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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莽象:風地煞,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9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血骨道祖的二弟子,名為刺球真人,名字對應的是赤沙荒漠之中的刺球果。

而赤沙界的其他修士,名字起的往往也有類似的特征。

黃沙柳對應的是沙柳,什么尋水、樂水、聽霖、夢海.主打一手我要水。

但如果僅僅機械的認為,赤沙界的修士喜歡直白的起名是一種干旱之下的、對內心渴望的表達,那就有些太不仙尊了。

缺水帶來的干旱,造成了赤沙界和大天地近乎于無盡的差異。

赤沙界的凡人中,會有特殊的‘毛人部落’,以吃同族的血肉為慣常。

這種干旱帶來的特殊性,是無處不在的。

貧瘠的水源,造成了赤沙界無法誕生過于復雜的系統,所以從未有過什么禮法和道德,只有單純的弱肉強食。

這種自下而上的習慣,影響了赤沙界道祖們的組織模式。

都能影響道祖的行為了,其對赤沙界的普通修仙家族,造成的影響自然更大。

慕容道庭疆域內的景象,和血骨道庭沒什么區別,都是一樣的干旱無比。

修仙家族,基本都建在荒漠上的深谷之中,甚至某些夠能忍的,直接躲入了昏暗的地下。

有魚,但完全不咬鉤子,這就麻煩了。

故而,即便紫溪潔和時尋水已經全力釣魚了,也沒什么好的效果。

地煞令主一行人,在慕容道庭的邊界折騰了三天,依然一無所獲。

最后,還是出身于炙沙道庭,跟著前線筑基尖刀小隊壓陣的蘭草真人看不下去,催促帶隊的地煞令主要主動出擊。

‘地煞,其他隊伍都已經建功了,你天天在慕容道庭的邊界轉悠,沒有用。

邊界沒有水,所以才能成為邊界,你要去找有水的地方。’

這些道庭的真人們,平時不管前線的屁事,但也要為自己的修行而奮斗,所以,他們其實也是背著業績壓力的。

風地煞拉起來的這個隊伍,明顯很有潛力可挖,蘭草真人可不會坐視地煞令主帶頭摸魚。

‘真人,我們再往北走,是不是太危險了?’

地煞令主還是不放心,他還是想打相對輕松的‘先選傻逼再爆殺’的模式。

真去一個個有水的聚集點拔點,有些上門送菜的意思——你沒法保證對面的弱不是裝的。

‘怕什么,四大道庭的真人來了五十多名,前線的天人境大修斗法已經打了六場,你有天人境的遁符,沒什么好怕的。’蘭草真人回答道。

如果說自己的小姑子紫溪潔和手下時尋水,是地煞令主小隊的魚餌。

那么,在炙沙道庭蘭草真人的眼中,地煞令主這一整隊人馬,也是他的誘餌。

年輕的修士,渴望建立自己的傳奇,從戰爭中贏得足夠更進一步的榮耀。

所有的參戰者,基本都是如此的想法。

所以,地煞令主要求隊伍繼續深入北方的提議,居然沒遭到任何阻撓。

死亡不可怕,對于多數沒有地煞令主層次的筑基修士而言,有機會本身就是種贏。

“那就改換方向,從沿著邊界來回轉,改為深入三百里吧。”

