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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水尊側目,蒼山變色,羅剎握拳,玉闕試壓!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3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第四派撐不撐得起自己的金丹路,王玉樓心中當然有數。

派系內利益互保的層面上,羅剎和金谷園為代表的派系核心人物,需要給被青蕊打壓的王玉樓以支持。

但這種支持,離不開第四派當下初立的狀態,這是事實,繞不開的事實。

東羅車給出的方向是‘把王玉樓的金丹、以及對青蕊的反擊和第四派凝聚派系意志’的方向綁到一起,這個思路沒問題。

但東羅車的支持其實也相當有限,修為的拔高只是給王玉樓了一張證金丹入場券,王玉樓依然要在未來償付代價,東羅車要的是王玉樓沖擊仙盟既有格局,為他帶去變化。

月華對王玉樓的野心和仙盟的局勢洞若觀火,所以她的提醒不是什么夸大,王玉樓需要動員第四派,但又不能只指望第四派——不夠。

可小王萬萬沒想到,看起來擬人化程度極高、濃眉大眼的月華,居然會忽然自爆自己天外天的身份。

當然,當然,月華的話有很多指向,她的口風也沒說死,只是吧,小王不是傻子。

“仙尊,什么是天外天,我不知道啊?”

王玉樓一臉茫然的問道,看起來滿心都是疑惑。

老嫂子,你可別說什么天外天了,那是青蕊那些頂級金丹擔心的東西、博弈的東西,王玉樓不認為自己可以一步跨越到簸籮會、畢方、青蕊、天外天這種層次的博弈上。

而且,月華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小王作為風騷的大天地第一天驕,懷疑他是大能轉世、大能小情人、大能親兒子的謠言已經不是一堆,而是海量。

因此,王玉樓不確定天外天到底怎么回事的情況下,不確定月華的試探對應的是哪種可能性的情況下,裝傻就是最好的選擇。

“哈哈哈。”月華略帶戲謔的笑了笑。

她這么一笑,月神的風姿和滿臉可怖的黑色爛肉血漿相結合,看起來詭異極了。

這或許也是大修士發展的一種方向,人的概念是基于某種維度而存在的,但走向超脫和獨尊之路的仙尊們,早已經發展出了屬于各自的不同道途。

他們還是人嗎?

不用想,當然不是。

短生種的概念和長生種的概念完全不同,螻蟻和巨獸的概念完全不同,劫灰和大劫爭渡者的概念完全不同。

月華當然不是人,她自號月華,修行之所藏宇宙星辰之影,調星軌之力,蕩漾無窮變化的妙法之云。

這種層次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仙尊,遠比那種明明成道,但依然不得自由的丘彌勒、莽象來的強的多。

“王玉樓,我是天外天內門弟子,天外天沒有消失,只是在暗中等待著機會。

便是在仙盟內,天外天的力量也是不弱的,你如果能在第四派的支持之外,得到我們的支持。

你的金丹,甚至有機會,能直接在群仙臺上決議通過!

要知道,丘彌勒那種金丹,需要看青蕊的臉色。

群仙臺決議通過的金丹,即便依然會艱難很久。

可大家為難你的同時,實際上也是將你等量齊觀。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種路,你是聰明人,王玉樓。”

明牌,王炸!

創立洞天法的天外天沒有消失,而是在等機會。

所以,它們在等什么機會?

