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晚第19章 人性本自私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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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性本自私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16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只要你能夠完全的相信我兄長在做生意這塊的經驗,豈止是對付一個吳佳恒,還能包你賺的盆滿缽滿,讓爹和娘另眼相看。”宋清荷說的言之鑿鑿。

陸成業抬頭用遲疑的目光盯著宋清荷,她就好像能洞悉自己的內心,每句話都說在自己心坎里,

宋清荷繼續道:“將來陸家和珠寶鋪都是兆松的,這事兒你不必記恨兆松,他要是說的算,肯定不會連鋪子都拿走。想讓爹娘認為你能夠承擔起陸家的重責,你就要拿出成績。”

陸成業嘴角勾起一抹無奈之色:“嫡長子是永遠不懂我們這種人的難過,還得是大嫂呀,所以說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自己疼了,才知道疼。”

宋清荷笑笑:“三弟說的對。”

嚴若敏發現這幾天江歲寧都很郁郁寡歡,她以為還是被那件事所影響,嚴若敏叮囑和江歲寧同屋的丫鬟,盯住江歲寧,以免她再出事。

同屋的丫鬟咬著下嘴唇,猶豫著,一副有話不知當講否的樣子。

身為主子能這么關心她們下人的死活,丫鬟實在做不到裝不清楚,她立馬跪下:“嚴夫人,您千萬別說是我奴婢說的,前幾天夫人差人把江歲寧找去問話,不知道都說什么了,回來以后江歲寧就好像有心事兒,還讓奴婢保密,奴婢這才沒說的。”

嚴若敏一怔,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在心里琢磨了一百種可能,又再被一一推翻,以夫人對自己和觀棋的恨意,應該是拿江歲寧的事兒苛責自己一頓,沒道理找江歲寧的。

再加上江歲寧隱瞞這件事,難道是夫人讓她做什么對不起自己和觀棋的事兒?!

左思右想之下,嚴若敏吩咐小廝去把江歲寧找來。

很快,江歲寧就從廳門進來,行禮。

“嚴夫人吉祥。”

嚴若敏冷著臉,問:“夫人找過你,是不是?”

江歲寧身子一抖,坐實了嚴若敏的話。

她更加生氣:“為何不報?”

“奴婢……”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江歲寧的聲音顫抖哽咽,只說出兩個字來,就開始抽泣。

嚴若敏氣的猛拍桌子,厲聲道:“韶光苑待你不薄,你居然有了二心,江歲寧,既然你不愿意在這兒,就立馬出府,我會讓人給你十兩銀子以做路費,隨便你去哪兒謀生!”

江歲寧急忙哀求道:“嚴夫人您別趕奴婢走,奴婢不是有心欺瞞,只是,只是奴婢說不出口。”

“什么意思?”嚴若敏秀眉擰成一團。

江歲寧道:“那天夫人傳奴婢過去問話,奴婢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夫人,卻是老爺來見奴婢。老爺夸奴婢貌美,問奴婢是否愿意做妾,奴婢嚇壞了,說自己只想做一輩子丫鬟。老爺也沒有為難奴婢,就放奴婢走了。”

聞言,嚴若敏既吃驚又不覺得意外,陸進只有一妻一妾,想要再納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嚴若敏沒想到會是江歲寧。

忽然,她意識到江歲寧是陸夫人喚去的,難道這是陸夫人的意思?

嚴若敏還沒想清楚,可此事絕不簡單,陸夫人肯定是要是針對他們母子做點什么。

“下去干活吧。”嚴若敏心情煩躁,讓江歲寧退下后,再三思慮之下,起身出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宋清荷正在書房里看陸家的賬冊。

近一年里,陸家一共十五本賬冊,可其中有一本紙張明顯與其他賬冊不同,宋清荷正琢磨會不會有問題的時候,雪瑩帶著嚴若敏順著游廊過來。

“嚴姨娘,請坐,雪瑩,泡壺茶來。”宋清荷起身迎接,臉上掛著笑。

嚴若敏愧疚道:“打擾大少奶奶了,不好意思。”

