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原始股權……
這些詞白無艷沒聽過,根據前后文,猜出了大抵意思,但她不喜謎語人,也不喜含糊不清,讓向遠解釋清楚。
不難解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天道法理。
具體案例可參照弗利沙大王,后者持有大量原始股權,不受天庭制約,想扶持哪個天帝就扶持哪個天帝,后者明知被算計了也不敢發作。
向遠將白無艷比作天神界的弗利沙大王,掛名西王母,持有原始股權,不會因為神位受到限制,超脫束縛之外,來去自如,表面為神,實則修仙。
他口才不錯,加之吃過見過,有成功案例可以參考,說得頭頭是道。
再有雙手比劃,堪比演講時揮舞有力,故而極具說服力。
“把手放回去,誰讓你停下來了!”
“哦。”
向遠收回雙手,老老實實按在了白無艷的大腿上。
“空口無憑,本座如何信你?”
“白宮主你知道的,我在天宗有一腚地位,說話比宗主好使,你若還不信,向某現在便可立誓。”
黃天在上那套說辭,也就騙騙禪兒,白無艷可不信這種鬼話,讓向遠別浪費時間,拿出可以實施的具體承諾。
“其實倒也簡單。”
向遠講述起來,他見過天庭,但沒見過天宗雛形如何轉變為天庭,根據天宗大陣諸多匪夷所思的能力,心頭勉強有了一個猜測。
天庭誕生的瞬間,必然有對應的天道法理,如此一來,濟無舟才有成為天帝的資本。
這是燕懸河留下的資產,前人早已準備好一切,濟無舟只要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就行了。
正確的說法是算計,濟無舟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哪有這么多機緣,這里是修仙界,所有的機緣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言歸正傳,天道法理誕生的瞬間,持有天帝道種、天宗大陣掌控權的向遠,亦可接觸天道本源,從中習得大量天道法理,再將這些天道法理贈與白無艷,使得后者不受天庭控制,始終保持自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破舢板天宗成了天帝,那也是破舢板天帝,天庭以后還是少天帝說了算,白無艷若有心思,可以通過拿捏少天帝,繼而操控天庭。
向遠這般說著,天庭還沒誕生,他就將其賣了個干干凈凈。
做生意都這樣,畫餅嘛,不寒磣!
白無艷聽得冷笑連連:“天庭誕生的一瞬間,本座便會受到天庭制約,屆時生死全在少宗主手中,即便你食言,本座也拿你毫無辦法,憑什么相信你?”
“白宮主你知道我的,人品……”
“你人品一般。”
白無艷很不客氣打斷,而后道:“本座不是針對你,而是將未來做賭注,賭你的人性,不是本座的行事風格,你要給我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不難。”
向遠提起玉璧閻浮門,天庭誕生的那一刻,白無艷可去其他世界避災,等他習得大量天道法理,雙修復制一番,白無艷再回乾淵界就安全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主動權依舊在向遠手中,他不去找白無艷,后者還能殺回乾淵界討要說法不成。
白無艷微瞇雙目,她不介意信向遠一次,可后者說了這么多,凈是些虛無縹緲的承諾,讓她很難點頭答應。
“白宮主,依你之見該如何?”
“天庭誕生的那一刻,本座必須在場。”
這不是前后矛盾嗎?
“本座自有辦法,到時你就知道了。”白無艷淡淡出聲。
也對,你早就想到了這一步,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向遠眉頭一挑,好奇白無艷有何準備,臭不要臉湊上前:“敢問白宮主,究竟有何準備,能不能說出來給向某漲漲見識?”
哈基米又撓人了。
“本座若說了,屆時受制于你,你若心存不軌,本座豈不死得冤枉。”白無艷沒好氣看著向遠,這些是不能說的,一臉崇拜也沒用。
就咱倆現在這關系,還有心存不軌的說法嗎?
向遠摸著大長腿,只覺槽點滿滿,白無艷渾身上下有幾顆痣,他一清二楚,純白如玉,就眼角一顆淚痣,防誰也沒必要防他啊!