這種問題,王玉樓只是稍稍想想,就覺得壓力如山。

不過,它終究是太過遙遠了,如果天外天有所求,那一定求的是更高層的存在,而不是小仙尊王玉樓,這是必然的、由天外天長久以來布局和投入的力度所決定的。

即,當一個曾經的頂級勢力有計劃的潛藏起來,花幾萬年塑造一個大陰謀的情況下,它的胃口必定很大。

出手,就要求功、求勝,對應的起碼也是金仙層次或者頂級仙尊層次的獵物。

正因為此,王玉樓才會認為天外天的陰謀距離自己的很遠——沒有必要被遙遠的恐懼嚇到,各種事不加辨別的謹小慎微,終局就會是‘出門就會死’的虛無與荒誕。

通俗而言,就是修行者沒有必要杞人憂天,走過當下才有未來,未來的事情要辯證的區分和應對。

“仙尊說笑了,天外天都亡了那么多年,您就別試探我了,哈哈哈。”王玉樓繼續裝傻。

明明月華說的有理有據,但到小王口中就成為了試探,其實,王玉樓才是真正試探月華的人。

在眼下的仙盟內部局勢變化方向上,王玉樓確信,自己大概率逃不過和天外天的勾兌,但月華的誠意還遠遠不夠!

爆,繼續爆。

月華仙尊輕輕一點,月神宮中的宇宙星辰開始旋轉變化。

這些掛在月神宮內的宇宙星辰之影,其實是月神宮大陣的一部分,它們的旋轉變化,會被動的影響陣內的存在。

王玉樓雖是仙盟準仙尊,但實力吧.因此,在月華仙尊的偉力之下,王玉樓甚至感到一陣茫茫然、不自覺的眩暈。

當他從眩暈中醒來時,月神宮南側,出現了一張幕布似的虛空之墻,墻上,則是丘彌勒西海證道的畫面。

“金丹之果早已經不是最初的樣子,千萬年來,紫府法的發展也和最初完全不同。

而紫府和金丹的差異,只在于大天地規則對其的限制。

紫府不可真長生,但受到的限制更小。

金丹似乎能長生,但到的限制更大。

力量層次局限于紫府的存在,可以假逍遙,不過終究會死。

力量層次到了金丹,或許扛雷劫難了些,但提高自身實力不會被限制。

丘彌勒的道果,成的如此簡單,以至于它高興的流下了淚。

可代價,是你的西海,玉樓,你不恨嗎?”

仙尊秘術投影中,西海在逾極破虛至道劍的神威之下,化作無盡死域。

王玉樓在西海的那些產業,如斗法場和西海第一拍賣行等,甚至都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逾極破虛至道劍只殺人.

月華的投影沒有聲音,看著那寂靜的死亡浪潮,王玉樓的呼吸都慢了幾分。

怎能不恨?

仙尊不在意,是因為太多事在真正的博弈中無關緊要。

可基本盤被人毀了,還不在意的,就是沙比!

當然恨,但恨沒有用,單純的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王玉樓的對手從來不是具體的青蕊或者丘彌勒,而是修仙界中,困住他的上升制度。

上不去,再多的抱負都是笑話!

“怎么是我的西海,那是仙盟的西海。

丘彌勒未經群仙臺同意,就擅自吃干西海證金丹,其行徑之惡劣,罄竹難書!

犯下如此重罪,他就是與仙盟的大部分仙尊為敵!

混亂時代才剛剛開始,仙盟的法度不該被如此輕易的踐踏!”

王玉樓還是不接招,月華這老梆子太能裝了,他不敢輕易的相信。

互信是非常難的,月華那所謂的橄欖枝就是試探,王玉樓怎敢輕易接?

西海當然是王玉樓的西海,看似大部分的利益歸仙盟,小頭的利益歸王玉樓,但其他勢力和宗門,也遵循著與仙盟一起分潤的模式。

實際上,在所有人眼中,西海就是王玉樓的地盤。

“青蕊和畢方的聯盟,對應的是頂級仙尊的博弈,丘彌勒的成道,屬于博弈的一環。

玉樓,你還妄想通過群仙臺化解這件事,有些天真了。”月華戳破了王玉樓的虛張聲勢。

什么群仙臺,你指望不上!

來,選天外天,選天外天!

棋局還不到終局,任何勢力都需要新血,王玉樓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但又陷入了最低谷。

眼下,正是天外天抄底他的時候。

“事在人為,我準備先去蓮花仙城,向青蕊仙尊要個交代。”

依然不接,王玉樓太懂了,自己在眼下的局面中,仙盟外的便宜盟友沒有意義,仙盟內的強援同樣不可能真下場為他沖青蕊。

只能錦上添花的關系,指望不了的。

天外天內門弟子月華的邀請如果為真,那就是目前局面下,他唯一的機會。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不能輕易加入天外天。

不是待價而沽,而是王玉樓手里沒有牌——去了,就是牛馬了!

