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晚第17章 不要質疑皇城司的手段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言情>> 重山不晚 >>重山不晚最新章節列表 >> 第17章 不要質疑皇城司的手段

第17章 不要質疑皇城司的手段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15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宋泊簡當年先是拒不和離,后來又納妾,被宋氏逐出宗族后,這塊地成為宋家給宋泊簡的唯一財產。

為了讓更多有需要的百姓能前去沾沾福氣,驅除晦氣,宋泊簡干脆不對這里進行改造種植,盡可能的保持原本的狀態,每年兩次他會讓府中的家丁來通往山上的小路除草,方便大家上山。

宋家滅門后,宋家的財產會充公處理,或者競拍賣出,或者收歸朝廷所有。

“不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山么,娘好像很滿意。”宋清荷嘴角需要努力保持向上,才能對沖掉她抑制不住的向下,最后出現在臉上的,是她面無表情的既視感。

陸夫人沾沾自喜:“你是落雁城人,不知道京城的事情正常。這座山是京城有名的福山,都說這山人杰地靈,風水特別好。”

“會在山上種植果樹么?”

“那哪兒能呀,老爺說以后這就是咱陸家的‘福根’,種果樹什么的,不是會吸收山的靈氣么,那可不行。”

“爹是寒門出身,這座山是從別人手里買的么?”宋清荷問。

陸夫人不覺有他,“是啊,是競拍得來的,一共花了一百兩,便宜吧。”

宋清荷笑笑:“怎么會這么便宜?”

“老爺是丞相,誰能跟丞相多收錢,什么競拍呀,走個流程罷了。”陸夫人一副看穿世間真諦的模樣,嘴角勾著的笑容里滿是不屑。“讓兆松今年專心念書,明年參加科舉考試,一定要一舉奪魁,咱陸家的仕途就看兆松的了。等入仕后再讓他慢慢熟悉珠寶鋪,不過珠寶鋪將來主要得靠你,這是你做為未來陸府主母的職責所在。還有啊,你都嫁過來四五個月了,怎么肚子一點動靜沒有,回頭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宋清荷深吸一口氣,方道:“謝謝娘,清荷知道了。”說完,她側頭看向陸成業,果然陸成業面色冷峻,見他這樣,是意料之中更是宋清荷對復仇這盤棋的底氣。

“成業,以后我還得多向你討教管理珠寶鋪的要領呢。”

陸成業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好,隨時歡迎。”

圖州。

陸觀棋和嚴慎行趕到圖州,立馬來到一間民房,見到了親從官救下的男子。

男人靠著床頭,一條白色繃帶從左肩斜著向下,最后捆在腰間。他嘴巴微張,胸口隨著呼吸起伏。

陸觀棋站在床邊,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好像沒有聽見,毫無反應。

救他回來的親從官在陸觀棋身后小聲道:“他什么也不肯說。”

這時,另外一名親從官搬來一把椅子,陸觀棋掀起衣裙坐下。

“你是黑市的人。”

像是問句又像是一句描述。

男人搭在被子上蜷縮的手指微微一動。

陸觀棋知道自己說對了,“黑市內訌?還是黑市……出事了?”

男人繼續保持沉默。

陸觀棋繼續推理道:“你不說,是因為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又或者是你有想要保護的人。沒關系,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說著,陸觀棋起身,對兩個親從官用眼神示意,得到授意的二人上前,一個按住男人的雙手,一個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瓶,拔掉紅色的瓶堵,捏住男人的嘴將瓶子里的液體盡數倒入。

男人被嗆的直咳嗽。

他終于開口了:“你們給我喂的是什么?”

“沒什么,皇城司的一點手段而已,你不會死,只會生不如死。”

男人瞪大眼睛,用手想要通過摳喉嚨而逼著自己吐出來,但無濟于事。

陸觀棋語氣平淡,“不要質疑我們的辦案能力。你們把看好了,一天不說,就一天不要給他解藥。”

從房間出來,陸觀棋和嚴慎行坐在外面的客廳。

門外是這間農家房自帶的小院,一個喬裝打扮成磨刀師傅的親從官坐在院子里磨刀。

“大人,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陸觀棋的手指敲在桌面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音:“我懷疑是黑市那邊出事了,今天晚上我們去見樓老大。”

