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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少給我裝糊涂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16日  作者:追風總會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追風總會瘋 | 鎖情扣 
韓蕾照料了李小樂兩日,待李小樂手術后的痛感消失,又親自演示如何為小樂換藥包扎,以及如何幫助他活動肌肉。

連續兩日,李嫂已經完全學會了該如何照料術后的小樂。

韓蕾留下一輛輪椅,交代了各種注意事項,才駕駛著摩托車去了曲臨江對岸的徐州甘絡縣。

還好,現在經扶風縣水泥廠到曲臨江邊全是修得四通八達的水泥路。

韓蕾的摩托車跑起來極為順暢,就像跑在現代的鄉道一樣。

韓蕾駕駛著摩托車如風般穿梭在蜿蜒的水泥路上,過路的扶風縣百姓已見怪不怪。

為了加快工作效率,這幾日韓蕾經常騎著摩托車來往于養豬場、雞鴨場、水泥廠之間。

這里的百姓第一次見到摩托車時也都震驚不已,以為是何種怪物,嚇得紛紛驚呼后退。

韓蕾笑著安撫他們,說這只是車子,就跟路上跑的三蹦子一樣。不但速度快,而且方便。

見得多了,百姓們自然也就不怕了。

大家都知道那是蒼州王妃的神奇坐騎,每當聽到這奇特的轟鳴聲經過時,甚至還有百姓會上前熱情的跟這位平易近人的王妃打招呼。

唐小童聽說韓蕾去了徐州,本想騎馬去追趕,可又害怕在路上再次錯過,便決定留在趙家宅子等待。

趙靈兒知道唐小童是韓蕾的人,除了幫著李嫂照顧小樂外,趙靈兒也抽空帶唐小童去參觀水泥廠項目……

而此時,清水縣衙府門前人頭攢動,塵土飛揚。偏西的日頭依舊有些毒辣,照得青石板地面泛著白光。

駱海抹了把額頭的汗,看著眼前蜿蜒數里的隊伍。

那些衣衫襤褸的流民們扶老攜幼,背著破舊包袱,眼中卻閃爍著希冀的光。

“老丈,您家幾口人?”登記處的小吏聲音嘶啞地問道。

“回官老爺的話,老漢帶著三個孫兒……”

佝僂老人顫巍巍的說道,身后三個面黃肌瘦的孩子緊緊攥著他的衣角,目光怯怯的望著小吏。

駱海正核對著名冊,忽聽得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他抬頭望去,但見街道盡頭揚起一道煙塵,肖正飛一馬當先,灰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十幾名親衛緊隨他其后,馬蹄鐵踏在青石板上,濺起點點火星。

“吁——”

來到駱海面前,肖正飛勒住韁繩,戰馬人立而起。

他翻身下馬時,腰間佩刀與鎧甲相撞,發出清脆的錚鳴。

“肖統領!”駱海快步迎上,靴底沾滿黃泥,“您可算來了。這兩日逃兵越聚越多,縣衙的糧倉都快見底了。”

肖正飛摘下鐵盔,露出被曬得黝黑的臉龐。他望著望不到頭的隊伍,眉頭擰成了疙瘩。

“王爺所料不錯,這些逃兵果然不下兩萬之數。”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塞到駱海的手上。

“這是王爺的手令,要在清水縣就地整編。放心,王妃資助的糧草也已在送來的路上。”

這時,旁邊正在登記的逃兵突然騷動起來。有個獨臂漢子擠到前面,對著肖正飛撲通跪下。

“將軍!我們都是被強征的莊稼漢,實在活不下去才……”

肖正飛伸手扶起他,指尖碰到漢子皸裂的手掌:“兄弟起來說話。”

他轉向眾人,聲音洪亮如鐘:“王爺有令,來的都是自家兄弟!會砌墻的進工程隊,有力氣的去運輸隊,婦孺老弱另有安置!”

駱海湊近低聲道:“肖統領,這么多人扎在一處,萬一……”

“無妨。”肖正飛解下腰間水囊灌了一口,“王爺早有計較。你看……”

他指向縣衙西側,那里的流民和逃兵正在排隊領粥。

“先讓他們吃頓飽飯。午后我親自挑人安置,除了真正能作戰的,其他的都去干活吧!”

