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逝者已矣，楊小兄弟也不要太過傷懷，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糟老頭問道。
我想起木依靈，心中擔心她的傷勢，道：“我想回青蘭市，我有個朋友在那里。”
“青蘭市？那離這里可夠遠的啊……”糟老頭眼珠子一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飛過去的話太麻煩，況且你現在身份條掉了，過境的話會遇到麻煩，我看你不如在此休息一日，給你做好新的身份條，再調派一艘飛能過來送你回去，如何？”
我看了下空空如也的左手腕，這才想起，身份條已經在我烈火焚身的時候燒得沒了蹤影，然后第一個念頭就是：我那可憐的一千塊錢啊，還要還依靈姐的呢！至于糟老頭嘴里說的什么飛能，我估計應該是飛行器之類的東西，心里雖然奇怪糟老頭為什么這么對我關照，但看他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也就點頭同意了。
見我同意留下，糟老頭顯得很高興，道：“如此甚好，還忘了自我介紹，老頭我叫水清華，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就結為兄弟如何？”
我呆楞住了，水清華？我還楊北大哩！再說我什么時候和你一見如故了？還要拜把子做兄弟，靠，你不是周泊通，我又不是郭靖！
“太爺爺！”云兒見糟老頭說得離譜，嗔道：“你別嚇著他了！”
水清華賊笑道：“怎么？剛見面你就維護這小子，和太爺爺我作對，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我連忙咳嗽，偷偷瞄了云兒一眼，見她羞紅了臉，看上去嬌艷欲滴含羞帶怒的樣子，使我忍不住心神一蕩，趕緊收回了目光。
“哈哈哈哈！”水清華大笑起來。
“太爺爺，你又不正經了！”云兒啐道。
冷不經啪的一下水清華拍了下我的肩膀，稱贊道：“你小子好樣的，聽到我水清華的名頭也沒什么別扭，果然與我平時見的那些草包不同，這樣，我們也不結兄弟了，免得云兒說為老不尊！這樣，我們平輩交，你叫我一聲水大哥，我叫你一聲楊兄弟，豈不痛快？”
平輩交就不為老不尊了？我在內心里翻個白眼，再說我來到這未來世界沒幾天，誰知道你水清華是什么人？況且我又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就算你名頭再大，我也不會被嚇著了，如果我把我的來歷說出來，才真會嚇死人。但我也被水清華說得頗為意動，從理論上說，我都是數千年前的人了，在輩分上不知高了水清華多少，和他平輩交倒也不為過，反而是他占便宜了。
這么一想，心中便是坦然，我不顧云兒的眼神，大聲豪氣道：“既然如此，晚輩我就斗膽叫你一聲水大哥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水清華高興異常，大聲道：“想不到我水清華活到四百多歲，還能夠交到你這么個朋友，實在是好！今天一定要加菜，好好慶祝慶祝！那個誰，你到廚房吩咐一下，要老張親自下廚！”水清華看了蓮兒一眼。
“是。”蓮兒恭敬地答了一聲，然后櫻唇微翹，道：“老祖宗，告訴過您多少次了，我叫蓮兒！”
“好好，記住了，蓮兒是吧，快去吧！”水清華笑呵呵地催促道，也不知他真的記住了沒有。
蓮兒對我和云兒無奈一笑，盈盈而去。
我聽了水清華的話暗自咋舌，這老頭看上去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居然有四百多歲？天哪，未來世界的人居然這么長命？真他媽老不死啊！
水清華一拍腦門，道：“啊！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重孫女，水香云，你既然已和我平輩交，也不要分什么大小，直接叫她云兒得了！”
“太爺爺！”云兒輕輕跺腳，對水清華的自作主張表示抗議，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比她還小，怎么能讓他叫她小名呢。
水清華眼睛一瞪：“你有什么意見？你看看人家楊濤，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就算比你小又怎么了，這世界以強者為尊，叫你云兒又有是不對？”
水清華年紀老邁，在水家卻是輩分最高，而且性格古怪，不生氣的時候開玩笑什么都不在乎，但一旦他認起真生起氣來，便是不容置疑，任何人都不敢違抗。云兒雖然平時比較得水清華喜歡，偶爾還會被傳授個一招半式，但卻萬萬不敢拂了太爺爺的意，見太爺爺似乎生氣了，忙道：“太爺爺說得有理，云兒知道了。”
水清華似乎并未消氣，哼一聲道：“我看你嘴上知道，心里還是不服得很！哼！老頭子交個朋友有什么不好？我倒偏偏不信了！傳我的令下去，立刻要在外面跑的那些兔崽子放下手中的事，全都叫回來，我要把我這小兄弟堂堂正正地介紹給這群兔崽子，看誰敢有意見？”