理論上,王玉樓可以在未來進一步的塑造自身的價值,從而獲得與天外天博弈的空間,但這種事,不如一開始就別那么被動來得好。

所以,即便可能是正確的選擇,王玉樓也不能立刻做,不能表現的那么迫切。

反而,先逼羅剎一把,才能盤活當下的局勢。

要么王玉樓死、第四派開始即消亡,要么羅剎就必須為王玉樓沖。

“你還是不信我,王玉樓。

群仙臺上,我們天外天有三票,暗中還能再影響四五張。

你不加入天外天,這些票,不會給你。”月華終于不裝了。

明牌,如果王玉樓還想通過群仙臺證金丹,就必須加入天外天。

月華之狂,完全不似往常。

“你們就不怕水尊和蒼山前輩嗎?”王玉樓皺眉問道。

天外天若存在,就必然會被大天地的頂級金丹們聯手抵制,這種抵制的風險,可比拉攏一個王玉樓的價值高得多。

月華這么沖,看起來甚至有些瘋。

“別裝了,你清楚的,王玉樓,眼下正是大天地的秩序更替時代。

仙盟內的秩序,也在跟著大天地秩序的變化而變化。

新舊力量交替,但和普通的金丹仙尊無關。

什么仙盟第四派,在真正的風暴面前就是笑話。

你想立足,就要選好陣營。

水尊當然是好山頭,蒼山和德頂王也夠強,但你會選他們嗎?

只有跟著我們天外天,才能吃到最肥的肉。

我一次次邀請,你一次次避而不答,不就是想待價而沽?

可你也不想想,你還有多大的價值!”

穩定的時局不會有后進者的機會,秩序的交替開啟了上升的可能性,但同樣是搏攀登的機會,不同的選擇所面對的收益預期天差地別。

選既有的、明面上的陣營,吃到的肉當然沒有跟著攪局且看起來勢力頗大的天外天多。

畢竟,天外天僅僅在仙盟內,就能影響那么多仙尊

那在天地間的其他勢力中呢?

月華敢說,便是篤定王玉樓不是蠢貨。

小王不僅不蠢,而且野心勃勃。

因為他的智慧,因為他的野心,所以他必然會選天外天!

但月華也不能接受被王玉樓長久釣著的局面,那樣,就算王玉樓在一路談判后入了天外天,也是她把事情辦砸了。

所以她才步步緊逼,希望盡快逼王玉樓做出站隊的選擇。

見王玉樓沉默不語,月華繼續蠱惑道。

“來吧,加入我們天外天,你的金丹必然能成!

你知道的,紫府在混亂時代中都是耗材。

只有金丹,還算有些資格分享時代的機遇。”

其實不是,若天地規則改易,可能三萬年以下的金丹都要面臨危險了

頂級仙尊的收割之局,豈能容許那么多人分潤?

道果的誘惑,天外天的壓力,前路的難測。

王玉樓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沖動。

答應她,答應她,答應天外天的邀請,就能成為金丹了!

這種誘惑無關于心智的不堅定,實在是道果太重要了,多少紫府都一生追求,而又終不可得。

那些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如今就擺在王玉樓手邊。

伸手,選擇它,他的命運就會走向更高更遠的遠方。

第四派的支持、天外天的支持,足夠送他走群仙臺證金丹,送他走上真正的仙尊之位。

不就是與虎謀皮么?

王玉樓又什么時候怕過與虎謀皮呢

然而,沉默良久,王玉樓又一次做出了選擇。

“仙盟培養了我,我是仙盟的修士。”

真正考驗一個人是否是英雄豪杰的,不是他做的那九十九個選擇,而是那次關鍵的選擇。

韓信敢鉆褲襠,能鉆褲襠,不是韓信懦,而是他擁有真正的大勇。

可大勇不能讓王玉樓成道,如果他走不到對岸,他又真的不會后悔嗎?