大家都想立功,地煞令主也不好攔,畢竟這也是他的目的。

只是,之前眾人沿著西北——東南方向來回跑的陣型也要改了,變為了魚餌組在前,其他兩組在其后分開跟著。

一路時而鉆地,時而沿山谷掃蕩,按照道庭發下來的地圖,很快便到了一處定居點邊緣。

正值傍晚時分,看著遠處深谷中隱藏定居點冒出的陣陣塵煙,玉闕仙尊的表情有些嚴肅。

他沒怎么直接殺過人,往往,作為領袖型修士的玉闕仙尊,可以很輕松的借助自身的勢力和盟友的勢力,去處理掉許多問題。

這也是玉闕仙尊地位夠高所帶來的余裕,他很多時候,甚至不會把具體的個體當做敵人,而是僅僅視作‘必須解決的問題’的一部分。

但當玉闕仙尊進入赤沙界,成為底層修士‘地煞令主’后,他沒法借著赤沙界的體系,再如大天地一樣完全不動手的成道了。

站在大天地柴恩角度看,修仙界的秩序,似乎是圍繞著幾十名頂級金丹展開的。

可來到赤沙界后,玉闕仙尊確信,修仙界的終極秩序不僅僅取決于最頂層的大修士,也取決于修仙界本身的特點。

總之,在帶頭修士們喜歡憋氣做龜孫的大天地,玉闕仙尊可以不斗法而快速成道,他能夠作對選擇,選修行路徑和避開敵人的水平,會被人認可和尊重。

可在金丹都動輒出手斗法的赤沙界,玉闕仙尊不能再只內斗了,那樣,得不到這些土包子的完全敬畏。

三長帳可以因為地煞令主的內斗水平給他一個小天驕的評價,但玉闕仙尊想做的從來不是什么小天驕,而是理所當然的成為天人境的真人。

仙佩壓力之下,玉闕仙尊不敢耽擱。,

此外,他也到了補充斗法實戰經驗的時刻。

可當玉闕仙尊真正站在敵人的聚居點之外時,反而陷入了一種遐思。

戰爭,矛盾的最激烈爆發形式,從天蛇宗紅燈照大戰至今,玉闕仙尊已經打了三場或者四場戰爭。

無論是哪個修仙界,對戰爭從來都是毫不避諱的。

一個修仙者,如果沒有在戰爭中走到最后的決心,那即便沒有戰爭,也大概率無法走的很遠。

只是這種矛盾的最激烈爆發,在具體而微的戰爭中的個體上,顯得有些——不道德。

事實上,玉闕仙尊雖然不至于面臨‘要把車輪放平’的選擇,可他面臨的局面是:若是殺了一個赤沙界家族部落的全部修仙者,剩下的凡人基本上會盡數在不長的時間內全部死亡。

‘初心’是個很特殊的東西,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玉闕仙尊的初心簡單到只是不想成為代價,所以需要往上走。

所以,他僅僅是凝視了那山谷中升起的黑煙一眼,所有的思量便已經結束。

知我罪我,前提是我還活著。

修行兩百多年,但凡還有些多余的圣母心,那玉闕仙尊早就因為喜歡承擔代價被代價給壓死了。

“時尋水、溪泉、溪潔,你們三個上前壓一壓,看看這爛泥谷陳氏的情況。

據情報所言,他們一族有五名筑基,是慕容道庭下九幽谷附庸,屬于比較大的那種。

不過也不用擔心,五名筑基,不可能全都在。”

地煞令主不是什么好相與的,當即便把七人小隊中,三名只有筑基中期修為的成員,給派了出去。

“試一下,如果對面求援,就立刻用破陣骨針,強攻!

諸位,蘭草真人已經催了我兩天了,我們不能再于外圍浪費時間,必須立下戰功。”

看著紛紛稱是,領命而行的眾人,地煞令主此時想的是,自己在大天地,終究是有不少幸運的時候的。

出身高門,師尊莽象,動輒執掌機要,以孱弱修為而臨危難之局。

也就是仙盟法度森嚴,內斗情況復雜,才讓弱小的王玉樓有了騰挪的空間。

赤沙界不一樣,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筑基要拼命,紫府也上戰場,甚至還要背一定的‘業績壓力’。

