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闕第76章 王玉樓,這一步走出去,你就沒法退了(1.1W求月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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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王玉樓,這一步走出去,你就沒法退了(1.1W求月票)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3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大天臺山,王玉安正在辭別溪竹真人。

關于把王玉樓在西海的基本盤轉出的大計劃,作為仙盟第四派的一員,東羅車當然是愿意配合的。

反正就是暫時在大天臺山停一停,局勢發展波云詭譎,王玉樓也需要輾轉騰挪,東羅車理解小王的難。

而且,他也不怕王玉樓借大天臺山一部分地借了不還,作為實力派地頭蛇,東羅車仙尊有的是實力維護自己的利益。

又因為王玉樓和東羅車長期以來保持的關系還算可以,不能說好,但至少是有些香火情的,因此,王玉安的談判很順利。

“玉安道友,此次風波過去后,估摸著道友你就能正式開紫府了,哈哈哈,提前祝道友開紫府順利!”

溪竹舉杯,很給面子的捧著玉闕仙尊的臭腳。

“什么紫府不紫府的,我只希望別給大哥拉后腿,溪竹前輩折煞玉安了。”

王玉安苦笑回答,他的野心從來不大,相比于天驕大哥,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

從此重新回歸伏龍觀體系,對他而言其實壓力很大。

離開了大哥的庇護,到了別人的屋檐下。

以前做伏龍觀弟子的王玉安無關輕重,現在的王玉安牽扯到玉闕仙尊和白須將軍的博弈,卷入了仙盟內最大的風波之中,其中冷暖,只有王玉安自己知道。

但再難,也要走下去,至少他已經比太多人幸運了。

仙尊們的洞天會被尊稱為福地,那些比比較強的仙尊,還會把自己洞天中的生靈派到大天地,幫自己一起狠狠地薅大天地的羊毛。

這種行為,又會在另一個方向上再次擴張福地對大天地的影響力和在大天地的知名度。

但要說寰宇之內,哪位仙尊的福地最知名,那一定是簸籮老人的無定天。

簸籮老人的簸籮山作為大天地的次頂級勢力之一,其內的紫府,大多數都是無定天福地出身。

可以說,這位僅次于畢方的頂級仙尊,對大天地的影響和對自身勢力簸籮山的控制,都是極強的。

就在丘彌勒持劍入西海時,簸籮山疆域中的某處虛空之內,坐在無定天內四極匿蹤臺前的簸籮老人,睜開了眼睛。

四極匿蹤臺是一個小石桌模樣的古樸小桌,桌上,橫平豎直的刻錄著棋盤狀網格。

在網格的某一處,一道劍型的光影正在緩緩移動。

這便是簸籮老人所持仙器四極匿蹤臺的效果——監控大天地那些知名仙器的動向。

青蕊和德頂王這類簸籮會頂級仙尊,簸籮老人監控不了,因為頂級仙尊可以遮蔽自身的存在、以及自身與大天地交匯的變化波瀾。

即便是簸籮老人,也沒法看清其他頂級仙尊的動向。

而監控仙器又不同了,那些名義上依然一品,實則長久存世幾萬年的仙器,本質上還是某種法寶。

這些法寶的器靈,即便有著和頂級仙尊同樣的存世時間與資歷,實力上依然和仙尊沒法比,差太遠。

而其在大天地內的每時每刻,都在與大天地的大道相交互。

比如,當然丘彌勒藏在逾極破虛至道劍的劍光之中,向西海而行時,逾極破虛至道劍存在本身所溝通天地造成的大道擾動,就很難藏,而逾極破虛至道劍催發的威能越大,造成的大道擾動就越大,也就越難藏。

可以把大天地視作一張被放平的巨大豎琴,天地間的大道,就是豎琴的琴弦。

不同的仙器,有著不同的材質、神通、特性,撥動出來的‘大道音律波瀾’各有不同。

仙器們在大天地動了,就會撥動琴弦。

而簸籮老人便可以通過四極匿蹤臺對大天地大道琴弦的長久監控,以及自身對不同仙尊所持的不同仙器出手的‘大道音律波瀾’記錄,判斷出造成大道擾動的仙器是哪一件。

對應的,也能判斷出是哪位頂級仙尊出手了。

至于明明是接近于監控的效果,四極匿蹤臺反而被稱為‘匿蹤’,就是簸籮老人的個人選擇了。

這就和青蕊仙尊類似,她的逾極破虛至道劍是個小水池子.