沒有答案,但事實是,王玉樓依然又一次拒絕了月華的邀請,成道的邀請。

這令月華陷入了錯愕與疑惑,她無法理解。

那是道果,那是道果,那是金丹之位,那是仙尊之位啊!

“你瘋了?”月華的聲音帶有徹骨的寒意。

物理意義上的寒意,仙尊的氣勢如山般向王玉樓壓來。

“沒有,我只是更愿意相信仙盟。

月華道友,天外天如果真的那么強,會躲在暗中這么久嗎?”

王玉樓平靜回答,拒絕了道果的誘惑,不是他蠢更不是他瘋,而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月華為什么攔路見他?

因為月華清楚,王玉樓有博弈的空間,即便沒有天外天的支持,王玉樓依然有博弈的空間。

懸而未決的可能性就在那里,王玉樓敢孤注一擲,也是因為他有贏的信心。

所以,天外天的邀請、道果的誘惑,真的沒有必要那么急。

神光成道的早,結果被羞辱和狗差不多。

莽象成道時也強的震撼人心,最后敗走仙國。

成道只是開始,仙尊們的斗法與博弈,貫穿穩定期和混亂時代,從未停歇。

在王玉樓看來,金丹要證,但不能只證金丹,那樣即便成了道,一樣會被人當神光二號。

靠凝聚第四派意志成為的金丹,等第四派的意志凝聚起來、并幫王玉樓成就金丹后,王玉樓反而又會因為成道根基的特殊性,失去很多很多。

因此,他必須死中求活,博弈出更多的可能性空間來。

下棋下了這么多年,玉闕仙尊已經是個很高明的棋手了。

大天地的棋盤上承載的,不是黑白分明的圍棋,而是萬古天驕的野心。

王玉樓不需要斬龍,他只需要攪局,自然會有人看到機會就沖!

這又回到了真正的證金丹之路上——奪變化。

小魚說,仙尊們最怕變化,金山說,成道需要變化,他們都是對的。

變化會帶來可能性,王玉樓入蓮花仙城,就是以死相逼,為仙盟的局勢逼出新的變化來。

看起來有些慘,不如直接躺著證金丹來的痛快,但成道的路,哪個人又是一路平順的走過去的呢?

不可能的,任何時代的后來者,都要面對老登們的絞殺。

賭,不一定能贏,不賭,一定會成為劫灰。

而王玉樓奮斗這么久,可不是為了做劫灰的。

“你以為就你聰明?水尊兩萬年不出手了,難道水尊也弱?

在這個大天地,有底氣等到最后落子的勢力,才是最頂級的勢力!”月華冷聲道。

王玉樓表示自己可以兩頭堵。

“那如果天外天那么頂級,還要我去干什么?”

若天外天強,則不需要我王玉樓。

若天外天弱,需要我王玉樓,則我就沒必要加入。

“滾,你是個聰明人,裝傻糊弄我可以,但別把自己也騙了。

王玉樓,你會回來找我的。”

小王沒有說話,只是拜了拜,別離開了月華福地。

她都那樣了,王玉樓還能說什么呢?

說到底,月華的底氣在于,她算的明白——王玉樓需要天外天,無比需要。

第四派最弱的一環,仙盟眾仙尊中最弱的一個,如今甚至都沒有成道。

這樣的特殊地位,對于王玉樓來說,天外天的橄欖枝就是救贖。

結合王玉樓表現出來的還算可以的能力,確實值得天外天拉攏——舊勢力也需要吸納新血,小王大天地第一天驕的名號又不是假的。

輸的慘不是問題,天外天不缺資源扶持小登,王玉樓輸的慘,月華邀請,說明天外天是想‘抄底’。

本該是雙方奔赴的好事,可偏偏王玉樓就是不答應。

空蕩蕩的月神宮內,月華嘆了口氣。

道果的誘惑都能頂住,真仙尊的氣魄啊。

難辦。

道果的誘惑頂不頂的住的,其實很難說,王玉樓出來月華福地就后悔了。

小魚在月華宗上空等著呢。

即便小魚不來,王玉樓其實也知道,自己賭輸了身死,就是一堆人跟著自己死。

小魚的出現,讓這種潛在的危險更直觀的展現在了王玉樓的面前。

堅持自己的策略,真的是對的嗎?