如果拋除五靈不足的問題,赤沙界的兩百多名道祖,其實也是極為厲害的,都屬于斗爭中活下來的逐道者,而且人均斗法數量可能不比大天地金丹的平均值低。

不過,他們終究沒法和大天地比,赤沙界修行的版本疑似太落后。

這極有可能是因為赤沙界的金丹在互相爭斗中實現了快速的淘汰,留下的人數較少,無法帶來更高強度的競爭和對抗,所以法門上的創新就停滯的厲害。

這套邏輯很難繃,不過玉闕仙尊認為,自己猜的應該大差不差。

時尋水可能很難想象他在前線沖鋒,地煞令主在后面走神的事情。

此時,這名丹鼎谷的土法筑基,正面接近了爛泥谷陳氏的地下取水場。

大戰中的情報工作,幾大道庭都做的極好,故而,便是時尋水從未到過此地,也知道此地的陳氏家族大略布局。

爛泥坑陳氏,靠種地起家的修仙家族,擅長在地下種植各種作物。

在成為修仙家族后,又發展出了行商的天賦,靠著地下種植的本事養起了地靈蜈蚣,屬于幾千里方圓內小有名氣的行商家族之一。

時尋水第一時間往陳氏的地下取水場鉆,就是篤定這個精于種植的家族,不舍得因為戰爭,便把大量辛辛苦苦種植的東西給浪費了。

這種事,還是地煞令主教的。

‘放棄簡單,甚至牽扯的利益也大不到哪里去,但陳氏的任何一位長老都不舍得做如此的決定,陳氏的出身決定了,他們不敢輕易的舍棄那些種出來的靈材、靈草。’

地煞令主的判斷當然沒錯,但凡有的選,誰想冒戰爭的風險呢?

無非,那選擇只是看起來有的選罷了。

戰爭不開始,陳氏無法放棄自己種的靈材靈草,戰爭開始,也會是同樣的答案。

大修士為了野心發動了戰爭,下面的存在,在玉闕仙尊的冷眼中是沒有特殊性的群體,是承擔代價時必要犧牲的一部分。

但這些‘代價’,都是具體的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爛泥坑陳氏的取水地中央,時尋水沒有尋到水,而是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蛆蟲,還是只大妖境巔峰的蛆蟲。

那只蛆蟲大概有三四層樓那么高,渾身潔白如玉,長約二十丈。

蛆蟲潔白的身體,此時正泡在一個充滿黑泥的地下泥坑中。

潔白的大蛆,照亮了昏暗的地下,時尋水用神識僅僅探查了一眼,便被大妖境的蛆蟲給注意到了.

“嘶”

大妖也不放狠話,只是例行公事的吼了一聲,便以比土法筑基高明太多的土屬遁法,向時尋水殺了過來。

陳氏留守族地的三名筑基也被驚動了。

蠶王被驚是大事,可大戰之時,陳氏沒敢傾巢而出。

考慮到蠶王的實力,只派了一位修為較高的筑基后期修士出來支援,屬于可進可退的選擇。

時尋水等三人開始了亡命奔逃。

一只大妖境巔峰的蛆王在地下亂撞,死死咬著時尋水,似乎有股不吃了他就不會停下的氣勢。

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在空中左右開弓,追擊本身不耽誤他憑實力壓制紫溪泉和紫溪潔,眼看著紫氏的兩名筑基中期修士危險了。

然而,這些都是必要的代價,筑基中期的修士上戰場,做的不就是誘餌的活嗎?

筑基初期做誘餌,是真跑不了,純代價。

筑基中期做誘餌,能跑能打,潛力多多,所以不缺筑基中期修士想到戰爭中謀機會。

所以,玉闕仙尊沒有理會這三人的危局,而是第一時間施展了‘妙法玄水瞬身遁’,沿著時尋水在地下留下的脆弱水脈,極速接近著爛泥谷陳氏的駐地。

別拿筑基神通不當神通,更別拿玉闕仙尊自創的神通不是神通!

妙法玄水瞬身遁,從紫府水屬遁法神通遁天河,抄到,不,借鑒到金丹神通‘七靈水龍’,屬于在高度水平上,扎根紫府神通,向金丹神通看齊。

玉闕仙尊還借鑒了赤沙界貧水法大修士凈水所創神通‘混元五靈遁’,令妙法玄水瞬身遁有了赤沙界本土神通妙法的特性,這屬于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