“一家人怎么說兩家話。”宋清荷和嚴若敏坐在圓桌的兩側,她看著嚴若敏緊繃的神情,便問:“嚴姨娘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嚴姨娘連連點頭:“是,我也是才知道的,前幾天夫人給江歲寧叫去,結果是老爺見的江歲寧,老爺想納江歲寧為妾。我心里實在慌得很,不知道夫人準備做什么,這幾年礙于夫人,老爺在我之后始終沒有納妾,夫人突然想把江歲寧給老爺,我想不明白。大少奶奶,求您幫我在夫人面前說幾句好話。”

宋清荷能看得出來,嚴若敏對陸夫人的恐懼是發自內心的,她問道:“嚴姨娘,娘平日里會說些刻薄的話,您不必往心里去,娘不是也沒做什么事么。”

嚴若敏眉頭微蹙,目光低垂,半晌才回道:“夫人對我和觀棋心里有恨,從我懷著觀棋開始,她就幾次派人在我飲食里下東西,每次我不是陰差陽錯的躲過或者被救回來。直到觀棋出生前一個月,也許是因為夫人也懷孕了,也許是見事已至此,夫人總算是放過我們母子了。”

宋清荷沒想到陸夫人下手如此歹毒,這種事要怪就應該怪陸進,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給嚴若敏和陸觀棋算什么本事。

“觀棋一點點長大,我每天都要和他說,他是庶出,千萬不要和大少爺三少爺打架,要讓著他們,就是怕夫人把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上升為大人的恩怨。觀棋聽話,小時候三少爺頑皮拿石子砸他,他頭都被砸破了也不還手。不過,事情并沒有結束。”

嚴若敏道。

嚴慎行的父親是嚴若敏的弟弟,在嚴若敏嫁到京城后,他也跟著來京城謀生,娶了一位豬肉鋪老板的女兒,生下嚴慎行。嚴慎行過周歲生日,父母帶著他來陸府看嚴若敏,不想那天晚上府中一個雜役竟然試圖侵犯嚴慎行的母親,被嚴慎行父親發現后上前阻止,兩人打斗時嚴慎行的父親失手打死了對方,被陸夫人直接差人送到京城府衙,讓官府依律定罪。

那年秋天,嚴慎行的父親被定了故意殺人的罪名,在菜市口被處斬,當天他的母親也懸梁自盡。

“不是失手么?而且是雜役意圖不軌在先,況且嚴慎行的父親有一個做官的姐夫,再怎么說,也不應當被處斬吧。”宋清荷問。

嚴若敏道:“夫人不許老爺插手,還去衙門里讓提督依法辦案。后來我給慎行改了名字,希望他能夠謹言慎行,不要再出他父親的事了……”

宋清荷話到了嘴邊,可看到嚴若敏傷心的樣子,又不好說出口。

什么謹言慎行,要是存心被人找麻煩,是躲不過去的。

“那慎行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么?”

“不知道,我沒告訴他,老爺可憐他,在府里下了封口令,誰都不準提此事,所以慎行只當父母早亡。”

宋清荷理解了嚴若敏在怕什么,“嚴姨娘的擔心我明白了,嚴姨娘放心,我會在娘面前說幾句好話的。”

現在,陸府除了陸兆松外,又多了一個無辜的人,便是嚴若敏。

宋清荷的復仇計劃里,把他們排除在外,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和自己一樣,也是受害者。

得到宋清荷的允諾,嚴若敏稍微松口氣:“謝謝大少奶奶,謝謝。”

宋清荷道:“我跟管家說一聲,讓江歲寧到雎爾齋做事,在我眼皮底下,總歸是方便些。”

圖州往崇北的官道,陸觀棋和嚴慎行騎快馬奔過,卷起層層塵土。

早上康遠傳信,說是在裴家商鋪的一間倉儲庫里,發現了糧食,并且是精糧。這幾天開始,裴家運輸貨物的車隊開始頻繁活動,所以現在幾乎可以斷定,裴家參與販售糧食到北楚,只要抓他個人贓并獲,定能順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

陸觀棋立馬趕去崇北,在查出陸進之前,他要阻止。

圖州和崇北,騎快馬只要十幾個時辰,天黑之后陸觀棋順利進入崇北城門。

在康遠租的一戶農家院里,陸觀棋坐在上座,康遠和其他幾個親從官站他面前。

“大人,我們什么時候抓捕裴家商號的車隊?”

