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見溫婉迷惑,魏崢笑道:“小毛病。去年我遭遇敵襲,記憶空白了小半年,醒來時人在蒼山雪林之中。大夫說…我的頭浸在冰天雪地之中受了寒,因此落下頭風之癥。若遇吹風或陰雨天氣,便會引發頭痛。”
溫婉手指微縮,緊緊攥住衣角,掩面輕咳:“我爹腿上有傷,前幾日我特意尋大夫學了按摩推拿之法,侯爺要試試嗎?”
魏崢目光探來,落在她雪白嬌嫩的指尖上,眼底灼熱了一分。
月上枝頭,孤男寡女,同處幽船,浪于江面之上。
似乎不該再往前靠近雷池。
偏偏他聽到自己低沉的聲音,“好。你來試試吧。”
船身略一晃動,溫婉貓著腰,雙手撐著兩邊,以極其古怪的姿勢爬到魏崢身后。
魏崢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溫婉站在魏崢身后,將耳后的一縷發別好,她人一動,裙擺便也跟著擺動,空氣里暗香浮動,水面晃晃悠悠,魏崢聞到她身上那皂角和松木氣息,有些心猿意馬。
今晚,好像心猿意馬了很多次。
魏崢安慰自己,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和溫師妹孤男骨女同處這一艘小船上,又有凄美月色為伴,他一時分心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溫師妹不丑。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頗有姿色。
溫婉跪坐在他身后,雙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太陽穴一涼,女子的手輕柔的覆上眼睛兩側,像是這一汪河水,冰沁沁的。隨后手指推開打圈,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魏崢發出一聲舒服的低吟,不自覺的放松全身肌肉。
溫婉耳根發燙,唇角微勾,視線低垂,落在男人結實雄壯的胸肌線條上,即使手辦裹著衣裳,絲毫不妨礙溫婉的鈦合金眼透視功能。
好奶!
極品!
想摸。
想犯罪。
想為手辦進局子。
不行——
太曖昧了,再搞下去她非辣手摧花不可。
溫婉往后一坐,正要離開,魏崢卻突然捉住了她抽離的手,男人的掌心滾燙灼熱,幾乎將她的手心燙穿一個洞,“怎么了?”
溫婉抽手,掩面低咳,遂指著不遠處岸邊的燈火,“快到地方了。”
“這里是……”魏崢撩簾,看見靠岸的花船和畫舫,“這是南城的花船巷。”
上一次他和溫婉便是在這里聯手抓獲了易媽媽和何三。
那一夜,溫婉女扮男裝,跟這一帶的妓子勾勾搭搭,顯然不少混跡青樓。
“你等等!”
冷不丁,魏崢的頭被人摁住了,他面色不虞的盯著那人,溫婉笑得憨厚,“你先別出來,我遇見熟人了,讓她看見我們孤男寡女同處花船,恐有損侯爺名譽。”
魏崢冷笑,“真說起來,我和溫師妹同關一個箱子,同處一條花船,此番種種我還有什么名譽可言?”
“害。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溫婉手上動作不停,將魏崢摁了回去,又放下簾子遮住魏崢的身影。
魏崢就像是捉奸在床的奸夫,只能躲在船艙內。
果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調笑聲,“喲,溫小娘子?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怎么,今兒個不抓您那花天酒地的夫婿了?”
魏崢立刻認出,這是上次在碼頭引他們入畫舫的那叫巧娘的妓子。
月色斜斜的落在船上,魏崢看到簾子上溫婉的影子。
他聽見那小娘子謊話張口就來,“睡不著,我帶我爹出來走走。”
大半夜的,女兒跟老爹出來坐船?
