡魔的多疑程度！
莉莉絲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她猛地從單人沙發上站起，在客廳中踱步。
“這么多的巧合連續發生，只能說，在這背后一定有一個我還沒發現的內鬼。
“這個內鬼的實力十分強大，擁有連我都忽視的強大能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破壞我收集負面情緒的計劃……”
說著，她看向顧凡：“你說，這個內鬼會是誰呢？”
顧凡的內心此時反而平靜了下來，難道自己的抗爭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他只能硬著頭皮瞎編：“或許，這個內鬼可能是……”
然而顧凡的話還沒出口，莉莉絲已經咬牙切齒地給出了論斷：“米迦勒！”
“啊？”顧凡硬生生把嘴邊蹩腳的瞎話給咽了下去，頗為茫然地看向莉莉絲。
這個展開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莉莉絲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振振有詞地說道：“只能是米迦勒！不然還能有誰！
“還有誰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不僅瞞過我和路西法，還能夠以強大的神力制造許多巧合，破壞我們收集負面情緒的逆天堂計劃！
“你說，除了那個最強大的天使長米迦勒之外，還可能有其他人嗎？”
顧凡沉默片刻：“抱歉，作為一個東方人，我對你們西方的這套東西了解的不多，所以并不能給出一個非常肯定的答復。
“不過按照你的推斷，恐怕也只能是他了。”
莉莉絲陰沉著臉：“果然，我就知道！
“這些可惡的鳥人真的太敏銳了，我如此小心翼翼地隱秘行動，竟然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甚至他們還想出這樣陰險狠辣的計謀，在完全不干涉人間的情況下，僅憑改動一點點運氣，就給我們制造了如此巨大的麻煩……”
眼瞅著莉莉絲好像腦補的內容越來越多，顧凡也不敢說話，只能乖巧地站在一邊。
剛才他差點以為這口黑鍋摔了半天又扣在了自己頭上，卻發現這鍋莫名其妙地上了天堂，還結結實實地給米迦勒背上了。
所以，這個平行世界里除了惡魔之外，還真的有天使啊？
“顧凡。”莉莉絲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
顧凡趕忙點頭：“有何指示？”
莉莉絲似乎已經徹底從剛才的消極狀態中擺脫了出來，此時的她目光灼灼，似乎重新燃起了無窮的力量。
“既然確定了身在暗處的敵人，那就好說了。
“就算天使掌管著運氣，但至少我們做到萬無一失，將運氣的影響降到最低，那么也一樣可以戰勝他們！
“接下來我要為逆天堂游戲公司制定下一階段的發展規劃了，你記好。”
顧凡趕忙從一旁拿過小本子：“沒問題。”
莉莉絲仔細考慮一番，說道：“首先，招人！
“雖然你和蘇彤的工作能力都十分過硬，得到了我的認可，但很顯然，僅憑你們兩個人無法與掌握運氣的天使作對。
“雖然我們游戲的測試時間已經足夠長，但人數不夠，所以還是難以測出所有的BUG！
“不僅是測試組，開發組也要繼續招人。
“我們要壓縮開發時間，還要嘗試著制作更復雜的游戲，只有這樣，才能降低運氣對游戲的影響！而這些，都需要更多的人手！”
顧凡認真點頭：“沒問題，招人。”
莉莉絲稍微頓了頓，又說道：“至于下一款游戲……”
她在客廳中轉了轉。
“接下來的一個月，你的主要工作應該是盡快完成招聘。所以，開發的游戲不能太復雜，不能分散你太多的精力。
“在這期間，就先開發一款小游戲好了。
“有沒有比較合適的？”
莉莉絲竟然主動找顧凡尋求建議，這代表著顧凡在她這里的話語權在潛移默化地提升。
顧凡想了想：“說到小游戲的話，之前好像在官方平臺上看到過一個小游戲的開發比賽來著，稍等我看一下。”
他拿過電腦打開官方編輯器后臺，果然，在醒目位置有個巨大的橫幅推薦。
第6屆小游戲設計大賽：旋轉方塊！
官方組織的小游戲設計大賽是每年一次，所有的獨立游戲制作人或者游戲公司都可以自由參加。
比賽的內容很簡單：官方會隨機挑選一款擁有版權和模板的小游戲，并作為本次比賽的主題。
參賽者的任務是對它進行有限的改造，最終官方會根據銷量或熱度等數據，評選獎項。
而這次選擇的游戲非常有意思。
在這個世界中，它叫旋轉方塊。
但在顧凡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它卻有個震耳欲聾的名字：俄羅斯方塊！
莉莉絲……竟然要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