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晚第99章 另一個追查之人是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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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另一個追查之人是誰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1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天尚未完全透亮,陸進摟著翡翠酣然入睡,忽聽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被吵醒的陸進五官皺成一團,不耐煩的撐著身體坐起來。

翡翠睡眼朦朧,撒嬌的語氣抱怨:“誰呀,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陸進輕拍翡翠的臉頰兩下,上下牙不分開的從牙縫里蹦出句話:“昨晚你也沒讓我休息。行了,你繼續睡,我起了。”

說著翻身下床,隨手拿起昨晚扔在地上的外衫披上,走向門口。

能打擾他休息,肯定是重要之事。

一開門,陸年站在門口,滿臉的慌張:“老爺,昨夜溫泉館失火,帛桑王爺他們作為住店的客人被京城府統一安排在了另一家客棧,叫天福客棧。說是今天早上要一一登記客人的身份和財物,老爺,怎么辦?”

陸進不悅的嘴角向下,邁出門檻,帶著陸年到了隔壁的一間房。

“慌什么,隨便說幾樣東西不就行了。”

陸年喉頭滾動,指尖掐著衣袖囁嚅道:“可是……帛桑王爺是北楚人的身份,被京城府知道的了,京城府要核對登記在冊的北楚商人名冊,看看帛桑王爺到底是不是北楚商人……”他眼珠不安的亂轉,生怕會惹惱了陸進。

果然,陸進猛地轉身,怒目圓瞪:“京城府為什么會知道他是北楚商人?!”

“奴才也不知道,帛桑王爺身邊的侍衛也沒說清楚。”陸年小心翼翼的說道。

陸進氣的直喘粗氣:“當真是個廢物!快服侍我更衣,我要去客棧見帛桑。”

到了天福客棧的后門,陸進以住店名義開了一間房,店小二客氣的帶著他們來到房間,又送上一盆熱水才離開。

“快去把帛桑給我請過來。”陸進壓低聲音,厲聲吩咐。

陸年躬身答應:“奴才這就去。”

沒一會兒,帛桑和他的侍衛來到了陸進的房間。

“王爺受驚了。”陸進不復剛才的憤怒,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滿是擔心。

帛桑搖搖頭,劍眉壓得極低:“這場火來得突然,我們都沒受傷,只是東西來不及拿,就被店里的伙計都請了出去。”

陸進心里咯噔一聲:“兵防圖也沒拿出來?”

帛桑搖搖頭。

“算了,要是真燒了,我再給您拿一份便是。”陸進不想得罪帛桑這個財神爺,放柔聲音道。“您是北楚商人這事兒,京城府是怎么知道的?”

帛桑細細回想一番:“應該是我們剛住店的時候,和店里的小二閑聊時說過的,就被店里給登記在冊了。也只能是這個原因了。”

陸進五官舒展不開:“有點麻煩。北楚和大全雖然允許指定商人互相來往,可名額有限,且都是登記在冊的。等京城府的人今天早上一核對便能發現您不是。”

帛桑陷入了困擾之中。

陸進劍眉微鎖,眸中精光閃爍:“您知道登記在冊的北楚商人都有誰么?知道一個就行,且以他身份偽作通關,京城府不會查的很嚴,多半是走個過場罷了。”

帛桑冥思半晌:“我知道一個叫有鈿的商人,是北楚可以自由出入大全做生意的商人,我就冒充他吧。他的姐夫在我府中做事,我見過他兩次,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只能這么辦,陸進勉強的應聲道:“我看可以。王爺就稱自己是有鈿,來京城找供應商。”

天福客棧對面是個文人騷客寫作畫畫或者學習的書畫齋,一樓賣書和筆墨紙硯,二樓有獨立的房間短租用來安靜的學習。

裴忌在得知帛桑他們都被京城府安排到了天福客棧后,立馬租了對面的一間房,和宋清荷還有陸觀棋守在這里。

其實宋清荷是讓陸觀棋回去的,但他不肯,蕭如晦眼看著兩人僵持住,一個讓回,一個不愿回,干脆開口調和:“宋姑娘,你就答應了吧,皇城司既然接手此案,陸大人理所應當多了解案情。”

宋清荷抬眸看看蕭如晦,思量片刻后還是答應:“好。”

當陸觀棋從窗縫里看到陸進天尚未亮就來到這兒時,整個人顯得很麻木了。“我爹進去了。”

宋清荷站在陸觀棋的身側,看到這一幕道:“他來見帛桑,除了擔心帛桑受傷,應該還與京城府安排他們住天福客棧有關。不過京城府以前也會這樣安排住店的客人么?”