最后,玉闕仙尊認為,自己紫府的時候修遁法,金丹了以后自創神通也是遁法,卻是有些不體面。

所以,他借鑒了一手‘鼉龍水遁’的特性,為妙法玄水瞬身遁增加了一些斗法的能力。

別問玉闕仙尊為什么不抄紫府神通,偏偏抄鼉龍水遁。

玉闕仙尊已經兩百多歲的老登了(上一章少算了二十年),他也會幻想自己再少年一把,用強橫的神通,打的那些該死的鼉龍嗷嗷叫。

總之,妙法玄水瞬身遁,承載著玉闕仙尊扎根當下自身實際實力的清醒認識,也在可能性上做出了一定的、面向金丹仙尊層次的探索,同時,還有對過往修行體悟的延續。

最后,最重要的是,這些不同的威能、可能性構建,是以玉闕仙尊掌握的后天水屬大道妙法玄水道串聯起來的。

筑基圓滿的修為,但掌握水法大道,用的神通更是強橫到離譜的‘四分之一步到四分之三步金丹神通’層次。

仙尊的炸魚就是這么平平無奇,妙法玄水瞬身遁之下,電光火石間便殺入了陳氏的核心族地地下。

此時,陳氏的求援法器才剛剛被激發,在天空中炸出了絢爛的青色求援信號。

掃了地下水脈的核心,也就是陳氏地下取水場所在,玉闕仙尊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這又是個把大妖當祖宗侍奉的家族.

白骨已經不是露于野了,而是累如山。

如山的白骨,對應無盡的血肉,取水場的黑泥,就是最好的堆肥坑.

種植靈植靈草起家

很難說是大妖利用了陳氏的貪婪,還是陳氏利用了大妖的貪婪。

只是可以確定,這場合作中,雙方都不是那么無辜。

偏偏赤沙界和大天地一樣,也沒什么魔門不魔門、正道不正道的分別,只要夠強,都是仙宗道祖,故而沒人管作孽的陳氏到底做了什么。

“賊子安敢!”

陳氏的筑基沖入地下取水場,但玉闕仙尊心中最后的一絲負擔也消失了。

或許,他一開始就不該有負擔。

長生種本身已經和短生種不是一回事,群體概念和同種概念的構建也是很值得商榷的社會性問題,作為修仙者的玉闕仙尊如果想要獨尊,就不能麻木而愚蠢的陷在凡人的思維中。

這些道理,玉闕仙尊都懂,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沖在戰爭的一線,第一次對修士出手,所以,有些心態波動也是正常的。

“你們陳氏從哪找的大妖,我看那只大蛆也不像能在赤沙界生存的樣子啊?”

地煞令主只是丹鼎谷的掌火令,玉闕仙尊的視野就高到沒邊了。

一只蛆,在赤沙界妖獸橫行的環境中,應該是沒機會成為大妖才對的。

畢竟,蛆只是蒼蠅的幼體態,長到一定程度,直接蛻化,便能將種族天賦往上拉一大截。

大天地曾經那么興盛,也沒出現過蛆屬大妖這種逆天的玩意。

玉闕仙尊的話似乎是戳到了陳氏筑基的痛處,這名中期修為的筑基臉都紅了。

“什么大蛆,那是蠶王!”

說著,這名陳氏筑基就向玉闕仙尊激發了三十多枚寶符。

嘿,吃人的人從來都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和什么東西在合作,但他們總能找到借口和理由。

這點玉闕仙尊就不一樣,他從來不找理由。

活下去,保證自身的利益,就是最好的理由。

“哈哈哈,所以,你們從哪找到的蠶王?”

玉闕仙尊的身形在空中不斷變化位置,他也不急于斗法,反而還有心情問東問西。

原來,仙尊用出了他最強的殺招——袖里黑龍。

黑龍從仙尊的大袖口中飛出,妖體一瞬便暴起如山,陳氏筑基施展的寶符砸到妖將的妖體上,基本屬于按摩的力道,頂多部分寶符擦破了黑龍的蛟皮。

觀察到寶符的威能,玉闕仙尊眼睛一亮,赤沙界還是有好東西的,明明只是以尋常手段制成的寶符,基材還是木屬的靈材,但效果比仙尊預期的強不少。

其中提高威能的地方,那些承載著更強大可能性的手段,在仙尊眼中,極有價值。

“黑龍,你對付他,不要殺了,我要活的。”

