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嘆了一口氣:“怎么說,她照顧了你兩年多”說完一揮手,打開了小院外的三重陣法。
烏鴉頓時叫道:“進來吧!”
“嗖嗖!”
如一陣旋風刮過,鳳嫣然拉著慕容婉兒的手瞬間穿過小院外的三重陣法。
還沒踏進客堂,慕容婉兒便一聲驚呼:“你是誰?”
看著臉上戴著面具,十指纖塵不染,一襲白衣。
比女人還顯得秀氣的少年,鳳嫣然也忍不住問道:“可可,這家伙是誰?”
“他是”
就在胡可可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兩人真相的瞬間。
慕容婉兒卻一聲驚呼:“不好,我要”話沒說完拉著胡可可的手,往一旁的廂房飛掠而去!”
“等等我!”
鳳嫣然也跟著喊道:“我也等不了啦!”
說完跟烏鴉嚷嚷道:“看好了這家伙,別讓他亂來”說完跟著兩人飛掠而去。
烏鴉看著兩人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跟王賢嚷嚷起來:“公子,我餓了!”
王賢一愣,隨手拿出從巨龍城買的糕點擱在桌上,摸著烏鴉的羽毛笑了起來。
“你是想跟他們一樣,還是想先看看熱鬧?”
烏鴉想了想回道:“不急,讓我先看會熱鬧嗯,這糕點不錯,我從來沒有吃過!”
“你自然沒有吃過。”
王賢想著巨龍城里的大將軍府,想著跟老頭去周游天下的慕容若煙,只覺得恍若做了一場夢。
夢還沒醒,自己已經在這千瓣金蓮里涅槃重生。
他甚至不明白,為何金蓮沒有結出一顆蓮子。
鳳嫣然等人,甚至那些來自皇城的禁軍,青衣樓的殺手,月亮城里的修士,還有瞎子。
就要因為一顆蓮子,破境甚至渡劫了。
唯一能解釋的,只能說這朵千瓣金蘊來自陳香兒的那一顆蓮子,化作了自己的心臟。
從自己身上泄露出來的一絲混沌之息,孕育了明月湖里的蓮蓬。
烏鴉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呱呱嘮叨起來。
“公子,瞎子背叛了少爺!”
“王賢,你看那些禁軍,殺手往這里殺來了!”
“你看,那該死的瞎子竟然沖在最前面!”
王賢望向小院四周,望著那塊石碑,想了想卻揮揮手,打開了第一道陣法。
既然這些家伙心心念念不忘追殺胡可可,他決定成全這些家伙。
轉眼兩年過去,他不知道身化玄冰的阿浪,是不是早就喂了明月湖的魚兒。
今天的人夠多,可以再喂一回。
一瞬間很快。
快到鳳嫣然跟慕容婉兒顧不了廂房里彌漫著一股霉味,分別在兩間屋里跌坐。
運轉各自的修行的心法,等著破境一刻的到來。
快到胡可可安頓好兩女,剛剛回到客堂。
瞎子已經沖到了離小院還有數十丈,那塊石碑的面前。
隨著吳歡、司馬玨跟禁軍,殺手們站在他們的身后,氣氛愈發變得緊張起來。
瞎子微微抬頭,看著面前這塊石碑。
以前他的眼神不好,從來沒有仔細瞧過這塊石碑。
今日迷霧散開,猛然看得仔細,卻忍不住嚇了一跳。
甚至在剎那側過身子,恍若躲開迎面斬來的一劍。
吳歡看著這塊石碑搖搖頭。
不論從哪方面來看,眼前這塊石碑并沒有什么神奇之處,他甚至有些嫌棄瞎子,是不是喜歡小題大做,故意想嚇嚇他們。
跟兩人不同,司馬玨將雙手籠罩在袍子里,不露痕跡。
他已經打定主意,讓瞎子跟吳歡帶著一幫禁軍,殺手們去搶這個功勞,他不需要。
倘若不對勁,他就會立刻離開此地。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司馬玨的原則。
很快,所有的禁軍,青衣樓的殺手都聚集到了這里。
吳歡帶的八個禁軍,青衣樓剩下的十七個黑衣殺手,加上司馬玨和瞎子,正好二十七人。
就像二十七匹餓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塊石碑!
看著眼前這塊石碑,一個黑衣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就這?”
瞎子想了想,略微點了點頭:“這石頭有些古怪。”
誰知一個黑衣人二話不說,沖過來嗆啷一聲拔出手里的長劍,驟然往石碑斬出一劍!
一邊喝道:“一塊破石頭,也想擋”
“嗡!”一道金光閃耀,剎那化劍斬出
還沒等黑衣殺手口中那個“路”字說出來!
就在他手里的長劍斬在石碑上的剎那
石碑上剎那間一道金光化劍斬出,如閃電一般將黑衣殺手斬成了兩半!
“轟!”
剎那間,所有的殺手,禁軍齊齊往后退了三丈,連瞎子也驚得往后一連退了三丈!
這還是他頭一回目睹石碑的威力,驚得他一聲驚叫:“不可能,見鬼了!”
司馬玨離得最遠,看著眼前一幕不由冷冷一笑。
心道倘若這院子的主人沒有一點本事,也不敢在此立碑警告了,真是一群白癡啊。
看著倒在血泊中,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劈成兩半的伙伴,剩下的殺手們齊齊一愣。
直到現在,他們才感覺到那一劍有多么恐怖?
即便眾人都是元嬰境的修為,也無法對抗這樣的恐懼。
吳歡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喝道:“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要死,一個不留!”
