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李晴晴有點懵。
“宋老師，您是要發新歌？”
在李晴晴的認知中，當下這種情況，除了跟著一起瘋狂砸錢之外，也就只有繼續發新歌了。
而且只能是林菲和宋到。
孔曦和胡偉，差距都有點大。
因為現在這狀態，已經不是歌曲本身好壞的問題。
可以說，姜穎這次開了個很壞的頭。
在過去，花錢打榜，至少都是理智的，考慮成本的。
尤其從原本的單平臺，變成如今的全平臺。
想要通過打榜，進入音協推出的大榜，需要付出的代價遠比過去大太多。
過去一天十萬八萬的就夠了。
現在正常情況下，有個五六十萬應該也夠。
但誰能想到姜穎這么瘋？
李晴晴讓人砸進去這么多錢，居然還是無法追上。
問了之后才知道，還是存在很大差距。
以后只要那些大公司有樣學樣，不計成本不計代價的往里砸錢。
即使是一首垃圾歌曲，也能被砸到大榜上。
即便宋到不說，李晴晴也已經決定不能繼續這么搞了。
連砸幾天，誰都受不了。
可發新歌……就一定能打得過對方嗎？
所以問完之后，沒等宋到說什么，她就接著說道：“宋老師，我不建議這種時候發新歌，這根本不是歌曲質量的問題，如果誰都不打榜，他們怎么可能打得過咱這首歌？”
“誰說我要發歌了？”宋到笑著說了句，然后說道：“好了晴姐，你別操心這個了，年底事兒多，你去忙別的吧。”
“誒，宋老師……宋總！”李晴晴著急的道：“你別忙著掛電話，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怎么做？好讓我心里有個數啊？”
“我打算找人開場直播玩兒。”宋到說道。
“直播？您想通過這種方式引流？”李晴晴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喜。
要是別人，她還真不信，可想到宋到之前幾次直播時那恐怖的人氣。
別說，真有可能成！
“嗯，試試吧，花錢打榜，本身就挺無聊的，咱們賺點錢容易嗎？”宋到笑著說道：“不如想點別的辦法，就算還是沒能成，至少也要讓對方多花出一倍，甚至幾倍的價格。”
“哈哈，行，那我知道了！”李晴晴那邊興高采烈的掛了電話。
其實她也好，還是宋到也好，都很難保證，開場直播就能把《問》的人氣重新拉起來。
畢竟宋到和林菲之間的粉絲重迭度很高，通過這種方式能吸引起到多大宣傳作用，大家心里都有些沒底。
但就算不成，也決不能讓對方那個瘋批女人好過！
這點大家都沒說，但卻有著驚人的默契！
不是很有魄力，敢往里面瘋狂砸錢嗎？
那就砸好了。
在當下這個資本為王的時代，任何可能涉及到競爭的榜單，都有人這么干。
從最初的人人喊打，到現如今的心照不宣、視而不見。
宋到也不是什么理想主義者。
他只是純粹的舍不得錢，加上不想讓對方舒服。
掛斷電話之后，他給鐘雨彤打了個電話。
“哎呀，師父給我打電話了……”
這句話應該是活潑的草原妹子對別人說的，聲音中充滿驚喜。
然后瞬間變得很甜，還有點夾。
“師父……”
“正常點說話。”
“誒，好嘞！”
“二胡會嗎？”
“啊？師父你是不是看過我直播啊？我二胡賊溜！”
宋到有些無語，感覺自己身邊這些人，甭管對外是一種怎樣的形象和狀態。
在面對他的時候，一個個都不是一般自信。
“會就行，你現在去人生潦草工作室。”
隨后又給顏毓撥過去。
“哥哥”
臥槽！
宋到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這一聲叫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一層。
“兄弟，你沒事兒吧？”
“滾滾滾，誰是你兄弟？”顏毓那邊沒好氣的道。
“你那今天有活嗎？”
“你要約我？那我就全部推掉！”
“不約，想去你那直播。”
“奧，有個錄音，不過沒關系，不是兩個屋子么，你去那間就行。”
“好。”
宋到也沒廢話，換上一身夏韻的運動休閑風格衣服，開車直奔那邊。
四十多分鐘后，來到顏毓這兒。
鐘雨彤還沒來。
這里倒是有兩個來錄音的年輕人。
宋到來時，他們正在跟顏毓聊天兒，大概是在交流他們想要的效果。
宋到進來的時候，這兩人因為是背對著，并不清楚來人是誰。
還沒回頭看，就見面前這美艷不可方物的清冷大美女眼中瞬間露出愉悅和開心。
“你上樓吧，我接待完就過去找你。”
顏毓說道。
兩個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都愣住。
“狗……咳咳，宋老師！”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一二歲，長得挺精神。
估計是宋到粉絲，差點脫口而出就是一句狗哥。
還好反應得快，把那倆字給咽回去，然后立馬站起身。
身旁的女孩兒也一臉興奮的站起來：“哇，宋老師！”
宋到這張臉，如今已經成了明星臉。
上歲數的不聽歌，或許未必一眼認出來，但對年輕人來說，他這張臉的辨識度太高了！
“你們好。”宋到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然后沖顏毓點點頭，準備上樓。
“宋老師，能不能……跟您合個影呀！”女孩兒小心翼翼，臉色有點紅，“我們倆都是央音的大二學生，是您的學弟學妹。”