在確信這名阻攔自己的陳氏筑基真的只有中期修為后,玉闕仙尊便把任務派給了黑龍,自己直接土遁到了陳氏地下取水場上面的地上空間。

抬手將楚天王送給他的大妖‘六指黑尾猴’放出,玉闕仙尊催發了四極混元兩儀爐,一爐便把黑尾猴的腦殼砸的東一塊西一塊。

至此,楚天王放在玉闕仙尊身邊,整的他左右為難的黑尾猴大妖,便不再能成為限制仙尊全力出手的阻礙了。

這就是讓自身強大的意義,在大天地攀登時,玉闕仙尊很多時候都要伏低做小,裝龜孫。

當然,小忍紫府,大忍仙尊,究極老龜孫才能成就頂級金丹,可這么搞終究是帶著些憋屈。

玉闕仙尊在赤沙界修行,不僅不龜孫,主打一手狂,反正什么都能往‘凈水傳承’乃至于凈水奪舍上推,狂一點也沒什么。

陳氏的族長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見到玉闕仙尊突然殺出來時,整個人都無力的厲害。

他一邊傳音讓陳氏的小輩們四散奔逃,一邊視死如歸的沖向王玉樓,準備為族人的奔逃爭取時間。

然而,玉闕仙尊先是召喚出一只大妖,而后自己把自己召喚出來的大妖砸死,這種行為實在太離譜,以至于陳氏族長有了些希望。

狂放無定之人,往往也是好收買的。

“道友,我陳氏為九幽谷外姓十七家之一,門中長老馬上就來,我勸你不要執迷不悟,現在跑,還來得及!

陳氏愿意奉上百萬靈砂,道友,這不比拼命來的安全?”

玉闕仙尊沒有回答,而是一邊借上品飛行靈器逍遙梭在空中不斷轉移位置,一邊操控著靈器紅燈籠,開始了火烤陳氏的操作。

還是當初用大貨坊換來的紅燈籠,這玩意是族長決定送給王玉樓的,仙尊一直留在身邊,沒有賞賜給下面的玉小將。

此紅燈籠有八十八重禁制,乃上品靈器中的佳品,帶有‘紅燈火’、‘流焰飛火’兩個神通,流焰飛火的效果很簡單,約等于召喚流星雨,砸到誰誰就不吭聲——直接涼。

但流焰飛火會破壞環境中的五靈平衡,木法、水法的效果會被大大壓制,施展起來也會更難。

玉闕仙尊只是裝火法修士,不是真火法修士,所以,他僅僅使用‘紅燈火’,不斷的燒燒燒。

橘紅色的火光看起來溫暖,實則是奪命的火蛇,所到之處,任何抵擋都難以起效。

玉闕仙尊修的是水法,但也修火法煉道,用火,仙尊的是專業的。

陳氏族長想跑,但紅燈火蔓延之下,整片天空都被燒成了紅色,哪還有讓他跑的空間?

僅僅四個回合,陳氏的族長便被仙尊燒的不說話了。

又施展靈火把那些尚未逃遠的陳氏修士燒了個差不多,王玉樓便趕忙前往時尋水等三人處支援。

其實,他遠遠不用這么急。

他一人速通陳氏族地的時候,陳氏的那名筑基后期修士和大妖巔峰蛆王,正被隊伍中的其他六人圍攻。

六打二,可不會造成還被反殺的局面。

不是所有修士都和玉闕仙尊一樣懂修行,赤沙界的這些土鱉,斗法經驗那叫一個足。

他們屬于一路拼殺上來的,六打二不僅打的輕松,而且還能借彼此的配合,限制蛆王與那陳氏筑基遁逃的可能。

見地煞令主從陳氏族地的方向飛來,紫溪柔和李太炎、紫溪火,心中的壓力頓時驟減。

計劃沒有出現意外,陳氏族地最多有五名筑基,在眾人拖住兩位的情況下,地煞令主果然輕松解決了留在族地中的其他筑基。

一切順利的情況下,他們三人也不留手了,作為筑基后期修士,他們配合起來,實力是不差蛆王和陳氏后期太多的。

只是適才沒有必勝的把握,總是盡量留手以備不測,而今全力出手,在長久的磨合下,當即就打的蛆王不敢亂沖,陳氏筑基心生退意。

其實,陳氏的最后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剛剛便注意到了族地的紅色火光,但蛆王畢竟是陳氏的真正老祖,他不是太愿意舍棄蛆王離開。

畢竟,九幽谷的支援說不定馬上就到了。

可現在,他必須走了。

留不住青山,起碼留住小命吧?