陸觀棋背手而立:“不會,我懷疑京城府是接到什么信兒才會露面。”

“怕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也在追查北楚和我爹。”陸觀棋捏了捏太陽穴,一晚沒睡,此刻有點頭腦昏昏沉沉。

宋清荷耳尖微動,聽出陸觀棋聲音里的困怠,她側身回眸:“你可以回家休息了,等這邊完事兒,我也會回府和王爺回稟今日所發生之事。”

待宋清荷語畢,陸觀棋袍袖一蕩旋身正對:“我不困,這幾天休沐有的是時間睡覺,不差這一會兒。”

“翡翠怎么樣了?”宋清荷思量半天,還是問出口。沒有機會見陸兆松,現在也只能從陸觀棋這里得到些零碎消息。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陸觀棋道:“爹不曾罰她,更未曾傷她分毫。這幾天被禁足在星月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不過你放心,她性命無憂。”

宋清荷眉頭微蹙:“當時走的匆忙,之前的計劃完全被打亂,甚至也沒有機會和翡翠說兩句話。以后若是有機會,你能幫我把她帶出來么?”

陸觀棋點點頭:“好。”

始終監視對面的裴忌忽然開口,小聲道:“小姐!來了好多衙役!”

宋清荷從窗戶打開的一條縫看去,果然兩列衙役小跑著出現在視線里,站在客棧的門口,將客棧的前面團團圍住。

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從緊隨其后的馬車上下來,走進客棧,他身后還跟著兩個手持賬冊的人。

“是京城府的通判,來詢問住店客人著火時的情況。”陸觀棋眼神掃過窗外的這群人,道。“這種無人傷亡的火災,通常不會由通判這個層級的官員負責,可以確定,還有人在盯著溫泉館。”

宋清荷抿嘴成一條線,凝視著外面正在往客棧里進的衙役。

還在帛桑房間里的陸進完全不知道衙役來了,直到衙役敲門,“我們是京城府衙門的衙役,來詢問關于昨晚徐家溫泉館大火的事情。”

陸進回頭觀察房間的布局,很小,一覽無遺。

只有一個衣柜尚能藏人。

想自己一品大員,居然要躲個衙役,陸進眉頭擰成一團站在原地,內心搖擺。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大,陸進干脆走到門口去開門,想著衙役又不會知道他是誰,隨便編個名字應付算了。

衙役視線上下掃過陸進,問:“你是誰?昨天我負責疏散溫泉館的住客,你,我沒見過。”

陸進忍氣吞聲,好言好語道:“我是他的朋友,聽說他住的客棧著火了,我來看看他。”

衙役不太相信,“你叫什么?家住哪兒?怎么會和北楚人是朋友。”

陸進回道:“我叫張大,是蓮花縣人,和有鈿在一起做過生意,這幾天正好也在京城。”

衙役圍著陸進走了一圈,眼珠子左轉右轉:“你跟我們一起去登個記。”

“我就不用了吧,官爺。”陸進心里已經把衙役千刀萬剮了好幾遍,可臉上還是要擠著討好的笑容。“我就是來看看有鈿,溫泉館的事兒和我又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衙役不耐煩的揮手催趕:“趕快走,別墨跡,下樓登記。”

陸進和帛桑跟著衙役出門,看見其他房間的住客也都出來,排場長隊往一樓去,兩個官府的文書各自一張桌子,開始對每個人進行簡單的問詢和記錄。

守在外面的陸年看到陸進居然夾在人群中,慌了,想要上前卻被陸進微微搖頭示意不準。

大概半個時辰終于輪到陸進,簡單的問了幾句,文書就讓他簽字。陸進心氣不順,但還是拿起筆簽下‘張大’兩個字。

陸進帶著氣從客棧后院坐上馬車離開,陸年小心翼翼的沒敢說話,麻溜駕車離開。

而陸進簽字的那張紙,被文書撕下交給了衙役,衙役拿著紙出門走到一輛馬車旁,將紙遞給里面的人。

書畫齋的二樓。

陸觀棋看著馬車上的雕花紋路:“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宋清荷看著馬車里那人伸出手拿走紙條,道:“裴忌,跟上那輛馬車,看看究竟是誰。”

