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一塊絲絨布,漸漸籠了下來,將半山腰的農家樂包裹在里面,
一輪月牙從城市另一頭的地平線上浮現,高高的懸掛到了天邊。
農家樂里還夾雜著老板娘的吆喝聲,以及客人們的瑣碎閑聊和呼喊。
應禪溪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想要聽聽山風穿過樹葉的聲音,但感覺農家樂有點吵鬧,便又把窗戶縫給合上。
樹影婆娑,山巒起伏。
當頭發被李珞吹干,吹風機關掉后,應禪溪聽著清脆的啪啪啪的鍵盤敲擊聲,知道徐有漁在碼字,就沒有找李珞聊天打擾她。
隨后她又聽見淋浴間那邊傳來開門聲,便從椅子上離開,轉身想要去后面的床上躺一會兒。
結果剛轉過身,應禪溪便瞬間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滯了。
「竹笙!?」應禪溪下意識驚呼道,「你把衣服穿上呀!」
「喔,我正要拿。」顏竹笙一臉坦然的走到柜子旁邊,翻找自己帶來的睡衣高挑的身姿在房車中綻放,如雪一般潔白。
李珞聽到兩人的交流聲,先是被應禪溪突然的驚叫嚇了一跳,隨后意識到什么,下意識的就扭過頭去。
但下一秒,應禪溪便手疾眼快,直接捂住了李珞的眼睛:「你、你別偷看啦!竹笙她沒穿衣服!」
「李珞想看的話,也沒什么關系吧?」顏竹笙眨眨眼睛,歪著腦袋一臉不解,「他之前都摸過了。」
「摸、摸————摸過了?」應禪溪傻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摸哪里?」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顏竹笙竟然還真一一點了出來,完全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說道,「溪溪沒有被摸過嗎?」
「我、我———」應禪溪羞紅了臉頰,哪里好意思接這話茬,于是只能大聲催促道,「你快點把睡衣穿上啦!」
「喔。」顏竹笙總算穿上了睡衣。
而李珞也終于重見光明,看到顏竹笙穿上睡衣的樣子,眼里還有點遺憾,不過嘴上還是說道:「我又沒打算看」
「你都扭頭了!」應禪溪鼓嘴道。
「下意識,都是下意識。」李珞把手頭的吹風機放好,便打開自己的筆記本,轉移話題道,「你倆洗好澡就先去休息吧,我跟有漁姐先碼字了。」
「你還沒洗澡呢。」徐有漁白了他一眼,桌底下的腳丫子也使了使勁兒,「
趕緊去,洗干凈一點。」
「知道了。」李珞開某人的白嫩腳丫,起身拿上自己的換洗衣物,便朝淋浴間走去。
顏竹笙則是在李珞之前就走了過去,穿過淋浴間的過道后,爬上了車尾的橫床。
應禪溪和徐有漁則是留在了前面客廳,一個掏出手機休閑,另一個坐在筆記本前認真碼字。
李珞跟著顏竹笙走到淋浴間后,看著她爬到床上,便把前后兩邊的門都給合上。
環顧一圈狹窄的淋浴間,李珞還是有一點不自在的。
畢竟三個女孩子的骨架都比他要小得多,在里面能騰挪的開,李珞站在淋浴間里,就更容易感覺到里面的逼仄。
不過房車嘛,就是這樣的。
這輛房車已經算是多了些巧思,把一小段過道的空間都利用上了。
李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掛到旁邊的架子上。
低頭看了眼還有點濕漉漉的地面,又瞅了瞅瓶身上還沾著水的洗發露和沐浴露,再看墻上被收納好的毛巾—
剛剛三個女孩子還在這邊洗澡,李珞只是稍微吸一口氣,都感覺能嗅到她們身上的淡淡清香。
李珞打開淋浴花灑,開始洗澡。
結果剛洗到一半,就聽見背后的門板挪動的聲音。
扭頭一看,就警見靠近車尾的門板被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躲在后面,滴溜著一顆眼珠子,正在偷看他洗澡!
