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萬萬沒料到顧琛竟還會使用這種手段。
對于當前的戰局而言。
大漢無疑是占據著天大的優勢。
無論是從兵力也好;亦或是后勤也罷,剛剛趨于一統的鮮卑都不可能比得過大漢。
本來這一戰對于鮮卑而言,就極為的難打。
他又豈會料到顧琛竟然還會使用這種手段?
大漢人的傲氣呢?
他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但也只能分兵前去威懾那些不滿自己的部落。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保證在這種亂象之時內部不能出亂。
如若不然的話。
甭說這一戰的結果如何,他這個單于的地位,都會受到動搖。
這是軻比能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但當他有所行動的那一刻起,便無疑是已經給了顧琛機會。
章武十一年,六月;
顧琛從正面引兵踏入燕山地域,從正面進攻軻比能的防御;
軻比能不愧是接觸了極多的大漢文化。
對于兵法的理解同樣極深。
他利用了燕山的地勢,于狹隘通道設防,大大限制了顧琛兵力上的優勢。
但他光想憑著這一切就能擋住顧琛無疑還是癡人說夢。
現在的大漢可不是原本歷史之中的西晉;
且就算是西晉。
在未曾經過八王之亂那種十余年的內亂之前,對于外族都能起到壓制的作用。
——更別說如今領軍的還是顧琛了!
為了能夠完全牽制軻比能的注意力,顧琛這一次可是絲毫沒有半點的克制;
他于燕山山路親自領兵沖鋒;
先后破鮮卑將領四人。
大震敵心!
漢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突破了燕山山路,并持續突破軻比能的防線!
消息不斷傳開。
漢軍的強勢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對于鮮卑這種各部落聯合形成的勢力造成了太大的影響。
且最關鍵的是——
顧琛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對外的政策。
此舉就是為了誅殺軻比能。
而降者將免于屠戮!
權利這種東西就像是一桿天秤,只有一方徹底壓過一方或者達成某種程度的平衡之時,內部才會安穩。
如今,這桿天秤徹底失衡了。
總有人會想去取代軻比能于鮮卑內部的地位。
人心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散了。
但軻比能能夠走到今天,自然也不是虛有其名之徒。
他立刻便察覺到了內部的變化,并以雷霆手段,迅速處置了幾個反心最強之人。
借此來穩住大局。
軻比能于鮮卑內部還是有些聲望的。
且當殺了幾人之后,這幾人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總會有人會選擇為了利益而鋌而走險。
這,便是人心!
但饒是如此軻比能也無法徹底扭轉當前的局勢。
漢軍大半雖已經過換代,不再完全都是昔年那些從亂世之中殺出來的精銳。
但他們亦是經過訓練;
包括他們的裝備,更是遠遠優于鮮卑軍。
且在顧琛的麾下這群將士們的士氣就是會處于巔峰。
每個人都抱著必勝的信念。
這種心態在當前還是以冷兵器作戰為主的時代,能夠帶來太大的優勢。
不過顧琛卻也并未全力進攻。
或許是真的因為年紀逐漸大了,顧琛現在更加在意大漢的傷亡,他想給大漢留下更多的力量。
能夠智取,就不會選擇不顧傷亡的強攻。
如今軻比能已經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那對于其他四路大軍而言,那便是天賜的良機。
九月;
————姜維奇襲柳城成功。
不僅僅完成了顧琛給他所定下的目標,焚毀了烏桓糧倉及賴以生存的草原。
更是攻破烏桓王庭柳城;
烏桓單于蹋頓被迫返攻奪城不成,只得退走。
并要求軻比能出兵幫他奪回王庭。
如若不然他便要投降于大漢,返攻鮮卑。
此事一出,北疆震動!
軻比能是萬萬沒料到顧琛竟然還會有這么一手。
其實他并不是沒有考慮過顧琛可能會選擇奇襲,包括昔年顧晟所用的閃電戰術。
但問題出就出在。
顧琛本人是在正面戰場。
這大大的消減了軻比能的警惕心,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局勢徹底混亂!
軻比能是不可能放任烏桓轉入大漢陣營的,這對當前的局勢而言絕對會是致命的影響。
但顧琛又豈會放下他去支援柳城?
于正面戰場之上,顧琛不斷進攻,給予軻比能來自正面戰場的壓力。
同時間,毌丘儉亦是領兵抵達饒樂水。
作為鮮卑腹地。
饒樂水兩岸的草原對于鮮卑的重要性已無需多言。
雖然隨著大漢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四方蠻夷都有心學習大漢的制度文化。
但游牧仍是他們的根本。
饒樂水兩岸的草原,就是鮮卑的命根子!
而此時恰恰就是秋季干燥之時!
