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前的一些行為，的確是有點過了，作為朋友我不好說什么，但每個人總有表達自己立場和喜好的權利是吧？”
“你覺得他早期作品不好，我卻覺得沒什么。”
“你們先前的行為，是能把人毀了的。”
“在我眼中，努力做音樂的年輕人，即使水平差點，也需要鼓勵而不是打擊和批判。”
“至于水平高的，那就更要捧著。”
“我是老師，這是我的習慣，如果因此讓你不舒服了，那我給你道個歉。”
夏紅眼睛瞪大。
看著尹宏。
憑什么要給她道歉啊？
她脾氣本就火爆直接，加上喝點酒，聽到這里也有些忍不住，輕咳一聲。
說道：“小穎，老尹我們在一起喝酒呢。”
那邊的姜穎似乎很意外。
“啊”了一聲。
“紅姐也在啊？”
夏紅說道：“你別裝，你打這個電話過來，能猜不到我們在一起喝酒？”
姜穎道：“是，我猜到了，但我委屈啊紅姐？我沒得罪過你們吧？”
夏紅：“這事兒跟得罪不得罪沒關系，原本沒想那么多。
但你既然打電話過來，那我就說兩句。
你要覺得我說的沒道理，隨時可以反駁。”
尹宏把手機遞給夏紅。
那邊姜穎說道：“你說吧紅姐。”
夏紅：“這件事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沒錯吧？”
姜穎沉默了一下：“是，但是……”
夏紅打斷道：“你先聽我說！
你身為老牌天后，主動帶節奏去攻擊一個年輕晚輩，這事兒它就是不地道！
如果宋到只是個有才華的小年輕。
沒有任何背景。
你們的行為，能直接毀了他！
就算最后能平息，也足以讓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大受打擊。
甚至像當年林菲那樣，黯然退圈兒。
我說實話，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
你不能因為人家自己扛過去了，沒造成實際傷害和嚴重后果。
就覺得這件事兒沒什么大不了。”
那邊的姜穎沉默著沒說話。
夏紅也不在意，靠在椅子上，繼續對著電話說道：“宋到早期創作的歌曲，的確讓我們這些專業音樂人有點膩歪。
可這些歌雖然不怎么樣，但沒有任何三觀導向問題，相反還有著很大的受眾群體。
你可以說那些是下沉市場。
但下沉市場也有聽歌的權利。
我說這個，你認同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
夏紅：“人家林菲和宋到是年輕，但不傻，更不是沒脾氣。
如果不是你們先動手，把人家往死里搞，也不至于你們發一首，人家就跟著發一首。
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他們也不在這，剛剛一起喝酒來著，現在已經回去了。
當著我們，人沒提過你們一句。
至于我們為什么會發文支持。
我只能告訴你，姐妹兒，今晚發博真的不是針對你。
純粹是喝酒喝高興了，支持下朋友。
還有就是，你應該能看出來《問》這首歌的質量，你們瘋狂打榜都壓不住。
回頭林菲稍微一打榜，你們大概率還是打不過人家。
除非瘋狂砸錢。
這話沒毛病吧？”
姜穎那邊又嗯了一聲。
當著夏紅這種炮仗脾氣，又對音樂極其專業的大姐大，還真沒法去反駁什么。
夏紅：“所以你就不該打這通電話！
老尹是個文明人，不好意思說太多。
但我脾氣你是知道的。
可你還是打了。
說明你對我們這些人意見很大！
那我必須得說說。
你們當初看人家不順眼，不也一大群人去攻擊嗎？
那倆小孩兒不委屈嗎？
當年林菲被黑到退圈兒的時候不委屈嗎？
總不能道理都在你們那兒。
你們可以這么干。
我們發個水博支持下都算欺負你。
這沒道理吧？”
龍哥雙手豎起大拇指。
要論不給面子噴人這塊兒，還得看夏紅！
陳挺過去跟夏紅認識歸認識，但并不熟，這會兒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這種性格，他特別欣賞。
本來就是嘛，許你們糾集一群人去帶節奏狂噴一個沒犯啥錯的小孩兒。
因為人家有可能擋了你們的財路，就要把人逼到退圈兒。
這他么多不要臉的行為？
如果電話是打給他，他肯定噴的更兇，罵的更狠。
一旁的老秦也是一臉微笑。
感覺很痛快。
姜穎剛剛連他名字都沒提，不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沒把他老秦放眼里。
就你那點唱功……呵呵。
姜穎的確是猜到了他們這群人在一起的。
她打電話，也確實就是不爽。
想要興師問罪的。
不過被夏紅噴了這么一頓，不舒服歸不舒服，但腦子也被噴清醒不少。
知道自己理虧了。
深吸口氣：“我明白了，這事兒就這樣吧紅姐，我也不是怪你們，就是覺得有些委屈。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想明白了，畢竟宋到那個年輕人的確挺優秀，是我看走眼了。”
夏紅道：“你能這么想是最好。”
姜穎聲音有些沙啞的笑笑：“好了紅姐，還有尹哥你們，對不起啊，我就這狗腦子，你們別跟我一般見識。”
隨后掛了電話。
陳挺撇撇嘴：“刷榜都打不過別人，還有臉打電話哭訴。”
方天龍笑呵呵的說道：“這種事情，早年在香江太常見，站誰不站誰，就很煩，她打電話問，也是有點傻。”
姜穎真傻嗎？
肯定不是。
掛斷電話，她抽出幾張紙巾，擤了擤鼻涕。
哭是真哭了。
被氣的。
尤其尹宏那句：我更喜歡宋到。
的確有點把她傷到了。
