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祖宗說了，如果先生醒了，就讓先生喝了這晚去火平氣的藥，然后要蓮兒帶先生過去。”女孩將藥放在了床頭柜上，微笑著道。
在陌生的地方，我可不敢隨便吃東西，況且我也覺得胸口已經不悶也不熱。我心想她嘴里說的老祖宗只怕就是幫我平息了火氣的糟老頭了，對這老頭我也是感激，便道：“不用了，我們這就去吧。”
叫蓮兒的女孩沒有勉強我喝藥，道：“請先生跟我來。”
我下床穿鞋，發現身上已是穿好了一身衣服，里面有內衣，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我記得當初身上的衣服是被燒成了灰燼的，隨口道：“是誰幫我穿的衣服？”
蓮兒的臉紅了一下，不敢看我，低聲道：“是蓮兒幫先生換的。”
我的臉也紅了，暗怪自己口快，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嘿嘿干笑兩聲，應付過去。
蓮兒倒是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請先生隨我來。”
蓮兒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看風景。
此時外面正下著小雨，我發現自己是在一大片別墅之中，造型別致的房子零落分布，最多不超過三層，仔細看卻又總成一體。走出房間便看到了庭院。庭院里種植有草皮，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觀賞性樹木。就連我這外行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樹木是精心布置過的，在這小雨淅瀝之中，顯得整片別墅都是寧靜典雅。
我抬頭一眼望去，只見遠處是幾座青山，樹木蔥翠茂盛，將這片別墅包圍在內，不由心中一凜，知道這家人背景不一般。
在這未來世界呆的幾天，我也稍微知道了一點現在地球的情況，像這種有山有樹的地方，一般是被新聯盟規劃為特級保護區，不允許砍伐狩獵，不允許在附近百里內建任何人工設施，否則就是死罪。而這家人居然能在這深山之中堂而皇之地建上這么大一片別墅，而且這么大肆地使用木材，可見這家人不是一般地不一般！
突然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我仔細一想，猛然醒悟過來，剛才看到的那些遠山離這里至少有一里，可我卻能夠將山上那些樹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在樹枝間穿梭的鳥兒的顏色和樣子都是一清二楚！這樣的視力，無疑已經超過了人類極限！
醒悟過來的我登時大驚，微一凝神，再向那山上看去，這次居然連樹葉上的脈絡都是分毫可現，仿佛在用放大鏡觀察一般！
難道是和那糟老頭打架之后得的好處？我只能這么解釋了。立刻凝神感覺體內情況。
我立刻感覺到，丹田的位置居然出現了一顆散發著絲絲電光的丹狀物，而電光纏繞的明亮真氣從那丹中分離流動出來，緩慢扭曲旋轉著在叫不出名字的經脈中前進。咋一看去，就好像一條長長的麻花。而那些真氣在體內以一種固定的軌跡運行一周回到丹田的時候，那條麻花便已是壯大了一些。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難不成莫名其妙地我就練成了什么神功？而那乳白色的丹，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內丹？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感覺前面流動的微弱的空氣流一窒，我從無比興奮與震撼中驚醒過來，見蓮兒突然停下，連忙剎住腳步，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我已經隨著蓮兒進了最大的一棟房子，而且穿過了正廳，來到了后院的一個露天練武場里。
這練武場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地板全都是用不知名金屬鋪成，而那糟老頭此時依舊是那身衣服，站在練武場的中央，神情平靜，雙手抱于胸前，緩而穩地推動，看上去有點像太極的招式。而雨水則完全近不了他的身，離他身體五寸就已經斜散開去。
在我還沒來到這世界之前，剛上高中，因為經常遲到，一來二去，我就和學校里的門衛老頭很熟了。那老頭是打太極的高手，而當時一些電影電視劇都把太極拳弄得牛逼無比，所以一心想成為大殺四方的高手的我便跟了那老頭學了一年的太極拳，直到退學后還一直在練。雖然招式沒有像門衛老頭那樣高山流水了無痕跡，但唬一唬人還是可以的。
那太極拳我打了不下兩千遍，一招一式了然于胸，眼界自然還是可以的，此時看這糟老頭打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越看就越別扭，許多地方不合道理不說，招式還多得離譜，完全沒有太極拳那種化繁為簡反璞歸真的境界，心想是這糟老頭打的根本不是太極拳，還是我眼力變差，經過這幾千年演化，太極拳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蓮兒伸出一根手指到嘴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目光一轉，看到在離糟老頭不遠處，一個穿白色衣服的美麗少女正認認真真地看著糟老頭的一舉一動。
