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聞言,忍不住淺淺一笑。
輕捂紅唇,喃喃自語道:“王賢啊他除了帥,還有一點壞。”
院長一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拍了拍椅背,看著孫老頭笑道:“那小子可是你的學生,你可以評價他的。”
孫老頭搖搖頭,看著子矜說道:“子矜啊,李大路當年被昆侖山的長老重傷將死王賢花了三天,跟先生學了一道劍意你應該還記得吧?”
李大路聞言,茫然抬頭,看著面前的院長,跟捂著嘴唇的少女。
畢竟那會兒的他生死不知,只剩一口氣吊著。
書院里發生了很多事情,后來先生也沒有仔細跟他說說,更不用說龍驚羽那個憨貨了。
子矜淺淺一笑。
看著李大路笑道:“沒錯,那是最神奇的三天。”
“王賢花了三天三夜,從先生畫的一把劍據說感悟了一道劍意,在月圓之夜,往昆侖劍宗射了一箭。”
一念及此,子矜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那一夜,她可是站在王賢身后,兩人一起拼盡了全身的力量,才拉開了那張竹弓。
她不知道那一夜連著身后的白先生,還有竹林里的先生,甚至藏書樓的孫老頭,都出了一份力。
否則,光憑她和王賢的力量,怕是無法射出那破天一箭。
李大路聞言,呆住了。
畢竟昆侖劍宗的金殿,被一支天外飛來的竹箭射塌了,不僅龍驚羽,連著鐵匠也在他面前嘮叨過。
卻沒有想到這一箭卻是出自王賢和子矜之手。
院長聞言,胡須直抖。
看著孫老頭問道:“這事,你也有份?”
孫老頭笑道:“你可不能冤枉我,這事你得問已經飛升的白先生,跟李慕白”
院長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好家伙,他們兩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你是打死也無人對賬啊?”
子矜繼續說道:“原本,王賢將那張竹弓給了白先生這才有了斷龍山上的一戰,那些天驕,長老才會被白先生射得不知死活。”
“誰知白先生飛升之前,又將這張弓留給了先生,讓他轉交給我繞來繞去,我倒成了這張弓的主人。”
李大路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那句話來。
若是按他之前那好奇的心思,怎么說也得看看竹弓的模樣。
院長卻瞬間想到在會文城中,發生的那些事情。
看著眼前三人,嘆了一口氣。
苦笑道:“我在會文城遇到他時,估計那會他已經不再需要這張神弓了。”
“我不同意。”
孫老頭搖搖頭:“我看他早就預料到白先生終有一日,要面對四大宗門的追殺,這才早早將竹弓給了自己的師尊。”
“師兄。”
子矜靜靜的看著李大路,突然說道:“就在白先生渡劫的那一天,我躺在鐵匠鋪里,夢見到王賢”
靜靜的,子矜終于說出王賢在千年之前在斷龍山下,出手救了一個將死的少女。
只是隱去了自己是鳳凰,王賢身邊還有一個女子的隱情。
這是她和王賢的秘密,若不是她已經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若不是眼前三人都是王賢最親近的人,她只怕最后一刻,也不會說出來。
看著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樣。
子矜淺淺一笑:“先生說,白先生大戰四大宗門,與天下修士最后一戰的那一瞬間”
“怎么說?”
一聽子矜說起自己的老師,李大路忍不住問道:“說說,我那兄弟那會在哪里?”
孫老頭嘆了一口氣,笑道:“難道他也在斷龍山上?”
“不可能!”
院長放下手里的茶杯,胡須一抖:“他早就消失了倘若他在斷龍山,以四大宗門的本事,斷不可能不知道。”
子矜幽幽一嘆。
喃喃說道:“只怕打死你們也不會相信,先生說,白先生在千年之后,跟天下修士苦戰,渡劫,飛升”
“我知道了!”
李大路一拍大腿,苦笑道:“他在最后一刻,斬了天下修士一劍?”
“是,也不是。”
子矜看著三人,靜靜的說道:“王賢跟白先生幾乎站在同一個地方,只是王賢去了千年之前的斷龍山。”
孫老頭聞言一凜,嘴角都哆嗦了。
忍不住脫口說道:“這是一眼千年啊?”
院長搖搖頭,眉梢一挑:“不對,這是斬過千年的一劍只是,普天之下,誰有這樣的力量?”
子矜搖搖頭,她不能說出楊婉妗的事情。
李大路淡淡一笑:“我們這方世界太小,或許師弟去了另一個世界。”
“也許那一瞬間,師弟身邊站著一位仙帝,也只能仙帝才能揮手之間,一劍穿越時間的長河”
子矜點了點頭。
想了想說道:“沒錯,先生當時說那是一眼千年,也是千年一劍!”
李大路想到離開的先生,一時不知如何言語,漸漸紅了眼眶。
孫老頭看著他的神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正色說道:“先生傳給了你衣缽,書院往后就靠你來傳承了。”
院長搖搖頭,看著面前神情有異的少女,不放心地問道:“子矜,你還有什么心愿?王賢給你找的師尊在哪里?”
