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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太社死了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4日  作者:錯哪兒了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錯哪兒了 | 坐看仙傾 


天書院內院西側,掌事院主樓前堂。

自在殿主左丘陽與長生殿主柴胡正端坐于上座,其左右兩側是三位長老閣的長老。

而掌事院的三位掌事則立于一塊木板之前,在其上貼滿了院外行走反饋過來的消息,以及竇遠空這幾日風言風語的記錄。

零星的碎片無法拼湊成有效的句子,叫人覺得難以捉摸。

“邪種只不過是遺族的干尸,并沒有鮮明的標識,來源便更難查起,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這竇遠空,我們這幾日沿著三里縣不斷查訪,一直在試圖確認他出事前可能會到過的地方,目前大概有了些眉目。”

秦榮在木板上掛上一副地圖:“三里縣周圍貧瘠,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去處,不過再遠一點的話則有幾座大城,相對繁華不少,其中安遠城以酒樓聞名,這竇遠空平日好酒色,說不定曾經過此處。”

左丘陽聽到秦榮的話,細思半晌后開口:“當初竇遠空老仆的尸體是在何處找到的?”

秦榮隨后在地圖之上指了另外一個位置:“尸體是在青州的南紅郡百艾縣找到的,就在萬和縣西側。”

“離得夠遠的,不過也算是個線索,把你說的那個安遠城算進去,沿著這三個地點繼續搜查。”

“是。”

一番討論之后,得到御令的掌事院立刻動了起來,而左丘陽與柴胡則離開了掌事院。

只不過在沿山路返回的路上,柴胡忍不住微微皺眉:“師兄當真覺得此事與岐嶺一事有所關聯?”

左丘陽將寬大的袖袍環到身后:“太像了,當初也是忽然便出現了邪種。”

“若真是如此,目的為何?”

“自然是為了遺跡之中的上古仙道。”

柴胡有些不太同意:“遺跡之中的所有東西都與天道有悖,根本不可能被帶出來,即便帶出來也會被天道湮滅,何談圖謀?”

左丘陽聞聲將眉心皺緊:“遺跡之中的仙道確實與天道相悖,可卻止不住有人貪心,萬一有人寧愿如鄭家老祖一樣,也想要自求于遺跡之中逆天飛升呢。”

“若是如此大動作,定然不可能瞞過我們的眼睛,可掌事院先前便查過,遺跡并未被開啟,其他仙宗的反饋也是如此。”

“可是七大仙宗雖說表面上一團和氣,但實際上卻是各自為營,有些話可以信,但也不能全信,那可是來自于仙道的誘惑,莫說是仙宗,怕是連那些世家都會為此膽大幾分。”

青云天下間微妙的平衡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仙宗在上,其次是千年世家,百年世家。

這樣的平穩對一部分人而言自然是好的,但對一些頗有野心的人卻是個枷鎖。

事實上,自打岐嶺之事出現之后,七大仙宗之間都一直在相互防備著,都在覺得有某方在暗中行禍,不然丹宗也不會急于和天書院結盟。

而亂世傳言就是來源于此。

何為亂世?

