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九點。
應禪溪關掉了額頭床的床頭燈,任由李珞把玩著自己的小腳丫,探起上半身來,將天窗推開。
晚間的夜風依舊帶著一絲暑氣,還帶來了山間樹林與泥土的清新味道。
她重新躺下來,看著天窗如同一幅畫框,將幾顆天上的星星框柱,變作一副夜空的畫作。
另一頭的李珞此時卻沒有功夫欣賞頭頂的夜景。
淡淡的月光從窗口灑下來,正巧落在應禪溪的腳丫上,為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抹上淺淺的一層月白。
手指輕輕一捏,晶瑩的肌膚便微微凹陷,如同月色與云絮捏成的藝術品。
堪堪一掌的嬌小腳丫,被李珞托舉在手心,腳背弓起柔和的弧度,像一只擱淺在月光沙灘上的小貝殼。
圓潤的腳趾挨挨擠擠的排好隊,溫潤的指甲蓋在月光的襯托下,泛著淡淡的櫻粉色,讓人不禁想起春日枝頭上,將綻未綻的小花苞。
腳后跟與踝骨之間的凹窩,盛著一點月色照不到的淡影,左右兩個凹窩,便像是小酒窩似的,讓人忍不住伸出手指戳兩下。
經常品足的朋友肯定清楚,溪溪的腳丫確實能夠讓人愛不釋手。
從窗簾外透進來的淡黃色暖光,落在溪溪的腳丫上,隱約還能看見白皙肌膚下的淡青色血管,如同瓷器表面游動的天然裂紋,精致的讓人舍不得觸碰。
哪怕是經常走路摩擦的腳后跟,都像是去了殼的嫩滑否仁,見不到半點繭皮李珞悄悄的抬起應禪溪的一只腳丫,趁著他欣賞夜景的功夫,低頭在她如同天鵝頸低頭時的弧度一般的足弓上輕輕一吻。
應禪溪被突如其來的觸感嚇了一跳,才發現李珞竟然偷親自己的腳丫,頓時讓她羞報難耐,小聲說道:「你、你干什么呀?」
「沒干嘛呀。」李珞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繼續把玩懷里的小腳丫。
但應禪溪卻掙扎著想要縮回去,生怕李珞又忍不住親上來。
要是像之前親吻她身體的時候那樣,時不時的還伸舌頭的話,那可就太變態了!
可惜李珞的手勁更大一些,額頭床的空間也沒多少,躺下兩個人就已經很極限了。
所以應禪溪也逃不到哪里去,掙扎一番后,反倒是被李珞壓在身下,青絲凌亂,眼神飄忽,臉頰泛紅。
一想到底下的徐有漁還在碼字,可能隨時都會發現上面的動靜,應禪溪便感覺心臟怦怦直跳,仿佛要從心口跳出來。
「噓.」李珞把食指放在應禪溪的嘴唇上,俯身輕聲說道,「小聲一點,
不然就要被有漁姐發現了。」
「你別亂來啦——」應禪溪小聲回應,雙手抵在李珞胸口,輕輕推拒著,卻又看不出來使了多大的力氣,頗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
相處這么久,李珞早已經摸透了應禪溪在這方面的脾性。
小嘴上說著不要不要的,實際上卻似乎很喜歡自己對她做些帶有強迫意味的事情。
聽到應禪溪嬌聲嬌氣委屈巴巴的說「你別亂來啦~」的時候,其實就是在說「你快來吧」的意思。
所以李珞只是壞笑著低下頭去,品嘗起了溪溪的唇瓣。
洗完澡的女孩子身上,會有一股很好聞的淡淡的香味。
而且每個人都不太一樣。
雖然今天洗澡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但抹到每個人身上,最后留下來的味道都會有一點差別。
李珞也說不上來應禪溪身上的味道應該怎么形容,非要說的話,可能就像是某種淡淡的奶香味吧。
顏竹笙身上是一種很淡的清香,有點像薄荷,但遠沒有那么濃烈,非常細微。
徐有漁則是帶著點茉莉花香的味道,聞多了很容易上頭,李珞很懷疑這是不是有漁姐自帶的天然媚藥。
不過就在李珞偷偷隔著額頭床的窗簾欺負應禪溪的時候,底下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下一秒,窗簾就被拉開了。
顏竹笙兩只腳丫子踩在梯子上,探了顆腦袋進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人唇齒相交的畫面。
應禪溪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嚇了一跳,發現顏竹笙就在旁邊看著后,頓時驚叫一聲,下意識用力一推,想要把李珞推開。
但額頭床的高度有限,李珞的腦袋直接就撞在了天花板上。