沒人能給他答案,到了他這種層級,他的證道路,不是任何人的許諾就能成的。

月華和天外天的餅看起來香,拿不下羅剎一樣不會有用,所以說到底,王玉樓還是得沖,逼羅剎下場。

天才小夫妻的眼神對視了一下,王玉樓當即鉆入了滴水福地。

“你不該來的。”王玉樓道。

滴水天大殿,在頂住月華的壓力后,王玉樓又要面對小魚仙尊的壓力了,他甚至猜得到小魚的想法。

“相公,是你不該來!

失去基本盤雖然危險,但羅剎和金谷園需要在其他地方補償你。

即便第四派不和青蕊翻臉,依然存在很多博弈的空間。

而且,你我是道侶,未來我們在滅仙域新土開宗立派后,我當然會全力支持你證金丹。

蓮花仙城那種地方,現在就是大天地最大的陷阱,青蕊那個馬叉蟲貨撅著腚不斷地扭啊扭,吸引別人去干她,而畢方在暗中時刻準備著仙人跳。

你去那里,實屬不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能小魚不是尋常的女子,也可能像她說的那樣,王玉樓并非真正的大難臨頭。

但也沒有定論,因為大家是在懸而未決的未來維度上博弈,變化時刻會發生。

“哈哈哈哈,你這個比喻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出去可別和其他人說。

不過,我確實需要逼羅剎下場,青蕊和畢方的局,如果沒有頂級仙尊入場,就不會短期內出結果。

只有把矛盾激化,我才能盡快把握機會,沖刺道果。”

王玉樓的思路非常清晰,眼下的局面是仙盟的內部矛盾和大天地的內部矛盾相互嵌套,王玉樓的訴求落在實處,就是通過群仙臺的決議成就金丹。

為了實現這一目的,他就不能只調動仙盟內的力量,大天地的頂級仙尊同樣可以成為借力對象。

月華的水平還是極高的,頂級仙尊的博弈、落子時間尺度太久,因此,王玉樓反而更需要果斷的加速變化發展和激化矛盾。

什么樣的變化都行——前提是自己不死,只要有變化,就不缺敢入場的萬古天驕。

王玉樓這種小登決定不了大天地頂層博弈的最終勝敗,但他能夠通過打出變化的維度,激起更大的波瀾。

時間窗口和機會窗口的把握,節奏的把握,內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把握,變化的把握。

重重維度思量齊全后,王玉樓才可能會獲得屬于他的金丹道果。

這樣的金丹,證起來難,但大概率比所謂神光仙尊的含金量更高。

建立西海的傳奇神光也就圖一樂,輸光西海還能成金丹的玉闕仙尊才是真仙尊

“沖刺道果,沖刺道果,我之前的提醒你忘了嗎?

當你下的籌碼夠多時,你贏得少就是輸,那些無形中被你損耗的可能性,即便不會立刻展露,未來也會被兌現。

現在確實有機會,可這個機會你真的能把握住嗎?

相公,不要孤注一擲。

西海,我們輸得起!”

小魚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真就是她說的這個局面,王玉樓孤注一擲后,不成即死。

在事實上它甚至接近那種輸急了眼而光著腳下場的局面。

當然,即便王玉樓是輸了些,但他急于下場有更多是因為機會窗口和時間窗口。

證道難,證道難,難在機會上,過了這個點,可能就沒機會了!

即便有,又要等多久呢?