正說著,遠處傳來孩童的啼哭。

肖正飛轉頭看見個五六歲的女娃跌倒在泥坑里,立即大步走去。

鐵甲嘩啦作響間,他已將孩子抱起,用披風擦去她臉上的臟污。

“乖,不哭。待會給你糖糕吃。”女娃怔怔望著他鎧甲上猙獰的獸頭紋飾,竟忘了哭泣。

“肖統領!“親衛突然指著前方,“又來了批逃兵!”

夕陽下,黑壓壓的人影正沿著官道蠕動而來。肖正飛瞇起眼睛,鎧甲在余暉中泛著暗紅的光。

“傳令下去,再支幾口大鍋。告訴兄弟們……”他蹙著眉拍了拍腰間的手槍,“從今往后,他們不再是逃兵,是蒼州的新兵!”

暮色漸濃,縣衙前的一排燈籠次第亮起。

登記處的毛筆在名冊上沙沙作響,將一個個顛沛流離的名字,鄭重地寫入蒼州的竹簡……

第二日午后,烈日像一盆燒紅的炭火倒扣在頭頂。

官道兩旁的柳樹蔫頭耷腦,葉子卷了邊,蟬鳴聲嘶力竭地刺透凝滯的空氣。

幾輛輛外觀華貴的馬車碾過滾燙的青石板路,在魏府門前緩緩停下。

車簾掀起,魏大寶撐著油紙傘鉆出來,傘面上繪著的青竹圖案已經被烈日曬褪了色。

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又一路顛簸回來的他瘦得顴骨凸起,月白色綢衫空蕩蕩地掛在身上,微微飄蕩。

“三姨娘,夫人,到家了。”他的聲音透著劫后余生的欣喜。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姨娘扶著年輕的主母下車,抬頭看到門楣上的匾額,兩人同時僵在原地。

朱漆大門敞開著,門楣上“魏府”的匾額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嶄新的黑底金字匾——“蒼州醫院”。

穿著粗布衣裳的百姓進進出出,猶如集市。還有個拄拐的老漢,正坐在他們家常擺蘭花盆的臺階上喘氣。

“這……這是走錯了吧?咱們的家呢?”魏大寶的夫人一臉懵逼。

她記得離家前幾日,門上的石獅子剛重新描過金粉,現在左眼卻缺了一塊,像是被人用鐵器生生鑿去的。

魏大寶移開油紙傘,倒退兩步看了看左右。

綢緞莊的招幌還在老位置,街角賣糖人的張瘸子也正在攤子上打瞌睡。周圍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為何獨獨他家……

他喉嚨發緊,轉頭攔住一個挎著藥包出來的婦人:“喂!這里明明是魏府……”

“早沒啦!”婦人抹了把汗,“官府將這里改成醫館了,說是給窮苦人瞧病只用三文錢。”

她突然瞪大眼睛,目光在魏大寶身上來回打量。

“您……您不是魏老爺嗎?”

隔壁茶行的陳掌柜端著茶盞聞聲跑來,茶漬在衣襟前濺成一片褐斑。

他一把將魏大寶拽到巷子陰影里,聲音壓得極低。

“魏兄怎么會來的?不是說您謀害皇親下了死牢?”

“呃……”魏大寶一噎,臉上頓時一副哭相:“是有這么回事,不過都是誤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陳掌柜的嘴還在張合:“駱大人親自帶兵抄的家,那些瓷器字畫財物裝了二十多車啊,你家的那些產業……”

他說著又忽然噤聲,警惕地看了眼街上巡邏的差役。

魏大寶夫人的身子晃了晃,扶住墻壁才沒跌倒。

“啊?對,還有產業。老爺,我們快去看看咱家的產業啊!”三姨娘突然扯著嗓子喊起來。

魏大寶如夢初醒,拉著兩個女人轉身就往前跑去。

轉過兩條街,他遠遠看見自家“云來客棧”的旗幡竟換成了“新兵駐地”的木牌,門口站著兩個持槍的兵卒。

“這位軍爺,”魏大寶強壓著火氣,上前拱手詢問,“不知這客棧原來的掌柜……”

“不知道,走開點!”兵卒的槍桿橫過來,“再靠近就按細作論處!”