便是這世道沒有規則,沒了法理。

若真的到了這一步,首先會被打破的就是七大仙宗之間的平衡。

而在左丘陽看來,七大仙宗各持一方圣器威臨天下,能有如此大力量打破這般平衡,唯有七大仙宗的本身。

與此同時,季憂已經從匡誠的宅院之中歸來。

因為邪種出沒之事,老匡所在的那個牛馬司十分忙碌。

季憂也沒多耽誤他的時間,只是叮囑他要注意安全,即便是查到什么也不要上頭。

因為在他看來,這等涉及到天道的事情,非人力所能左右。

但匡誠從小飽讀詩書,一腔熱血極容易上頭,他怕他卷入不好的事情當中。

回歸的路上,他看到又有大批掌事院弟子離院。

他今日才聽曹教習說過,早在邪種第一次出現之時,天書院就派出了一些掌事院弟子,如今又有一批出去,看樣子是擴大了查找規模。

季憂并未在外院過多停留,而是邁步回了內院,推門進入了自己的院子。

從去年夏日離開,到今年夏日歸來,期間大概一年的時間,這方院落都沒有人住過。

不過掌事院的弟子還是較為負責的,時常前來打掃,倒是并不荒蕪。

但因為之前連月的暴雨,以至于他房中衣物與鋪蓋都顯得十分潮濕。

季憂剛剛花了一整日的功夫將鋪蓋晾好,隨后他就收到了幾封請帖。

有何靈秀、蕭含雁的邀約,還有一些京中世家子弟的邀約,認識的不認識都有。

其實其實吃席并不是目的,對于她們而言,看看季憂是否真的仍是通玄才是目的……

正在季憂翻看那些帖子的時候,一股浩瀚的神念忽然從遠山之上襲來。

那神念將其籠罩其中掃視了數遍,接著又在悄無聲息之中歸去。

此時季憂忍不住抬頭,望向那神念襲來方向。

這神念應該是來自于五大仙殿之一,看來連天書院的殿主都對他入了先賢圣地卻沒破境一事很感興趣。

不過隨后的日子倒是安靜了下來,沒了邀約,也沒有了宴請。

除了溫正心、班陽舒時常前來找他,陸含煙也時不時地回來問安,表達還想繼續學劍的想法,然后就沒有太多人回來打擾他了。

這大概是因為眾人都確認了季憂當前的境界,對一個通玄境的關注度不復當初,只當他是個陷入了瓶頸的隕落者。

將目光又轉移到了邪種之事上。

期間,季憂收到了來自于丹宗的信箋。

元采薇也是聽說了他出先賢圣地的消息,隨后又從宗外行走的口中得知他回了天書院,于是特地來信問他一切是否還好。

其實季憂并未破境的消息對她也是有影響的。

先前青云天下有各種實話不斷流傳,說她喜歡季憂,想嫁他。

對這件事,她的父親及掌權的一些長老并未有過阻止,基本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自打這個消息流傳出后,父親與宗內長老總在旁敲側擊地想要勸她改變主意。

元采薇對丹宗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的丹術天賦極高,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可以影響元辰這個未來掌教的決定。

不過元采薇并未在信中說,只是告訴他了一些丹宗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的近況與元辰的近況。

另外她還出賣了顏書亦,說他進入先賢圣地的之后,她和“顏姐姐”一起去了豐州。

這些丫頭都挺聰明的,知道自己往家跑。

不過靈劍山小鑒主顯得有點拙劣了,明明嘴上不承認,身體倒是挺誠實的。

還趁我去了先賢圣地,又偷偷回家了一趟。

季憂癟了癟嘴,隨后提筆給元采薇回信,也與她說了自己這大半年的大概,洋洋灑灑一篇。

按道理而言,元采薇既然都知道自己回來了的事情,那靈劍山小鑒主應該也是知道的。

不過直到元采薇收到回信,靈劍山的書信也始終沒來,于是季憂親自寫了一封信,寄往了靈州。

靈劍山這段時日安穩了許多,新入山的弟子資質不錯,而且因為某演員的影響,此間全都進入到了玄劍峰。

為了提高在弟子之間的威望,顏書亦還露面了三次,冷傲美艷,氣勢如仙,高高在上的形象讓許多人都心生仰慕。

而越是這樣,人們就越是覺得難以想象,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成為這般天仙的心上人。

季憂的信箋送達之時,顏書亦正在聽卓婉秋關于邪種一事的匯報。

當年岐嶺之禍,她曾親自去調查過鄭家老宅,親眼見過那些被關在牢籠之中的邪尸,所以對這件事,她一直都有著自己的擔憂。

行走于北方的宗外行走如今都被她派出調查竇遠空的失蹤,只是到現在為止,傳回的都是些零零碎碎,價值不大的消息。

此時,丁瑤沿山而來,手握一封信箋走上了玄劍峰的云頂天闕。

“鑒主,公子來信。”

顏書亦聞聲轉過頭:“還真從先賢圣地出來了,說什么了?”

丁瑤把信遞上去:“就四個字,我回來了。”

小鑒主接過信箋瞄了一眼,眼神里不禁升騰起一絲劍氣。

自天道會歸來之后,她的道心就因為一些不了解的事情而亂亂的,為了消除對未知的恐懼,于是她偷偷下山買了本記載著血脈繁衍之術的秘籍,結果看了那本秘籍之后更亂了。

前夜沐浴后更換的衣褲,第二日早上總要再換新的。

如今接到罪魁禍首的信,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她已經不是先前那個靈劍山鑒主了,腦子里多了許多的知識,知道小小天書院弟子想要怎么弄她了。