咋一看到這少女，我心神劇震，“妹妹”兩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并不是妹妹，起碼她比妹妹楊瀾要漂亮許多，比起木依靈來也在伯仲之間，只是她身上那股恬靜淡雅的氣質，卻是和妹妹同出一轍，一時之間才會使我把她錯認為妹妹。
我失神地看著這個女孩，心里嘆了口氣，如果妹妹在這里，應該會很容易就和她成為好朋友吧……
似是心有所感，正在專心看糟老頭耍古怪太極的少女突然往我這邊看來，和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見我失神看她的樣子，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不過她已是見過了男人對她神魂顛倒，所以并不在意，轉頭過去繼續看糟老頭打拳，不過她心中卻是有點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少年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認識她一般，但在她印象里，卻是沒這個人。
回過神來，我又看糟老頭又打了十多式，越看就越覺得別扭，還有些啼笑皆非，現在我已經肯定了，這哪是什么太極拳，分明就是個四不像，心中肯定，這套花樣繁多的拳法絕對沒有太極拳那么博大精深，虧這老家伙還打得氣定神閑，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再聯想起之前他叫我“火云老鬼”，興奮呀呀地沖上來拼命的時候活像猴子的模樣，越看就越覺得這老頭像是猴子打拳，終于讓我忍受不住，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
這一聲笑得比較大，正打得滿心陶醉的糟老頭已經看得正是入迷的少女都往我這邊看來。
少女見到是我，禁不住再次皺眉，心想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對我更是看低了幾分。
而糟老頭則在瞪了我一眼后，便繼續打拳。不過他后面打拳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三兩下就把后面的幾式打完，對那少女道：“云兒，看清楚了沒有？”
叫云兒的少女點點頭，疑惑地道：“太爺爺，您這套拳打得慢吞吞的，手上也無力，怎么會是您說的新創的曠世絕學？”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怪模怪樣的太極拳居然是這糟老頭自己創的，怪不得這么差勁了。同時又有些奇怪，太極拳還要創嗎？直接學不就是了。
“哼！難道你不相信太爺爺？”糟老頭見重孫女不相信自己，胡子一吹，有些惱怒又有些得意地道：“這可是你太爺爺我根據至剛則柔的道理，再配合我們水家獨有的凝水真氣，研究了數十年才創出來的絕世神功，你不能領悟，只能說你境界不到！你現在只要記下來就好，細細揣摩，只要你領悟出其中三四分，就能包你受用無窮！”
云兒恍然大悟，認真地點頭道：“太爺爺，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糟老頭不可置否地應了一聲，一雙小眼睛靈活一轉，大搖大擺地走到我面前，昂首挺胸地看著我，得意地道：“火云老鬼，你看我這套新創的拳法怎么樣啊？”
此言一出，蓮兒和云兒登時瞪大了眼睛，別人不知道，她們可是知道糟老頭整天神神叨叨念著的火云老鬼是什么人，那可是五大家族中火云家和糟老頭同一輩分的超級怪物，至少已經四百歲了。而眼下糟老頭居然叫我這么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多歲的少年火云老鬼，怎么能不讓她們吃驚？
兩人心中忍不住都在想，老祖宗（太爺爺）莫不是練功練得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瘋了吧？這么一想，云兒不禁對這在太爺爺口中是絕世神功，而她看著卻全無威力的功夫再次懷疑起來。
對此我只能苦笑，道：“老前輩，你認錯人了，我叫楊濤，不是什么火云老鬼。”
