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是顧楚楚。
女孩一張甜美小臉冷冰冰的,氣鼓鼓的,眼睛瞪得溜溜圓,秀氣雙眉微微擰著,顯得很不耐煩。
盛魄想保持冷靜,可是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他抬起右手握成拳遮住上揚的嘴角,強壓下心中的驚喜。
等表情恢復正常了,他才放下拳頭,故作平靜地問:“顧小姐?你怎么來了?”
顧楚楚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腳走進去。
經過盛魄時,她嬌俏的小身板猛地撞了他手臂一下。
不疼。
一點都不疼。
盛魄在她看不見的方向笑了笑。
意識到不該這樣,他低咳一聲,收斂起笑意,說:“你不該來的。”
顧楚楚像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到床前。
床是雙人床,很大,足足有兩米多寬。
被褥鋪得還算平整,一眼看去床上就沒有人,可是顧楚楚仍是俯身一把拉開被子,確認被子下沒有女人,她才松手。
接著她突然探身趴下,往床底下看。
她雖然嬌俏,剛一米六出頭,但身材比例不錯。
探身的時候,腰身拉長,屁股又翹又圓。
她穿的是一條墨藍色修身長褲,白色短上衣。
那細腰和翹臀,弧度美得像一把精巧的琵琶。
盛魄視線落在她的腰臀上,以前只注意到她外形甜美,聲音脆甜,沒想到她身材這么好。
定格幾秒,他把視線移到別處,說:“你走吧,你不該來找我。”
顧楚楚仍然不應。
見床底下沒有藏的女人,她又走到窗簾后面,唰地一下拉開。
窗簾后也沒人。
她把窗簾拉上。
接著她走到衛生間,把衛生間和浴室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有女人。
顧楚楚這才走出來,兇巴巴地問:“她走了?”
盛魄微微蹙眉,“誰?”
“你相好!”
盛魄不知自己何時有了相好?
他開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顧楚楚氣呼呼地說:“無涯子爺爺說你和你的相好跑了,連夜跑的!”
盛魄瞬間石化。
有種被背刺的感覺。
虧他一周前還覺得無涯子是這世上真正關心他死活的人,結果這老道編瞎話,坑他。
他哪來的相好?
他就沒真心喜歡過任何女人。
眼前人除外。
盛魄道:“我沒有相好,你誤會了。”
顧楚楚眼神狐疑,“真沒有?”
“真沒有。”
“你發誓。”
盛魄將右手舉至耳邊發毒誓:“如果我有相好,就讓我全身潰爛而死,活不到明天!”
這個誓也太毒了。
出乎顧楚楚的意料。
她皺起清秀倩眉,生氣地說:“誰讓你發那么毒的誓了?”
盛魄微微一怔,“你剛才讓我發誓。”
顧楚楚嫌棄地鼓起嘴,“我讓你隨便發一下,沒讓你發那么毒的誓!誰稀罕你死?咒自己活不到明天,是怕自己命太長嗎?”
盛魄靜靜地聽著她罵自己。
心中卻莫名地開心。
原來這世上真正在乎他死活的,不只有無涯子。
還有她。
這個總共見過四次面的小姑娘。
是啊,只見過四次面,可是她突然出現在他的酒店房間里,他不知為何卻這么開心?
他再次壓下心中喜悅,面色平靜地問:“顧小姐,你的保鏢呢?”
顧楚楚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盛先生,你廢話真多!”
盛魄道:“女孩子不要獨自出門,太危險。你如果沒帶保鏢,我讓鹿老爺子派兩個徒弟送你回家。”
顧楚楚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走了!”
不等他回應,她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盛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突然空了一下。
雖然他口口聲聲地讓她走,可是她真走了,他又覺得失落。
以前他不知自己竟如此口是心非。
顧楚楚走到門口,拉開門走出去,接著將門摔上。
盛魄目光定定地望著門,長而漂亮的眼中涌起惆悵的情緒。
恨自己這張嘴。
她好不容易來一趟,他卻一直趕她走。
來到姑蘇城的這一周,他白天倒是不怎么想她,可是晚上睡著后,莫名其妙地夢見過她四次。
都沒和她談過,和她也沒什么刻骨銘心的經歷。
他夢得很無厘頭。
他抬腳走到門口,拉開門,不放心顧楚楚就那么走了。
他想去隔壁找鹿巍,讓他派兩個徒弟跟上她。
門剛一拉開,外面墻后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沖他“啊”地大叫一聲,做出嚇唬他的樣子。
那脆甜如冰淇淋的聲音,除了顧楚楚,還能有誰?
盛魄唇角再次揚起。
這丫頭沒走,故意躲在墻后,等他呢。
鬼精鬼精的,太調皮了。
盛魄迅速壓下唇角,收起臉上笑意,道:“我去叫鹿老前輩,讓他找兩個徒弟送你回京。”
顧楚楚橫眉瞪他,嬌嗔:“綠茶男!”
盛魄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回來后就進入苗疆腹地,和顧楚楚玩的不是一個網絡,不知“綠茶男”是什么意思。
他老老實實地回:“我不喝綠茶。”
顧楚楚脆笑出聲,“傻瓜!綠茶男不是愛喝綠茶的男人,是指茶里茶氣的男人,就像你這樣的。”
盛魄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他偶爾會喝點普洱,但是身上并沒有茶氣。
他道:“我以后盡量少喝茶。”
顧楚楚覺得他笨死了!
一個“綠茶男”,他都搞不懂。
這樣的人實在很難和殺人如麻的邪教少主掛上鉤。
顧楚楚盯住他的眼睛,道:“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
盛魄垂下視線望著她漂亮清甜的大眼睛,點點頭,“好。”
顧楚楚輕啟柔嫩紅唇,“你到底殺過幾個人?”
這時走廊有人拉著行李箱朝這邊走過來。
一聽這話,那人腳步慌忙停下,臉上露出驚愕恐懼的表情。
盛魄迅速抬手捂住顧楚楚的嘴,接著用房卡刷開房門,把她拉進屋內,關上門。
顧楚楚張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掌。
她雖長相甜美,牙齒卻十分鋒利。
咬得他手掌很疼。
盛魄并不抽手,任由她咬。
他忍著疼,垂眸靜靜望著她嬌俏甜美的小臉,她毛茸茸的頭發,她雪白纖細的后脖頸,她削薄的肩背。
活了二十多年,他才知道,有一種疼疼在肉上,爽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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