且不說后來者能不能知道這些傳說中的仙器的名字,就是知道了,因為名字和實際上的差異,那些新生的金丹,就會多一重求真的壓力。

這種求真的壓力或許在凡人看起來,好像有些無足輕重,不就是個名字與實際不匹配么,仙尊們的壽元那么久,總會有知道的時候的。

但這真就是凡人層次的認識,對于青蕊和簸籮老人而言,在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處多費一層功夫,萬一能有用,就有意義。

沒有什么是理所當然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他們的趨同性行為本身,藏著對自身修行和求道之路的絕對責任擔當——就是要用盡一切手段,算到最細的細節,為勝利爭取每一分可能性!

這種無所不能、無所不為,又可以憋著,動輒上萬年不親自出手的修養與定力,確實是極其非凡的。

默默地注視著那緩緩移動的逾極破虛至道劍光影,簸籮老人滄桑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

當然厭惡,不惡心才怪了。

仙尊一樣要惡心!

站在簸籮老人的角度,以青蕊為代表的一小撮后進頂級仙尊,完全不把畢方的壓力放在眼中。

在它們看來,最急的是簸籮老人才對,抗壓有簸籮老人抗,它們不急。

其中,青蕊更是做的最過分的,直接和畢方眉來眼去。

她似乎完全不擔心畢方能贏,不擔心畢方能順利的處理了簸籮老人,在接近獨尊的路上再往前走一大步。

看起來,是青蕊對簸籮老人有信心,但有信心歸有信心,青蕊那混賬只會提供除了實際幫助外的任何支持,這種支持怎么說呢

艸蛋!

但偏偏,這些人的判斷還真就是對的。

它們惡心了簸籮老人,簸籮老人依然要和畢方對抗,這是繞不過去的

其他人認為畢方再可怕,也有個子高的去頂。

而簸籮老人環顧四周,發現除了畢方外,就數自己的個子最高.

同樣的,畢方也從未放棄過對簸籮山的滲透,最近幾萬年間,簸籮山好幾次都有傾覆的危機。

正是在這樣的壓力下,簸籮老人才不得不重用自己洞天出身的修士,把無定天的底蘊大量的輸送到大天地——怕啊!

注視著逾極破虛至道劍的光影,簸籮老人恨的牙都快咬碎了,最后道。

“隱正,去,去西海,仙盟西海仙城,逾極劍動了。

替我看看發生了什么,小心畢方。”

仙尊的法旨穿越空間和時間的阻隔,瞬息便出現在了簸籮山隱正仙尊的耳中。

隱正仙尊從閉關中醒來,當即便謹遵師尊的命令,直接離開了自己的洞天。

到簸籮老人這種層次,強力手下自然是不缺的,從這一點看,青蕊確實差水尊一截。

水尊已經開始了對獨尊之路的沖刺,明面上手下沒有金丹仙尊,暗中至少有兩位,除了金谷園之外,還有湖州的驚瀾,都是他的嫡系。

而青蕊嘛,現在才讓丘彌勒證金丹,未來等丘彌勒成長起來,也要差水尊的那兩個手下許久許久。

至于蒼山仙尊乃至于玉闕仙尊,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是簸籮會守門員,一個是理論上的準仙尊,都屬于看似上桌,其實只是坐在桌子邊緣的存在。

區別在于,蒼山坐的是簸籮會的邊緣,王玉闕坐的是大天地棋局的邊緣。

仙尊們的戰爭開啟了新一回合,但仙盟——四海盟底層修士的戰爭,依然在進行著。

即便無人關心結果,即便青蕊的要求也不過是挽尊,但上層博弈的風吹到下面,就是無盡的風暴。

這里的風,甚至都不是群仙臺最新博弈出來的邪風,而是之前玉闕仙尊離開前線前對拿下獨角蛟洞天、證明仙盟第四派價值的風。

前線的底層劫灰甚至不懂什么是仙盟第四派,他們連仙盟前三派都看不明白,但玉闕仙尊的法旨在,就已經足矣。

仙盟,不缺修者。

不夠拼的,不夠忠的,不夠聰明的,不夠強的,不夠狠的,不夠懂規矩的,任何一種,都會被淘汰掉。

只有完美的符合仙尊期待的后進者,才能更進一步的扶搖直上。

玉闕仙尊手指的方向,對于玉闕派的修士們而言,就是沖刺的方向,還要爭著沖!