“是！太爺爺！”云兒不敢多言，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我見水清華如此重視我，甚至對重孫女動怒，既是感動又是不安，苦笑道：“水老哥大可不必如此，相交在乎于心，又何必弄得如此隆重？”
水清華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楊小兄弟你的不對了，老頭活了四百多年，以為這人生最好莫過于痛快二字！畏首畏尾不是大丈夫作為！人若是活得痛快，便是活一天也是好！若是活不痛快，整日憋屈，如那殼中王八一般，便是活上千年，又有何用？”
我心中不敢茍同，心想你說出這番話，是建立在實力和強勢的基礎上，若是像我以前那般，整日為生計和妹妹的病而奔走，又怎能如你一般痛快？難不成讓我如你所說，拋下妹妹一個人逍遙快活？若真如此，只怕我這一世都不會痛快。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這么說，我笑著點頭稱是，應付過去。
水清華說等那些兔崽子回來還要一段時間，所以拉我去茶室里喝茶聊天。
我沒想到在這未來世界還有茶道，而水清華顯然對這方面很有心得，繁雜的程序弄起來十分順手，邊弄就邊和我聊天，基本上都是他在說我在聽，我也趁此機會，時不時地提一些問題，以增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
從水清華的話里，我知道了一些情況。
水清華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人物。在新聯邦的體制下，存在著五大世家。這五大世家都是從所謂大滅絕之戰遺留下來的大家族，各自懷有頂級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一行真氣。新聯邦未成立之前，五大世家在統一戰爭中是一股很強勁的力量，為新聯邦的成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在新聯邦成立之后的初期，五大世家在政治和經濟上都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直到五千年前才慢慢淡出政界，只專注于經濟方面。數千年經營下來，如今五大世家已經掌握了新聯邦百分之四十的經濟，在民間擁有極高的聲望。可以說，五大世家完全可以通過經濟左右政治。不過，因為五大世家之間有協定，任何世家不能做出危害人類的行為，以及任何世家都不能干涉政治，不然就會遭到其他世家的攻擊，所以到目前為止新聯邦政府對五大世家還是比較放心的。
而水清華，則是五大世家中擁有水屬性真氣的水家的輩分最高的人。百年前西大陸的獸族因為某些原因和人類發生摩擦，獸族派出小股狡詐的蛇族做為先鋒部隊進行刺探，一名水家直系子弟被蛇族暗算，被打成殘廢。水清華一怒之下連夜飛行近千公里，找到蛇族部隊的駐扎地，殺了個天昏地暗，而新聯邦政府為了打擊獸族士氣，悄悄將殺戮的過程進行全球直播。
經此一事，獸族果然大為震動，尤其是帶頭蛇人的死，讓他們驚異于人族高手的實力，獸族內叫囂進攻東大陸的聲音立刻小了許多。而原本對直播一事一無所知的水清華也因此而聞名世界，其他異族都對人族實力有了新的認識。水清華雖然惱怒新聯邦的做法，但他生性豁達，況且播放后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從側面肯定了他的神武，讓水家的地位也相對提升，經過新聯邦的權威和道歉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水清華這三個字，也徹底地震撼了人類世界，變得家喻戶曉，所有修習武技的人都震驚于人類武技居然可以強悍到這個境界。
和蛇族戰斗那段，水清華說得興高采烈，連比帶劃。新聯盟局勢穩定之后，已經數千年沒有和異族發生過戰爭，那一戰是他此生以來唯一一次和異族的戰斗。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水清華是想找蛇族的人打架的玉望超過了為自家后輩報仇的玉望，報仇只不過是個借口。
水清華仿佛還沉浸在當時的激烈戰斗中，良久才悵然一嘆，道：“獸族雖然外貌和經脈都與人類不同，但獸族生就具有先天之氣，起點就比人類高了不少，再憑借其五花八門的族類密法修煉，實在不能小覷。當日的蛇族高手中，就有一名與我斗了千余招才力竭落敗，而看他的年紀，頂多才百五十歲左右。也幸好獸族的壽命普遍比人類低，最年長也只有不到兩百歲，要不然時間一長，獸族高手層出不窮，再加上他們數量雖不比人類，卻真正是全民皆武，而且個個驍勇，平均實力并不比人類差，只怕東大陸早已是獸族的天下了。這次海族犯境，卻不知所為何事，若是一向和人類相安無事的海族也站到了對立面，那人類的境地就當真堪憂了。”