雖然現實之中還沒被弄,但顏書亦在夢中已經有過好幾次了,于是把新仇舊賬賬全都算在了他的頭上,兇的不行。

隨后她讓丁瑤尋來紙筆,一陣揮毫潑墨,筆鋒如劍。

丁瑤此時正站在殿中,注意觀察著鑒主的表情。

關于季憂從圣地回來,但未能破境的事情她早先就聽說了,心中有著頗多的不解,不明白為何會是這樣的。

她其實很想知道鑒主的想法,不過鑒主一直都未曾與她們聊過此事,她們也不好開口詢問。

事實上,顏書亦是知道季憂在走煉體之路的,清楚他雖然沒有破境,但定然已經不是進去之前的那個他。

但越是這樣,小鑒主就越是害啪。

她寫完信,隨后將信箋折好,交給了丁瑤。

其實她和季憂之間并不需要這么麻煩的交流,只需要到虛無山之中就可以見面的。

不過顏書亦現在不太敢去。

虛無山可以將神念所想凝固成帶有顏色的氣,很多想法在其中都無處遁形,根本就不是嘴硬就能夠遮掩的住的。

而季憂沒回天書院之前她就去試過幾次了,每次都是黃黃的……

季憂收到回信是在三日后,不過說是信也不太準確,因為信封之中又是一副火柴人的畫作。

以長發為顯著特征女火柴人手持四十米長劍,把以短發為顯著特征的男火柴人一箭穿心,然后挑在劍尖上。

上次也有一副相同的畫作,是因為妖族公主尾巴的事情,但這一次肯定不是。

他在先賢圣地住了大半年的時間,哪有機會認識別的女子。

思來想去,他覺得顏書亦還是有種盼著自己回來又希望自己慢點回來的感覺,才會給了這么一封回信。

季憂捏著小鑒主的回信,腦子里不禁浮現出一堆騷火柴,想畫下來寄給她。

例如我也有一根四十米長棍,一棍進肚,坐臥站立間棍法變化無窮。

但思來想去,季憂覺得若真寄這種信過去,說不定再見面時候會挨一場胖揍。

隨后他又看到信箋之上還有一行小字,陌生男子,我與你緣分已盡,愿相忘于天下,此生不見。

因為怕疼直接連相公都不要了……

此后,盛京之中時常外面的消息在不斷傳來。

司仙監將九州之內會惹出禍亂的邪種基本都被清除,未被清除的也被嚴苛看管了起來。

只是對他們的來源,司仙監仍舊沒找到任何線索。

而關于七大仙宗對竇遠空行蹤的調查結果雖未公開,但也隨著的傳言不斷傳回盛京。

修行之事枯燥而乏味,這種消息自然是足夠吸引人。

首先查到線索的是山海閣。

他們根據竇遠空那位老仆被尋到的位置向東搜尋,查到了他曾在附近一座名叫安豐城的城池喝酒的事情。

據說他還招了三個歌姬,與她們一起共度了良宵。

那三位歌姬被查到的時候受到了極為細致的盤問,連穿了什么帶了什么,當晚唱了什么曲子,都被人一絲不茍地記錄了下來。

其實這并不奇怪,因為像這種閑談之中,說不定就有竇遠空隨口所說的線索。

例如他有沒有說過的下一站去哪兒,或者想去哪兒,此行一路有沒有見過什么人。

那三位歌姬本就是凡俗女子,哪受到仙家盤問,立刻將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她們甚至還說了竇遠空只對其中一個搗了十三下就結束了,結束之后還非得問人家舒不舒服。

至于另外兩個歌姬,全程都在閑坐,頗為無奈。

其他的事情傳的倒是不廣,但這件事傳的可太全面了,聽得人一陣嘖嘖出聲。

“竟還有這種事,愛聽。”

“竇遠空若是還是清醒的,估計就可以直接去世了……”

“不錯,這要是我的話,我就直接死在外面算了,這還活個屁。”

“竇兄當時估計也沒想過自己的行蹤竟然會被那么多人惦記著吧。”

“沒事,反正竇兄傻了,面子什么的也不需要了……”

“說真的,我當初看他尿尿尿濕鞋的時候就知道竇兄該是廢了,沒想到啊……”

京中世家子弟們議論紛紛,提起往日好友,臉上都流露出一絲感慨。

而竇遠空并非只在安豐城停留了一日,而是七日,這七日之間他又去了一次酒樓。

還是同樣喝酒,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竇大公子招了五個歌姬。

此消息一經傳開,立刻引起了無數人對其“人菜癮大”的評價。

三個都浪費了兩個,下一次竟有勇氣要五個,不知道是騙別人還是騙自己。

不過此番調查也是有收獲的,收獲不只是竇遠空能搗幾下,而在于他的行動方式。

當初竇遠空被迫離京,本身就是沒有目的的亂逛。

而根據那三位歌姬所說,竇遠空每次前去喝花酒都是受到了當地朋友的招待。

這也解釋了為何竇遠空明明是個菜雞,卻每次都點三五個。

因為出門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給的。

但換個念頭想想,竇遠空的路線就極有很可能是去訪友的,那么便能有跡可循。

當然,更多人對于七大仙宗如此細致盤查竇遠空行蹤的行為有些感到不解。

雖然他們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確實喜歡聽竇遠空搗了幾下就廢了的故事,卻覺得七大仙宗應該沒有這么無聊才是。

“竇遠空身上有邪種造成的傷勢,最近又總有邪種在九州各地出現,莫非這次邪種之事還有隱情?”

“看七大仙宗如今的動作,怕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否則何需如此細致調查,將竇兄的里子面子扒的一絲不掛。”

“若是人禍,可目的為何?”

“許是和岐嶺一事有所關聯,畢竟上一次邪種出沒便是如此?”

“若真與岐嶺有關,那可就太大了,之前可是死了不少人的,誰知道這次會出什么事……”

世家子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也不是真正的愚笨之輩,很輕易地就嗅到了其中的古怪。

畢竟邪種出沒這件事,很容易就會被人和當初岐嶺那件事聯系到一起。

這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涉及天道、仙道,極易引起青云天下的動亂,尤其是妖族與蠻族此時還在境外虎視眈眈。

于是各大仙宗漸漸開始壓制關于此事的消息。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許多世家盯上了關于竇遠空的事情,暗中也派了家族子弟前往了青州一帶。

這種感覺頗有種當年岐嶺傳出有仙緣現世的傳聞時,無數人蜂擁而至一般,不肯落在人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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