當大火燃燒起來的那一刻起,整個鮮卑內部的混亂便已經徹底無法阻擋。
數個部落相繼叛出鮮卑,投降顧琛。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極大。
當你能夠給所有人都帶來好日子時,那你便是毋庸置疑的首領。
但當你的存在,會給所有人都帶來災禍之時。
那你就注定會成為公敵。
軻比能統治鮮卑的時間太短了,他的聲望還不足以能夠壓下這一切。
再加上戰場形勢不順。
越來越多的部落選擇脫離鮮卑投降顧琛。
甚至就連以往那些最為忠心于軻比能的部落之中,都出現了叛逃之人。
這一次,軻比能甚至連揮刀都不敢了。
以如今的局勢,他若是再次揮刀,只會起到反作用。
軻比能如今只能選擇割讓利益。
借此來穩住人心。
但就在十月,鄧艾攻下南麓草原,一場大火可謂是徹底焚盡了軻比能的所有希望。
外部的壓力以及內部的動亂,已經徹底將軻比能逼入絕境。
大勢以至,無人能阻。
十一月;
軻比能于鮮卑王庭之中被人殺害,割其頭顱,其子嗣全部被屠。
隨后東西鮮卑一百于部落首領與烏桓單于,攜軻比能頭顱,前來拜見了顧琛。
燕山。
漢軍大營。
“無法戰勝的蒼狼噬日者,我們愿意投降于您。”
“世代向大漢進行朝貢。”
“立誓絕不會再次打擾大漢的安寧。”
“我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請求您的寬恕。”
一眾鮮卑部落首領以及烏桓單于跪在顧琛的面前,讓會漢語之人表明著他們的意思。
——蒼狼噬日者!
這便是各個部落之中為顧琛所取的稱號。
狼乃是他們的圖騰。
鮮卑自稱蒼狼后裔,而日在他們的信仰之中,則是天神的象征。
以如此稱號來稱呼顧琛。
可見他們對于顧氏子弟的畏懼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所有人都在緊緊盯著這一幕,眼神之中滿是驚喜。
這一幕,注定會被載入史冊。
顧琛只用了一戰,便直接徹底解決掉了北疆的心腹大患,鮮卑與烏桓兩部!
他們又豈能不驚喜?
但顧琛的表情卻仍是平靜,他瞥了一眼軻比能的頭顱,旋即才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這些部落首領身上,淡淡開口:“若想獲得大漢的寬恕。”
“除卻納貢與質子之外。”
“爾等還需聽我大漢調配。”
顧琛的語氣沒有半點波瀾,當著眾人的面便把自己早已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他要將鮮卑、烏桓都分為三部。
重新劃分東西鮮卑;
并且會在三部之中各自選出首領,鮮卑從此之后不可在出現單于。
至于烏桓則是更加嚴厲。
烏桓單于蹋頓必須前往洛陽為質,而烏桓的勢力則會被他的三個兒子所瓜分。
顧琛要從內部分割烏桓、鮮卑!
只要他們內部沒有整合之前,便不會再對大漢造成威脅。
不用管他們現在的感情如何。
面對權利這種東西,就連保守君臣之別教育的漢人都難免心生歹念,更別說這些蠻夷之人了。
當聽到使者翻譯出顧琛所說的話后。
在場之人皆是表情巨變。
誰又能看不出顧琛這個舉措之中的深意呢?
尤其是烏桓單于蹋頓,他整個人的表情立刻就難看了起來。
他現在的年齡已經不算小了。
甚至都比顧琛還要年長一些,本就已經時日無多,若是在長途跋涉趕赴洛陽,就算能平安抵達洛陽,此生怕是再也難出。
可他們又豈敢拒絕?
光憑著顧琛的這個稱號便足以說明他們肯現在對顧琛的畏懼到底已經到了什么地步。
幾個最為關鍵的草原被焚。
哪怕明年開春仍舊能長出牧草。
可這個冬天該怎么過?
且如今這些草原都在漢軍手中,以現在的局勢,他們明年就真的能奪回來嗎?
繼續北遷?
在即將到來的冬季北遷,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隨著蹋頓率先朝著顧琛不斷跪拜求饒,其余的部落首領亦是紛紛效仿了起來,用著顧琛聽不懂的語言不斷求饒。
雖然聽不懂,但光看他們的動作便能察覺他們的想法。
但顧琛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若是不從,爾等可以迎候我大漢鐵蹄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便讓這些人沉默了下來!