“頌玉,其實你沒必要那么拼,你是斗法的天才,可斗法斗法,贏一次、贏兩次,究竟要贏多少次才是頭呢?”

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何頌玉頂了位置的方心虔,正在以老大哥的姿態,語重心長的提醒著自己新交好的玉闕派天驕。

怎么說呢,從能和方心虔交好,并潛伏在方心虔的交際圈內,觀察方心虔的舉動這點看,何頌玉比許忠玉更懂規矩,也更狠。

“哈哈哈,心虔大哥啊,我當然也羨慕您,您出身高門,未來自然是一片坦途,不要說紫府了,就是仙尊,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我不一樣,我退不得,從底層殺到筑基,從筑基殺出西海,如今到了前線,又要從前線殺出一條自己的路。

不是小弟不想退,是小弟沒得退,退了,仙尊可能永遠都看不到我了。”

徐繼繁在西海搞的‘你不是我們的太陽’大獻唱雖然荒誕,但其中的歌詞不是假的。

對于底層的劫灰、玉闕派的修士們而言,玉闕仙尊就是太陽,就是他們的神明,能被仙尊的目光注視到,就已經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這看起來可笑,但它就是生存的法則,就是修行的法則。

利益系統的資源分配規則從來都在那里,要么接受要么低頭,要么成為代價要么成為贏家,何頌玉不想做代價。

“哈哈哈,你這些話就有些過分了,什么仙尊不仙尊的,我這輩子能開紫府,已經足矣,足矣。”

方心虔笑著搖頭,為何頌玉倒滿了靈酒,繼續道。

“不過,獨角蛟妖神的洞天想奪下來,不是一日之功,你千萬不能急,穩扎穩打,早有久久為功的準備。

我在前線,也就和你聊得來,頌玉,千萬小心些,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有什么意外。”

即便心底不屑于何頌玉這種泥腿子,但方心虔又不會表現出來,甚至,在看到了何頌玉的潛力后,他還很愿意同何頌玉交好。

這就是奮斗的意義,它不是某種單薄的結果,而是復雜的、難以量化的多維度收獲與突破。

在一次次拼命,并且活下來后,何頌玉正在漸漸改變原本屬于他的、一生都要被蒙著眼睛與耳朵做劫灰的命運。

這種改變體現在很多地方,比如崔白毫會看中他的潛力而為他站臺,比如看不起他的大族子弟方心虔會和他主動交好.

但這種收獲不是沒有代價。

變化本身是仙尊們渴望、敬畏、恐懼的東西。

對于底層修士而言,這種發生變化的過程,也是自我蛻變的過程。

放棄那些過往的理念,無知而恐懼的踏入那真實的曠野,走出另一條自己可能從沒有想清楚但又沒時間繼續想的路。

而后,一步步走下去,走上改命的路。

這種蛻變,伴隨著茫然的擔憂,伴隨著自我現實性維度上的‘揚棄’,伴隨著不知結果沒有確定性的恐懼

即便已經有所收獲,但經歷了一路的蹉跎后,經歷了那一次次生死之間的掙扎后,何頌玉又怎敢松懈呢?

“哈哈,小心是得小心,只是心虔大哥,上次你給我的神通寶符,還有多余的沒有,我可以換,什么價,你說就好。”

何頌玉舔方心虔可不是白舔,小方作為大族子弟,還是比較爭氣的那種,家里面的老祖沒少給他底牌。

之前,何頌玉就從他這里換來了一枚神通寶符,正是靠著寶符的神威,才在一次生死危機中轉危為安。

聽到何頌玉的話,方心虔的笑容頓時微微一滯。

好好好,這個泥腿子在此處等我呢.

可場面趕人,剛剛他還你好我好大家都是異父異母親兄弟的樣子,這時候還真不好拒絕何頌玉的請求,不然,就有點結仇了。

結交不成變結仇,難。

但神通寶符太珍貴,方心虔也就兩張,此前換給何頌玉一張,已經是背著家族的命令換的了,再換一張,他就沒有神通寶符底牌了。

“兄弟,我也不占你便宜。

這枚‘死寂漫游’是進攻性遁法寶符,比尋常的神通寶符貴非常多。

一百二十萬枚靈石,我就換給你,如何?”