早就防無可防了。
捋了捋,表示可以理解,女強人是這樣子的,不論關系如何,主動權必須在自己手上,這是原則問題,說再多承諾都無用。
“既然白宮主答應了,那么,咱們再來說說未來天庭的大患。”
向遠看了眼東方方向:“向某打探清楚了,幕后黑手名為張天養,姑且是這個名字,現為玉陽派掌門,打著天帝的名頭藏污納垢,手下妖魔鬼怪眾多……”
他不是亂說的,從事實和道德高點的角度出發,忘機、無咎、止水三位師伯都在玉陽派打工,這么多本心道,藏污納垢沒毛病。
張天養不論個人武力、算計、心氣、才智、胯下狗腿的人均實力,都在破舢板之上,雙方不在一個量級,甚至破舢板往前挪挪,都是張天養在幕后推動。
若無強力外援,破舢板一點贏面都看不到。
他拿什么和張天養斗,齁死對方嗎?
“哦,本座的好處還沒到手,就要為天宗賣命,你這個少宗主的口才果然不錯。”白無艷冷笑譏諷。
“不能這么說,白宮主也是為了自己,你是為了提升自己,為自己努力,剛巧和天宗順路罷了。”向遠搬出忽悠大學生那一套。
效果一般,白無艷清醒得很,壓根不吃這一套。
不過,冷笑譏諷不影響她答應下來,很早之前她就確定了這條路,也非常看好濟無舟成為天帝,張天養過于雄才大略,和修仙者的利益不符,不適合成就一代明主。
見白無艷答應下來,向遠大喜,把另一條腿也攬在懷中揉捏起來。
白無艷還在等待下文,見向遠半晌不說話,冷哼一聲:“天宗許下承諾的目標不會只有本座,少宗主接著說啊,起碼要讓本座知道,賊船上還有誰吧?”
說好的胸大無腦呢,為什么你不按套路出牌?
向遠輕咳一聲:“白宮主,你我之間的關系,向某就不瞞你了,確實還有一位值得爭取的上三境強者。”
“那賤婢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一清二楚嘛!
“說話呀!”
見向遠裝死,白無艷一腳踹在他胸口。
向遠齜牙咧嘴賣慘,順勢握住小腳腳置于手中把玩,呸,捏腳,說道:“門……素染劍尊雖比白宮主差了不少,但也是要修為有修為,要素質有修為,若能拉攏她上賊船,定然事半功倍,是必須爭取的目標。”
“不用爭取,賤婢所選只有天宗,她想修仙,便不會站在天宗對面。”白無艷冷聲道。
“劍尊不出力,可就躺贏了。”
向遠聳聳肩,褪了白襪,對準小腳腳上的穴位按了下去:“白宮主,你也不想在前奮勇殺敵,承受巨大風險,讓劍尊藏在后面享受勝利的果實吧?”
有道理!
白無艷無法反駁,小腳腳有點癢,閉目冷哼道:“說說看,你是不是已經和賤婢達成協議了?”
上次就達成了。
“那倒還沒有,不管親疏關系,還是修為實力,白宮主在向某心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和你談成,哪輪得到劍尊,讓她排隊去吧!”向遠毫不委婉拍了一下。
他太懂富婆了,知道對方就喜歡聽這些。
可惜效果一般。
白無艷睜開雙目,眸光凌厲:“你若去劍心齋尋她,勢必會被她看出天道法理的端倪,賤婢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橫行霸道、咄咄逼人,比邪魔歪道也不如,定會將你扣在劍心齋,將你視為爐鼎雙修采補。”
向遠沒說話,只是扭頭看向一旁。
短暫沉默之后,白無艷大怒,一連幾腳蹬在向遠胸口,最后更是一腳踹在了他臉上。
向遠挪開臉上的腳,近距離觀看,只覺玉足生輝,纖巧玲瓏,宛若上天精雕細琢的珍品。
線條流暢,不見一絲粗糙,似一彎新月藏于足弓。
指甲如貝,透著瑩潤光澤,微微蜷縮時,羞怯的花苞欲綻還休,微微繃直時,優雅而流暢,說不出的靈動。
不染塵埃,卻足以踏碎世間所有矜持!
