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江南沿海地區,在花家的安排下,本來就對衛淵恨之入骨,破殘的士族富商,土豪劣紳,對著駐守的衛家軍破口大罵。
這群衛家軍都是衛淵從天竺帶回來的,一個個跟著衛淵出生入死的將士。
聽到這群人對衛淵的謾罵,那可是自己信若神明的少帥,不少將士紛紛舉起長槍,抽出刀劍就要動手,但卻被將軍攔下。
“衛公有令,所有人不得對百姓出手,違令者開除衛家軍,斬首示眾!”
衛家軍將士紀律嚴明,只能無奈地用布條堵住耳朵……
帥營內,慕千秋小跑進來:“老哥,整個江南都快把衛淵罵死了,甚至連你都帶上了。”
衛伯約揉著太陽穴:“老子當年跟隨先皇起義,被罵反賊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慘,肯定是花家在背后搞鬼……”
“那俺們現在咋辦?”
“忍著唄,還能對平民動手咋地?”
衛伯約無奈地搖搖頭:“好在隊伍是衛家軍,絕對忠誠,否則換其他隊伍,估計當兵的都容易軍變!”
“媽了個巴子的,這謾罵啥時候是個頭啊!”
另一邊的江南街頭,隨著衛淵的馬車路過,兩旁百姓鋪天蓋地的丟臭雞蛋、爛菜葉、石頭……
“衛淵,當初賑災老子還把你當成好人,你簡直就不是個人!”
“沒錯,我以前砍半天柴,就夠全家老小一天吃喝不愁,如今砍一天柴,還不夠我一個吃的,這一切都是衛淵,你他媽就是個畜生!”
“畜生世子!”
“狗雜碎衛淵!”
坐在馬車中的喜順瑟瑟發抖,雖然媽的不是他,可他現在就是衛淵啊……
“三娘,這賬非收不可嗎?”
面對可憐巴巴的喜順,杜三娘摸了摸他的頭:“必須收,而且你也必須要時不時地露面!”
喜順委屈得都快哭了:“可我這幾天已經遭到上百次的暗殺了,如果不是我兩位兄弟以及衛天、衛云,外加躲在暗處的神尼保護,我都得死上百次了!”
“可憐的娃,說的可憐,但你知道兩大殺手之王,以及八絕中的三位,其中還有個半圣,外加整個督天司高層保護規模就連皇上都做不到,你還委屈啥!”
“我知道安全,可就算害怕!害怕你懂不懂!你知道太多人的刺殺,對我這個小小少年郎造成了多大心里創傷嗎?”
“誰讓你忠呢,忍著吧……”
衛淵所在的荒山,汪滕利用汪家數百年經營起來的余威,聯合四大盜墓勢力,集結了九門不到十萬名的盜墓高手前來。
與此同時,天公道的信徒,已經超過三十多萬,臨近四十萬人。
雖然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筆巨大開銷,但汪滕從花家敲詐,還有大和那騙來的一億兩白銀,也夠信徒們的花費。
汪滕與眾高層站在高臺上,朗聲道:“江南百姓苦衛淵已久,今日我們要替天行道,誅滅狗賊衛淵!”
東廠太監們率先大喊道:“誅世子,殺衛淵!”
緊接著在幾大盜墓勢力高層的帶領下,十萬盜墓賊齊聲吶喊:“誅世子,殺衛淵!”
至于那不到四十萬的信徒,畢竟衛淵沒出聲,他們也不敢喊。
汪滕以及東廠太監,盜墓賊齊刷刷地看向衛淵。
“兄弟,你為什么不喊?”
“誅世子,殺嗯哼!”
衛淵含糊地喊了一聲,汪滕無奈地搖搖頭:“兄弟,你就是太善良了,不會罵人,但你要知道,衛淵那癟犢子不是好人,呸,他就不算個人。”
“我去你媽的小王八,你給老子等著!”
衛淵心中怒罵,最后只能硬著頭皮喊道:“誅世子,殺衛淵!”