死寂漫游這種特殊的神通寶符,屬于能跑能打的多面手,用來炸魚簡直是天選。

可以說,它確實比尋常的神通寶符貴一些,但也沒有一百二十萬之多——兩縷洞天之精了。

正常而言,也就九十萬左右,方心虔大概加了三十萬。

“成交!”何頌玉只是深吸一口氣,便迅速做出了決斷。

要夠狠,要夠聰明,在把握主要矛盾的方面,何頌玉不懂矛盾論,但他在一次次生死之間,洞見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多來一張死寂漫游神通寶符,既能保命,又能在關鍵時刻建立更多戰功,他的未來可以說就多了份保障。

一百二十萬枚靈石的價格雖然高,但敲一敲崔殿主,向身邊的好友哭哭窮,還是能湊出來的!

而且,他還有不少戰功,次等紫府的事情何頌玉不急,他的修為尚未達到筑基階段的極致。

所以,他可以用戰功直接換靈石,至少現在可以。

考慮到他立下的斬殺筑基后期、筑基巔峰、資深筑基的‘高等戰功’夠多,總計大概能換四十八萬。

“來,這是三十一萬七千二百五十九枚,心虔兄,你先收著,剩下的我再去湊。

至于神通寶符,不急,這些靈石就當定錢。”

戰功換四十八萬,現靈石三十一萬七千,大概就有八十萬了,再湊四十萬,對何頌玉而言不是太難。

然而,何頌玉雖然說寶符不急,但方心虔明白,他就是想現在要

“哈哈哈,頌玉老弟的人品,我自然是放心的,來,寶符就在這里,拿去用,靈石的事情,不急。”

大家都是敞亮人,用寶符換一百二十萬枚靈石,其實已經不虧了。

而且,方心虔也不怕何頌玉賴賬。

其他的不說,何頌玉確實是斗法天才,有死寂漫游在,于前線掙戰功的速度只會更快!

“大哥,你對頌玉的恩情,頌玉一輩子都不會忘,不說了,一切都在酒中。”

何頌玉接過那藍紫色、如同法寶般漂亮的寶符,當即豪橫的拿起酒杯,正要舉杯,卻又放下。

就在方心虔疑惑時,何頌玉竟是直接拿起了酒壺,一口把壺中的靈酒全喝了。

“心虔大哥,大恩不言謝,頌玉定會早日湊齊那些靈石!”

何頌玉握著寶符,說著客氣的話,眼中燃燒的,卻是熊熊的野心之火。

背上了巨債,但在玉闕仙尊要求奪取獨角蛟洞天的當下,獲得了機會窗口中的關鍵底牌。

何頌玉認為這是值得的。

危險不危險?

危險!

沖不沖?

戰而勝之,建立功勛,從泥腿子的位置爬上桌,從玉小將蛻變為玉大將。

何頌玉不怕危險,從真正底層起家的他,只怕自己連機會都沒有!

仙盟修士的數量太多了,修士們的忠誠乃至于性命都沒有價值,機會太關鍵了,玉闕仙尊能夠平步青云,不就是因為有機會成了副盟主嗎?

沒有成為副盟主、在波濤洶涌中主持變法的機會,哪有如今的玉闕仙尊?

“哈哈哈,你我兄弟,說什么兩家話。”

看似聰明,但只是小聰明,實則是個大沙比的方心虔笑著開口回道。

“蒼山,青蕊把逾極破虛至道劍賜給了丘彌勒,正在向西海而去!”

“太和.”

“羅剎.”

月華顧不得什么體面不體面了,注意到逾極破虛至道劍正從紅燈照上空掠過后,當即便直接傳訊了蒼山、水尊、羅剎。

能成為仙尊的,沒有草包,沒有哪怕一個草包,就是最草包的神光,當初也是西海的傳奇和天驕。

那些開遍仙盟的明月夜,不管月華仙尊喜歡不喜歡,都是她的耳目與觸手,通過特殊的法相法神通,她的法相領域,可以隔著幾千里上萬里在遠離月華宗的明月夜中展開。

逾極破虛至道劍當然是頂級的仙器,但月華不弱,正是借著明月夜監控體系,她才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逾極破虛至道劍的異動,以及,其主人落子的行為。

