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柴烈火,什么天雷勾動地火,都是紫萍和秦昭容的腦補,壓根沒有這回事。
向遠和白無艷雙修合道,共參天道法理,主要推手是白無艷,后者憑借高深的境界修為,高屋建瓴強行推動小世界的進程。手段凌厲,簡單粗暴,絕對的力量如擎天巨掌撥弄乾坤,以強硬的姿態擴寬小世界的寬度。
素染劍尊不然,她在挖掘深度。
素染劍尊深諳小世界修行之法,和向遠堪稱絕配,他倆匹配雙修,天然契合可至完美,二人元神相合,如陰陽交匯,渾然一體,小世界便有一加一大于二的玄妙效果。
天道法理衍化如細雨潤物,無聲無息間滲透每一寸天地,衍生出的天地法理妙韻非凡,交織似春風拂柳,輕柔卻不可阻擋地推動世界演進。
萬物生發,不再是蠻力催生,而是順應自然之理,徐徐圖之。
二人攜手,主要是素染劍尊主導,似那道劍之境,無須刻意出手,心念一動,便可引動天地之力,化無形為有形,化無為為有為。
衍化的過程徐徐不急,處處春風細雨,從細微之處做起。
一念生,萬法成!
一粒沙中藏千般玄妙,一縷風里蘊萬般變化。
甚至是一株草的生長、一滴水的流動,都被賦予全新的天道含義……
兩方小世界在他們的調和下互補共存,如雙魚嬉戲,彼此滋養,直至陰陽交匯,五行相合,徹底相融在一處。
拆解、重組、推演、重歸……
天道如織,循環往復。
同樣的步驟,截然不同的表現形式,往常混亂粗糲的天道法理,經相合的小世界共同梳理,全無晦澀難明,也無須逐層剝離,逐幀分析,自行解開,無比乖巧配合。
天道法理:來了這處小世界投影,就跟回了家一樣!
和白無艷同參天道法理的時候,后者因為被暴力拆分,一團亂麻必有頑固死結,剪不斷,理還亂,索性直接碾碎。
今天沒有死結,也沒有如履薄冰,縱然是無用的舊理,經小世界投影潛移默化,也能當場變廢為寶。
就連世界末日,毀滅回歸最初的過程,也絢爛到難以描述,令人如癡如醉。
不急不躁,泰然處之,從容不迫,中正平和……
卻更近天道本質!
但是,急不可耐抱在一起是真的。
這一點紫萍和秦昭容確實沒看錯,元神相擁,小世界相合的同時,向遠和素染劍尊便如兩塊磁石,難擋彼此迫切的引力,直接抱在了一處。
小世界的修行之法對向遠大有裨益,對素染劍尊更是好處多多,且因小世界的特殊之處,他倆參悟共享新生的天地法理,全無心力交瘁的疲憊感。
春雨掃過識海,相擁的元神沐浴其中,越修越精神,越修越覺得對方是真香。
向遠:拋開道德素質低下不談,門縫劍尊簡直完美。
素染劍尊:賤婢的男人就是好用!
這一修就是十來天,天地法理衍化近乎完善,深度方面,已無挖掘的可能。
還想繼續進步,要么向遠去一趟重庭界,再卷一些天道法理回來;要么向遠回無雙宮,找白無艷掌掌眼,繼續暴力拆解,換一種方式推陳出新。
都行。
向遠一睜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仙姿玉顏,雅致絕倫,散發明玉一般的光輝,可稱傾國傾城,絕世美人。
前提是沒說話,也沒睜眼。
果不其然,素染劍尊一睜眼,這張臉立馬白瞎了。
素染劍尊嘆了口氣,趴在向遠懷中,愁顏不展,寫滿了煩惱。
說好了要自證清白,這下好了,當面完成雙修,徹底解釋不清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唉……”
素染劍尊又嘆了口氣,見向遠死人一樣,狠狠拿頭撞在了他下巴上:“怎么辦,你說話呀?”
什么怎么辦?
“劍尊要問雙修,向某只能說真香,這事沒完,下次繼續。”
向遠聳聳肩:“你要問別的,向某只能說,你問我干啥,是你非要,我不同意,你還不讓我走。”
“你現在說這種話?”
素染劍尊大怒,對向遠吃干抹凈的行為格外憤慨:“雙修這種事,是本座一個人就能辦成的嗎?你也有責任,你一個男人,怎么好意思把本座推在前面?”
“你一個劍尊,怎么好意思說這種話的?”
向遠翻翻白眼:“向某那叫來都來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沒反抗,我都掙扎多少回了,你心里沒數嗎?”