“這才對嘛……”
汪滕滿意地點點頭,對衛淵道:“今天準備準備,明日咱們就要出發了,殺死衛淵那狗賊,最重要的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汪滕看著下方超過五十萬人一陣心潮澎湃,想著今后指鹿為馬……
他也不打仗,所以根本不懂,這些沒有經受過訓練,沒有甲胄,甚至連兵器都沒有,不少信徒手里拎著鐵鍬,鋤頭,甚至還有大馬勺……
這些信徒連雜牌軍,烏合之眾都算不上,真打起來一個普通士兵,都能一個打三四個,如果身穿甲胄的重甲兵,一個殺二十個都不費勁。
當然除非汪滕舍得錢給他們換甲胄,勉強算是雜牌軍。
可問題是一副最普通甲胄的造價,成本就相當于普通五口之家,不吃不喝一年的辛勤勞作。
這還算是他們平價購買金屬礦,如果加上大魏官方嚴令禁止鐵礦,從黑市用十倍價格購買,那一副甲胄足以抵得上五個普通家庭的一年開銷。
否則大魏南旱北澇,難民那么多,征兵只要給口飯就行,甚至都不要軍餉,為什么門閥世家都無動于衷。
如果戰亂年間,男丁還是有些用的,可以抓走不給甲胄,充人數,當個送死的炮灰……
衛淵在房間收拾行李,其實就幾件道袍,一些法器,以及裝神弄鬼,變戲法的道具……
汪滕開門走了進來,拉著衛淵胳膊坐下來,掏出一封信。
“兄弟,你看看花老狗的這個戰略部署怎么樣?”
衛淵接過信,打開后看著上面的花卿檜給汪滕安排的任務,明晚倭寇攻打沿海江南道……但實際真正目的是攻打長樂城。
衛淵看向汪滕;“那我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反正花老狗就讓我和你商量商量!”
汪滕滿頭霧水地說完,把信留下,轉身離開。
“我去你媽的花老狗!”
衛淵緊緊地握住拳頭,花卿檜果然還是不相信自己,所以特別送來個半真半假的情報。
倭寇同時佯攻江南道,以長溪縣為主的五個沿海城市,在衛家軍以及本地民兵聚集增援后,其實真正目的是攻打長樂。
倭寇無圣母難以對付,就是因為他們不為了占領地,也沒有什么戰略目標,單純攻城,搶錢,搶女人,屠城,然后坐船離開,無跡可尋。
衛淵揉了揉太陽穴,頓時陷入進退兩難之地,如果他通知衛伯約提前埋伏,或者是讓百姓車里,那么就明確他是內奸。
如果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為了自己利益,犧牲長樂城內數百萬平民,衛淵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
“花老狗,你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衛淵真想假裝沒看到這封信。
可想到上輩子的紀實,倭寇在神州大陸的罪行,特別是屠城時,對老幼婦孺,甚至有孕在身婦女的殘忍手段。
如果長樂被破,城內百姓絕對會遭受這樣的虐待。
衛淵猶豫良久,長出一口氣,走向茅房,發出三聲鳥叫,茅房頂上縫隙中傳來老石猥瑣的聲音。
“義父……嗯?你怎么愁眉苦臉,是否出啥大事了?”
“花老狗弄個陽謀試探我!”
衛淵長嘆聲,一邊寬衣解帶尿尿,一邊對老石道:“花老狗把倭寇計劃屠城長樂的事告訴我了,如果我提前部署,那么我之前所做的計劃將前功盡棄,如果我坐視不理,這就破我的道心,此生修為止步于此,不在前進!”
“長樂?屠城?”
老石想了想,忽然笑著出聲:“義父,讓呂存孝他們從蘭兒身邊滾蛋,特別是追風那個王八犢子,我有招可破此計!”
衛淵猛地抬起頭,差點把尿呲棚頂上老石一臉。
“你有招?什么招?快說,只要有用,我保證安排秦蘭兒天天跟在你身邊!”
“這招,就需要一人足矣!”
衛淵連忙道:“誰?”
“義父你的紅顏之一,冷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