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啊!”
向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什么都不上,有點后悔沒多和阿萍、有容再拉扯一會兒了。
但凡當時多句嘴,問問商仙子在何處閉關……
總之,好后悔!
“過來,別讓本座再說一遍!”
見向遠搖頭晃腦,防賊一般死活不肯靠近,素染劍尊又好氣又好笑。
氣點和笑點一樣,之前幾次都相安無事,吸管取藥小世界指點,清白得都能滴出水了。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毋庸置疑,今天當著徒兒的面,她收斂一點,只會更加清白。
所以說,有什么好防的,總不能當著徒兒的面,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直接突破下限吧?
看不起誰呢!
素染劍尊覺得商清夢言之有理,某些人太自以為是,也太小瞧別人了。
你當這里無雙宮啊!
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劍心齋,沒有不知廉恥搶徒兒男人的師尊,她素染不是白無艷那等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橫行霸道、咄咄逼人,比邪魔歪道也不如的賤婢。
素染劍尊信心滿滿,像極了某個優勢在我的運輸大隊長,但向遠對她沒有半點信心,白富婆都說了,此來劍心齋,某些賤婢看得天道法理,定忍無可忍行那雙修之事。
擺事實講道理,白宮主此言非常中肯,向遠也這么認為。
“劍尊,不是向某不相信你,而是許久未見商仙子,思念她的緊。合體期瓶頸絕非等閑,不容有失,向某先下去看看她,或有微薄之力助她順利突破。”
向遠語速飛快,不等素染劍尊說什么,一頭扎進山巔靈泉化作的池水中。
入水后,向遠身如游魚,雙手劃開,輕輕落在商清夢身后。單手貼其背心,元神涌入,將近來修習所得的天地法理挑挑選選,刻下和劍心齋傳承對應的那一部分。
血藥就不用補了,商清夢之所以突然閉關,全無半點計劃和征兆,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吃撐了。
一管子大藥接著一管子大藥,打個嗝都滿嘴孩子氣。
“哦,合體期修為,原來不是騙人的……”
素染劍尊靜靜看向下方,驚訝挑了挑眉,沒錯,剛剛向遠和紫萍、秦昭容拉拉扯扯的時候,她又在暗中正大光明偷看了。
初聽向遠講述合體期境界的時候,素染劍尊第一個想法是,臭不要臉的饞秦昭容身子,自吹自擂勾引對方,為求合體才佯裝有了合體期修為。
現在看來,是她誤會向遠了。
“不過,為什么這么快,明明一個多月前……”
突破境界需要時間,鞏固境界亦頗為耗時,即便這一個月全拿來修煉,還是太快了。
一瀉千里也沒這么夸張啊!
何況向遠當時距離合體期瓶頸還差了一大截。
素染劍尊很快便想明了關鍵,如料不差,應是向遠穿越閻浮門,又得了一樁大機緣。
什么機緣,素染劍尊不關心,只知道向遠得了機緣,此刻又有合體期修為,在白無艷的貼身調教下,小世界必有突飛猛進,又衍生出了大量乾淵界不存在的天地法理。
妙啊!
“嘿嘿,辛苦西王母了,你的不死藥真好使!”
素染劍尊笑眼瞇成月牙,滿心歡喜看著下方的狗男……因為還有一個女,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想到商清夢橫眉冷眼前來,非要在她眼皮子底下閉關,或者說,閉關的時候,要把師父看在眼皮子底下。
那鄙夷的小眼神,那不屑下垂的嘴角,還有那理所當然抓奸的盛氣凌人,就差指著鼻子開罵:本仙子閉關期間,你這賤婢肯定會偷我男人,我得把你看緊點。
素染劍尊現在想想,仍免不了心頭一陣惱火。
她當時忍住了,逆徒一派胡言,雖是以小人之心妄自揣度她這個品德高尚者,但何嘗不是給了她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
待沉冤得雪,洗去污名,讓逆徒跪下來道歉!
想想還有些小期待!