子矜一愣,然后就在三人默默注視之中,拿出一個玉瓶。
深吸一口氣,靜靜的說道:“王賢說,這是我未來的師尊給我的。”
金陵皇城,十里紅妝。
十里長街,掛上了大紅的燈籠。
二皇子王予安大婚,整個皇宮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息。
且不說四大宗門,連著天圣門,靈山蛟龍族的長老,都送來了賀禮。
更不要說金陵皇城的皇親貴戚,早早就入了皇宮,等著吉時一刻的到來。
不知怎的,納蘭秋萩站在御花園里,看著絡繹不絕的賓客,心里卻隱隱不安。
“姐姐。”
身后傳來馬爾泰曦蘭的聲音:“您怎么還在這里?吉時快到了。”
轉過身,納蘭秋萩看著一身華服的馬爾泰。
今日這家伙難得穿了一襲絳紅色宮裝,發間簪著一支金鳳步搖,顯得端莊典雅。
可她的眼神中,同樣也帶著一絲憂慮。
“曦蘭,您有沒有覺得,今日有些不對勁?”納蘭秋萩壓低聲音問道。
馬爾泰微微蹙眉:“怎么說呢?我聽芙蓉妹妹說這新娘原本應該是子矜姑娘,方才我去看她時”
頓了頓,馬爾泰聲音變得更小了:“宮中護衛說,子矜出宮回書院了。”
納蘭秋萩心頭一緊。
前些日子,她就發現子矜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提線木偶。
可當她想要細問時,子矜又恢復了正常。
誰知道,少女卻在二皇子大婚之日,做出了回書院的決定。
想到這里,她一下子呆住了。
看著馬爾泰說道:“完了,子矜這一去,怕是再也不會回宮了。”
馬爾泰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芙蓉妹妹說,深淵上那吊橋,不是誰都能走得過去,難道”
就在這里,王芙蓉拉著書院的師妹來花園里看風景,卻意外撞上了自己的嫂子。
只好跟師妹柳燕介紹道:“這是我的嫂子,這是大皇兄的皇妃,這是我的同窗好友柳燕。”
馬爾泰拉著王芙蓉的手,問道:“妹妹從書院回來,可曾遇到子矜?”
王芙蓉今日也穿得喜慶,難得進宮之后,又換了一件黃色的宮裝。
聽了嫂子一番話,這才想起踏過吊橋,看著子矜一臉愁容的情形,不由得呆住了。
喃喃自語道:“子矜妹妹,好像生氣了。”
柳燕也點了點頭:“子矜怕是不會回來了。”
“我說,你們怎么都躲在這里啊?”
就在這里,秋明玉恍若一陣風刮進了御花園里。
看著眾女嚷嚷:“這大禮就要開始了,你們怎么躲在這里?這春天都過去了,要賞花為何不早些來?”
王芙蓉想了想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兩位皇嫂在想子矜姐姐,我過橋的時候,好像看到她哭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眼下差不多都是一家人,任誰都知道子矜在書院陪了二皇子十年。
連書院的長老都以為,來日王予安成親,新娘肯定是子矜。
卻沒有想到,皇帝最后的安排,竟然讓二皇子娶左右的孫女為妻。
秋明玉看著眾人,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
忍不住幽幽一嘆,上前拉起了馬爾泰的手說道:“皇家后輩里,你和王東來算是幸運的一對”
馬爾泰指著納蘭秋萩說道:“姐姐好像也不錯。”
“她啊?”
秋明玉搖搖頭:“你怎么跟她比,她跟予文從小就認識,正好門當戶對,就算有人想插手,那也只是委屈排在秋萩妹妹后面了。”
納蘭秋萩幽幽一嘆:“子矜的脾氣何其剛烈,她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王芙蓉搖搖頭:“那怎么辦,最多一會完事,我們回書院再去勸勸子矜了。”
就在這里,柳燕突然憋出一句話,嚇得眾女尖叫起來。
少女搖搖頭:“我好像聽子矜說過,倘若她在皇城過得不開心,就會離開這里,說是王賢給她找了一個神仙師尊。”
“不可能!”納蘭秋萩一聲驚叫。
“不可能!”馬爾泰也急了。
“怎么可能?”秋明玉感覺自己要瘋了。
誰不知道,眼下的梧桐書院才是這一方世界最好的修行去處?
子矜離開書院,能去哪里?
天啦!
王芙蓉看了一眼柳燕,驚叫道:“子矜不會跟白先生一樣,突然飛升了吧?”
自家的老二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對于王賢所有的傳聞不對,就算王賢明天成仙了,她也不會感到意外。
就算王賢不理會哥哥,也不可能害自己和弟弟。
柳燕嘆了一口氣:“王賢的師尊是白先生,他連院長都看不上,你們說呢?”
王芙蓉搖搖頭:“算了,等老二回來,我再去問他。”
柳燕嘆道:“那家伙啊。”
馬爾泰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先是李大路成了書院的先生,跟著連王賢,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她的復仇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就在這時,大殿內傳來禮樂聲,眾女不得不暫時放下疑慮,離開了御花園。
令狐蕙一襲大紅嫁衣,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來。
右相,左相,連著朝中大臣都在這一刻替兩人感到歡喜。
畢竟右相左相,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二皇子跟令狐蕙看上去,怎么說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在皇帝,皇后的注目中,在天下修士長老的祝福聲中,三聲炮響,在拜堂了。
“轟隆!”
就在新人行禮的當下,天空中,響起了一聲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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