群仙臺上,仙盟的眾仙尊,用團建的形式把折騰來折騰去的青蕊定性為了‘大天地第一女表子’。

結果,青蕊反手就派丘彌勒出場。

青蕊不是什么路邊的一條野狗,誰來都能踹一腳的野狗。

實際上,從混亂時代的可能性從地平線上冒出后,到現在,她一步都沒走錯,一直在贏。

那些看起來的不順利,那些看起來的一次次轉向,都只是青蕊對變化把握后的主動轉向。

甚至,就是莽象叛仙盟,都很難說是不是青蕊仙尊和仙王的小情趣。

可被群仙臺上的眾仙尊集體團建后,青蕊似乎也要爆了

仙器異動,丘彌勒出場,月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才第一時間通報仙盟的其他三位大股東。

“賤人,就是借口被羞辱又起波瀾而已,她太懂內斗了!”

蒼山給青蕊的落子定性后,便即刻動身,直接出現在了大天地之內。

不得不說,蒼山對實質的把握是非常有水平的。

青蕊的想法,被他猜的明明白白。

被罵、被羞辱、被團建的事實已經發生,糾結于過去沒有意義,不如借勢發怒,來一波收獲,同時折一折第四派的臉面——當然,王玉樓在西海的利益也就在這個過程中成為代價了。

“蒼山,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你去即可。

一定小心應對,這可能是勾我們去送給畢方殺的陷阱。”太和水尊對蒼山傳音提醒道。

水尊沒有回應月華,而是選擇和蒼山對話。

它有大愿景,是絕對不可能沖第一波的,甚至沒有必須出面大事時,連湖州域都不是那么想出。

然而,在聽到水尊的告誡后,蒼山直接在群青原與梧南州的交界處,停下了腳步。

可能是勾仙盟仙尊去給畢方殺的陷阱.

那我還去什么?

去送嗎?

“羅剎,你去看看吧,西海是玉樓的地方,他是你的人。”

蒼山通過傳音,絲滑的把球傳給了剛剛把天賦從滅仙域帶到仙盟的羅剎。(懂的球友可以給道友們科普一下這個梗)

不過,蒼山偶爾愛撒點小謊,水尊的提醒,他是一句都沒和羅剎提。

去吧,去吧,老羅,去吧。

有點類似于仙盟老油條欺負新人了,但是吧,這就是修仙界,不喜歡你可以不來。

“我不去,要去你去,或者我們一起去,帶上水尊。

仙國的妖神黑蜈候已經和我通報了,丘彌勒剛剛到達西海仙城。

如何,我已經喊了水尊,水尊的意思是,你要是去,他也去。”

老實的仙盟新人羅剎很小心,雖然不知道蒼山要坑自己,但它長久以來培養的警惕幫他避開了這個大坑。

因為,那真的可能是勾人去西海給畢方送的陷阱!

凡人可能看不懂這種層面的、懸而未決的博弈,但如果蒼山和水尊、羅剎等人也看不懂,他們不可能走到今天。

又一次回到自己洞天的蒼山,甚至已經坐回了修煉之所中。

‘被窩’都鉆了,他當然不可能和水尊、羅剎一起去冒險。

“嗯,且看吧,鬧不出大動靜,就是逾極破虛至道劍在手,丘彌勒也掀不起大浪。”

聽聞蒼山的回復,羅剎暗中把蒼山罵了個狗血淋頭,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

是啊,丘彌勒無非是個紫府,無論做什么都掀不起大浪。

青蕊這老妖婆,算準了能嫖這一波小勝。

仙尊不出手的情況下,丘彌勒這種實力和未成道莽象不分伯仲甚至可能還更勝一籌的存在,在大天地是是無敵的。

而青蕊把逾極破虛至道劍給丘彌勒,就是為了引起仙盟內其他仙尊的注意的。

能成為大天地第一的存在,你別管她是不是女表子,即便真是女表子,那也是大天地第一女表子,當然不簡單。

只是吧,羅剎思量來,思量去,終究是沒有通知王玉樓。

嗯,不能通知,通知了,顯得仙盟第四派不夠硬,明知道派系內的小老弟被人欺負,也不出手,那多難看。

不如裝不知道,到時候反而好向王玉闕交代。

仙盟內的內斗維度中,個體的利益可以被剝奪,但派系的碰撞層面,派系內的人受損,其他成員是要撐場子的。

擁擠的群仙臺是共識薄弱的地方,變個法,一開始大家都沖著備戰內戰去。

但具體的派系是真實的,和仙盟整體層面的爾虞我詐相比,遵循的是另一個邏輯。

這才是蒼山讓羅剎頂上去的原因,不過,羅剎終究沒上,而且還沒通知王玉樓。

“月華道友,丘彌勒和逾極破虛至道劍的事情,你沒和玉樓說吧?”