「竹笙!」李珞下意識捂住自己屁股,壓低聲音喝道,「你干嘛?!」
顏竹笙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結果沒注意李珞扭頭,直接被逮了個正著,連忙把門板給合上。
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似乎覺得反正都被發現了,于是下一秒,整個門板又徹底被她拉開。
李珞:「..——?!”」
趕緊轉身把門板重新合上,李珞留了一條縫隙,沒好氣的朝顏竹笙說道:「你到底要干嘛?」
「想看你洗澡。」顏竹笙眨眨眼,一臉老實的交代道,「又不是沒摸過,干嘛不讓看?」
「那能一樣嗎?」李珞一臉無語的說道,「給我老老實實躺床上去,不然我就喊溪溪過來了。」
「喔——」顏竹笙一聽李珞要喊溪溪過來,立馬就老實下來,不想跟自家姐姐爭辯,乖乖的躺床上去了。
李珞把門板徹底合上,趕緊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匆匆的沖洗干凈后,便擦干身體,換上睡衣。
一身清爽的從淋浴間里走出來,李珞回到剛才的座位上,重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準備開始碼字。
結果電腦右下角的QQ一直在跳動,顯然是有人在艾特自己。
李珞好奇點開瞅了一眼,發現是八班的班級群。
剛一點進去,就看到滿屏幕的人都在發同一句話。
竺宇飛:班長真該死啊!
張國煌:班長真該死啊!
李珞一臉無語,拖動鼠標往上面翻了翻,才發現這無端的惡意究竟從何而來上面大概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應該是應禪溪剛洗完澡,李珞還在給她吹頭發。
群里的任箏在水群的時候,就隨手艾特了應禪溪和顏竹笙一下,問她倆在外面玩的怎么樣了。
應禪溪的回答倒是中規中矩,無非就是分享了一下晚上燒烤的事情。
但等顏竹笙洗完澡后,群里便畫風一變。
顏竹笙:剛洗完澡,輪到李珞去洗了。
花秀秀:你們是在房車上,還是在農家樂的房間里?
顏竹笙:肯定是房車上呀,剛才李珞還在給溪溪吹頭發呢。
應禪溪:竹笙你少說兩句。
顏竹笙:溪溪她臉紅了。
應禪溪:你在那邊的床上,怎么可能看得到我的臉?
兩個人在群里拌嘴,班上的同學看著這一幕,只感覺心里五味雜陳。
明明同樣都是高考剛考完,為什么大家放松的方式差別那么大呢?
李珞翻完聊天記錄,頓時搖頭失笑,隨后便敲鍵盤回復。
李珞:?
李珞:(照片)
李珞:看我多可憐。
李珞:高考完了還得碼字工作。
照片上是李珞對準筆記本拍的,上面是碼字界面。
竺宇飛:班長你說這話良心不痛的嗎?
張國煌:給我敲一個字一塊錢,我能寫到網站倒閉。
李珞笑了笑,心想他敲一個字可能還不止一塊錢,不過這種話也不可能在群里說就是了。
在群里插科打一陣,他文問了問大家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如果意見能統一的話,畢業之后倒是可以來一次畢業游。
一聽到畢業游,群里頓時熱鬧起來,大家紛紛討論起了要去哪里玩比較好。
李珞看著群里的話題被他輕松轉移,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后,關掉了聊天界面,瞅了眼徐有漁此時的碼字字數后,便開始碼字。
「你看我干嘛?」徐有漁注意到這家伙的視線,立馬警惕道。
「看你寫多少了。」
「哼。」徐有漁輕哼一聲,「我已經快兩千字了,你難不成還能超過我?」
「那可說不準。」李珞笑著說道,「要是我比你先寫完一章怎么辦?」
「那我就獎勵你一個小驚喜。」徐有漁挑眉道,「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我輸了的話,就隨你處置嘍。」
「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溪溪!」徐有漁聽他這么說,頓時朝應禪溪喊道,「你幫我拖住他唄?」
「啊?」應禪溪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道,「這我要怎么拖住他呀?」
「就像這樣嘛。」徐有漁伸出自己的腳丫,朝應禪溪說道,「你把腳往他那邊伸過去,然后這樣」
應禪溪一臉好奇的低頭看了看,就發現徐有漁的腳丫十分靈活的朝著小李發起了進攻。
「不是—你還玩盤外招的?」李珞一臉無語,但這椅子就這么大,他都沒地方躲。
但應禪溪看著徐有漁如此嫻熟的挑逗,先是臉色一陣漲紅,隨后便回過味兒來,瞇起眼睛朝徐有漁問道:「學姐為什么我感覺,你好像對這種事情很熟練的樣子?」
「啊?有、有嗎?」徐有漁被應禪溪這么一問,頓時心虛起來,打了個哈哈,「我就是靈機一動嘛,咳咳—————碼字碼字!不說話了。」
見徐有漁不肯正面回答,應禪溪其實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
她有些不滿的哼唧一聲,干脆起身去自己的行李那邊,把皮卡丘和哆啦A夢拿了過來。
回到座位上后,便在桌子底下先邦邦來了兩拳。
不過眼看徐有漁和李珞都開始認真碼字了,應禪溪回味了一下剛才徐有漁的動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腳丫,腳趾蜷縮了兩下,心想李珞難道真的喜歡那樣?
