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林豐閉上眼睛,將頭靠在車壁上。
“這個世上,誰能奈何得咱倆。”
他的語氣透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
紅綃在黑暗中綻出笑臉,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崇拜的對象,沒想到,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對自己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不用得意,我感受到了你的笑臉。”
黑暗中林豐的話讓紅綃有些臉紅。
“哼,不用將軍夸獎,紅綃自信這個世上沒人能追得上。”
林豐嘆口氣:“紅綃啊,若是在這樣的曠野中,你能跑得過戰馬嗎?”
紅綃不說話了,半晌后。
“我為什么要跑,干嘛不先解決掉騎馬的人?”
“嗯,有道理,但是對方人太多呢?”
“看情況吧,估計他們也不會派出大隊人馬,難道將軍的手下都是提線木偶?”
林豐皺眉:“這個詞用得好,過去幾年里,是我放手有些晚。”
這次選擇如此方式出行,林豐也有鍛煉手下將領們,獨立行事能力的意思。
紅綃皺眉說道。
“不,我覺得靜姐姐就非常有獨立行事的能力。”
林豐笑道:“你的眼光不錯,白靜是我放手最早的人。”
“嗯,靜姐姐真好福氣。”
紅綃從打從心底羨慕白靜尋了如此一個偉男子。
林豐沒有說話,他知道白靜的身世,可以說很是凄慘,直到遇上自己,才有所改變。
要說福氣,從白靜自己的內心里,真不會覺得有多好。
等了一會兒,紅綃忍不住問道。
“將軍,您這樣出行,是不是留了后手?”
“沒有。”
“那您敢冒風險的理由就是源于自信嗎?”
林豐不想過多解釋。
他的自信不止是現在才建立起來的,而是有兩世為人的強大支撐,主要是前世傲視群雄的無雙實力。
之所以努力練刀,甚至跟紅綃學習身法,就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總讓一眾護衛圍在中間的稀有動物。
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自己的護衛也越來越多,他得讓對手知難而退,徹底消滅他們的僥幸心理。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林豐做事怎么能沒有后手。
只是越少人知道,效果就越好。
“紅綃,你可知道,咱們偷偷出行,能知道自然會知道,不知道的還在疑神疑鬼,我要的就是他們這種心態。”
紅綃沒聽明白:“將軍,什么心態?”
“疑神疑鬼啊,只要我沒有擺明離開,那我林豐就還在上林府城,距離京都城只有一天的水路,沒有明確消息前,誰也不會亂動,也不敢。”
紅綃齜牙笑道:“將軍,您越來越有氣勢了,在如此黑暗中,都能感受到您的壓迫。”
“切,我有壓你么?”
紅綃覺得他用詞曖昧,在暗中臉上紅了紅,沒有說話。
林豐也覺得順口說的話對紅綃這樣的女子,不太禮貌。
“咳咳,我的意思是...”
“將軍,紅綃明白,像我這樣的女子,沒有哪個男子會看得上。”
林豐無言以對,紅綃長得確實普通,而且身材瘦削,要胸沒胸,要胯沒胯的,無法吸引男子的目光。
幸虧車廂內漆黑不見點光,遮掩了兩人尷尬的臉色。
只聽到兩股淡淡的呼吸聲。
“睡吧,明日路上顛簸,恐怕睡不好。”
紅綃沒有回應,直到林豐躺下,快要睡著時。
“將軍,紅綃能跟您一輩子么?”
林豐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紅綃繼續說。
“紅綃的意思是,保護您一輩子。”
林豐沉吟片刻:“紅綃,你是個奇女子,我跟白靜都很尊重你,這輩子你就跟白靜做個姐妹如何?”
“姐妹?紅綃與有榮焉。”
“唉,白靜也是個苦命的女子,你們有相似之處,放心,既然跟了我林豐,到時我跟白靜會認真給你尋個好婆家的。”
“將軍,紅綃不是...”
“睡覺吧,一切交給我就是。”
林豐打斷紅綃的話,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紅綃只得咽下后半句,閉上眼睛,蜷縮在馬車一角。
商隊從上林到定遠,一路十分順利。
進入定遠府城,商隊需要在這里進行一系列的貨物交換,將中原帶過來的產品售賣出去,再補充貨源,拉到鎮西去賣。
這種貿易活動需要近三到五天的時間。
林豐和紅綃也沒閑著,兩人在定遠府城轉悠,正好做一個民意調研。
林豐覺得,自己的制度改革,必須是以民眾為基礎,民意是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等他們在城內轉悠了一圈后,回到住宿的驛站里,早有崔家的人來請,說是崔老爺請林公子喝酒。
林豐看時間還早,剛想洗漱一番,再去赴宴,就看到小咚探頭探腦地從門外往里看。
紅綃早迎上去:“小咚,進來呀,有事嗎?”
小咚小臉有些發白,緊張地站在屋子中間,兩支小手絞在一起,垂頭不語。
林豐擺擺手,示意紅綃給她弄點茶喝,讓她坐下緩和緩和再說。
片刻后,小咚終于緩過勁來。
“林公子,您還跟我們去鎮西府嗎?”
林豐點點頭:“嗯,我們是打算去鎮西的,也可能一起走吧。”
小咚抬頭看著林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帶了急切。
“他們還要待好幾天,你們不如早點走。”
“噢,也可以,明天尋個出發的商隊,跟著一起走也沒問題。”
林豐沖紅綃說。
紅綃也覺得早一步走合適,在這里耗時間沒啥意義。
“好啊,我明天就去找找看。”
小咚頓時一臉興奮。
“林公子,您能帶我一起走嗎?”
林豐頓時愣住。
“小咚,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小咚垂下頭,半晌才囁喏著。
“高砼是我家主母的遠房侄子,他老欺負我,還想要欺負你們...”
紅綃一臉驚訝:“他要...欺負我們?”
“嗯,他說了,你們不像做生意的,可能是...”
小咚猶豫著說不下去。
“是啥呢?”
“嗯...高砼說你倆是...私奔出來的...”
林豐和紅綃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確實,林豐沒有拿紅綃當做侍從,紅綃也沒拿林豐當主人,兩人說話做事,幾乎是平等相待。
林豐笑道:“就算我們倆是私奔的,他高砼憑什么欺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