甚至都沒有使者翻譯。
這些人也是立刻看出帳中將士們眼神中閃過的殺意。
他們的表情愈發難看。
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感覺到了屈辱與憤怒,但卻又根本不敢發作。
于他們而言。
這就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題。
若想或下去,他們也只有答應。
蹋頓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但顧琛卻瞬間看向了他,如淵般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殺意:“袁氏乃我顧氏之敵,昔年你曾助過袁紹。”
“我沒有殺你,以是仁慈。”
“若你再要執迷不悟.且可試試漢軍兵刃是否鋒利。”
使者根本不敢猶豫,連忙翻譯。
一瞬間,蹋頓沉默了。
他瞬間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氣神,朝著顧琛直接就拜倒了下去,默認了顧琛的要求。
顧琛甚至都沒讓他返回烏桓再交代些什么。
直接便派人給他連帶著軻比能的頭顱送回了洛陽。
隨后——
顧琛又以大漢“十方征渡使”之名,于燕山敕封各部首領。
于鮮卑他所挑選的三部首領,皆是相互有仇怨之人。
并且顧琛還利用了當前的強勢劃定了三部的勢力范圍。
而最為核心的草原;
他則是沒有進行特意的劃分。
這種舉動的意思就過于明顯了一些。
但在當前的這種情況之下,哪怕就算誰都能看出來,也根本無用。
至于烏桓;
顧琛同樣也是如此。
他就是要放大人性之中的“爭”,來讓這些部落的內部先產生問題。
顧易也不知道顧琛如今的這個舉動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他卻也能夠確定。
在短時間之內,這些個外族已經徹底沒有了進攻中原的實力。
章武十一年,四月;
顧琛劃分其地,鮮卑、烏桓相繼分裂。
北疆遂定。
消息不斷傳開。
對于這一切,最為激動的自是幽州百姓。
唯有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才能切身體會到這四方蠻夷的侵擾到底有多么恐怖。
而對于大漢腹地內的百姓此事所造成的影響卻并不大。
甚至他們都覺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與顧琛作對。
這群蠻夷不是在找死嗎?
與四方的百姓而言,他們現在更關注的是顧琛到底何時返回洛陽,免于戰場上的風險,能夠多活一段時間。
劉禪這個天子也是這個意思。
絲毫都不在乎顧琛沒有上奏便冊封外族。
甚至還送來了書信,關心顧琛的身體,并訴說著想念,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讓顧琛趕緊回到洛陽。
但顧琛這種人注定就不會選擇停下腳步。
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只有鮮卑、烏桓;
南蠻、羌人、匈奴、乃至西南蠻。
這些趁著九州亂世之時加強己身的勢力,每一個都在顧琛的關注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
但只要他還在世。
他便會嘗試著將一切的威脅都徹底解決。
哪怕這些外族之人如今有的從未行過侵襲大漢之事,但顧琛就是要連這種萌芽都徹底抹除!
——九州需要時間恢復!
數十年的戰亂,已經讓九州失去了能夠碾壓一切的實力。
這是顧琛必須要考慮的現實。
在留下了毌丘儉、姜維鎮守幽州之后;
顧琛于章武十一年,六月;
再次動兵。
并于九月趕赴并州。
這一次甚至都無需動兵,活躍在并州邊境一代的南匈奴可汗便全然接受了顧琛的一切安排。
顧琛將整個南匈奴分為了五部。
并限制他們的地盤。
以免讓他們毫無節制的發展下去。
在保證他們利益的同時,又斷絕他們實力不斷增強。
同年九月;
顧琛兵至涼州,召見各方羌人部落首領。
因為馬超的關系。
羌人與當前大漢的聯系是最深的。
甚至就連現在的漢軍之中,都有著不少的羌騎,實力皆是不凡。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
顧琛才不得不進行威懾。
——人心善變!