月華福地,月神宮中,月華的美眸先是閃過一絲不解,而后又有些難以置信,最后甚至笑出了聲。

“妙啊,仙盟第四派?

呵,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不過,她回復羅剎妖皇的語氣當然是平靜、沉穩、淡然的。

“沒有,我懂。”

月華仙尊啊,是個體面人,真是個體面人。

老羅的妖臉甚至微微紅了一絲,不過還是同樣體面的回答道。

“嗯,懂就好,我就說群仙臺,就你最像個人物,比咋咋呼呼的金谷園強多了。”

“妖皇過譽了,得閑來月神宮賞茶論道。”

“可!”

一切,都在不言中。

最怕變化的仙尊們,時刻關注著變化。

變化發生的瞬息之間,從月華到水尊、蒼山、羅剎,仙盟三位頂級金丹,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他們知道了變化在發生,依然什么都沒做。

可以說,從古至今,仙尊們什么都知道。

但仙尊們啊,不在乎!

王玉樓?

哈,不抱歉的說,即便是王玉樓,仙尊們也不在乎!

代價?

代價不是被王玉樓承擔了嗎?

王玉樓被放棄會損害第四派內的人心?

第四派是基于現實的利益、順應時代的變化、仙盟的內生性需求而存在,并非指望什么易變的人心!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以后的博弈,羅剎有信心贏!

水尊亂搞金谷園,青蕊成裱玉扛鍋。

就是這么混賬!

夕陽西下,但底層修仙者的活動不怎么受時間的限制。

偉力歸于自身,可以強到改易天地規則,但對于底層修者而言,更多的意味著,自身會被修仙界的秩序更好、更深層的壓榨。

日日夜夜的壓榨,無論日升日落,無論早晚,無論時代,無差別的被壓榨。

所以,西海仙城不僅沒有因為夕陽西下而沉寂,反而更繁華了。

西海第一拍賣行最近更改了交易的規則,每天十二時辰,每年從頭至尾,交易從不停歇。

可惜,對于參與拍賣行交易的賭狗修仙者而言,這只會把他們割的更狠。

但這也是玉闕仙尊的無奈,那些喜歡賭的修仙者染上了毒癮后,是不會輕易戒掉的。

他們天天鬧著要十二時辰‘掙靈石’,已經有抄襲西海第一拍賣行的其他拍賣行跟進了。

西海第一拍賣行不跟,就會被激烈的競爭淘汰

這些賭狗殊不知,延長交易時間,只會把他們割的更狠。

無知無畏無腦,只有貪婪。

這便是多數沖不出來,被困在爛泥潭最底層修者的真實情況。

但你如果真要和他們說明白,他們又不喜歡聽

人性的丑陋和可笑,于這些無知者身上,表露的更明顯。

奮斗太難,時代不行,環境有問題,無數的借口下,他們最喜歡簡單、明確、無腦的快樂和刺激。

在這種需求下,西海斗法場的夜,也同樣的繁華。

許忠玉之后有何頌玉,何頌玉之后又有數不清的這個玉、那個玉。

野心催生著繁華,繁華刺激著野心,西海的生機勃勃是客觀的,這也是王玉樓不愿意放棄西海這一基本盤的原因。

但再難的抉擇,只要正確,王玉樓總歸是會去做的。

不過,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青蕊仙尊真不是路邊的母狗,她是頂級的金丹仙尊。

她落子的果斷和高明,從來沒有因為局勢的變化而被影響,每一次落子,都是遠超平均水平的厲害。

當大肉山彌勒真人,站在逾極破虛至道劍內,如璀璨金日般來到西海時。

死亡,便開始流淌。

仙尊的法旨,真人的道果,群仙臺的風波。

在這一刻,于西海,化作可怕的死亡風暴。

丘彌勒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西海的真人們,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逾極破虛至道劍的無邊神威,只需展露些許,便能碾碎西海的一切。

金光,金光,照亮丘彌勒金丹道途的金光,在西海仙城的每一個角度流淌。

觸之即死。

當初王玉闕在西海清洗神光流毒,洗來洗去,也就死了幾千人。

而丘彌勒只是站在那里,死亡的數字,便飛一般的在往上跳。

所謂的天驕,所謂的河西少年,再多的渴望和野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如紙一樣脆弱。

這就是修仙界中,劫灰們的真實地位。

命如紙薄!