「嘶——.—.」
所幸天花板不是很硬,李珞揉著后腦勺躺到一邊去,應禪溪便連忙側身,小心翼翼的摸摸李珞的腦袋:「沒、沒事吧?」
「還好—」李珞無奈笑了笑,「你這么大反應干嘛?」
「還不都是竹笙——」應禪溪委屈道,「我哪知道她會突然爬上來啊。」
「姐姐心虛了。」顏竹笙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說道,「不然這么怕被我看到干嘛?」
「親、親親的時候,旁邊有人看著的話,肯定會被嚇到啊。」應禪溪紅著臉小聲嘀咕道,「太羞人了。」
「會嗎?」顏竹笙疑惑的歪歪腦袋,隨后便跨上一級臺階,上半身就探進了額頭床里。
「你干嘛?」應禪溪睜大眼睛,就看著顏竹笙爬了上來,頓時掙扎道,「上面空間很小啦,你這樣好擠,睡不下的。」
「沒關系。」顏竹笙越過應禪溪的身體,直接趴到了李珞身上。
額頭床的天花板是一個帶弧度的角度,入口是最高的,越往前面就越低。
李珞躺在最里面的時候,天花板的高度甚至不支持他坐在床上。
而當顏竹笙爬到李珞身上來的時候,基本只要稍微揚起上半身,后腦勺就能碰到天花板。
「這樣不就睡的下了?」顏竹笙就這么霸占了李珞的身體,扭頭朝應禪溪說道。
應禪溪:「.—你這樣擠過來的意義是什么?」
「當然是這個。」顏竹笙扭回頭,然后對準李珞的嘴唇,低頭啄了一口,再扭頭看向應禪溪,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姐姐你看,我就不會害羞,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再多親一會兒。」
應禪溪:「.—·?!」
「你下去啦。」應禪溪有點氣惱,伸手推揉了一下顏竹笙,「額頭床本來就只能睡兩個人的,你演示完了可以走了吧?」
「來都來了。」顏竹笙眨眨眼,愣是抱住李珞不肯走,還裝作一副要繼續親的架勢。
應禪溪見狀,頓時側身推開顏竹笙的腦袋,氣呼呼的伸長脖頸,搶占了李珞的嘴唇。
但顏竹笙也不甘示弱,腦袋蹭過來把應禪溪擠開,就重新占據了高地。
「不是—你倆——」李珞一會兒被這個親,一會兒被那個親,又因為空間有限,完全騰不出手阻止,竟然只能任由她倆跟搶玩具似的爭來爭去。
就連說話的空間都被堵住了,只能在有限的間隙中間偶爾吐出幾個詞來。
「我說—」就在這危急關頭,額頭床入口處的梯子那邊,徐有漁的腦袋慢慢探上來,一臉無語的朝里面說道,「你們三個在干什么啊?」
被徐有漁的聲音驚醒,應禪溪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
她刷的坐直了身體,結果跟剛才的李珞一樣,腦袋磕到了天花板上,頓時鳴了一聲,捂著后腦勺趴在了床上。
「沒事吧?」李珞此時還被顏竹笙壓著,只能伸出一只手,摸摸應禪溪的腦袋,「痛嗎?」
「還、還好———」應禪溪其實沒有撞的太重,但是一想到剛才自己做的荒唐事,便頓時感覺臉上燒的厲害。
于是只好借著痛意,把臉埋進枕頭,才不至于被其他人發現臉上的臊紅。
「你碼完字了?」李珞朝外面的徐有漁問道。
「剛寫完,就來看看你們在干嘛。」徐有漁呵呵笑道,「沒想到啊,玩的還挺花。」
「都怪竹笙啦。」應禪溪的臉蛋還埋在枕頭里,悶悶的說道,「上面本來就沒多大,還非要擠上來。」
「可是姐姐,你剛才明明親的很——
「閉嘴啦!」應禪溪羞的叫了一聲,隨后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趕緊挪到邊緣,示意自己要下去。
徐有漁笑呵呵的讓開位置,等應禪溪爬下來,看著她一溜煙的跑去車尾的橫床上后,便又朝上面說道:「竹笙也下來吧?」
「喔。」顏竹笙有點不舍的從李珞身上爬下來,然后也下了床,回到了客廳「學姐,晚上沒有別的活動了嘛?」
聽顏竹笙的語氣,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明天還要早起嘛,凌晨三點多就得上山了。」徐有漁說道,「晚上還是早點睡覺比較好,不然你還想干嘛?」
「沒有帶大富翁嗎?」顏竹笙眼睛亮亮的問道,「或者飛行棋呢?」
「沒帶哦。」徐有漁失笑說道,「你要真想玩的話,等你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再說吧。」