我心中凜然，沒想到野獸進化而來的種族居然有如此強悍實力，其中高手居然不到兩百歲就能和四百多歲的水清華這等不世高手拼上千招，實在駭人。而海族什么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個小人物而已，沒有權勢，實力也不強，人類安危自然有新聯邦和五大世家的高手操心，見水清華情緒有些低落，立刻將話題轉向了我感興趣的方向，道：“水老哥，剛才一直聽你提大滅絕之戰，你可不可以跟我詳細說說？”
水清華果然被我轉移了注意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大滅絕之戰？”
我故做淡然地一笑，道：“學的時候沒怎么用心，我是想水老哥的家族既然是大滅絕之戰中殘存下來的，應該會知道比較多的不一樣的東西吧？”
水清華并未懷疑，點點頭道：“你這話便是說對了，關于大滅絕之戰，史上記載一直不詳細，也只有我們五大世家的人才知道得多一點……要說這大滅絕之戰，還得從大滅絕之戰開始前的二十年前說起。當時的地球依舊是以人類為尊，獸族和海族之類都還沒有出現，直到圣光的出現，才打破了原有的格局——”
聽到“圣光”二字，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將我帶到這未來世界的五彩光球，急忙問道：“圣光是什么？”
水清華搖頭道：“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圣光在一瞬間便籠罩了整個地球，圣光的余輝落在萬物生靈身上，于是，許多人類開始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大，速度變快，耳目變得靈敏。而人類之外的動物，也在這之后開啟了神智，獲得了力量，他們開始反抗人類的統治。戰爭因此爆發了。這場戰爭持續了二十年。這二十年，是英雄倍出的年代。人類和異類強者層出不窮，有一些身懷毀天滅地之能，被稱為神階高手，有一些能以一敵萬，被稱為天階高手，有一些能夠以一敵百，被城為地階高手，每一階又分上中下三品。地球的局勢變得無比混亂，人類以及異族內部在打仗，人類與異族之間也在打仗，異族與異族之間已久在打仗。二十年下來，使得人類和其他種族的數量急劇銳減，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人類文明幾乎全部毀滅，而在這場戰爭中，差不多所有的神階高手都戰死，天階高手也寥寥無幾。而大滅絕之戰，指的卻是這場戰爭末期兩個人的戰斗。這兩人其中一人是人類中僅存兩位神階高手中的一位、有史以來的人類最強者——瀾望歌！另一人則是當時獸族中以絕世武力強行一統獸族的始獸皇——皇天定！”
說到這里，水清華露出神往之色，似為不能親眼見識這絕世一戰而感到惋惜，良久之后嘆息一聲道：“那一戰可謂驚天動地，兩人的戰場遍布當時世界各大洲，所過之處無一不是人畜無生，最終皇天定以一技之差，身敗而亡，但在那之后瀾望歌亦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她到了哪里，又或是死是活……而經過那場最終決戰，再加上過去二十年無數驚天戰斗對地殼的摧殘，使得整個地球的地殼產生了劇烈變動，一些大陸開始沉沒，一些大陸開始整合，經過數百年演變，地球上便只剩下兩塊大陸，分別就是現在的東大陸和西大陸。當時人類和獸族等異族簽署了協議，劃分地界，西大陸歸獸族所有，大部分海洋歸海族所有，北極地區歸冰族所有，互不侵犯。幾千年下來，各族都不時有刺探性的攻擊，但卻并未發生大規模戰爭，這次海族大量結集，看來大戰是難免了。”
我暗自白了一眼語氣擔憂但眼露興奮的水清華，心想這老家伙果然是個戰爭狂，只怕他早就等著戰爭爆發好去找異族高架了。知道了大滅絕之戰的過程，我卻找不到有用的東西，似乎就那圣光能夠和我遇到的光球扯上點聯系，但那明明是個球，又不是太陽，怎么會覆蓋整個地球？所以我還是一團霧水，岔開道：“那以水老哥現在的實力，算是哪種等級？”
水清華嘆息一聲，道：“說來慚愧，老頭子我修煉四百余年，卻也只達到天階下品而已。想那大滅絕之戰那個年代，那些天階神階高手，大多數多是不到百年之身，而當時人類第一人瀾望歌，以女子之身，竟在三十不到就已至神階上品，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瀾望歌是個女人？”我吃驚道，隨即若有所感，瀾望歌……瀾望哥？瀾兒？
我神色一變，聲音有些急促地道：“瀾望歌叫什么名字？”
“什么瀾望歌叫什么名字？”水清華疑惑地看著我。
我立刻道：“我的意思是，她瀾望歌這個名字是不是假名？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水清華搖搖頭，道：“瀾望歌就是瀾望歌，所有人都這么叫她，也沒聽說她有什么別的名字。”