“不可能！你絕對是火云老鬼！你以為你變年輕我就認不得你了嗎？哼，你就是變成女人我都會認得你！”糟老頭矢口否認，用一種戳穿我詭計的眼神看著我，得意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誰還能將漓火真氣練到那種純度？你休想騙我，你的漓火真氣讓你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么的鮮明，那么的奪目，任何掩飾在我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借口！嘿嘿，你以前還老吵長得比我帥，你現在看看你這鬼樣子，斗雞眼塌鼻子，你返老還童怎么越返越丑啦？你現在哪有我年輕的時候一半帥？哈哈哈哈……”越說越得意，糟老頭囂張地哈哈大笑，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連我這個剛認識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揍他一拳，尤其他說我長得不帥——呃，雖然我這副尊容確實和帥字沾不上邊，但就糟老頭現在這副樣子，說他年輕的時候長得比我帥，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只能再一次解釋。
糟老頭愕然，狐疑地看著我，道：“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我斬釘截鐵。
“是嘛！”糟老頭摸著滿是白花花胡子的下巴，仿佛自言自語地道：“我說火云老鬼雖然長得沒我帥，可也不至于變成這副樣子……”對此耳力今非昔比的我除了苦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糟老頭接著道：“你既然不是火云老鬼，那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叫楊濤，我也沒有你說的那種漓火真氣，就算有，也只是像而已，擁有那種真氣只能說是一個意外，很可能是因為走火入魔產生的，現在那種真氣已經沒有了。”確實是沒有了，因為那種火屬性真氣已經經過糟老頭的真氣中和，變成了另外一種真氣。
“沒有了？好端端的漓火真氣怎么可能沒有了？讓我來試你一試！”說著糟老頭一掌向我拍來。
我被突然出掌的糟老頭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說打就打，也不知道他這掌有多大力道，連忙運了差不多八層功力到手掌之上，迎著糟老頭對拍過去。
“碰！”一聲如同悶雷的爆響，糟老頭啊的驚叫一聲，整個人就倒飛了三十來米，落地之后再向后飛退六七步才停下，腳下的金屬地板就凹陷出一個深深的鞋印。而我則只退了三步，便停下。
在一旁的蓮兒和云兒都大驚失色，糟老頭有多厲害她們是最清楚，沒想到眼前這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居然能夠一掌碰飛了糟老頭，而且在交鋒中顯然占了上風，實在是讓她們感覺不可思議，她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你奶奶的！我不是說了試一下嗎？你怎么搏命地打？要不是老頭我反應快，取巧化力，只怕這一下就要受傷了！”糟老頭惱怒地大聲叫嚷，使勁摔著手臂，道：“你奶奶的，你這小子到底練的什么功夫，居然會放電，我整只手都麻了！不行，我們再來比過！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你了！”在重孫女和下人面前被一個可以做他重孫的后生小輩打得倒飛，而對方卻只退了三步，讓這個糟老頭感覺大為丟臉，決心要找回面子。
我對自己這一掌的威力也是大為吃驚，聽糟老頭前面一段話，心中就很是后悔和慚愧，但聽到后面一句，奇怪我的真氣怎么會放電的同時臉色大變，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糟老頭呼喝一聲便腳不沾地地急飛過來！
想我楊濤雖然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打架上也有些心得，可怎么會是糟老頭這種身懷無數奇招異式的高手的對手？糟老頭各種招式施展出來，出招又快。雖然現在的我不論是眼力、感官還是反射神經都有了極大的提高，手腳變得飛快，但卻完全跟不上糟老頭的速度，對于糟老頭的動作只是模糊地看清一點，卻是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好胡亂地見招拆招，以快打快，看見影子就出手而上。
這樣的結果是，我不斷中招，糟老頭或掌或拳，或胳膊或大腿，如同全身按摩般不斷地擊打在我身上，發出一陣陣啪啪爆響！
短短兩三分鐘，我就已經是中了三十多招。這個時候我怪異的體質就發揮功能了，糟老頭擊打在我身上的真氣，除了少量散失造成對我身體的震顫外，大部分的真氣都被我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那涼絲絲的真氣打在我身上，真是如同盛夏吃甜筒一樣舒爽，便下意識地放松對對糟老頭的抵抗，登時中招的頻率大為提升。
而糟老頭看似占盡上風，實際卻不好過，眼前這小子雖然看上去招式亂七八糟，但功力不俗，以其小小年紀，居然已有將近他三分之一的功力。而這小子的真氣實在太過古怪，居然會放電，他可沒聽說哪家的真氣是會放電的。