瞎子掙扎片刻,終于喝道:“那便一起出手吧!”
說完毅然往前踏出一步
原以為,自己會被眼前這道大陣擋下,如此他也能勸告這些目瞪口呆的家伙,悄然離開。
讓青衣樓的殺手,知難而退。
卻不料一步踏出,卻像穿過了重重水霧,竟然踏過了之前無法越過的大陣。
惹得他心里一驚,心道胡哥和烏鴉破開了這三道大陣不成?
剎那的震撼,遠遠超過從石碑里斬出的那一束金光。
司馬玨不知這里有陣法,吳歡同樣不知道。
眾人眼看瞎子率先沖出,一個個怒氣沖天,紛紛拔出手里的刀劍,跟著沖過了第一道大陣
一路往前,瞎子依舊驚駭不已。
因為,第二道大陣也悄然消失了。
眾人齊齊越過兩道大陣,來到了小院的門外。
有了石碑前的教訓,瞎子直接說了一句:“不要輕易踏進這座院子,除非你們有足夠的實力。”
眾人稍微靜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到了石碑前恐怖的一幕,沒有一個人,愿意變成那個被斬成兩半,倒在血泊中的可憐人。
然而,他們已經站在院子外面。
幾乎所有的禁軍,青衣樓的殺手,跟吳歡,都看到了站在客堂門外,冷冷注視他們的胡可可。
眼看一場戰斗,就要爆發!
不知為何,曾經一起在秘境里探險的瞎子,竟然面臨要跟院子里少年搏殺的地步。
蠻族修士,反目成仇,臨陣倒戈之事時有發生。
胡可可也沒有想到,當年在鳳凰鎮上遇到的瞎子,有一天會帶著皇城的禁軍來追殺他。
看著十幾個黑衣人默默地掏出一個黑色物件,胡可可嘴角輕動,跟客堂里的王賢叫呢喃一句。
烏鴉聞言,撲騰著翅膀飛出落在胡可可的肩膀上。
望著院子外的老人,跟禁軍,殺人們。
一剎那怒了。
當即冷冷喝道:“少爺,我都說了不要相信瞎子!”
胡可可報以輕蔑一笑,望著瞎子手里也多了一件黑色的事物,卻瞬間怒了。
扭頭望向端著一杯熱茶的王賢問道:“他們要把這院子轟成廢墟,鳳姐姐她們正在破境,怎么辦?”
烏鴉看著院子外的瞎子,就像是望著白癡。
王賢抬頭,望了院外一眼,淡淡說道:“那就讓他們去喂魚。”
烏鴉立刻會意,沖瞎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要是活過今日,烏鴉大爺就跟你姓!”
胡可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往院外的瞎子比畫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一下,算是將兩人之前那一絲情分,瞬間斬去!
瞎子聞言,氣得直哆嗦。
忍不住罵道:“胡可可你這個嫌犯,就算王賢回到月亮城,他也救不了你!”
這是他數十年來,頭一回破口大罵,從他當年瞎了之后,就沒有這樣罵過人。
就算后來的秘境尋得機緣,漸漸恢復了視力,也是一直低調做人。
直到今日,在明月湖畔得到百年不遇的機緣!
于是,瞎子不準備再隱忍下去了。
他要做月亮城里最強大的那個人。
圍在院子外的禁軍,青衣樓的殺手們,這一瞬間皆是熱血沸騰
除了一臉警惕的司馬玨,看著院子里的胡可可,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今日,只怕吳歡帶著這些百戰百勝的禁軍,恐怕要吃大虧。
想到這里,司馬玨不動聲色,一步一步往后退了將近十丈。
然后在眾人準備廝殺的瞬間,遠離了小院。
將自己隱于樹下,不再關心眼前一戰的結果如何。
客堂里的王賢一愣,他沒想到幾年不見,司馬玨竟然越來越警惕了。
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動,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院外那些將要暴走的家伙。
胡可可背著雙手,望著院子外的殺手,像是望著皇城外,神山上愈來愈烈的大雪。
在吳歡等人的眼中,在青衣樓的殺手眼中。
金丹境的胡可可,不過是一個笑話。
若不是因為小院外這一道大陣的阻攔,只需吳歡揮揮衣袖,站在石階上的少年逃犯,連著那只可惡的烏鴉,就要灰飛煙滅。
瞎子雖然不知道王賢有沒有突然回到月亮城?
就算他想到這一點,只不過驕傲自信的他,也根本不在意這一點。
今日的瞎子,不說得到了百年不遇的機緣,光是他一身修為,便用不著再懼怕只是身懷妖法的王賢。
瞎子甚至想到,只要他出手,今日的功勞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或許從此以后,他可以離開月亮城,將家安在皇城去了。
嗚嗚!
明月湖畔刮起了風,天上飄來一片云,遮住了天空的太陽。
湖邊仿佛瞬間凝結,就像寒冬臘月刮起了北風,下一刻就在大雪紛飛,籠罩這一方世界。
或者說,湖邊的小院突然起霧了,淡淡的霧氣漸漸擋住了石階上的胡可可和烏鴉。
誰也無法看清院子里的一切。
烏鴉等不及了,呱呱喊道:“瞎子,你死了!”
瞎子聞言大怒,一聲怒吼:“一起出手,轟掉這道大陣!”
吳歡手一揮!
“嗖嗖嗖!”
禁軍殺手驟然揮手,數十件黑色的事物往小院里的胡可可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