素染劍尊躍躍欲試,催促向遠搞快點,她已經急不可耐要證明清白了。
感覺還不夠,今天機會難得,理應一勞永逸,當著所有人的面,徹底把誤會解釋清楚。
想到這,素染劍尊并指在前方一劃,打開小洞天門戶,將正在門前默默站著,以及懟著門戶罵罵咧咧的秦昭容放了進來。
很快啊,就見白光一閃,吃瓜群眾秦昭容第一個沖了進來,再次以化神修為壓倒了通幽期的紫萍。
由此可見,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足以令人屢屢突破極限。
當然了,不排除另一種可能,今天沒有大師姐打頭陣,紫萍心虛不敢走太快。
你心虛干什么,瞅你那眼神閃躲的樣子,是師尊搶了你男人,不是你搶了師尊的男人,你是受害者,你站在道德制高點,趕緊支棱起來。
快去罵她賤婢,師妹還等著看樂子呢!
秦昭容對紫萍唯唯諾諾的表現很不滿意,傳音道:“師姐你說話呀,大師姐閉關,現在只有你有資格對師父指指點點,也只有你罵她,她才不敢還嘴。”
“啊這,不合適吧,畢竟是師父……”
“廢物!”
秦昭容冷哼傳音:“看你這受氣包的模樣,師妹若是和他有一腿,絕不會像你這般畏畏縮縮,定會和大師姐一樣,指著師父罵那啥。”
“哪啥?”紫萍眼前一亮。
“就,那啥唄……”
秦昭容支支吾吾,她沒有商清夢斬七情、斷六欲的超然心性,私下傳音也不敢說師尊的壞話。
見紫萍看樂子看到了她的頭上,秦昭容頗為不爽,傳音回懟道:“師姐,趕緊上,現在只有你有這個資格,你要是沒詞了,學大師姐那一套,她就真敢罵。”
那是因為大師姐真和他有一腿,也真被搶了男人!
其實師姐和你一樣,就一看樂子的,只是隱藏得比較好罷了。
紫萍眼神飄忽,張張嘴,乖巧喊了一聲師父。
“師姐,就這?你也太慫了!”秦昭容直翻白眼。
“呃,這叫從心,何嘗不是一種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紫萍自己也覺得慫得離譜,不想太丟人,支支吾吾狡辯了一下。
“爛泥扶不上墻,你沒救了!”
秦昭容發出食物鏈底端的鄙夷,沒好氣道:“師姐若是沒那個膽子,就和大師姐一樣,吱一聲,我來當你的嘴,代替你和那賤……劍道師尊掰扯掰扯。”
還有這種好事?
紫萍一聽,立馬不困了,大聲道:“師妹,師姐氣壞了,氣到說不出話,你來說說,咱們劍心齋究竟怎么了?”
因為有人頂在前面,加上設定上寫著‘我男人被師尊搶了’,紫萍立馬支棱了起來,瞪大眼睛怒視素染劍尊,憋得渾身發抖,眼睛都紅了。
秦昭容得了大義虎皮,單手叉腰,同仇敵愾站在紫萍身邊,并指成劍指向素染劍尊,高聲呵道:“素染,你這……”
“嗯?!”
“你……你這冰清玉潔、不同流俗的好師尊。”
“是啊是啊,阿萍也這么覺得。”
話音落下,紫萍和秦昭容倍感羞恥,倆慫貨剛支棱沒一句話,就被素染劍尊一個眼神打回原形。
聊天室內,倆慫貨相互數落,責怪對方不爭氣。
丟人現眼的玩意,你這么慫,阿萍/有容我怎么看樂子?x2
“你這逆徒,你擱這湊什么熱鬧,和你有什么關系,本座搶你男人了?”
素染劍尊沒好氣看著秦昭容,一眼識破其看樂子的心思,說完感覺哪里不對,找補道:“本座的意思是,即便是流言蜚語中,本座也沒搶你……呸,廢話少說,你來此地作甚?”
“師父你別誤會,徒兒沒別的意思,純粹是為了劍心齋的清譽考慮。”
秦昭容一臉痛心疾首,小嘴叭叭的,特別能扯:“師父,咱們劍心齋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徒兒看在眼里,樂……再沒法像以前那般快樂了,徒兒這顆心悲痛萬分,不禁發出疑問,劍心齋究竟是怎么了?”
“徒兒想明白了,今天幫理不幫親,當著師父你的面正言直諫,痛斥是非黑白,不求其他,只求喚醒師父內心深處的真善美。只有你斬斷了孽緣,劍心齋才能恢復往日清凈,才能得那朗朗乾坤!”
說得真好!