康遠問。

陸觀棋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還發現什么線索了?”

康遠回:“有個中年男人去裴家的倉儲庫接糧,我們的人正在跟蹤,卑職猜測應該是運往北楚。”

“裴家是如何把糧食藏在車隊里?是用普通貨物之名實則全部都是糧食,還是摻雜其中。”陸觀棋發問。

“這個還不知道。”康遠自覺理虧,沒有搞清楚全部,聲音也小了。

陸觀棋道:“裴家和李淺究竟有什么關系,我們還不知道,但是裴家和我大哥是姻親,貿然行事,只會讓李淺把罪名都推給裴家,繼而牽連到陸府。所以我們不能草率行動,必須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再制定下步計劃。”

“康遠,明早你跟我和慎行回京城,其他人繼續留在崇北暗中調查,每日飛鴿傳書報信。”

陸觀棋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和父親慢慢談了,這次回去他必須直接說。

通敵的事,不能再做了。

距離宋清荷的生日還有三天,陸府已經開始準備食材,裝扮府邸。

雨后的天格外晴朗透亮,宋清荷和陸夫人坐在錦繡齋的涼亭里吃荔枝。

陸夫人道:“這些荔枝都是兆松外公差人送來的,等你生辰過了,陪兆松去榮國公府給外公外婆請個安。”

“好呀,確實該去看望老人家了。”

“兆松的大舅還住在國公府,其他的兄弟早就搬出去另立府邸,你要是看見兆松他大舅,被他們問起有沒有身孕,千萬要說有。”陸夫人提到娘家哥哥,沒有一絲的兄妹情,反倒是咬著后槽牙的恨。

宋清荷遲疑道:“騙舅爺,不太好吧,娘。”

陸夫人輕哼一聲:“有什么不好,兆松的大舅和我非同母,巴不得看我們的熱鬧呢。之前兆松出事,他連問都不問一聲,還是兆松外公寫信來關心。我本來有個同母大哥,十幾歲的時候和他一起偷跑出府放風箏,不幸墜崖,他雖然是庶出,可因為我娘再沒有其他兒子,所以他就從庶子一躍成為國公府的世子!小人得志!所以這些年我也只回去過一次,就是兆松周歲的時候。”

時隔多年,陸夫人依然很介懷。

“忘宜記住了,絕不會在舅爺面前給娘丟臉。”宋清荷順著陸夫人的話說。

陸夫人很滿意:“這就對了,兆松過于淳厚,不是你陪著我還真不放心。”

宋清荷抬頭看向服侍于兩側的丫鬟,道:“你們先下去。”

屏退了丫鬟,宋清荷壓低聲音,問:“娘,既然江歲寧不愿意給爹做妾,娘可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要是有忘宜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娘盡管和忘宜說,裴家商號遍布大全,肯定能找到一個符合娘要求的女人。”

陸夫人懵了,“什么意思?我沒聽懂。什么叫江歲寧不愿意給爹做妾?江歲寧?前段時間為了陸觀棋跳湖的那個丫鬟?”

宋清荷見她這個反應,意料之中。

以陸夫人的嫉妒心,她不可能給陸進找一個像江歲寧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為妾,這不是自己給找麻煩么。如果不是陸夫人懷了別的心思,那就是陸進自己的意思。

“你快說呀,到底怎么回事兒?”陸夫人著急了。

宋清荷試探性的反問:“娘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呀,你要急死我啊。”

宋清荷道:“不是出了那檔子事么,我挺可憐江歲寧的,給她調到雎爾齋做事,那天去看看她,發現她心不在焉,就問她是不是被其他下人亂嚼舌頭了。江歲寧說不是,她噗通給我跪下,說想要一輩子做丫鬟,服侍主子。在我的追問之下,才知道是爹想納她為妾,她沒同意,爹也沒再說些什么。我還以為是娘的意思呢。”

陸夫人像失了魂兒一樣,“為什么女人可以從頭到尾只愛一人,男人就一定要愛很多呢?”

這件事對陸夫人的打擊很大,她眼角劃過一行清淚。

宋清荷佯裝為陸夫人抱打不平,道:“娘,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江歲寧,爹今年不過四十來歲,他肯定還會納妾,娘要是不想看到爹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應該想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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