“是,小姐。”裴忌沉聲應諾,正要轉身離開房間,被陸觀棋喊住:“我去,你留下來保護……。”

‘清兒’兩個字到了嘴邊又活生生的咽下,換成“宋姑娘”三個字才輕吐出。

裴忌收回腳步,回身看看宋清荷,又看看陸觀棋。

“不用特殊對我保護,這么脆弱我早就死了。”宋清荷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別讓他起疑。”

陸觀棋點點頭。

現在是清晨,街上根本沒什么人,陸觀棋和裴忌不敢離馬車太近,好在他是京城人,熟悉這里的每一條街市,他和裴忌通過穿插背街小巷,還是跟住了馬車。

最后,馬車停在任府門前。

陸觀棋抱著雙臂,身子藏在街角的陰影處,臉上是既意外又不意外的哼笑,身旁站著裴忌。

裴忌茫然的問道:“任府,你認識么?”

陸觀棋半邊唇角勾起邪氣弧度:“認識,老朋友了。你回去告訴宋姑娘,是任九淵,她知道。具體的,等我下次去再細說。”

“好。”裴忌應聲。

陸觀棋轉身擦過青磚墻面,從巷子另一邊的出口消失在裴忌的視線里。

回到陸府的陸進氣急敗壞,進了書房的門就把擺在架子上的一盆君子蘭打翻在地,陸年跟在后頭不敢說話。

“這個翟自逢,京城一個客棧失火他也要派衙役挨個核對,我看是他太閑了!”陸進現在是啞巴吃黃連,只能忍下這憋氣事兒。“你去把兆松請來,是時候讓他接觸‘陸家的生意’了。”

今天的事兒是給陸進提了個醒,他畢竟在朝為官,很多場合他不方便出面。以前都是陸成業去辦,現在看來他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和定遠侯結親。陸兆松是陸家長子,該出份力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很快,陸兆松就出現在陸進的面前。

邁進門檻的時候他便看見了一地的花盆碎片,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躬身抱拳道:“爹,您找我。”

陸進從書桌后起身,雙手背在身后,下巴一揚示意他坐下。

“爹和你說點貼心話。”

陸兆松走到圈椅前坐下,兩只手搭在扶手上。

“這滿朝文武,大多數都會做點生意貼補家用,陸家也是。不然光靠俸祿,想要體面的支撐起這么一大家子的開銷,太難了。”

“咱家不是有珠寶鋪么,成業一直在經營的。”陸兆松抬頭看向陸進,此時陸進已經從書桌后繞了出來,坐到了陸兆松的對面。

陸進端坐著,他忽地掀起唇角,噙著譏誚的冷笑:“你今年21歲,可因為那五年,還是和十五歲一樣的單純。你以為這幾家鋪子生意好,就能日賺斗金?這么說,裴家是落雁城的首富,在被罰款前的全部家當頂多就有七八十萬兩,賬面上能流動的不過一二十萬。咱陸家‘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二十萬兩,當然了,生不逢時,沒賺幾個月大錢就被迫暫停……”

陸進想來依然感到惋惜,晃晃頭。

“是私鹽么?”陸兆松輕聲問道。

陸進神色復雜的半瞇著眼睛看向陸兆松:“你都知道了?”

“爹,能收手不干么?”陸兆松抱著最后的一絲僥幸心理,問。

陸進猛地起身,衣袖掃落案幾上的茶杯,頸側青筋陰險,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你和觀棋一樣要和我作對么?”

“我們沒有。”

“沒有?你當我真不知道觀棋這個養不熟的東西,不僅把宋清荷藏起來,還轉頭站在她那邊,潛伏在我身邊伺機尋找我的把柄么!”陸進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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