紫萍連連點頭,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看向素染劍尊。
同時在心頭默默點贊,不愧是大師姐走到哪帶到哪的嘴替,她一看樂子的聽了,都忍不住帶入了苦主的身份。
素染劍尊直翻白眼。
“劍尊,這廝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看樂子。”
向遠濕漉漉浮出水面,瞪著死魚眼說道:“向某和阿萍確實有過魚水之歡,阿萍數落你,自有其委屈,有容可沒這般底氣,你看她,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師父,他誹謗我啊,他在誹謗我啊!”
秦昭容大怒,大藥不給她就算了,樂子還不讓她看,欺負老實人也要有個限度。
“都閉嘴!”
素染劍尊腦闊疼,揉了揉太陽穴,拒絕向遠的挑撥離間,也拒絕膽大包天,連師尊樂子都敢看的逆徒。
她冷哼一聲,說道:“爾等既然來了,今天便和清夢一起當個見證,看看本座和姓向的這只小白臉是怎么修煉的,待證明了一切,以后還有誰敢狂吠狴犴,編排本座清譽,本座便撕了她的嘴。”
紫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指定規規矩矩,阿萍是苦主,不是沒腦子,不帶你這么忽悠人的。
秦昭容:咦,這般篤定和理直氣壯,難不成真是清白的?不要啊師父,有容沒混上大藥,不能連樂子都沒了,你可憐可憐有容,今天當面和他好一次吧!
向遠:劍尊你看向某干什么,你當我吃軟飯的小白臉啊?
是,向某是吃軟飯了,這也的確是個貶義詞,可吃軟飯是綜合實力的表現,沒有練習生的顏、體育生的力,跪著都找不到門路。
再說了,又沒吃你的軟飯!
呃,至少目前為止還沒吃到。
向遠心下吐槽連連,眼瞅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急忙對素染劍尊使起了眼色。
“擠眉弄眼作甚,這里是劍心齋,有什么不能說的?”
素染劍尊大怒,視向遠故作矜持的行為為潑臟水:“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之前那些誤會,就是你小子暗中煽風點火,今天本座說什么都要讓她倆留下,讓她們看個一清二楚。”
說完,抬手一揮,將紫萍和秦昭容挪移至高臺,在自己身側加了倆特等席。
都看!使勁看!瞪大眼睛看!
她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誓要證明自己沒有對不起徒兒!
向遠試圖用劍心齋的權限將紫萍和秦昭容挪走,未能成功,這下徹底死心了,垂頭喪氣坐在素染劍尊對面,目光幽幽道:“劍尊,向某已經盡力了,你若是做了些什么一言難盡的事兒,事后可別怪在我頭上。”
“笑話,哪來的一言難盡!”
素染劍尊氣極而笑,都這個節骨眼了,姓向的還在這混淆是非。
說了多少遍,她經得起考驗,耐得住寂寞,機緣放在眼前也能微微一笑果斷拒絕,以前能抵擋誘惑,以后也會一直保持下去。
絕不真香!
“劍尊,向某剛剛給商仙子上了一道保險,她突破合體期之前不會醒來,要不這兩位……”
“誰讓你多此一舉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素染劍尊冷笑,厲聲讓紫萍和秦昭容都看清楚,揮手灑下大片吸管,攀爬向遠胸肩脖頸,刺入后噸噸噸汲血。
因為邊上有人,她急于證明清白,故而沒有和之前一樣,盤坐在向遠懷中,用姿勢更為親昵的方式汲血。
那一種汲血體位是拿來惡心白無艷的,不是給自己添堵的,今天就不用了。
秦昭容一臉失落,心頭暗道完蛋,還真是清白的。
師公啊師公,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沒了呢?x2
紫萍也是一臉失落,但想起自身人設,趕忙打起精神,面露微笑,一副開心喜悅的樣子。
素染劍尊將二人神色看在眼里,昂起下巴揚揚自得,是吧,都說了清白的,非不信,非要當面證明給你們看。
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看清楚了,以后別胡亂編排,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嗝”
素染劍尊吸力驚人,很快便將向遠滿身血氣榨干,雖然沒吃飽,但還是補了一個飽嗝。
之前的誤會,飽嗝添油加醋,害她難以解釋清楚,趁機打個補丁,當面說明她為什么打飽嗝。
是喝飽了,不是灌飽了!