“你沒反抗到底,就是你的不對!”
素染劍尊不要臉的,而且在這個節骨眼,要臉也沒用,拋開事實不管,非要拉個墊背的。
大眼瞪小眼.JPG
片刻后,向遠面無表情打死沉默的空氣:“劍尊,時間還早,要不要再修一下?”
“哦,是你勾引本座的,你先開口的。”
“不要算了。”
“干嘛不要,就你清高似的。”
素染劍尊哼哼唧唧,緊緊抱住向遠,元神相合,又修了半日。
這下,真的挖到底了。
兩人回過神后,再次進入相互指責的狀態,向遠堅持自己反抗了,沒反抗過,是受害者;素染劍尊咬定一個巴掌拍不響,向遠那不叫反抗,分明是欲拒還迎,她一時疏忽大意,才受了蒙昧。
“就是這樣,你仗著自己是賤婢的小白臉,知道本座和賤婢不對付,抓到你肯定會通過雙修的法子來羞辱賤婢,你料定這一切,才假裝反抗,激起本座的勝負欲!”
素染劍尊大聲呵斥,連連捶胸:“可惡,本座到現在才想明白,本座真傻,好生后悔啊!”
“捶你自己的胸!”
向遠將懷里的素染劍尊往邊上一挪,嫌棄極了:“虧你還是名聲顯赫的劍尊,竟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真就一點羞愧都沒有嗎?”
“昂。”
素染劍尊理不直,氣也壯,蛄蛹兩下鉆回向遠懷里。
向遠和八爪魚拉扯片刻,數值不敵機制,無語道:“劍尊,你別光念叨白宮主,你想想商仙子,她……哦,還有阿萍,你想想她倆,你這般所作所為,對得起她們嗎?”
素染劍尊身子一僵,八爪魚纏得更兇了,直言不諱道:“事到如今,本座已經沒臉見她們了,你不一樣,你這人無恥至極,你來對付她們。”
說到這,昂首盯著向遠,讓他像個爺們一般站出來,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錯誤,別像個娘們兒一樣縮在后面。
“你怎么不站出來?”
“娘們兒。”
(乛乛)(一一;)
素染劍尊拍拍向遠的肩膀,她不否認雙修的事實,且因誘惑太大,根本戒不掉,下次還敢,但心虛沒有底氣,不敢直面徒弟充滿正義的眼神,這個真不行,交給向遠來應付。
“硬付倒是能硬付,但憑什么只有我……”
“本座放你離去,不會把白賤婢的小情人扣在劍心齋,如何?”
“你會這么好心?”向遠詫異道。
“少看不起人了,你就說吧,你來劍心齋這么多回,本座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素染劍尊面露怒容,對向遠的質疑討要說法。
“就剛剛,你口口聲聲要證明清白,然后……”
“嘿,你這個人,讓你說你就說了,咱倆都這樣了,你有資格跟我談論對錯嗎?”
素染劍尊直接打斷,一口咬定狗男女已成事實,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好。她放向遠離去,同樣地,向遠把責任擔起來,擋下徒弟們的白眼和怒罵,分工非常合理,沒什么不妥。
否則的話,她現在就收回九絕大陣的權限,向遠以后跪著都求不到和她雙修的門子。
嚇唬誰呢,你分明比我還饞!
向遠心下吐槽,不再多說什么,瞄了眼水下三顆腦袋,有容樂子人,直接無視;阿萍偽裝成苦主的樂子人,可以無視;只有一竅不通的商仙子,和苦主沾親帶故,得想辦法哄一下。
這么一看,今天只要擺平倆樂子人就行。
樂子人不用擺平,自己就樂好了。
至于商清夢……
還在閉關,怎么擺平她,是明天向遠該操心的事兒,和他今天的向某沒有任何關系。
妥了!
向遠既不點頭,也不答應,就這么默認了素染劍尊的安排。
素染劍尊暗暗點頭,拍拍向遠的肩膀,表示很看好他。
有件事,素染劍尊沒說,之所以沒把向遠扣下,還有長遠的考慮。
首先,不死藥這玩意扣下來,只會因為不見天日,難以茁壯生長,放出去就不一樣了,自己會汲取養分野蠻生長。
向遠每次來劍心齋都有進步,今天把人放出去,下次再從阿萍懷里搶過來,嘿,肯定又有新的天道法理了。
這種予取予求的好事,她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除了對不起阿萍!
再者,不死藥現在掌握的天道法理,深度方面已無挖掘的可能,但寬度還有,她不擅長這個賽道,放向遠離去,是為了讓其在白無艷那邊深造一下。
屆時,即便向遠沒有掌握新的天道法理,她也有得賺。
快去練技術,掙到了錢回來補貼家用。
哦,那邊才是你家,放你走叫物歸原主……
那不是更刺激了嘛,快回去練技術,拿富婆的錢來養本座!