思量之間,陳氏筑基便用出了一張極其珍惜的‘霧蜃迷蹤遁’寶符。

霧氣升騰,迷幻蜃氣阻擋敵人的神識,借著寶符激發的霧氣,可以施展水遁,從而在迷幻蜃氣臂助下,實現遁逃的效果。

“蠶王,走!”

即便是到最后時刻,陳氏筑基都不舍得自家的‘蠶王’老祖。

蠶王是五靈皆修的稀有異種大妖,若能一起逃離,陳氏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七星陣,攔住他們!至少留下那蠶王!”

丹鼎谷筑基執事李太炎是小隊中,除了玉闕仙尊外,見識最廣博的第二人,他當即判斷出了最適合眾人和最適合當下局面的阻攔方案。

在入慕容道庭疆域前,眾人磨練了小半年,配合上,多種不同的斗法戰陣都是練過的。

七星陣不是傻乎乎的裝什么北斗七星,而是在七個方向上鎖定對方的判斷空間。

這里不是什么東南西北,而是只有北。

正北、西北,東北、正北偏下,西北偏下,東北偏下,以及正下方。

慕容道庭位于更北方,所以攔住北方,就能攔住對方遁逃的方向。

便是對方南逃,也不用擔心,追就是了,南方是血骨道庭,敵人是不敢悶頭往南傻跑的!

得了李太炎的提醒,眾人當即就按當下站位中,最適合不同人選擇的七星陣預案,就位到了六個阻攔的方向上。

為什么是六個?

因為,地煞令主打算給這些赤沙界的土鱉露一手。

他祭起一只靈器青皮葫蘆,開口道。

“攝!”

陳氏筑基借霧蜃迷蹤遁施展出來的蜃霧,當即便化作一道白色的云龍,在還沒完全激發開的情況下,已經被青皮葫蘆靈器收攝了起來。

躲在蜃霧中打算尋機遁逃的陳氏筑基,看的臉都綠了。

可仙尊哪管他這的那的,當即指揮眾人,便圍殺了上去。

多打一怎么不能練習斗法實力了?

哪次大天地的究極龜孫們圍攻第一大龜孫,不是多打一?

每次都是!

你讓簸籮老人自己上,簸籮老人只會說仙王我要幫你宰了這些畜生。

所以說,看似玉闕仙尊在玩多打一,但他也是在進行仙尊的修行,還是頂級仙尊的修行!

“呼呼呼”

蜃霧之中的‘蠶王’,終于有些繃不住了。

九幽谷的天人境大修呢?

九幽谷的天人境大修怎么還不來救一救?

救一救啊!

然而,玉闕仙尊早早就明白了靠仙尊不如靠自己道理。

曾經,他長久的致力于不讓自己成為代價,就是為了不陷入蠶王、陳氏筑基而今的境地。

大戰起來,哪有那么多公平斗法的機會,遇上危險,任你如何折騰,大概率都沒用。

所以,不要想怎么在大戰與殘酷的修仙界中求生,而應該著手讓自己遠離最危險的局面中——這種行為的收益率是最高的。

當然,仙尊現在再入局就沒什么可比性了,這玩意具有特殊性。

面對發了狂的蠶王,玉闕仙尊傳音讓其他人先料理陳氏的筑基,而后便自己對上了大妖靈蛆。

此大妖,玉闕仙尊是有些眼饞的,他如今的丹法很精深,有信心將此大妖煉為一枚寶丹,雖然大概率比不上周縛蛟在西海煉的半步仙丹級血髓寶還丹,但起碼也是頂級的寶丹了。

如果按赤沙界的分級算,起碼是個玄階下品、或者半步玄階上品,給黑龍吃了,能讓黑龍更快恢復妖將的實力。

蛆妖是一種幼體形態,類似的妖還有許多,它們的生長和積累,是為了‘蛻化’為更高級的形態,從而實現天賦的躍升。

幼體形態下,它們的修行往往是修五靈,修出來的深厚底蘊是為蛻化準備的,偏偏這大蛆沒有蛻化,因此,其身體可不就有些意思了嗎?

