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他!”
就在馬刀將要砍斷弩弓的時候,不遠處的張敏忽然大叫一聲,云策的手腕稍微偏轉一下,馬刀就在砍斷弩弓的同時,從他的額頭一直豎著切了下來。
云策低估了馬刀的鋒利程度,等張敏的聲音落下,那個手持弩弓的騎兵,已經被云策的馬刀切開了一半。
被脫離身體控制的內臟拽著,從大角馬的背上一頭栽了下去。
棗紅馬的前蹄蹬踏在一匹大角馬的額頭上,巨大的力氣踢飛了一支大角,大角馬無聲的慘叫一聲,就連蹦帶跳的帶著一個騎兵跑遠了。
云策回到砍死最后一個攻擊張敏的騎兵,有些嫌棄的瞅著她胯下那匹被大角馬的大角切割的遍身傷痕的雷煙獸,對張敏道:“戰場上呢,你亂喊什么?”
張敏用獸尾擦拭一下粘滿血的馬槊道:“這是一支很不錯的騎兵,你就不想留著用?”
云策皺眉道:“軍隊也是可以收為己用的?”
張敏道:“怎么不能,趙書亂命,朝中斷了補給,導致將士們沒了衣食,只能假扮流寇以求活命,如今,將軍神威,他們焉敢不從?”
云策瞅著張敏甲胄上插著的兩支弩箭緩緩搖頭道:“軍人就算犯錯也該是桀驁不馴且寧死不降一條道走到黑的,這種動不動就假扮劫匪害民的家伙,你白送我都不要。”
張敏著急的大聲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可以一時之氣,壞了大事。”
云策撇撇嘴,揮刀砍死又一個上來找死的騎兵,對喘息不定的張敏道:“你懂個屁的軍隊。
老子的第一支軍隊,絕對不能是盜賊,不能是叛軍,只會是身家良好的良家子,告訴你吧,以盜賊,叛軍起家的軍隊,他的根子就是盜賊,跟叛軍,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忠誠。”
張敏眼看著云策轉身又殺進騎兵群里去了,只好跟著一起殺進去。
這群騎兵雖然很畏懼云策,卻沒有慌亂,見云策殺過來了,知道此人兇猛,還知道結陣,一時間,云策面前就出現了一片槍林。
張敏突然看到云策手上多出來了一顆綠油油的大炸彈,雖然不知道他從那里拿出來的,一想到大炸彈的威力,張敏就勒住了戰馬韁繩不肯跟著前進了。
大炸彈的引信無火自燃,云策還專門等了一會,眼看著槍林近在咫尺,這才把大炸彈丟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遮蔽了整個戰場發出的雜音,一團暗紅色火光在那群騎兵的頭頂炸響,爆炸的沖擊波瞬間橫掃了整個防御隊伍,身著甲胄的騎兵們就像稻草一般被吹的離開馬背,而爆炸中心的幾個騎兵跟戰馬更是被撕扯成了碎片。
棗紅馬不害怕爆炸,它早就把耳朵耷拉下來護住了耳道,等爆炸聲停止之后,就重新把耳朵豎起來,見敵人橫七豎八的還高興的原地蹦跳起來。
這還是張敏第一次看到大炸彈在正式戰場上的運用,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驚恐的不能自己的雷煙獸,看到地上的坑,以及遍地碎肉的戰場。
轉頭看著云策道:“你真的不想要他們?”
云策揮刀砍死了一個炸彈炸的昏頭轉向,一邊亂跑一邊喊叫的騎兵,對張敏道:“不要。”
有云策在城外大殺四方,奴隸們親眼看到自家主人的神勇,從而對騎兵們的恐懼也減少了很多,在馮安,粱昆,以及楚等人的指揮下,已經能熟練的應付漫天的飛蝗,順便還有膽量朝靠近的騎兵丟炸彈。
隨著云策在城外殺的騎兵越來越多,城寨里的奴隸們對騎兵的恐懼正在快速的減少,當云策丟出一顆超級大炸彈之后,奴隸們不僅不害怕了,還知道站在城頭為云策歡呼。
騎兵們變得沮喪起來,一個絡腮胡子在的騎兵騎著大角馬緩緩的來到云策面前,正要說話,就被云策丟出去的馬刀斬斷了脖子,隨著頭顱掉下,在空中盤旋著的馬刀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這一幕給了很多人難以置信的沖擊,同時,他們也被云策狠辣的手段壓抑的喘不上氣來。
戰場上瞬間就安靜了,只有狗子的咆哮聲在云策腦海里回蕩。
“有本事靠真本事裝逼啊,辛苦老子算怎么回事?”