素染劍尊暗暗點頭,這才叫修仙,名門正派都是這樣子的。
“松手。”
“你說松手就松手,本座不要面子的嗎,這里是劍心齋,不是無雙宮,白……”
“我先去把阿萍擺平了。”
“哦。”
素染劍尊果斷往邊上挪了挪,看回味的小眼神,還有些戀戀不舍。
她并指成劍,揮手在半空一點,解開靈泉封印的同時,將向遠、紫萍、秦昭容一并扔出小洞天。
老地方,紫萍的小院。
屋內,三張臉面面相覷。
一張死魚眼的無語面孔,一張眉開眼笑的興奮,還有一張明明很興奮,卻不得不裝出悲憤欲絕的模樣。
“嘿嘿嘿……”
秦昭容抬手抹了抹嘴角,立在向遠和紫萍中間,想到師尊可能在看,急忙收起丑惡的樂子人嘴臉,一個健步站在了紫萍一邊。
“向遠,你這……”
“嗯?!”
“你這英明神武、英俊帥氣的師公。”
秦昭容小心翼翼出聲,而后在身上摸了摸,確認沒有道劍之境襲來,膽色立馬大了三分。
如料不差,師尊今天不是為了自證,而是當面攤牌,順便把黑鍋甩在了向遠身上。
懂了師尊,徒兒這就罵死他!
秦昭容雙目放光,聲聲悲戚,字字如泣:“師公,你看你干的好事,劍心齋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樣子了,你為老不尊,連師姐和大師姐都沒放過。有容現在出門都不敢大聲說話,都不敢數落無雙宮了,被她們比下去了呀!”
那倒沒有,殊途同歸,一路貨色。
向遠白眼一翻,一手刀敲在秦昭容頭上:“誰是你師公,我沒有你這種師公,話別亂說。”
“那就師姐夫、大師姐夫。”
秦昭容捂著腦袋,繼續控訴:“看你干的好事,你目無尊長,連師尊都沒放過。有容現在出門都不敢走小道了,生怕遇到極樂道,被她們冷嘲熱諷都沒法回嘴。”
那不至于,小道上哪有極樂道,都被名門正派走完了。
向遠又是一手刀敲在秦昭容頭頂:“怎么和師公說話呢,信不信我將你逐出師門?”
素染劍尊已經躺了,徒弟們都說她不知廉恥,偏偏她自己也不爭氣,以前解釋不清,現在沒法解釋,索性把向遠推出來,擺爛進入了愛咋咋地模式。
因她這般作態,向遠自稱‘師公’毫不虧心,也不怕她事后找麻煩。
純路人,不吹不黑,客觀公正,比起被素染劍尊事后找麻煩,向遠更怕被她賴上。
秦昭容連續挨了兩手刀,疼得齜牙咧嘴,拽了拽紫萍的衣袖:“師姐,你別光看戲,你念詞兒啊!”
“啊,什么詞兒?”
“我在水下教你的那些,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對。”
紫萍深吸一口氣,憋得臉色通紅,眼眶幾乎濕潤,聲如泣血道:“向遠,你這個臭……”
“嗯?!”
“嗯也沒用,阿萍人都給你了,你對得起阿萍嗎?”紫萍瞪著眼睛道。
“騙騙別人就行,別把自己也騙了。”
向遠沒有當面揭穿紫萍,傳音道:“因為兄弟才讓你看樂子,你敢不知好歹,我就挑明咱倆的關系,讓你以后樂子都沒得看。”
“可阿萍的男人被搶了!她連句狠話都沒有,跟個受氣包似的,她多可憐啊!”
紫萍大為不滿,在她的心目中,阿萍胸懷正氣,屢敗屢戰,絕不向黑惡勢力低頭,人物形象飽滿,是正面人物。
“被搶了就被搶了,搶人的是阿萍師尊,她能咋地,她還想造反不成?再說了,阿萍大師姐搶人的時候,她不也屁都沒放一個嘛!”向遠毫不留情道。
紫萍:(╥﹏╥)
不要啊,阿萍太可憐了!
紫萍淚眼婆娑,這下是真哭了,心頭悲呼阿萍,為可憐又可悲的阿萍感到悲哀。
“行了,別哭了,我又沒說不要你。”
向遠招招手:“來,抱一抱,抱一下就不難受了……趕緊的,哭也算時間,不然我反悔了。”
在秦昭容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紫萍點頭應聲,上前兩步倒在了向遠懷中。渣男倒是言出必行,說抱一下就抱一下,抱完直接把人推開,連個親親都沒有。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會認為這是操勞過度,沒有多余的精力敷衍。
“不是啊師姐,你……你罵他兩句也是好的呀!”