王玉樓必須審慎的考慮,這是不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機會。

所以,他才沖的這么義無反顧。

“娘子,不必說了,我都懂,我什么都懂。

可成道不是一個過程,它不是一個過程。

莽象證金丹證了幾十年,可最關鍵的那一刻在青蕊答應支持他證金丹的前一刻。

沒有更好的時機,未來的變化或許是驚濤駭浪,我必須早些嘗試上岸。

每一個逐道者,在金丹之前,必然會面臨無數的壓力。

我已經想明白了,就是死,我也會走下去。”

一個紫府巔峰修士,往往需要經歷許多的艱險和危難,才能走到紫府之巔。

但當他們證道時,面對的壓力又是和曾經完全不同的、新的、維度意義上更高更難的壓力。

那些老登們,不歡迎新仙尊,多少紫府巔峰,都是滿懷雄心壯志的去證金丹的呢?

可多數人最后只會身死道消!

不許上來!

丘彌勒哭,哭天劫那么弱,卻攔了他近萬年。

可攔住丘彌勒的,又真的是天劫嗎?

練氣不懂規則,筑基后開始感受到規則的限制,紫府需要主動適應規則的變化。

而仙尊,是站在規則之上的存在,是收割天地的存在。

可天地的產出在絕對的時間維度下是有限的,收割者多了,平均產出就少。

這是根本矛盾——新來的多吃一口,老登們就少吃一口。

它甚至都不是資源問題,練氣和筑基還看資源,紫府和仙尊爭的是分配權。

天地的資源對于個體而言是無限的,分配的差異才塑造了不均。

所謂獨尊者吃的多,畢方吃得多,都沒有任何參考意義——大天地從未出現過獨尊者,畢方更是只有一個。

這種爭奪對于后來者沒有任何公平可言,但若是道果那么輕易就能得到,金丹憑什么高居九天為仙尊?

局面再難,王玉樓都不打算退了。

他不信,青蕊和畢方這么玩,仙盟內的其他人心中就沒有怨言。

他不信,羅剎敢在輸了滅仙域后繼續輸掉第四派,那樣它還憑什么做頂級仙尊?

他不信,青蕊真就敢和畢方綁定到死,直接殺了他叛仙盟!

賭唄,膽小鬼游戲,我王玉樓拿一條爛命,為諸位道友換可能性、換變化。

看看是我先死,還是新的、足矣撬動頂級仙尊轉向的可能性和變化先出現!

修行到了證金丹的前夕,什么實力、斗法能力、修為,都無足輕重了,那玄而又玄、完全沒有任何現實具象依托的變化,才是修行的本真!

你看不見,但大天地的頂級金丹們只看這個!

“死?你以為你死就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

一個紫府巔峰,把仙盟的水攪亂,其他人不會理解你失去西海基本盤的苦澀,只會嫌棄你多事!

丘彌勒成道影響不了大局,你刻意激化局勢,才會招致反感!”

小魚的提醒是對的,因為王玉樓就是打算這么做。

大局于我不利,大局于我何加焉?

我即大局!

“水尊和蒼山、羅剎不會在意,其他在意這些的存在,我不會在意!”

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出門還可能被路過的仙尊斗法給震死呢,即便什么都不做,說不定大天地瞬間就會被域外的天魔給吞噬。

沒有什么好怕的,沖就完事了。

沒有一往無前的道心,還修什么仙?

感受到王玉樓那毫不動搖的心志,小魚無奈的側頭,看向滴水天大殿的大門。

她伸手指著滴水天下方的那方天地,道。

“相公,蕓蕓眾生,于天地間不過蜉蝣,所謂修者,也僅僅是攀登之人。

我必須提醒你,你可能已經被道果迷了雙眼,你可能正走在死路上!”

真真假假,洞天中的人,又懂什么呢?

螻蟻不過是仙尊的玩具,王玉樓又是誰的玩具?

畢方和簸籮會的賭局懸而未決,青蕊撅著大腚勾引沙比,道果的誘惑催動王玉樓開沖。

這條路,真的是正確的路嗎?

小魚的提醒,沒有任何問題。

饒是以王玉樓的心志,也失語了一瞬,而后才道。

“不是死路,從來沒有死路,只有輸了的人。

只要我能贏,我就不會死!”