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不如認識幾個月的人。
不就是能從那邊拿到水擊三千的歌嗎？
至于讓你們這么舔？
別看剛才對面一點雜音都沒有，但她還是開始就猜到那幾個人應該現在都還在一起！
原因很簡單。
除了秦朗她不算很熟悉之外，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酒鬼！
方天龍、夏紅、陳挺……這些人她都一起喝過酒，次數還不少。
包括尹宏。
她深知這些人的酒量。
所以打電話過去，無非就是想要讓這些人心里愧疚。
——我都被你們氣哭了！
然后給她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就算不道歉，至少也得解釋兩句安慰兩句吧？
以后總不能還這么干吧？
可她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夏紅的脾氣。
跟她幾乎是一樣的，都屬于那種“忍不了”的人。
于是道歉沒聽到，安慰也沒有。
反倒被人一頓噴。
但姜穎有個好處，她雖然有點狗腦子，卻也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通過尹宏跟夏紅的態度，再加上今天晚上那場晚會，她基本可以確定一件事。
無論宋到這個年輕人的出身是什么，小鎮青年也好，還是大佬私生子也罷。
現在都不是她們這些人能輕易招惹的了。
想到這她甚至多少有些后悔。
早知道這樣，不如那次跟張煥一起過去了。
可她不能這么做。
不說她的身份是真正的大前輩，也不提咖位什么的。
張煥在當初針對宋到的事件當中，頂多算是個幫兇。
在一旁跟著煽風點火的角色。
可她不同。
沖鋒號角是她吹起來的。
在不了解宋到的情況下，貿然過去，如果被人家嘲諷兩句，折了面子，她真受不了。
想著讓張煥去打打頭陣，如果沒問題，她以后再找機會，想辦法化解。
可沒想到，她放下了，人家并沒有。
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發歌是有什么問題。
感覺已經很退讓了。
但林菲緊隨其后就發歌，讓她非常生氣。
一天都不等，裝都不裝，跟我杠上了是吧？
轉頭尹宏、陳挺、秦朗、夏紅，甚至連方天龍都發文支持。
就在他們發文沒幾分鐘，好幾個圈子里的好友都發信鴿問她什么情況。
為什么那些人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支持林菲和宋到？
你得罪他們了？
姜穎當場破防，腦子一熱，就把電話打過去。
被噴了一頓，也不能說完全沒收獲。
——跟幾個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基本鬧掰了。
“我他媽可真蠢……”
姜穎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
不過很快，她便重新振作起來。
拿起電話，給團隊的人打電話。
“繼續打榜，不計成本的打，直到把《問》給我狠狠壓下去！”
一月二十七日清晨。
宋到一早起來，打開窗簾。
大片陽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
看著外面湛藍的天，心情非常好。
更讓他心情愉悅的是聲望值終于過了八千萬。
他沒猶豫，將那本殿堂級嗩吶技巧兌換出來，直接選了學習。
腦袋先是有些發脹，隨后有點眩暈。
同時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肺活量正在不斷往上增加。
宋到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露出幾分驚喜。
講真，這個他之前真沒想到。
之前的殿堂級唱功，其實就已經給了他一顆鐵肺，否則空有嗓子和技巧，身體卻跟不上，談什么殿堂級？
沒想到這殿堂級的嗩吶技能，居然比同級別的唱功需要的肺活量還大。
宋到此時也早就已經意識到，系統商城刷出來的這些東西，提升的不僅僅只是他在音樂領域的能力，同時對他的身體，也有巨大好處。
因為需要吸收知識，他破天荒的沒有出去練嗓加跑步。
而是繼續回到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到中午醒來，看眼手機，沒人打電話。
打開信鴿，倒是有不少信息。
在看到顏毓發來的信息時，微微皺起眉頭。
顏毓：對面跟受刺激了似的，瘋狂打榜，又把咱們的《問》給壓下來了。
宋到打開大榜看了一眼。
果然，在主榜的金曲榜上，《往事》再次排名第一。
《問》排在第二。
《遇見》第三，《無地自容》第四，《小小的太陽》第五。
宋到心說在這種熱度下，那邊還在瘋狂打榜，這得花多少錢？
并不清楚昨晚他們走后發生什么的情況下，他只覺得對方是瘋了。
想了想，在聊天記錄里找到李晴晴，給她發了條信息過去——
“咱們打榜了嗎？”
李晴晴很快回復，是語音。
“打了，對方瘋了，咱們在全平臺已經花了一百多萬，加上自身熱度，數據已經很驚人，可還是不行，看不到對方數據，我問了幾個平臺的人，都說還差好多……”
宋到拿起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宋老師。”
“晴姐，別砸錢了，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