秦昭容急了,她湊這么近,不是來看阿萍原諒阿遠的。
她要看血流成河!!
阿萍沒說話,受氣包一樣敢怒不敢言,哪怕當面看到師尊搶了男人,也只會默默流淚,再無別的辦法。
廢物,你連大師姐一根毛都不如!
見阿萍扶不上墻,大師姐又在閉關,秦昭容急得上蹦下跳,并指成劍指著向遠:“師公、大師姐夫、師姐夫,看你干的好事……”
“等會兒,這三個稱呼,一個都和你沒關系,阿萍都原諒我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向遠插嘴打斷。
“怎么沒關系了,你剛來劍心齋那天,有容就看上你了。雖然因為大師姐、師姐從中作梗,咱倆沒好上,但在有容心中,你一直都是日思夜想的那個白月光,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秦昭容機靈的小腦花,完全不帶卡殼的,張嘴就來:“可你呢,白月光不照亮前路就算了,還把劍心齋染得一團漆黑,你毀了有容的世界,有容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我去,你說話為什么這么有道理?
向遠無法反駁,琢磨著說不過樂子人,果斷祭出數值的長處,又給了一手刀。
連續三發手刀,秦昭容腦瓜子嗡嗡的。
她悲訴道:“恃強凌弱算什么大宗師,你等著,待大師姐出關,自有人站出來為劍心齋主持公道。”
這倒是!x2
紫萍連連點頭,眼睛都亮了。
還得是大師姐,阿萍就是個廢物,根本指望不上。
樂.JPG
向遠揉了揉太陽穴,商仙子起手就是賤婢,大招當平A來使,門縫劍尊都要避其鋒芒,再有秦昭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狗頭軍師嘴替在旁出謀劃策,真能把劍心齋的屋頂掀了。
雖說劍心齋的屋頂和他無關,但傷及他這個無辜之輩,總歸是不好的。
想到這,向遠挑破指尖,懟進紫萍嘴里,強行開啟修煉模式,很快就把紫萍哄到了床上。
“咕嘟!”
聽到身后咽唾沫的聲音,向遠不慌不忙轉過身,晃了晃手指:“怎么了有容,你想要啊?”
“怎,怎么可能,我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秦昭容舌尖打晃,直勾勾的眼睛隨向遠搖擺的手指晃來晃去:“我警告你,不要小看有容,為了看樂子,她寧可不要修行。想賄賂她,想堵住她的嘴,癡人說夢,門都沒有。”
喂,你把實話說出來了,你師尊都聽到了!
“不要就算……”
“要!”
秦昭容快步上前,也不嫌棄紫萍嘬過,滿心歡喜含在口中。
遲到的夢想實現,躺平也能修行,霎時間,天寬地闊,百廢待興,流下了辛酸的淚水。
這一天,她等太久了!
“先說好,收了向某的錢,以后可就是向某的人了……呃,你別這么激動,我這叫比喻。”
向遠反派言論還沒說完,就被秦昭容嚇著了,果斷收了收味:“以后站邊上看樂子,別沖在最前面,若是讓我看到你小嘴一歪,嘴巴都給你撕了。”
不愧是師公,說話和師尊一個味!x2
以向遠現如今的修為,不論是血藥的質量,還是天地法理的數量,都足以把化神期的秦昭容碾成渣渣,助她突破通幽期也未嘗不可。
但此法涉及雙修,可不能亂來,取出觀身寶玉,讓一旁的紫萍搭把手。
兩人一同發力,很快便將秦昭容折騰到欲仙欲死,痛并快樂著沖擊通幽期瓶頸,原地閉關,直接下線。
搞定!
向遠拍拍手,朝虛空瞄了一眼,挪移空間離開劍心齋。
素染劍尊:(_)
怎么說呢,感覺向遠在勾引有容,這張嘴以后怕是要變成了向遠的形狀了。
還有,阿萍真是個廢物,男人偷腥都能原諒,還是當著面的那種……
這么能原諒,下次還從你懷里搶男人!
沒能看到血流成河,素染劍尊頗為失望,余光一瞥,看到靈泉深處的商清夢,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這根反骨才是大麻煩!
怎么辦,要不要將其逐出師門?
抑或者,趁早送去霸王府,就當天宗和劍心齋聯姻了?
萬字,求月票!
PS:這個月的粉絲稱號活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