更不要提溫婉將那青簾按得死死的,似乎生怕里面那人鉆出來。
巧娘探究的視線往船里鉆,隨后露出似是而非的笑意,“深更半夜,江上風大,溫小娘子可得注意一些。”
說完那人嗤嗤笑著離開。
溫婉如釋重負,又掀開青簾對魏崢說道:“我先下船,你過片刻再出來。莫叫人發現你我深夜幽會。”
深夜。
幽會。
哪個詞聽起來都讓人心猿意馬。
只除了剛才那一句“我爹”。
兩個人上岸,沿著長街慢慢走回家。
此刻播州城內長街寂寥,少有人煙,只有還沒收攤的小販正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歸家。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溫家小院。
那墻角掛了一支燈籠,光線朦朧迷離,讓魏崢看不真切眼前這人。
“到家了。”那小娘子微微福身,臉上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的笑,“多謝侯爺一路護送。”
魏崢的視線落在小娘子的臉上。
這是個瘦弱的婦人。
她雙肩瘦削,卻擔著溫家這偌大事務,得養著溫家這群老弱婦孺,得面對群狼環伺的同行競爭,或許柔弱只是她的外皮,逞兇斗狠也只是為了護住身邊人。
女子合該柔順良善嗎?
未必。
魏崢笑笑,拱手,“溫師妹一路順風。”
說罷,那人轉身而去。
候繼和趙恒連忙辭別溫婉,立刻跟上魏崢。
人影稀疏的長街,幾盞殘燈搖曳風中,魏崢獨自走在前頭,候繼和趙恒兩人跟在身后,兩人互相打眉眼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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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繼問:“侯爺怎么了?感覺心情不好?”
趙恒則道:“肯定是被溫掌柜鬧的。要不就是被那許小娘子折騰的!總之都是為了女人!”
候繼冷笑:“你倒是聰明。”
趙恒渾然不察,“那必須的,溫小娘子夸過我好幾次大聰明呢。”
候繼皺眉,欲言又止,“溫小娘子的話,你只能聽一半。”
“為何?”
候繼想起自己被溫婉溜好幾次,“我覺得她喜歡捉弄人。”
長街盡頭,有一家賣湯圓和糖水的鋪子,魏崢從攤販前經過,駐足片刻,那商販便立刻招攬客人:“這位客官,您要吃點什么?我們這里有酒釀圓子、皂兒水——”
魏崢看那攤販是一對年輕夫妻,男子幫廚也在前頭招客,女子在后方做菜,兩個人配合十分默契,十分恩愛。
想起溫婉今夜在船上說的那些關于“婚姻”的話,魏崢心念一動,“有桂花酒釀嗎?”
“這個…眼下還不是秋季,沒有新鮮的桂花,這桂花醬又不好保存——”
“那就來一碗酒釀圓子。”
寂寥的長街上,人煙冷落,天色已晚,月色凄凄,只有這小攤子還支著,魏崢獨坐一桌,又見候繼和趙恒兩人鬼鬼祟祟。
這兩人跟著自己很久了。
去歲在戰場上,趙恒曾以命相護,帶著他殺出倭寇重圍。
若趙恒橫死,他也一定會替趙恒報仇。
魏崢似乎明白元啟必死的原因。
他招招手,表情難得一見的柔和,“過來。坐下一起吃。”
候繼和趙恒很有規矩的坐旁邊一桌,兩個人乖巧的挪動嬌臀,離魏崢遠遠的。
魏崢凝眉,眼風斜斜睨來,“離我那么遠作甚?我又不吃人!”
趙恒抓頭,“侯爺,你還是吃人吧。你笑瞇瞇的…我害怕。”
自從侯爺去年消失半年后,不僅落下頭風之癥,整個人性情也發生了變化。
比如,從前侯爺從不嗜甜,如今竟吃得下這甜得齁人的酒釀丸子!
甜食?
那都是小娘兒們吃的!
幾個人都在私下議論,說侯爺肯定是被雪山里的女妖怪抓去雙修了。
酒釀圓子端上桌來,魏崢用湯匙舀了一勺,隨后又問得漫不經心,“明日誰的早班巡城墻?”
候繼表示不想吃甜膩膩的丸子,但又不敢明說,聞言立刻放下湯匙,“屬下明日卯時輪班。”
“嗯。”魏崢問了一句,隨后開始吃那碗酒釀圓子,一桌人斯文的吃完后魏崢冷不丁道,“明日我和你同去。”
“嗯…”候繼湯匙一丟,追上那人的背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