“頂級金丹博弈的風險稍稍溢出,你就是必死的局面。

青蕊不殺你,也可能會有其他存在殺你從而渾水摸魚,逼羅剎沖!”

“什么渾水摸魚,梧南州沒有渾水,到處都是明牌,大天地的上空藏了不知道多少視線。”

“簸籮老人的弟子隱正已經來了,它尤其擅長藏匿之道。

相公,比它更精通藏匿之道的存在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藏著不出手的頂級仙尊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他們修了什么特殊的妙法!”

“所以羅剎什么時候來,你現在告訴它,它再不來,我就去蓮花仙城自殺!”

天才小夫妻的對話到此終止,兩人對視,王玉樓看到了小魚的無奈,小魚看懂了王玉樓的堅定。

在修仙界修行,必然會有些時刻,要面對沒有‘最好的方案’的情況。

眼下就是,沒有更好的方案了。

小魚的想法很好,王玉樓的想法也很好,但都不能保證必勝。

“羅剎沒回話這個老雜毛!

不過,金谷園忽然召集群仙臺議事,她也是個該死的老妖婆,害你陷入如今的局面。

但變化之機終究是先出現了,走,我帶你一起去。”

提起金谷園,小魚就恨的咬牙切齒。

王玉樓如今的艱難,都是因為金谷園給青蕊戴上了‘大天地第一女表子’稱號。

結果她一點代價都不用付,第四派最弱的王玉樓成為了代價。

群仙臺上,氣氛之爆裂,已經到了快炸了的邊緣。

原因無他,還是因為丘彌勒。

“丘彌勒證道金丹,遍歷仙盟五千年,也沒有這么混賬的事情,它怎么敢的,青蕊,你必須給一個交代!

這件事沒有任何可以糊弄的空間,今天丘彌勒,明天錢彌勒,后天連彌勒,仙盟的法度何在?”

一入群仙臺,王玉樓就聽到金谷園在拷問青蕊。

但他只在心中冷笑。

裝你馬呢,都是你折騰出來的屁事。

畢方和青蕊是聯盟了,但青蕊絕對是因為你罵她才順勢而為的。

現在你倒是裝起了大局為重,當初你害我失去基本盤時,想過自己的行為會為第四派帶來怎樣的后果嗎?

斗爭有很多形式,金谷園那么罵青蕊,真就是有點太過離譜——即便受害人王玉樓都必須承認的離譜,這是事實,繞不開的。

然而,王玉樓又不知道金谷園和水尊的關系,自然不清楚是水尊暗中搗鬼。

折騰著讓第四派和青蕊派撞,攛掇著羅剎這個大倒霉蛋去前面沖畢方青蕊的聯盟,水尊是真的狠。

“金谷園,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明天錢彌勒'?

你不妨把話說清楚!”青蕊的語氣同樣不善。

看起來,對于這位罵她大天地第一女表子的金谷園神尊,青蕊心中同樣恨的厲害。

而王玉樓也結束了對羅剎的威脅,他反正沒有基本盤了,不能借眼下的局面成道,大概率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因為被王玉樓威脅‘再不下場我就真死在蓮花仙城’,羅剎沒辦法,只能開始沖。

“當然能把話說清楚,錢翠花,你一個窯姐出身,一路賣腚成道。

如今,又把自己賣給了畢方,你不是大天地第一女表子是什么?

還自號青蕊,你哪里清了?

喜歡蓮花?

越臟的人,越喜歡強調自己干凈!

錢翠花,你就是金丹之恥,仙盟攪屎棍!”

爆了!

徹底爆了!