“好,那我去聯系中間人。”嚴慎行說著起身,朝外走去。

他人出去沒多久,頂多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帶回兩個消息。

一是中間人搬家了,鄰居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二是今晚要實行宵禁,因為李淺的女兒洵仁郡主李多的車隊今晚要進城。

“看來黑市真的出事了。慎行,去找張圖州城的地圖來,我們看看能不能通過記憶找出些線索。”

一張跟桌子一般大的圖州地圖詳細的列出每一條街巷的分布和城外的地勢。

陸觀棋在地圖上找到他們上次來所住的客棧位置,道:“坐馬車,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速度平穩,大概能到這個附近。”他的手指沿著地圖的路,出城,一直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同時又從另一個城門模擬出城,根據距離遠近,推斷出另一片林地。

一處叫楊樹地,一處叫喜家坡。

嚴慎行看著楊樹地周邊的地形,“這里樹木多,我記得黑市也有很多樹,但不是楊樹。”他的眼神又落在了喜家坡:“喜家坡附近都是草地,沒有樹。”

“應該還是楊樹地。楊樹地未必都是楊樹。”陸觀棋道。“我們天黑之前出城去楊樹地找樓老大。”

“好。”

“你剛才說洵仁郡主來圖州是怎么回事兒?”陸觀棋瞇起眼睛問道。

嚴慎行把自己在街市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陸觀棋,“聽說是來圖州看外公的。洵仁郡主的外公好像是圖州的一位私塾先生。”

“崇北,圖州,李淺。”陸觀棋念叨著這三個關鍵詞,糧案的三個要素串聯到一起,雖然還沒有證據,但陸觀棋相信這肯定不是巧合。“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么?洵仁郡主省親,圖州為她宵禁。”

“今年是第二次,上次是去年秋天,那次倒是沒宵禁。洵仁郡主連人帶馬車被劫匪擄走,知府謝書覺帶人追趕,不到六個時辰就救回了郡主。當時在圖州城鬧得沸沸揚揚。”嚴慎行回答。

“謝書覺。”陸觀棋眉頭微粗,喃喃道。

他是陸進的門生。圣文二十五年的探花及第,那年陸進是禮部侍郎,由他主持。謝書覺家境貧寒,二十四年鄉試中了舉人之后,他就一路打工一路往京城走,等走到京城恰好是過年前的幾天。

那年京城天寒地凍,街頭很多無家可歸者凍死在街頭,謝書覺的銀子無法租到一個能避寒的房子,他就去破廟暫住,結果被那里的乞丐認為是來搶地盤而毒打一頓。奄奄一息之際,謝書覺被陸府的管家發現并送到醫館,了解到他是進京趕考的進士后向陸進稟告,陸進或許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求學時的影子,不僅為他租下房租,還贈與他一百兩銀子,讓他安心準備考試。

謝書覺也不負陸進所望,在那年的春闈中中試成為貢員,四月殿試由圣文皇帝欽點為探花。

謝書覺很會投機,他懂怎么討陸進的歡心,高中的當天就來陸府拜會陸進夫妻,當場認下他們做師父和師娘,后來到圖州赴任,他也會在節日前差人送禮物來。

不過后來陸觀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差事,他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和閑心去觀察府里每日的情況。

因為圖州黑市的事,他作為圖州知府犯了監管不嚴之罪,被罰一年的俸祿。

陸觀棋道:“讓小五他們連夜送男人進京,如果真是黑市出事,我怕他會被找到繼而滅口,此人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嚴慎行立馬應下,著手去安排。

京城。

陸成業收到飛鴿傳書,北楚人主動和他們提想要繼續采購糧食,他立馬去和陸進稟告,等待陸進的回答。

彼時陸進正在和管家說話,管家手里拿著一個名帖冊的東西,見到陸成業來了,他擺擺手示意管家退下。

“爹,北楚人跟我們買糧,咱終于可以繼續了。”

陸成業興沖沖,想到中斷快要一個月的生意可以繼續,他就開心。

陸進顯得很淡然,問:“價格呢?”