今日之盟友,來日便會因為利益結為死敵。
未來之事顧琛管不了。
他也不是要讓大漢永世昌盛下去,這注定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現在九州虛弱且顧熙的理念未曾深入人心之前。
他必須要解決掉一切風險。
對于羌人部落,顧琛的手段自是要溫和了許多,他只是借此時機進行了一次詳細的人口大摸查,將各個部落的人口記錄在冊。
并沒有進行大規模的更改制度。
只是將各部落首領的子嗣以提拔之言送往洛陽學習。
隨后——
顧琛再次趕赴冀州。
并且在這前后的路途之中,他亦是如同往昔一般摸查著四方的吏治。
他就如同一個麻木的機器一般,修補著一切能夠影響到這個新生王朝的漏洞。
哪怕他如今已經不在像是當初那般奔襲。
但在這種動輒跨越千里的路途之中,顧琛整個人的狀態也是越來越差。
他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密集了。
雖然整個人的戰力仍是那般不凡,但卻能夠讓人明顯感覺的出來,顧琛已然壽命無多。
這種消息自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當聽聞此事之后。
劉禪痛哭流涕,甚至就連平日里最喜歡玩的蛐蛐都難以讓其在提起興趣。
他一次次的送書信希望顧琛歸來。
但顧琛每次都是上表回絕。
直至劉禪要送出第三封書信時,諸葛亮這才攔住了劉禪。
劉禪本來還有些不解。
以為諸葛亮是舍不得手中的丞相權利,不愿讓顧琛歸京。
但趙云卻開口了。
他可以說是當前最為理解顧琛之人。
若不是為了鎮守內部,趙云都恨不得追隨顧琛而去。
他只是告訴劉禪。
在未能解決掉一切之前,顧琛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便是顧琛死在路上;
另一種便是功成。
他勸劉禪不要影響到顧琛,畢竟一直回絕皇帝,很有可能讓顧琛被后世之人非議。
聽到這話后,劉禪徹底沉默了。
他并沒有再信勸歸。
只是在每日的學習玩樂之中加上了一件事,那便是為顧琛祈福。
章武十二年,二月。
顧琛踏入益州,兵鋒指向南蠻。
如今統治南蠻之人名為孟獲。
其實自從經過當年顧熙前來平叛,并制定了具體的政策之后,南蠻已經消停了多年。
只是因為后來的亂世,影響到了南蠻。
這才造成了今日的一切。
顧琛并未急著進攻,而是給孟獲送去了書信,想要以勢逼著孟獲投降。
但孟獲卻并未選擇投降。
顧氏的威名于西南蠻之中卻有作用。
不過時代已經變了。
亂世來臨之前的吏治不清,再加上后續的亂世,已經這一代的南蠻之人對大漢有了十足的抗拒。
——唯有兵戈可破。
這一戰,甚至比北疆一戰還要艱難。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也好在有著昔年顧熙所留下的堪輿圖,這給了顧琛極大的幫助。
地勢雖險;
但只要有顧琛在,將士們卻還是有著很大的信心。
尤其是鄧艾——
此人雖然說起話來有些結巴,但卻格外能吃苦耐勞,甚至敢于翻閱高山于顧琛前后夾擊。
四月;
顧琛破孟獲于蟠蛇谷,活捉孟獲;
查孟獲于南蠻聲望與其性格的直率,最后選擇饒其一命,又恢復了顧熙昔年所定的制度。
用此舉徹底抹平了南蠻對大漢的抗拒。
孟獲宣誓此生絕不叛漢。
顧琛留鄧艾于益,并將這一路走來通過地勢所想出的水利設計圖交給了鄧艾。
讓其一邊鎮守益州一邊修繕蜀地水利;
隨后他便再次引兵趕赴益雍交接之地,再指氐人。
與其他蠻夷不同。
氐人不僅僅因為生活環境艱難,體質超凡。
同樣于農業、畜牧、手工業上有著驚人的造詣。
他們所編制的藤甲。
其堅韌程度極為的不凡。
對于氐人,顧琛顯然是有著不同的心思,他將數千氐人都遷至武都荒涼之處,一邊令人幫助他們開墾,一邊又讓他們接受大漢的制度。
他似乎是要開始嘗試教化外族。
氐人的文化近于大漢,這是一次很明顯的嘗試。
顧易一直都在看著這一切,心情亦是無比復雜。
只可惜他手中已經沒有長壽卡了。
若是不然得話——
就算是他都難以想象,在顧琛的治理之下,大漢到底會變成什么樣的地步。.
“章武十一年,漢十方征渡使顧琛總五路師伐鮮卑。
琛先以偏師佯攻燕山,誘鮮卑主力東援,暗遣姜維率奇兵夜渡白狼水,潛行三百里,襲破柳城,斷其糧道。
復遣毌丘儉、鄧艾分兵疾進,奪饒樂水、克南麓草原,盡焚鮮卑冬儲。
單于軻比能倉皇北遁,途中為帳下萬騎長禿發兀術所弒,函首馳獻軍門。
七月,烏桓單于蹋頓率鮮卑百二十部渠帥,赍軻比能金雕首級詣琛營乞降。
諸酋解刀叩地,皆呼琛曰“蒼狼噬日者”。
謂其用兵如蒼狼逐野,天神亦不能阻,乃敬畏之辭。
琛遂析鮮卑為東、西、南三部,裂烏桓為陰山、遼澤、漁陽三帳,留蹋頓為質,囚于雒陽。
九月,轉赴并州,沿陰山為界,斷匈奴興發之途;
十月,巡涼州,勘羌地戶冊,錄其酋豪子弟入太學;
次年春,入益州,平南蠻六洞,徙氐人七千落屯巴蜀。
自此塞外諸胡裂土相制,莫敢仰視中原旌旗。”
——《炎漢書.顧琛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