還得是新人,還得是新人能整頓職場。

做為新加入仙盟的頂級金丹,羅剎是一點沒給青蕊留面子,把她幾萬年前的老底抖的干干凈凈。

這讓王玉樓、小魚等仙盟一眾小登金丹,聽的那叫一個瞠目結舌。

青蕊,原名錢翠花,凡俗一窯姐,一路修行至今,尊號青蕊

翠花,翠對青,花對蕊,全對上了。

這些秘辛,就和玉闕仙尊的清溪坊往事一樣,若未來玉闕稱尊,是要被隱藏起來的。

沒有仙尊會喜歡把自己的信息被傳的到處都是,青蕊對自己的過往藏的夠好,該封口的都給了封口的條件。

而今羅剎一說,很多群仙臺仙尊才第一次知道,身為仙盟領袖之一的青蕊,竟有個‘錢翠花’這般.有趣的名字。

不愧是頂級金丹啊,她從錢翠花變為青蕊仙尊的過程,如果能紀錄成書,絕對比什么《玉闕仙尊修行秘傳集錄》賣的更好。

“羅剎,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個東西了?

仙盟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滅仙域妖仙來說!”

自家老大受辱,青蕊一派最強噴子天蛇當即開口回護。

然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青蕊亂搞,讓丘彌勒證腳底板,得罪的可是仙盟除了她身邊盟友以外的所有人。

“天蛇,閉上你的臭嘴。

青蕊是大天地第一女表子,你就是青蕊胯下玩弄的雙頭龍。

你叫什么叫,再叫我就宰了你。”陽昭仙尊開口了!

王玉樓心中繃著的弦,也終于松了許多。

是了,這就是了,蒼山還是需要仙盟大局穩定的。

剛入簸籮會,作為守門員,小蒼的訴求是繼續發育。

但蒼山要仙盟穩定,絕不可能從安撫青蕊的角度去求穩。

仙尊又不是凡人,那種枉顧事實、一味維穩的手段,只會遭至更強的反噬。

所以,加入團建青蕊的大潮、推動團建青蕊的大潮更激烈,就是蒼山最好的選擇。

青蕊如果跑,只能和畢方背靠背,那局面就成了仙盟又回三派,青蕊被仙國內的其他勢力排擠——蒼山和德頂王是盟友

“什么叫雙頭龍?雙頭蛇!”

金谷園瞪了陽昭一眼,心中非常不滿。

“哈哈哈,好好好,我本想懲戒一番丘彌勒,懲戒它盜我寶劍強證金丹的行為。

現在看,沒有必要了,你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憑什么挨了罵,我還要顧大局?”

王玉樓當即意識到,青蕊似乎想退一點點。

蒼山的下場?羅剎的強硬?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王玉樓想不明白,但沒有想的必要,事已至此,不用管那么多細枝末節,把握主要矛盾即可。

他在嘈雜的群仙臺中昂首抬步,幾步下去,群仙臺便立刻安靜了下來。

西海是小王的地盤,受害者要發言了!

環視一周,王玉樓能看到面無表情的金谷園,對他微笑的東來,以及微微頷首的陽昭

他們似乎在等待王玉樓說出他要補償的要求,大家從王玉樓猛躥的修為上,就看出了他想證金丹。

此時的沉默,其實代表著,仙盟內對王玉樓的證金丹是很沒有共識的,否則,反對的聲音可能就會直接甚囂塵上,或者和支持的聲音對著干起來。

然而,王玉樓不會在別人的節奏中被牽著鼻子走,青蕊禍害了他的西海,他能記一輩子!

終于,和相熟的幾位仙尊們暗中對話了一圈后,王玉樓才高聲開口道。

“諸位前輩,逾極破虛至道劍在西海殺害億萬凡人、十幾萬修士,犯下滔天大罪。

玉樓提議,將此劍回爐洗煉,廢其劍體,以儆效尤!”

至此,群仙臺上,水尊側目,蒼山變色,羅剎握拳。

證金丹?

不急,先試試局面的壓力!

“青蕊前輩,你說丘彌勒盜劍,可您的寶劍是仙器。

仙器之能,鎮壓一個紫府,還是輕松的。

所以,不是什么盜劍。

就是逾極破虛至道劍的器靈已經背叛了您,才給您惹下了如此大的麻煩。

這種器靈,已經不是一般的器靈了,必須強硬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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