幾名西海鎮守真人中,龍虎真人角籠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它恐懼的問道。

“彌勒道友,我是牛魔仙尊的弟子,我能走嗎?”

丘彌勒大笑道。

“哈哈,趕緊滾,都滾!”

他的笑聲如此的恣意,大嘴張開,露出了一口獠牙。

猩紅的舌頭微微舔了舔唇,丘彌勒對器靈道。

“前輩,能否再往外延伸個幾百里,不差這點,摧垮王玉樓在西海的根基,也是仙尊的意思。”

“行吧,我最多動用半成的力量,用完就收手。”

器靈太久沒出手了,它當然希望能夠全力出手一把,但那種時刻,往往又是隨時會被打爆的情況。

因此,能夠無差別的殺一殺,泄泄心中的無趣,也算有點意思,所以,它沒有拒絕丘彌勒的要求。

不過,即便如此,器靈還是非常理智的——最多動用半成的積累。

九成半是底線,用的多了,青蕊就虧大了。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西海仙城內外所有靈物、靈材,全是前輩的,全是前輩的。

只需把那些骨肉留給我即可,彌勒想證金丹,還是要多些底蘊。”

逾極破虛至道劍沒有回答,它當然知道丘彌勒證金丹的底蘊早就夠了,不過吧,青蕊門下同樣是個職場,器靈也是職場的一員.

它是個器靈,丘彌勒是個修者,屬于同在職場,但不同系統和職能,所以沒有內斗的必要,因此,它也非常給丘彌勒面子。

金光流轉,修仙者們一個個死去,繁華的西海,在瞬息之間,便快速的淪為死域。

莫云舒,死!

鄭彥,死!

云大,死!

然而,眾修的死亡,卻成為了丘彌勒的養料。

修仙修仙,仙和人,當然是不一樣的。

能成為仙的存在,就能定義天地間的規則,甚至改變規則。

所以,善惡、正邪、對錯.一切的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沒有意義。

丘彌勒好殺,他在西海開屠的同時,一堆人在暗中看著它,但偏偏沒有一個人出手。

甚至連說話的都沒有。

那把劍在那里,就是青蕊仙尊的意志在那里。

去西海成道,我看誰敢攔,不是青蕊的狂言。

丘彌勒的證金丹,沒有經過群仙臺的同意,還屠凈了西海仙城。

可偏偏,西海和紅燈照,都是青蕊的直接輻射范圍。

丘彌勒在這片青蕊的勢力范圍內招搖,無論是做什么,仙盟其他的存在,又真的敢直接下場攔截嗎?

兌子也要有子,逾極破虛至道劍在那里,什么樣的子可以送上去兌?

去的子弱了,帶著逾極破虛至道劍的丘彌勒便能加餐。

去的子強了,參考止步群青原邊緣的蒼山.道友,別笑蒼山小丑,你來了就知道,畢方的大胃袋不是什么玩笑。

從頭到尾,隱正都默默地矗立在虛空之中的某處角落,觀察著丘彌勒的大屠殺。

簸籮老人也通過弟子的眼睛,觀察著仙盟和仙國的動向,此外,也沒少和仙盟的仙尊們對話。

大天臺山,王玉安已經踏上了前往西海的路程。

而東羅車福地內,王玉闕和東羅車仙尊的對弈,也下到了終局。

求人辦事,只讓王玉安來怎么行,王玉樓親至,算是給玉安護法,幫他走完這段歷練的過程。

景怡老祖被莽象擄走,王氏沒有老祖,玉樓就是王氏的支柱。

此外,拜見一下長久交好的東羅車仙尊,也算是第四派最弱仙尊玉闕仙尊修行的一部分。

此時,局面已經是大龍難逃。

明明盤面看起來依然黑白分明,似乎焦灼的厲害。

但玉闕仙尊知道,自己的大龍,已落入了被東羅車牽著鼻子走的境地。

“前輩,玉樓輸了,哈。”