云策自然不理會狗子,縱馬上前,對重新聚攏到一起的騎兵們道:“下馬,卸甲,放下武器,然后,滾。”
見為首的軍官們把嘴唇抿的緊緊的,不說話,云策又掏出一顆炸彈,點燃之后,算好時間又丟了出去。
“轟隆”一聲響,大地似乎都震顫了一下,聚攏在一起的騎兵隊伍里瞬間就空出來了老大的一片空地。
外圍沒有被波及到的騎兵大喊一聲,就騎著大角馬向草灘深處狂奔,棗紅馬隨即起步,在張敏擔憂的目光中,那些被棗紅馬追上的騎兵一一死在了云策的刀下。
棗紅馬跑的昂揚至極,真正快如閃電,在馱著云策殺死了所有逃兵之后,依舊興致勃勃地瞅著那些呆立在原地的騎兵,只要有騎兵動一下,它就躍躍欲試的跟著動一下,像是一頭隨時準備把主人丟出去的飛盤叼回來的大狗。
終于有騎兵下馬,卸甲,放下武器后就走進了草灘深處,對此,云策不聞不問,于是,就有更多的騎兵做了同樣的事情。
為首的一個騎兵暴躁的呼喊幾聲,想要催馬沖殺,胯下的大角馬死活不動,暴躁騎兵怒極,揮刀砍死大角馬,然后把刀子朝脖子上砍一下,就倒在死去的大角馬身上。
自殺的人越來越多,卸甲,放下武器的離開的人也越來越多,云策就坐在棗紅馬的背上冷冰冰的看著這令人心生感慨的場面,不為所動。
等最后一個騎兵光著身子一邊哭,一邊大喊大叫著走進草窩深處,云策就對身后的張敏道:“把所有的戰馬跟武器,兵刃收起來,以后建設我們自己軍隊的時候應該能用得上。”
張敏感慨的道:“這般軍隊你都看不上的話,那只有鐵圍關的軍隊或許能入你的法眼了。”
云策笑道:“鐵圍關的軍隊我也看不上。”
張敏氣極笑道:“我等著看你的第一支軍隊會是啥模樣,我不信他們的戰力能超越鐵圍關的軍隊。”
云策瞅著張敏的眼睛道:“最厲害的軍隊不是看他多么的攻無不克,而是看他的韌性,看他有沒有戰至一兵一卒依舊不懷疑自己將最終取得勝利。”
張敏搖頭道:“沒有這樣的軍隊。”
云策笑道:“以前沒有,現在,我來了,就一定會有。”
云策進城寨之后,所有的人都站在門口迎接他,他跟以往沒啥兩樣,對奴隸們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也就是看到一些孩子向他打招呼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有那么一絲絲笑容。
他相信,有了今天的這場嗜血殺戮,這些奴隸們從此將沒人敢對他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娥姬就殷情的迎上來,先是說了一通諸如‘郎君大勝而歸,妾身恭迎郎君回家,’“郎君勇猛無敵,妾身不勝歡喜”一類的屁話。
最重要的是,回家就洗澡,先是用涼水洗凈血污,再用溫水加花瓣去血腥氣,最后用熱湯去乏。
張敏自己也殺的滿身滿臉都是血,卻沒有什么人幫忙,還只能用云策洗過的水洗澡,娥姬還動不動把赤裸的她喊過來,指著她的某些部位在云策耳邊嘀嘀咕咕的。
張敏已經不在乎娥姬施加在她身上的羞辱了,尤其是當著云策的面羞辱她的時候,她根本就不作任何反抗。
她知道娥姬這是自己找死,同時也知曉云策在經歷了一場血腥的殺戮之后,此時正是血脈賁張的時候,娥姬這個時候讓自己刺激云策,看樣子,她的當家大婦的地位即將不保。
不過,很奇怪啊,云策的眼睛里都開始出現紅血絲了,呼吸也變得沉重很多,尤其是在她轉過去的時候,躺在熱湯里的云策甚至不小心滑下去了。
這家伙抹一把臉,還能把目光從她身上抽回來,最終落在娥姬那張還算精致的臉上。
“下次還是用藥吧,這個家伙的控制力太強了。”
張敏一邊沖水,一邊這樣想。
張敏高看云策的意志力了,如果不是狗子這個人工智能政委,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袋里構建新的時代的社會榮辱觀,云策早就撲上去了。
“人性一定要戰勝獸性,如此人性的光輝才能得以體現。”
“我覺得有時候釋放一下獸性也不錯啊。”
“你要是想沉淪在獸性的愉悅中,就當我沒說。”
“真的?”
“當然是假的,別人的獸性放縱幾次不會傷害自身,你的獸性是真實存在的,一旦獸性熟練的掌握你的身體了,你以后想要再恢復人性,那可就太難了。
做人,還是當一頭超高級的野獸,你自己選。”
“我選……人性。”
“對嘍,這才是一個好同志,我們要隨時隨地跟那些腐朽的,墮落的,丑惡的獸性做持久的抗爭,直到人性的光輝灑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