倒霉的是他是水屬性真氣，對這小子的會放電的真氣實在沒有抵抗力，水導電的特性在此時得到充分體現，而且雙方真氣相碰，那帶電真氣竟會自動掠奪他的真氣，使得帶電真氣更加強大，再聯合起來對他的水屬性真氣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這架打起來，就好比是蕩婦遇到了采花賊，那是個干材烈火，那是一個如膠似漆。就這么上百招下來，糟老頭兩條手臂都發麻了，并且麻痹的范圍正在逐漸向上延伸。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最開始那下他會被彈得那么遠了，這小子的真氣雖然遠比不上他，但明顯就是他水家真氣的克星嘛！
本來就算如此，就算越打越郁悶，越打越沒信心，但糟老頭為了面子還是會死撐下去的，但問題是，眼前這小子中了他那么多招，居然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越打越精神了，那小子看他的目光也變得越發淫蕩，再配上那不經意間發出的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之聲，便仿佛在說，客官，快來啊！用力啊！哦……啊……
猛的打了個冷戰，糟老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的詭異表現這讓糟老頭越來越沒自信，雖然還有絕招未出，但此時又不是生死相搏，犯不著為了點面子拼個你死我活，再說了，萬一絕招出來了，這小子還是愣事沒有，那他糟老頭的臉可就丟大了。
當下毫不遲疑，糟老頭飄飛的速度驟然一快，瞬間退離我十多米，雙手一背，故做氣定神閑狀，一副高人風范，臉露欣賞地對我道：“不錯，不錯，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子功力不凡，又身懷奇功，能接我這么多招而不敗，在我所見過的年輕一輩中算是最厲害的了！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除了聽說在大滅絕之戰里有這樣的人外，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話是這么說，他背在身手的雙手卻是握緊了拳頭也止不住地顫抖，沒辦法，麻，太麻了。
我對糟老頭這么快就不打覺得有些遺憾，聽糟老頭這么說，心下也是歡喜，心想老子總算是成為高手了，雖然這高手成得有點莫名其妙，連忙謙虛道：“老前輩過獎了，都是老前輩手下留情的緣故。”我現在也想明白為什么糟老頭要對我窮追猛打了，都是面子鬧的，自然是要給這老頭留個臺階，讓他在后輩面前有點面子。
“不錯，不錯！很少有年輕人像你這么謙虛的了！”糟老頭見我這么識相，笑得臉上都起褶子了，突然想起以自己一身絕世修為居然不能奈何一個少年，又不免有些暮老，嘆聲慨然道：“我本以為天下武學不說盡窺七八，十之五六卻是了然，卻沒想到這世間奇人眾多，神功無數，我倒成了井底之蛙……我見你的真氣頗為古怪，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傳授？若有機會，我定會和尊師好好探討一番。”他是想探探底，眼前這小子的真氣處處克制他的凝水真氣，不知道是不是仇家所創，專門用來對付他水家的。
而蓮兒和云兒兩人，則完全是呆住了，雖然以她們的眼力，我和糟老頭打斗的時候場中人影錯錯，分開來后她們也分不清到底誰輸誰贏。但聽糟老頭這么一說，又看我渾然無事的樣子，判斷出至少我沒有落敗。能夠和糟老頭打斗這么久而不落下風，在她們看來，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了，甚至是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假如之前有人跟她們說，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能夠和數百年修為、身為天下五絕之一的糟老頭打成平手，她們只會把這當成一個不可實現的笑話，甚至嘲笑對方的狂妄無知，然而事實擺在她們面前，卻不由地讓她們不相信了，看我的目光就好像看史前怪物一般！而云兒也已收起了之前的輕視之心，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我沒注意到兩女異樣的眼神，聽到糟老頭的話后心念急轉，心想哪有什么師父，說是我自創，這糟老頭肯定不信，只好小心地胡謅一番了：“我也不知道師父的名字，師父曾說他年輕的時候只是個三流高手，后來與人切磋時不慎被人廢了武功，心灰意懶下便不再習武，只在理論上鉆研武學，日子久了也便有了些奇思妙想，數十年之后終于讓他創出了一門內功心法，也就是我現在所練的心法，名為‘天雷訣’！師父收我為弟子，傳授給我‘天雷訣’的修煉方法沒多久就去世了，之后我便是一直自己摸索……我猜想之前我身上產生火屬性真氣，很可能是我自己練功出了差錯，轉變了真氣性質，才讓前輩將我誤認為是他人了。”
糟老頭若有所思，道：“不錯，你說得有道理，你的真氣是從未有過的電屬性，所謂雷火相依，電屬性轉化為火屬性并非不可能，倒真是我認錯了……”他黯然一嘆，“你師父雖然自己沒有練成絕世之功，卻是個絕世奇才，可惜，可惜了……”
練功出錯之說本只是我情急之下的胡說八道，卻沒想到這糟老頭居然認同，自然是樂得臺階下，順著情節演戲，做出黯然神傷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