米行那邊更糟。

三間打通的鋪面里擠滿了兵卒,他們或在搬動里面的物品,或在忙著打地鋪……

自己的客棧被那些兵油子占了,直到暮色四合時,他們終于在城西找到了一間,對于魏大寶來說還算能住人的客棧。

那客棧的門軸轉動時發出垂死般的呻吟,大堂里只有一盞豆油燈,照得掌柜臉上的皺紋像干涸的河床。

“三間上房。”魏大寶摸出一塊銀角子。

“客官,現在只剩柴房了。”掌柜舔舔手指捻開賬本,“近日城里到處住滿了蒼州的新兵。”

魏大寶與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日,他們都看到了清水縣里的情況,現在即便是一間柴房,他們也不得不暫住下來。跟著他們一起的下人就只能暫時在院子里打地鋪。

柴草堆里,早已疲憊不堪的魏夫人終于崩潰地哭出聲:“我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為何會天降橫禍?”

魏大寶盯著從茅草縫隙漏進來的月光,突然一拳砸在墻上:“明日,我就去找駱海那個王八羔子!”

魏大寶郁悶至極,輾轉難側,一閉上眼就是家中被抄的景象。他好不容易睡著了,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他胡亂整理了一番,便坐上馬車匆匆去找駱海。

縣令府前的石階已被曬得發燙。

守衛的鋼刀在陽光下白得刺眼,他認出了魏大寶,聽完魏大寶的話竟嗤笑出聲。

“嗤!駱大人如今是知州了,忙得很。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哪有空見你這等草民?”

“草民?”魏大寶氣得發抖,“我魏家三代……”

“三代什么?三代罪臣是吧?”守衛不耐煩地打斷,“快走快走,再鬧就把你押回大牢!”

說著,守衛鋼刀一橫,刀面上泛著攝人的冷光。

魏大寶瑟縮了一下,不敢再造次,喘著粗氣又回身上馬車離去。

清水縣的街道上擁擠雜亂不堪,魏大寶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跟他一樣郁悶的聲響。

他掀開車簾,讓家丁駕車先往城東的布行去。那是他最早置辦的產業,也是魏家在清水縣的招牌。

“老爺,前面就是布行了。”家丁低聲提醒道。

魏大寶探頭望去,只見布行門前站著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正粗聲粗氣地說著什么。

他們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那挺直的腰板和整齊劃一的動作,他看得出來分明就是行伍之人。

“停車!停車!”

魏大寶一聲令下,馬車還沒停穩,他就急不可耐地跳了下來。

他站在布行門口愣愣的看著里面,那些進進出出的全是這樣的壯漢。有的在搬運布匹,有的直接坐在柜臺旁休息說話。

魏大寶看得分明,其中一人撩起袖子擦汗時,露出的里衣分明是軍中的制式,還有陣陣的說笑聲傳出來。

“我們真是來對了。”

“蒼州王真好,沒想到待我們如兄弟一般。”

“就是,這樣賺銀子的鋪面也舍得拿來暫時安置咱們。”

“是啊!這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這……王八蛋……”說起銀子,魏大寶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心痛到滴血。

他顫抖著手指向布行,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若是他知道“臥槽”這個詞語,此刻肯定已不知罵了多少次“臥槽!”。

“老爺,你看。酒館那邊也……”

家丁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街對面。只見街道對面的酒館大門敞開,不見一個酒客,反而是一隊隊士兵正扛著行李家當進進出出。

魏大寶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他咬著牙猛地轉身,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他恨恨的跨上馬車,“走,再去縣令府!今日本老爺非要找駱海問個明白不可!”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魏大寶坐在車內,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路過酒館時,他看到自家招牌下站著持刀的士兵;經過客棧時,窗口晾曬的全是軍中的衣物。

每看一處,他的怒氣就漲一分,到最后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縣令府門前,守衛見又是魏大寶的馬車,正要開口阻攔,卻被跳下馬車的魏大寶一把推開。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臺階,正巧看見駱海從里面走出來。

“駱海!”魏大寶這一聲喊得撕心裂肺,引得周圍路過都轉頭看來。

他抬手指著駱海的鼻子,聲音都在發顫:“你個王八蛋,你為何要帶人抄了本老爺的家?”

駱海顯然沒料到他會直接開口大罵,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駱海現在根本不買魏大寶的賬,他整了整官服,慢條斯理地道:“喲呵!這不是魏大老爺嗎?什么風把您吹到我這小廟來了?”

“少給我裝糊涂!”

魏大寶臉色鐵青,因為瘦了一大圈,寬大空蕩的衣袍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不停抖動。

“我問你,你憑什么帶人抄了我的家?為何還住進如此多的兵卒?你今日若不給我個交代,我,我就……”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低頭在自己腳邊掃視尋找,看上去像是要抓一個合適趁手的武器,用來狠狠的敲打駱海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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