「好吧。」顏竹笙有點失望的嘆了口氣,不再留在這邊打擾,也朝著車尾的橫床走去,把這邊留給徐有漁和李珞。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徐有漁看著顏竹笙也去往車尾橫床后,便重新爬上額頭床,笑瞇瞇的看向李珞。
「某人剛才估計很享受吧?」
「咳。」李珞咳嗽一聲,努力抿嘴,才勉強把嘴角壓下去,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得意忘形,「不是說要早點睡嗎?趕緊躺下睡覺吧。」
「急什么。」徐有漁躺到李珞身邊,把窗簾一拉,便側過身子,把大腿擱到李珞身上,「聊會兒天唄。」
「聊什么?」
「聊人生,聊理想。」徐有漁的手指在李珞的胸口畫畫,她湊到李珞耳邊輕聲呢喃,「聊夜晚,聊星空,還可以再聊聊宇宙。」
「還挺文藝。」李珞把她摟進懷里,看著天花板上打開的天窗,賊手便忍不住往衣服里面鉆。
徐有漁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還不忘稍微掀開一點窗簾,看看溪溪和竹笙有沒有偷偷過來。
溪溪應該不會這么千,但竹笙總是喜歡突然出現,所以徐有漁還是得防一手確認底下的燈都熄滅,橫床那邊的床頭燈也關了之后,徐有漁放下心來,翻了個身,就趴到了李珞身上。
「高考結束了。」徐有漁露出暖昧的笑意,一頭柔順的發絲傾瀉下來,落在李珞的臉上。
「有漁姐想說什么?」
「沒什么。」徐有漁輕笑一聲,「以后你就是大學生了哦。」
「那現在還不是呢。」李珞扶著徐有漁的細腰說道,「只能算是預備役吧。」
「那什么時候能真正踏上戰場啊?」徐有漁俯下身子,輕聲問道,「我還等著和你并肩作戰呢。」
「其實—」李珞感受著徐有漁的柔軟觸感,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預備役也不是不能上戰場開開槍。」
「那不都是演習嗎?」徐有漁笑嘻嘻的說道,「雖然摸的是真槍,但打的都是啞炮。」
「有漁姐的意思是——」李珞感覺自己有點口干舌燥,「剛才你碼字輸給我了,我記得好像是有什么驚喜?」
「嗯哼」徐有漁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不過最大的驚喜,今天還不行。」
「我覺得也不是不行。」昏暗又狹窄的環境里,被徐有漁這樣趴在身上挑逗,李珞已經有點理智降低了。
翻了個身,便將徐有漁壓在身下,鼻息都粗重了許多。
但徐有漁卻抵住了他的胸口,見他好像要動真格似的,趕忙小聲說道:「溪溪和竹笙都在呢。」
「小點聲就好了。」
「我沒帶那個。」徐有漁又把李珞推下身子,「難道你帶了。」
李珞:「.....”
「而且——.」徐有漁側過身子,半靠進他的懷里,湊近耳邊輕聲低語,「你確定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李珞一時陷入了沉默,隨后又說道:「—那有漁姐你呢?」
「我可從來都沒有怕過。」徐有漁笑著說道,「只要你敢,我就敢。」
「我.」
「噓——....」
徐有漁的食指輕輕堵住李珞的嘴唇,她低聲說道,「時間還早,
答案可以慢慢寫。」
「我的答案早就已經寫好了。」李珞目光灼灼的看著徐有漁,把她的食指緩緩拉開。
「我還以為你會再猶豫一下呢。
「決定要買那棟別墅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了。」李珞緊緊的將徐有漁摟進懷里。
「還真是貪心。」徐有漁從他的懷里掙脫,又趴到了李珞身上,「不過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說完,徐有漁把旁邊的薄毯蓋到身上,將兩人的身形遮掩。
此時她只從薄毯中露出一顆腦袋,朝李珞笑了一下:「這次就小小的給個驚喜吧。」
說完,她就鉆進了薄毯里。
半夜。
靠近衛生間方向的顏竹笙聽到動靜,揉著眼睛來到洗手臺這邊,想要上個廁所。
然后她就看見徐有漁正在這邊,水聲嘩嘩的響。
「學姐。」
「嗯?」
「你之前洗澡的時候沒刷牙嗎?怎么現在才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