我心中大失所望，原本根據瀾望歌這三個字聯想，我還以為她是我妹妹，但聽水清華這么說，現在再仔細想想，發現我想得很幼稚，先不說妹妹楊瀾身患重病，光就是她柔柔弱弱的性格，我實在是難以把她和那同始獸皇打遍全球的人類第一人聯系在一起。想到這里，我不由自嘲地笑笑，就算瀾望歌就是妹妹，現在已經過去七千多年，就算她再是天下第一人，只怕此時也已化做塵土了。
不再想那么多，我問道：“那依水老哥看，我現在的實力是處于哪種等級？”
“你？”水清華瞪眼看著我，上下掃了兩眼，嘖嘖地搖頭，道：“你擁有地階上品的力量，卻無駕馭這力量的招法經驗，綜合一下的話，應該勉強到達地階下品。”
我對自己是地階還是天階并沒有太大感覺，只是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我既然是地階下品，那之前為什么我卻感覺水老哥的真氣盡受我的壓制呢？”
這話說到水清華的痛處了，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告訴這少年你的真氣就是專門克制水屬性真氣的？無論是為了面子還是家族利益，這話都不能亂說，干咳一聲才道：“剛才的情況很特殊，不能算數，我一時也說不清楚。”然后急忙轉移話題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之前我在打那套拳法的時候，你笑什么？而且笑得那么古怪？”
這下輪到我干咳了，當然不能告訴水清華你的太極拳狗屁不通，只好委婉地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打拳的樣子比較古怪，所以才忍不住笑。”
水清華一生癡迷武學，最是不允許別人看不起自己的功夫，尤其還是他花費幾十年時間研究出來的“神功”，更是不能讓人小瞧了，聽我這么說，當即哼一聲道：“是你小子不識貨，我這套拳看似緩慢，卻是以慢打快，暗含天地至理，你若是能悟通其中兩三分，便能受用無窮了。”
我心中暗笑，得，這老頭把教訓水香云的話又倒在我頭上了。不過我現在對水清華頗有好感，太極拳到我這里也就是套強身健體的功夫，倒不如教給水清華，說不定能借他之手，在這未來世界將太極拳再次發揚光大。
微一沉吟，我道：“水老哥，實不相瞞，我師父以前也曾教過一套和你之前那套拳法相類似的拳，不過沒你那套拳復雜，拳招也有很大的不同。”
水清華聞言眼中露出驚異之色，更多的卻是懷疑，道：“當真？”
他卻是不相信，自己苦苦鉆研幾十年才悟出的拳法，居然會被別人先一步悟出來，而且還是一個不能習武之人悟出來的，這更不能讓他接受了。
我淡淡一笑，道：“水老哥若是不信，我大可為水老哥演示一下，立刻便知真偽。”
水清華見我淡定自如，不像作假，當即欣喜不已，又充滿期待。要知道，這套拳法可是一直只有他一個人摸索，沒有能夠探討切磋的對象，很多時候悟出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現在有了個同好之人，無論我打出的拳是好是壞，總有了一個對照比較的對象。
水清華一個好字剛沖到喉嚨，卻又遲疑，道：“還是算了，你那套拳法乃是你師父傳授給你，未經你師父許可，你又怎能輕易示范給他人看？”
我立刻道：“水老哥說的完全不是問題，先不說師父已經去世了，身為師父傳人的我自然就是那套拳法的主人，想不想打給他人看都隨我意。而且師父生前說，那套拳法最大的作用就是強生健體，他的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把那套拳法傳到世界各地，讓每一個人類都有強健的身體。再說了，之前水老哥在武場上打拳，也不是沒有避諱我這個外人嗎？水老哥都能如此光明磊落，我又怎好意思藏著掖著？”
“傳到世界各地？”水清華愣愣地看著我，隨即若有所思，良久才嘆道：“你師父不光是武學上的奇才，其胸襟和眼光更是讓人欽佩，先不說他那套武學究竟如何，但能夠將辛苦創出的武學無償地傳播開去，這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情操……在這點上我水清華不如你師父啊，即便是我，在創出這套拳法之后，也不過是打算靠它來振興水家而已。唉，可惜，可惜，若你師父還活著，就憑他這份操守，我也要和他成為結義兄弟，把酒言歡！可惜啊……”水清華深深嘆息。
見水清華這副頗為失落的樣子，我不由內心狂汗，得，不能再說“師父”的好話了，不然“師父”就要成為推動歷史齒輪轉動的偉大人物了。
水清華再無不同意見，兩人來到之前那個練武場上，我發現原本被水清華踩得凹陷的金屬地面已經變得從來沒有打斗過那般平整，不由十分驚奇，心想難不成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有人專門將這地面給修補好了
水清華注意到我的神色，呵呵一笑，道：“這都是那幫兔崽子弄的東西，叫什么活性金屬，只要不是破壞得太厲害，都能夠自動修補復合，算是那些小家伙給我辦的幾樣得心事之一。”
聽了解釋，我心中再次感嘆未來科技之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