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
說完的瞬間,曲藍玉身上的酒氣,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平日里,他的眼神總是醉醺醺,迷迷糊糊之狀,可此時,他的眼神卻是顯得無比清醒。
他緩緩抬起雙手,一瞬間,遠在皇城看守的禁軍士兵們,突然發現有些不對,他們腰間攜帶的佩劍,突然嗡嗡作響起來。
隨后嗖的一聲,沖天而起,朝威南候府所在的方向極速飛去。
一柄又一柄長劍,劃破夜空,瞬間出現在了姜府上空。
上千柄劍,形成了一個漩渦,盤旋飛舞在姜府的上方,見到這一幕,前院的賓客們,也是臉色驟然一變。
“快,護駕,護駕!”
六部尚書以及在場的官員,反應很快,紛紛朝著蕭宇政沖了過去,形成一道人墻,把蕭宇政保護在其中。
在附近值守的錦衣衛見狀,也不等命令,迅速沖進府邸內,來到蕭宇政身邊。
“陛下,有異樣,咱們快撤離此地。”兵部尚書杜懷安臉色緊張的說道。
蕭宇政倒是面色平靜,微微皺眉起來,沉聲說道:“干什么呢,都散開。”
自己身邊有黑影白影暗中隨行,兩個頂尖高手護身,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黑影的聲音:“陛下,施展此劍法的,乃是最頂尖的高手,最起碼,也是四大劍神之一才能有如此深厚的劍法造詣。”
“若是四位劍神之一前來,我們二人不一定能擋得住。”
“散開干什么,過來給朕護駕!”蕭宇政一聽這話,臉色微變,看逐漸散開的大臣們,趕忙大喊一聲。
這些大臣們便紛紛又圍過來。
后院之中,那些前來吃白食的賓客們,此時也有些傻眼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看到上方的漫天飛劍。
“跑啊。”
一瞬間,后院的這些賓客被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個連滾帶爬的朝外面逃去,生怕留在此地,遭受無妄之災。
曲無殤右手形成劍指,緩緩走上前去,每走一步,身上的劍氣便縱橫四散。
常無命渾身微微顫栗,雙眼也化作妖瞳,他緩緩說道:“今日,我便領教你曲無殤的劍法!”
一聲嘶吼,瞬間,常無命一轉身,瞬間化作一頭體長接近二十米的蛟龍。
曲無殤輕輕一揮手,瞬間,無數飛劍傾瀉而下,如同下起暴雨。
每一柄劍,都攜帶著銳不可擋的劍氣。
鐺鐺鐺!
剎那間,這無數柄長劍刺在蛟龍之身,可這些蛟鱗卻是堅固無比,竟無法輕易攻破蛟鱗。
常無命心知這廝的厲害,此時也不再想殺姜云之事,騰空而起,便欲要從此地而逃。
“咳咳。”曲無殤,此時卻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顯然,他身上曾受過什么很重的傷。
不過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騰空而起,想要逃走的常無命,他便一躍而起,踏上一柄飛劍便極速追去。
與他并肩隨行的,還有上千柄飛劍,他手掐劍訣,沉聲念道:“天地唯我劍。”
一柄柄長劍瞬間匯合起來,上千柄劍,竟形成一柄巨大無比,長近百米的大劍。
隨后,攜帶著磅礴威壓,一劍劈出,仿佛能劃破空間一般。
曲藍玉雙指所形成的劍訣,緩緩落下,落下的過程之中,他的額頭也滿頭大汗,嘴角,更有鮮血流出。
可隨著此劍劈出,常無命卻是逃無可逃,它灌注渾身妖氣,勢要擋住這一劍。
但這些妖氣,在遇到這柄劍時,就仿佛豆腐般脆弱。
磅礴的劍氣劈下,瞬間,整個京城上方的云都被震得潰散。
而常無命,更是被這一劍直接劈成兩截,口中發出悲鳴哀嚎,重重的落下,砸毀掉好幾座房屋。
斷掉的身軀不斷扭動,掙扎,可這一劍的傷勢,太重了,即便是常無命這樣的一品天妖境,也扛不住。
姜云以及京城內各方,都看到了這一幕,姜云更是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一幕。
曲無殤的這一劍,當可謂是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姜云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人可以強成這樣?
與此同時,整個院中,各大官員也紛紛發現,這些劍并非是沖著他們而來,蕭宇政趕忙推開保護著自己的群臣,說道:“都散開,朕需要你們護著?”
“來人,有誰知道剛才那一劍,是何人所為?”
身旁的黑影低聲說道:“陛下,恐是曲無殤。”
“曲無殤?”蕭宇政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他沉聲說道:“曲無殤在這也就罷了,他還能揮劍?”
此刻,站在飛劍之上的曲無殤,口中卻是一口污血吐出,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閉上雙眼,沉默片刻后,這才大聲說道:
“吾今一劍出,何人再敢稱劍神?”
說完這句話后,曲無殤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仿佛這句話,他憋了許久許久,說完以后,他這心里才暢快不少。
很快他便雙眼一翻,隨著腳踏的飛劍落下,重重的摔在了京城的街道之上。
很快,姜云便率領著手下的錦衣衛,迅速趕到,姜云檢查著曲無殤身上的傷勢,卻是有些震驚。
曲無殤身上的筋脈,竟早就被人毀掉。
剛才他是強行施展法術,如今法力紊亂,在他體內亂竄。
“曲前輩如此強,什么人能毀了他的筋脈?”姜云臉色大變,可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用法力幫助其穩固體內紊亂的法力。
待法力稍稍穩定后,姜云又派人去將常無命的尸體給找到。
等忙完這些以后,已快子時,曲無殤讓姜云帶回姜府住下,讓府內丫鬟照顧。
看著后院前院,亂糟糟的,下人正在收拾,姜云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回到洞房,許素問早已在此等候,她趕忙問道:“夫君,曲前輩沒事吧。”
“沒事。”姜云搖了搖頭,隨后將事情經過說出,他開口問道:“這曲前輩如此強,可筋脈卻被人徹底毀掉……”
“明日,等曲前輩醒了,可得好好問問。”
許素問點頭起來:“今日也多虧了曲前輩,否則的話,我們恐怕性命堪憂。”
說完,二人也坐到床邊歇息,許素問看了姜云一眼,臉色有些微紅,她吹滅掉蠟燭:“夜深了夫君,咱們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