向遠:(一`)
回來了,都回來了,紅粉骷髏的陰影這下真沒了。
向遠還想再看一會兒,察覺周邊寒意漸濃,果斷將小腳腳置于掌心按摩起來,一臉無事人,仿佛剛剛那個不是他。
順便重申一句,為人古板守舊,保黃派中的保守派,沒有喜歡小腳腳之類的奇葩癖好。
白無艷瞪了向遠片刻,嫌棄極了,但并沒有將腳收回去,緩緩道:“今日就到這里,自行離去,莫要擾了無雙宮的清凈。”
等一下,怎么突然就牛起來了?
向遠腦門飄過一串問號,如實道:“白宮主,天庭事大,耽擱不得,向某此去,勢必去劍心齋找劍尊,你心里應該清楚,為何放我離去?”
“本座扣你下來又如何,日后你該去還是要去。”白無艷淡淡道。
所以呢,這就是你放我出門練技術的理由?
向遠心頭納悶,懷疑白無艷嘗到了小世界推演天道法理的甜頭,欲罷不能又嫌進度條太慢,才允許他去劍心齋修行,待學成歸來,方便自己超市掃貨。
你不去劍心齋,賤婢怎么拿?賤婢不拿,我怎么拿,你我怎么進步?
賤婢不過你我進步的工具,本座不會放在心上!
向遠這么腦補著,感覺不對,白宮主可不是唯利是圖的娘們兒,不講理的時候從不講理,什么‘你去外面賺錢補貼家用’的說辭,她這輩子都說不出口。
就算爛鍋里了,砸手里了,捂成泔水了,也不會便宜門縫劍尊一點甜頭,這才是白宮主能干的事。
向遠想不通,一眨不眨盯著白無艷。
“你功行圓滿,修為已至合體,再有竿頭日進,必然可以開啟閻浮門,進入下一個世界。”白無艷緩緩開口,新世界,和賤婢一決高下,徹底將其掌握在手中。
白無艷話未說盡,意思已經到了,向遠明白她的想法,面無表情祝其旗開得勝,心頭并不看好。
說來慚愧,得閻浮門至今,和他組隊的,就沒一個落著好。
向遠琢磨著,白宮主跟他連續三次組隊,應該老實了才對,沒想到女強人依舊自信,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無艷信心滿滿,覺得優勢在我,向遠不好觸霉頭,便沒說什么,老老實實捏了小腳腳。
為什么不走?
廢話,白宮主腳都沒收回去,她不喊停,這時候走指定好頭。
青州,碧水縣。
向遠喜滋滋踹門,又到了最喜歡的阿萍環節,還沒見到人,后槽牙就露出來了。
里屋,紫萍盤膝而坐,NPC一般等候已久。
她不是想當NPC的,被人安排,迫不得已罷了。
具體是被誰安排,只能說表面是商清夢,背后還有一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素染劍尊,師徒二人都知道,唯有阿萍當魚餌,才能把翹嘴釣上來。
今天不同,紫萍旁邊還有一人。
宮裝白衣,裙裾如雪,扮相和白無艷頗為相似,然天生媚骨,面無冷色,眉宇間頗有人間尤物的妖韻嫵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出身極樂道,是個經驗豐富的妖女。
秦昭容。
“咦,這不是有容嗎,怎么今天你也在?”
向遠納悶看向紫萍,熟練上了坐榻,擠在二人中間,感覺空間有限,一屁股將秦昭容撞到了邊上。
去,別打擾狗男女辦正事。
秦昭容哼哼一聲,老臉皮厚完全不在意,見向遠在解紫萍的腰帶,瞪大眼睛湊上前,一點擾人好事的自覺都沒有。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她。
向遠覺得很尷尬,停下手上的動作:“阿萍,她在這作甚,等著看樂子嗎?”
如果是這樣,向遠只能說,秦昭容毅力驚人,怕是在這里干等了一個多月。
“什么叫看樂子,阿萍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紫萍瞪了向遠一眼,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數就行,當面說穿就是向遠的不對了。
四目相對,向遠傳音,表示有觀眾在,施展不開手腳。
向遠:這家伙沒臉沒皮的,咱倆還要繼續嗎?
紫萍:我當觀眾的時候,你和大師姐不也把我當空氣嘛!