偷瞄了一眼李珞,又看了看徐有漁,應禪溪確認徐有漁沒有注意這邊后,在內心里糾結許久,終于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自己的小腳丫。
但她沒好意思像徐有漁那樣,直接就把自己的腿擱到李珞身上去。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她的白嫩腳丫只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李珞的小腿。
李珞的睡褲很短,坐下來之后便露出一半的大腿,小腿自然也是完全裸露的狀態。
不過李珞剛開始只是單純以為應禪溪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所以沒有在意。
但應禪溪卻以為這是李珞的默許,于是便努力鼓起了勇氣,慢慢的將腳丫子往上面摸索而去。
這下子李珞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但是低頭看了眼應禪溪慢慢爬上自己大腿的白嫩腳丫,李珞卻沒舍得開口勸退。
今晚到現在為止,這已經是第三雙入侵他野區的腳丫子了。
不過對比下來看的話,果然還是應禪溪的小腳丫最深得李珞的心。
可惜應禪溪還是有點膽小,沒好意思繼續深入,只敢在李珞的大腿上磨磨蹭蹭。
但就是因為這樣,反倒是惹得李珞有些氣血上涌。
不過李珞還記著跟徐有漁的賭約,竟然還能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思緒,硬是運轉起了記憶宮殿,快速的寫完了一章四千字的內容。
反倒是隔壁的徐有漁,在發現應禪溪的小腳丫在偷偷搗蛋后,時不時的就偷瞄一眼那邊的戰況,后續兩千字的內容修修改改,愣是寫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搞定。
直到李珞停下鍵盤的敲擊,笑呵呵的朝她招了招手,徐有漁才反應過來,隨后大驚失色。
「我靠!你怎么就寫完了?!」
「誰讓你一直開小差的。」李珞失笑說道,「你還有多少字?」
「還差五百—」
徐有漁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吐槽道,「都怪溪溪啦,害我分心。」
「啊?」應禪溪一下子愣住了,擱在李珞大腿上的腳丫也停下了動作,有點心虛的問道,「我、我哪里讓你分心啦?你們碼字的時候,我都沒說過話。」
「我光顧著看你的腳在干嘛了。」徐有漁無奈攤手道。
聽到這話,應禪溪頓時便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瞬間就把自己的小腳丫縮了回去,讓李珞一陣遺憾。
「那你繼續寫吧。」李珞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把中間的桌板收起來,便起身說道,「我先上去躺會兒。
應禪溪見他要爬到額頭床上去,頓時有些意動,想到徐有漁還要繼續碼字,
便小聲詢問道:「學姐,那我也上去看看可以不?上面是不是有個天窗來著?」
「可以啊,你去唄。」徐有漁點點頭,「不過我晚上睡覺要睡上面哦。」
「沒問題。」應禪溪連連點頭,便跟在李珞屁股后面,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額頭床上。
結果她才剛上去,就見李珞伸出手,把額頭床入口的窗簾給拉上。
下一秒,應禪溪就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一雙大手抓住,直接拽了過去。
「空調吹的有點冷了吧?」李珞面不改色的說道,「給你暖一暖。」
應禪溪看著已經被李珞捧在手心里揉捏的小腳丫,臉頰頓時泛紅一片。
想到徐有漁還在下面碼字,她甚至還感覺有點小刺激,被李珞捧在手心的腳丫,都忍不住用力蜷縮了起來。
「你、你輕一點啦。」
「也沒有很用力吧。」
「你倆干嘛呢?」徐有漁一臉無語的朝上面喊道,「別太過分了啊!我還要碼字的呀!」
「沒、沒干嘛啦—.」應禪溪掀開窗簾的一角,露出一張羞紅的臉蛋,「學姐你快碼字吧。」
徐有漁:「.—.
你這表情,哪像是沒干嘛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