意識到前進無路后,王玉樓放下棋子,無奈的笑著搖頭。

然而,東羅車沒有回答。

這位和莽象類似的少年仙尊,有著同樣俊逸的外表,不過身上也有些山人的特點,比如那碩大的耳朵,以及矮小的鼻子。

明明長得怪,但偏偏看起來反而有種渾然天成的美。

這就是山人。

山人山人,仙人也。

山人的天然軀體,是最接近大道的一種軀體。

但就像崔白毫向王玉安反應的那樣,在早年間走的順利的存在,往往會在修行的后半程,漸漸被一路坎坷闖出來的低微出身修士反超。

山人仙國的覆滅,核心的原因中,便有這個——山人的仙尊們,往往不夠強。

不過,東羅車還是比較強的,成道三萬兩千年,金仙。

“前輩?”注意到東羅車仙尊的表情不太對,王玉樓詫異的呼喊道。

東羅車睜開眼睛,面色古怪的道。

“玉樓,西海沒了。”

“什么?什么意思?”

“西海沒了,丘彌勒出手,仙城覆滅。

方圓三百里一片死域,他帶去了逾極破虛至道劍。

而且,最新的情況是,丘彌勒在準備證金丹。

嗯,大概率能成,沒人敢攔。”

西海沒了,基本盤沒了一半!

腦子都是暈的,但王玉樓長久以來的水平還在,他迅速意識到了關鍵。

“都擔心是仙王和那老妖婆的誘餌?”

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欣賞,東羅車肯定道。

“對,你的反應已經非常非常快了。

可惜,那是青蕊,那是青蕊啊。

玉樓,她比你強,是正常的,無需有顧慮。

我依然支持你,第四派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核心成員。

丘彌勒屠西海而成道,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運。

第四派凝聚派系意志的方向,你可以嫁接到自己身上。”

東羅車仙尊愿意支持王玉樓,因為,他是一點一點看著王玉樓成長的。

也是看著王玉樓怎么往下退,怎么果斷的準備放棄原有的基本盤的。

玉闕仙尊不是空談,玉樓已經有了仙尊的氣魄。

可惜,王玉樓夠果斷、夠快、夠狠,但那是青蕊.

輸給青蕊,怎么可能算是丟人呢?

然而,王玉樓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許久后,他抬頭,眼中的神色卻是種難言的期待。

期待,貪婪,恐懼,茫然,激動,心憂,攪合在一起,那是多么復雜的眼神啊。

“前輩,丘彌勒成道,似乎沒有經過群仙臺同意吧?”

東羅車愣了一下,轉念,便明白了王玉樓的想法。

他閉眼,手指輕動,盤著手中的一只木制羅盤。

那木制的羅盤,看起來平平無奇。

等東羅車盤起來后,王玉樓才意識到,那不是什么掌中寶,而是真正的仙器。

莫測的神威,在山人余脈的東羅車仙尊身上起伏。

周天的大道,于羅盤上激蕩,他盤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于,東羅車仙尊睜開了眼睛,肅聲道。

“今日和你相會,是大吉,大吉

只是,王玉樓,這一步走出去,你就沒法退了。”

王玉樓點了點頭,他當然理解,自己面對的局面有多倉促。

“千載難逢不算什么,這是萬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誰知道下次機會得等多久?

前輩,若玉樓成道,未來必有厚報!”

東羅車不置可否的輕輕頷首,分析道。

“難,紫府中期的修為,反而不是大問題,。

你身有囫圇成道丹的藥力在,在我的福地內,我有信心半日之間,就助你到達紫府巔峰。

可問題是,你需要拉到更多的支持,你不是丘彌勒,你背后沒有青蕊。”

丘彌勒成道,是青蕊的法旨,一句‘我看誰敢攔你’,一件仙器護持,丘彌勒的金丹就能成。

可王玉樓的背后,又有誰呢?

“我會親自去見羅剎妖皇,前輩,它會答應的。”王玉樓滿是自信的開口道。

丘彌勒背后有青蕊,王玉樓所在的仙盟第四派有羅剎。

斗法嘛,你來我往。

丘彌勒開了個壞頭,王玉樓不反對。

因為,他想蹭著丘彌勒成道的風,沖一把金丹。

“你真的有信心?”東羅車皺眉問道。

王玉樓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早該料到,騙不了東羅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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