向遠:別亂說,分明是你大師姐按住我的雙手,我沒法反抗。
紫萍:呵呵,你分明樂在其中。
向遠:不說這個,這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誰派她來的,要不要趕走?
紫萍:大師姐派她來的。
紫萍聳聳肩,傳音講明真相,前段時間,向遠來劍心齋格外勤快,她沒撈到什么好處,商清夢得了個一身正氣,硬是被向遠喂到了閉關。
商清夢本就是宗師巔峰強者,這次閉關,是為了沖擊合體期境界。
“商仙子也合體了?”向遠驚訝出聲。
什么叫也,還有誰也合體了?x2
紫萍和秦昭容雙雙失聲,一個不笨,一個聰明絕頂,見向遠一臉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欠揍樣,豈會猜不出那人是誰。
一時間,紫萍銀牙緊咬,怕兄弟過得苦,更怕兄弟開路虎,可把她難受壞了。
秦昭容更是雙目赤紅,第一次見向遠的時候,向遠化神期修為,她也是化神,后來向遠通幽宗師,她還是化神,現在向遠合體期宗師了,她TM還是化神……
版本數次更替,就她原地踏步,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秦昭容怒視偷藥得以曲徑通幽的紫萍,挪至向遠身邊,抱住一條胳膊便不肯撒手。
幫幫有容吧,她太想進步了!
“你別亂來啊,向某這身藥力,不僅你師姐和大師姐預定了,就連你……嗯,是吧,不想死趕緊撒手。”向遠晃了晃胳膊,唯恐天生神力重傷秦昭容,不敢有大動作,改為好言相勸。
秦昭容親眼看著向遠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另有商清夢合體、紫萍通幽的優秀案例,以及師尊都親自下場的樂子,早就羨慕到了極點,她自認為最先來的,今天就是師尊出手把她打死,她都不撒手。
怎么,師尊你能進步,徒兒就不能進步了?
紫萍無語看著失了智的秦昭容,埋怨看了向遠一眼,說話就好好說話,裝什么裝,現在好了,秦師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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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歸樂,紫萍也被刺激到了,兩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向遠,也就是實力不允許,不然指定將人擄至劍心齋當傳家寶。
“懶得理你們……”
向遠是來找樂子,呸,是來找門縫劍尊談正事的,商清夢閉關的情況下,和紫萍拉拉扯扯極有可能兄弟都沒得做。
尤其是今天這場面,萬一門縫劍尊不及時搶人,八成會演變成假戲真做。
興許還會傷到秦昭容。
向遠身形淡化,直奔劍心齋小洞天。
秦昭容懷中空空如也,氣得胸都疼了:“師姐,大師姐對你我委以重任,趕緊去叫門,任務重要。”
紫萍連連點頭,對,樂子重要。
劍柱禁地,小洞天。
向遠一步踏入,就看到高臺上素染劍尊盤坐的身影,仙氣飄飄,妥妥的仙家風范,就形象氣質而言,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冷若寒霜的白宮主更像仙子。
可惜不要臉,十足的逗比。
向遠雄赳赳氣昂昂上前,上次來找劍尊,詢問是否有小世界速成的辦法,劍尊拒絕了助他修行。今時不同往日,他持有天道法理,輪到他拒絕助劍尊修行了。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發笑!
向遠嘴角勾起,已經開始笑了。
兩步路后,他發現泉水下方盤坐,選擇在師尊身邊閉關的商清夢,當即眼角一抽。
商仙子你怎么在這里閉關,魔來魔往的,多不合適啊!
商清夢為什么在這里閉關,向遠心里還是有些B數的,抬手捂臉道:“劍尊,向某今日有一樁要事,私以為,為了劍尊的顏面,你還是先將商仙子送走比較好。”
“笑話!”
素染劍尊一聽就樂了,嘲諷某些人沒有自知之明,讓向遠別耽擱,趕緊過來。
今天當著商清夢的面取藥,亮一亮吸管,也好解除之前的誤會。
“劍尊,其實……”
“別廢話,本座今天要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清夢看,本座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師父,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素染劍尊擲地有聲。
快別說了,向某都看到你抽自己臉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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