“還是原來的,他們不砍價了。”

陸進冷笑一聲:“你二哥去圖州鏟除私販糧案,影響了北楚人,所以他們才想著從咱手里繼續買。不過現在是什么情況,是我們有糧,他們求我們。價格抬高三成。”

陸成業點頭:“好,我明白了。”

“你去皇城司找人打探一下,圖州的糧案結案沒有,你二哥突然出公差,是不是因為此事。”陸進叮囑道。

“我現在就去。”

陸成業大步流星的朝外走,陸進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思考。

管家順著游廊從大門進來,陸進面無表情,低語:“三少爺最近都在做什么?”

管家照實匯報:“和幾家大的藥材商人基本談好了,他們的藏紅花全部供應給裴家的藥鋪。”

陸進瞳色驟沉:“他是在幫裴亭云還是借裴家鋪子做自己的事,孩子大了,對爹也開始隱瞞了。”

管家勸道:“老爺,三少爺可能是為陸家開辟新的產業。”

“我不喜歡有人對我有所隱瞞,尤其是成業。”

如果說陸觀棋從小就令陸進難以琢磨,那陸成業則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從小時候一口一個‘爹爹’到長大改口叫‘爹’。

裴宅。

后院的涼亭中,裴亭云和宋清荷對坐石桌兩側,一壺清茶和兩只杯子擺在中間。

“明天開始,京城的藥材商會把藏紅花都送到裴家藥鋪,等吳佳恒和其他家手頭上的藏紅花都賣完了,裴家便可形成壟斷之勢。”裴亭云嘴角上揚,心情頗好。

宋清荷道:“前些日子陸夫人又說一次,將來陸家的珠寶鋪也是要交給陸兆松的,陸成業心里太恨了。他要證明自己給陸進夫妻看。”說到這,宋清荷不免有些擔憂:“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會再次對陸兆松下手。”

“陸兆松是個君子,陸家難得的好人,不過清荷,他再好也是姓陸。”裴亭云意味深長的叮囑。

“我明白。”

“裴忌最近還好么?”裴亭云端起茶杯到嘴邊卻沒喝,頓了頓。

宋清荷不明所以:“還可以吧,他一直都不怎么愿意說話,挺沉悶的。為什么會這么問?”

“忘宜的生日要到了。”

既然說到了這兒,宋清荷把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裴忌對陸兆松有敵意,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裴亭云飲盡杯中茶,然后臉色如霜,“裴忌是孤兒,在裴家長大,沒有生日,忘宜可憐他,就把自己生日也定成裴忌的生日。每年忘宜生日,她都會提前裝一盤好菜給裴忌。”

裴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誰,是裴家給他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裴忘宜給了他一種被惦記的感覺。

小時候裴忘宜不顧父親的叮囑,會偷著爬樹偷鳥蛋,上去了就下不來,裴忌偷偷搬來梯子幫她下來。

不喜歡讀書,裴忘宜會把先生布置的課業本扔到水里,裴忌怕她被裴老爺罵,就跳到湖里去撈。

再大一點,裴忘宜跟著府中的管事嬤嬤學習女紅,她繡出來的第一個荷包歪歪扭扭、針腳有粗有細,被裴亭云嘲笑像是用腳縫的,給裴忘宜氣的直哭,裴忌笨嘴拙舌的安慰她,最后裴忘宜問他要不要。

至今這個荷包掉了色,也依然被裴忌帶在身邊。

宋清荷試探性的問道:“裴忌喜歡裴小姐?”

裴亭云思索著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未免是男女之情,忘宜的親娘去世后,爹忙于生意并不能多關心她,我娘再怎么做,也無法替代她的親娘,所以忘宜和裴忌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可能‘相逢何必曾相識’吧。”

“是啊,人世間的感情復雜又細膩,我們不應該執意去分類,愛情、親情、友情,一樣真。”

宋清荷悵然若失,目光失焦的落在石桌上。

與此同時,陸成業以找二哥的名義來到皇城司,知道是陸大人的弟弟,接待他的親從官不疑有他,道:“大人去圖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糧案還是沒有辦完呀?我二哥太辛苦了。”陸成業試圖套話,想讓對方認為陸觀棋對自己并無隱瞞。

果然,這個親從官上當了,“是啊,還沒完呢,大人此次去圖州還是為了這件事。”

他們身后的一間屋子,一個拿著檔案準備離開的親從官恰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上一章  |  重山不晚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