宋到停住腳步，點點頭。
隨后女孩兒便一臉興奮的走出來，沒好意思麻煩別人，把手機給了男生：“快點快點。”
男生接過手機：“待會兒你幫我照！”
隨后找了個不錯的角度，咔嚓咔嚓，幫女生拍了好幾張，然后自己又過來跟宋到照了幾張。
女生看向自從宋到進來，那雙桃花眼瞬間從清冷變得嫵媚的顏毓：“姐姐能麻煩您，幫我倆跟宋老師合張影嗎？”
顏毓點點頭，接過手機，幫著拍了幾張。
兩人頓時千恩萬謝。
這時門再次被打開，鐘雨彤氣喘吁吁進來。
看見宋到，剛想喊師父，見有外人在，頓時收住，說道：“抱歉啊，有點來晚了。”
顏毓眨了眨眼，心說怎么還喊來一只小妖精？
一旁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見鐘雨彤，同樣興奮不已。
但沒好意思繼續要合影。
宋到輕車熟路走到打印機旁，拿過來幾張白紙，然后對鐘雨彤道：“你先坐會兒。”
鐘雨彤乖巧的坐到一旁。
顏毓眨了眨眼，以為宋到是要給鐘雨彤寫歌。
就沒多想什么，帶著兩個央音的學弟學妹上樓錄歌去了。
鐘雨彤也有點誤會了。
畢竟她知道師父肯定會給她寫歌。
這次把她叫來，應該就是這件事兒吧？
有些緊張，但更多是期待。
宋到始終沒抬頭，在寫完這個曲子之后，抬頭看了眼鐘雨彤的表情。
反應過來，笑著道：“這次不是給你寫歌，不過你也別急，等年后適當的時候，我會給你寫。”
“嘻嘻，師父我不急。”鐘雨彤這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倒也沒失落。
因為這是早晚的事兒。
宋到起身，把寫好的曲譜拿去打印機前，復印了幾張。
這原本是一首以二胡為主的曲子。
他的二胡技能，大概中級多一點，不到高級。
用來演奏這個曲子倒也不是不行。
但他既然有殿堂級的嗩吶能力，肯定不會舍本逐末。
喊來鐘雨彤，是想讓她做配合。
如果顏毓沒事兒的話，也同樣可以參與進來。
這首曲子是他剛才用寶箱抽出來的。
久違的一百連抽，出了個精品黃金。
系統也的確是懂他的，給出的這首曲子，相當不錯。
但宋到其實更想抽出《百鳥朝鳳》。
不過這首，同樣也是王炸！
如果鐘雨彤二胡能力真像她說的那么溜，效果肯定非常炸裂。
他把打印出來的樂譜給了鐘雨彤一張。
鐘雨彤看過之后，先是微微皺眉，然后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一臉驚訝地看著宋到：“師父，這是一首……草原風格的純音樂？”
畢竟家學淵源，從小就跟在舅爺身邊學習各種樂器的鐘雨彤底蘊也挺深。
宋到點點頭。
鐘雨彤有些興奮。
但還是看著宋到說道：“師父，這曲子有點難，現學的話，恐怕很難出效果，但我舅爺是真的很擅長二胡，他在這方面的造詣，不遜色國內那些成名的大師！要不……”
小姑娘稍微有點露怯，但更多的，也是不想壞了師父的事情。
偶爾可以吹下牛，但不能什么牛都吹。
“李老師？”宋到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李軍打了個電話過去。
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鐘雨彤在一旁說：“舅爺，這個難度太高啦，我現學的話肯定不行……”
“等我！”
老爺子那邊似乎有些興奮。
要說是別的事情，或許有點猶豫，但只要是跟音樂有關的，肯定不會推辭。
很快，李軍便打車過來。
在看到那樂譜之后，先是驚訝，隨后看向宋到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怪物。
他不同于鐘雨彤這個外甥孫女兒，后者只能看出這曲子很好，也很復雜。
他這種殿堂級的音樂人，卻能一眼看出，這簡直是一首里程碑似的曲子！
是可以直接寫進教材的！
就算是他，也不敢說能看著樂譜就上手。
怎么著，也得練習個一兩個小時。
“宋啊，”老爺子先是瞥了眼四周，沒看見顏毓，這才語重心長的看向宋到，“你說你想幫著林菲引流打榜，然后才寫出這曲子的？”
宋到點點頭：“被踩了，有點不爽。”
“嘖嘖嘖……”李軍一臉戲謔地看著宋到，“都說小林寵著你，他們根本就不懂！你這簡直是把她寵天上去了！”
他也是頂尖音樂人，沒結婚那會兒也沒少給漂亮姑娘寫歌。
但卻從來沒見過，為了一口醋，專門用最頂級的食材和最好的面，去包一頓餃子的！
這小子的才華，太嚇人了！
也是真的任性啊！
他看著宋到：“既然是寵女朋友……”
宋到有些無語：“您老別瞎說。”
李軍哈哈一笑，也沒看一旁的鐘雨彤，說道：“既然是這樣，咱不如索性玩兒個大的如何？”
宋到愣了下。
李軍道：“不是想直播，想轟動嘛，你等著，我給國家交響樂團那邊的人打電話，能演奏這種曲子，對他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大不了回頭給他們授權的時候，少收點錢。”
宋到看著他：“能行？”
李軍笑呵呵的：“太行了，你等著，我現在就打電話！”
這時顏毓出現在樓梯口，往下看了一眼：“宋老師你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