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他總說看您不順眼,想找機會教訓您呢,高砼很厲害,一個人能打七八個,林公子,您還是先走吧。”
林豐想了想,崔亦塵對待他們還算客氣,為此弄翻了臉也不合適。
“行,那我們明天就走。”
“林公子,請帶上小咚走吧,我很能干的,會做飯會洗衣服,還可以...暖床。”
小咚眼睛里噙了淚水,期待地看著林豐。
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紅綃都不忍搖頭拒絕。
“跟我說說,為什么你想離開崔家?”
林豐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拐帶人家的侍女跑路。
小咚低垂著小腦袋,哽咽起來。
“我家老爺想納我為妾,主母私下里跟我說要敢答應,就打死我,現在,高砼又要讓我給他做妾,說主母已經同意了...可,高砼的老婆更兇,小咚活不下去了...”
林豐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覺得確實可憐,生得好看就是原罪,沒有好的原生家庭,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自己現在身邊危機四伏,帶上她,肯定是個累贅,而且,一旦照顧不過來,其下場不堪設想。
“為什么是我們?”
“林公子為人和藹,這位姐姐性格平穩,不會亂發脾氣,小咚日后肯定不會受罪。”
林豐笑道:“小小年紀,看人倒是很準。”
小咚見林豐笑了,連忙勸道。
“林公子,您就收了小咚吧,小咚啥都會干,也...不貴。”
紅綃也笑了:“小咚,你是讓我們帶你逃跑呢,還是讓我們出錢買下你呢?”
“全憑公子、姐姐做主。”
林豐左右為難,不是出不起這錢,也不是帶不走人,只是處境不同,前途難測。
紅綃悄悄拽了林豐到一旁,低聲說道。
“將軍,若不帶她走,以后可就有她的罪受,若帶她走,可能很快就送走了她,一個是長痛,一個也許是短痛。”
她看了看林豐的神色,繼續道。
“躲過此劫,便是坦途。”
林豐點點頭,轉身看著小咚。
“跟我們走可以,但是前路很危險,你怕死嗎?”
“只要讓我離開他們,死也不怕。”
小咚堅定地回答。
“那好吧,你回去準備好,咱明日就走。”
大咚聞聽此言,立刻跪到地上,給林豐磕了兩個頭。
然后一臉喜色地快步跑了出去。
林豐跟紅綃被崔亦塵請到了驛站的一所客堂內,里面已經擺了七八張矮幾,相對而坐。
有女侍端了各種菜肴上來,來參加宴會的也都是跟崔亦塵有生意的合作伙伴。
林豐和紅綃被安排在最末端的一桌,靠近門口。
紅綃不坐,堅持站在林豐身后,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神色。
小咚捧了一把精致的酒壺過來,給林豐斟酒,臉上掛了笑,還偷偷沖林豐俏皮地眨眨左眼。
神態上看似在笑,卻隱含了另一種意思。
淡綠色的酒液,被斟入雪白的瓷杯里,瞬間彌漫著一股清洌的香氣。
崔亦塵在主座上舉杯,大聲向各位來賓邀酒,林豐也端起酒杯,舉在眼前。
紅綃俯身給他整理衣袖時,嘴巴靠近了林豐的耳朵。
“將軍,小咚拿的酒壺有問題。”
林豐一愣,臉上神色不變,只是雙手捧杯,擋在臉前。
“這么快?”
紅綃明白他的意思,是說林豐的仇家,這么快就能找上門來。
“不一定,但酒肯定有問題。”
林豐不再說話,賓客們已經在喝酒。
他也用左手衣袖遮住面門,將酒杯舉到嘴邊,玩了個花樣,將酒液倒掉。
這要比前世逃酒更方便一些,主要是有衣袖遮蔽,別人根本無法看清這酒到底喝了沒喝。
林豐判斷,從酒的清澈度和聞到的味道上,肯定不是劇毒藥物,頂多放了些讓人頭暈嗜睡的東西。
他們要干嘛?
一個商人而已,自己也沒表現出多么有錢,排除謀財害命,就只剩下有目的的殺手。
自己也沒想到,對手這么快就能查到他的行蹤。
是內部出了問題嗎?
如果真是自己的內部出了問題,事情可就復雜了。
小咚又過來斟酒,依然是那種擠眉弄眼的樣子,生怕林豐看不出她有問題。
紅綃站在林豐身后,看到小咚的模樣,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這個小家伙也知道酒里有問題,對方做事不算嚴謹,水平有限。
這讓林豐覺得,不太會是自己的仇家找上門來,應該是崔亦塵的內部出了問題。
他能想到的,作為老牌頂級殺手的紅綃,自然也能琢磨出其中的問題,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酒過三巡時,林豐裝作頭暈,以手扶額,撐在矮幾上。
此時,商隊的護衛頭領高砼站了出來,他走到客堂中間,拱手沖四方作了個揖。
“各位叔伯,高砼這廂有禮,咱商隊最怕啥?”
不等賓客回答,他繼續大聲道。
“自然是匪盜,一旦路遇匪盜,就是個血本無歸,所以,高砼添為商隊護衛頭領,不止要拼命上前,還須武藝高強,在此,高某給各位叔伯獻丑了,哪位覺得武藝不錯,可上場與高某切磋一番。”
崔亦塵乘著酒興,也大聲喊道。
“誰能勝過高砼,崔某有重獎。”
賓客嘩然,紛紛追問著。
“重獎是多少呢?”
“白銀百兩如何?”
眾人又是一陣紛亂,覺得一百兩確實稱得上重獎。
高砼得意地環視眾人一眼。
“凡能打高某一拳者,便獎白銀十兩,踢高某一腳者,白銀二十兩。”
“好...”
屋子里的氣氛頓時達到高潮,眾人紛紛拍手高聲喝彩。
這些來赴宴的商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保鏢護衛,也都是混江湖,身上有些武藝的漢子。
能站在各商賈身后的,都是貼身保鏢,也是護衛中武藝出眾的人。
得到自己的主人首肯后,都摩拳擦掌,準備上場一搏。
高砼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
“既然是搏擊,難免有所損傷,雖然不會傷及性命,卻也請各位下場切磋者,心里有個準備。”
“當然...”
“那是,說得對。”
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沒有反對意見。
此時,就有安奈不住的漢子,大步跨到屋子中間,挽起衣袖,擺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