至于把蛆王煉成寶丹,讓服用者吃了,是不是吃屎.反正是黑龍吃,玉闕仙尊又不吃。

就這,多少妖想吃還沒有這門子呢!

處理蛆王不難,但考慮到不能傷了它,且仙尊能感到此時蘭草真人也在看著,不是剛剛在族地內亂殺的局面了,所以玉闕仙尊選擇祭起一根中品靈器層次的鎖仙繩,道。

“那妖,你若愿做我一座下靈寵,今日便饒你不死!”

武德?

喜歡說武德的,都是打不過的!

然而,蛆王只是罵道。

“你也配!”

說著,它的身體顯露出五色的靈光,白色玉皮下的血肉,似乎都蠕動了起來。

“有趣.”

暗中等待魚餌釣魚上鉤的蘭草真人注意到了蛆王的變化,感慨了一聲,便提醒地煞令主道。

‘這大蛆是要臨陣蛻變了,妖獸的血脈駁雜,它以蛻變前的幼體形態積累了這么多年,很難說會蛻變出

嗯?來了!’

說到一半,蘭草真人注意到了九幽谷的天人,終于來支援了,當即便迎了上去。

玉闕仙尊壓著道體蘊養的四極混元兩儀鼎中,那昂揚的出戰之意,只默默看向九幽谷天人境大修來的方向,又看了眼正在蛻變的大蛆。

這玩意,不會是九幽谷的人故意養在陳氏的吧?

玉闕仙尊在為了赤沙界、大天地、宇宙萬界的未來拼殺,而他的便宜師尊莽象,卻只知道在路邊的小攤吃爛肉面。

靠近春日泉洲的一處小坊市內,莽象正在吃飯。

干了一碗爛肉面,喝了七碗大碗茶后,裝成散修的莽象,差不多也悄悄聽完了方圓幾里地內的所有消息。

此坊市,為慕容道庭的坊市,很多慕容道庭之下的修士,正在討論道庭發出來的‘天驕懸賞冊’。

這懸賞的,當然不是自己陣營的天驕,而是敵對陣營的天驕。

屬于照著血骨道庭和炙沙道庭的天驕冊,直接抄,抄完給名字后面添個懸賞獎勵,什么活捉算多少,殺了算多少,提供情報助力斬殺算多少,等等。

眾所周知,地煞令主因為天賦異稟修水法、精于內斗懂上位、擅娶道侶謀紫氏、煉道精深掌火令、左右逢源找大腿,被血骨道庭情報機構‘三長帳’,定義為天驕,位列血骨天驕冊第三名.

環佩,對王玉樓不是那么熟,環佩還主持無極宮時,小王依然只是個小角色,被水尊和青蕊用之有功,而非真正入局上桌。

所以,環佩對玉闕仙尊不熟悉,對玉闕仙尊的過往,只屬于稍稍知道些,至于很多細節,就不是那么關心了。

可莽象不一樣。

作為玉闕仙尊的好師尊,玉闕仙尊當初在西海干了什么,莽象是知道的。

做師尊的,當然要關心徒弟嘛。

小攤的老板來為莽象添茶。

見這窮酸貨喝了幾口茶,嘴就笑歪了,小攤老板只覺得什么東西都能來參戰了。

四庭爭泉多大的事,這種窮酸貨也配來?

放下茶碗,裹著一身爛袍子的散修莽象,裝模作樣的咂摸了下嘴唇,無聲的感慨道。

“風地煞,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活了一萬年,莽象可以確定,自己成道那天都沒今日高興。

玉樓乖徒,為師啊,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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