吃飽喝足之后,素染劍尊收回吸管,神色淡然,一派世外高人風范,仙氣縹緲道:“臭小子,按你我約定的規矩,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既得了你的血藥,便不會占你便宜,速速將小世界展開,本座該指點你修行了。”
“劍尊,我今天不想修行了。”向遠試圖搶救一下。
“你說不修就不修了?”
素染劍尊冷笑不止,小白臉說話也不掂量掂量,這里是劍心齋,不是無雙宮,白無艷會順著小白臉,她可不會。
搞快點,走完了最后一步流程,她就徹底清白了。
向遠不從,低頭就當什么都沒聽見。
然并卵,他所有的不配合,都被素染劍尊視為潑臟水,冷哼一聲率先祭出小世界之法,各種勾引賣弄,呸,各種展示高深的天地法理,很快便將向遠體內的小世界引出了投影。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本座來看看,你最近修行是否勤勉,是否對得起本座之前的指點……”
“咦?咦!咦————”
素染劍尊:!!('')
向遠:
“這,這是……”
“是啊,劍尊,就是這樣,你沒看錯。”
“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你別亂動,本座好好看個清楚。”
素染劍尊狠狠咽了口唾沫,四下打量向遠小世界投影的同時,大撈特撈,兩只手飛快扒拉,眉開眼笑將天道法理刻入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天降機緣,大造化啊這是!
只是看看就有這般豐收,若是雙修,兩方小世界合為一體,又該是何等盛況?
素染劍尊只是一想,便口水直流,興奮到眼睛都紅了。
等會兒!
她身形僵硬愣在原地,見紫萍和秦昭容睜大眼睛端坐,神色古怪,帶著幾分質疑。
師尊,你眼里為什么寫著吃人?
你不是要證明清白嗎?
素染劍尊這一愣便是許久,想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她和向遠第一次見面。
就在這處小洞天,就在這處靈泉,她借向遠體內的天帝道種,煉化神魔一滴血,返老還童,免去了壽元耗盡之劫。
向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交代遺言,開始準備后事的時候出現。
過于巧合,恐為算計。
這般生拉硬套的算計,強行制定了二人之間的緣法,素染劍尊明知如此,又拒絕不了,故而牽線搭橋,讓向遠和商清夢成婚,全了這樁緣法。
無奈之舉,不得不為,她若不這么做,不防一手,埋下隱患,日后必生波折。
當時素染劍尊冥冥之中便有所覺,不處理干凈,日后是何波折,就不是她說了算了。
萬萬沒想到,不僅沒有處理干凈,還把事情攪得一頭亂麻,真是……
“真是一言難盡吶!”
素染劍尊嘆息一聲,可算明白了向遠為何不從,為何一定要封了商清夢的感知,為何一定要把紫萍、秦昭容送出去。
做得很對,因為她無法拒絕這潑天的富貴,面對天地法理她還能忍,還能壓住雙修的欲望,面對天道法理,她真的半刻也忍不下去。
不說了,雙修吧!
徒兒啊,你們千萬別誤會,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為師也沒辦法,這份機緣真就是專程為師尊準備的。
往大了說,這叫修行,志在長生。
往小了說,為師是羞辱白無艷,你們知道的,為師和賤婢的關系一直不好,沒理由放過送上門的機會。
素染劍尊等不及了,找了倆借口說服自己,便急匆匆涌入元神,主動和向遠開啟了雙修。
當然了,借口理由再多,也不能真當著苦主的面。
雙修之前,素染劍尊心念一動,將瞪大眼睛的紫萍和秦昭容扔進了水里,和商清夢坐在了一起。
緊接著,封閉靈泉,讓二人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感知不到。
紫萍和秦昭容仰頭望天,視線的最后一幕,兩方天地便如十萬火急的狗男女,眨眼間上下相合在一處。天雷勾動地火,上有雷霆在云海中翻涌,下有野火成燎原之勢……
接下來的畫面,兩人就看不見了。
付費也沒用,素染劍尊不讓看。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秦昭容眉開眼笑,見紫萍咧嘴傻樂,傳音道:“師姐別樂了,師尊都欺負到你家門口,當著你的面,你趕緊說兩句啊!”
“妙啊!”
咦惹,不是師姐夫和師公,你還不樂意是吧?
要不要考慮一下師妹夫?
很簡單的,你把師妹藏衣柜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