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片上有某種詭技,潛移默化中發揮了作用,讓許源降低了警惕性。
而且這種詭技的水準很高,亦或是有別的緣故,讓“百無禁忌”延遲了很久才發動。
許源用“望命”看到了那偽村邪祟,潛藏在黃鼠狼中的奸細后,就不再多看一眼,免得被對方察覺。
但許源也利用了自己的感知,悄悄地觀察著奸細。
偽村的那些“部下”中,許源見過了黑鴉、枯樹、持斧村民。
其中持斧村民是從屋子里走出來的。
若是對偽村放寬了去推測……每個屋子里都會有類似的村民!
偽村的部下可太多了。
這一只“黃鼠狼”,是吃了米糧的那一部分。
變化成了一人多高、皮包骨頭的骷髏怪。
是用了什么詭技變化成黃鼠狼的樣子,許源也看不出來。
但心思一轉,許源就決定不能打草驚蛇。
首先河監大人那邊,還沒有查清楚,南交趾陰兵過境的情況。
此時不宜輕舉妄動。
其次是許源心中已經定下了主意:等到黃昏時分偽村自河中出現,抓住機會探個究竟。
偽村不管是在河里,還是在夜里,必然都是大兇的。
只有黃昏那一段時間,相對容易對付。
這個“機會”的時間短暫,如果現在拆穿了奸細,驚到偽村邪祟,黃昏的時候他不出來了怎么辦?
但這個奸細恰恰又說明,偽村在平泉村里的確留下了一些“布置”。
不僅僅是把村民搞亂的家,收拾整理了一下。
許源就不打算帶著賈宗道進去了。
但是賈宗道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仍舊跟著許大人,對于進村一探究竟,充滿了期待。
賈宗道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捐軀獻身”的情緒。
事情因他而起,昨夜一場苦戰,許大人和喜叔等都受了傷。
偏生自己毫無貢獻。
賈宗道現在急切的想要“奉獻”點什么。
結果許大人已經快要進村了,忽然腰身一擰,靈巧的轉了回來。
讓在場所有人猝不及防。
倒是這一大群黃鼠狼中,很有幾只母的,包括黃三十七和黃七十六,同時覬覦的“一百五十一妹”在內,同時眼睛一亮:
這腰力好生了得,讓鼠忍不住遐想連篇啊……
“村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了。”許源指著黃三十七說道:“本官決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黃三十七它們說村里再無異常,那就是沒有異常!”
黃三十七驚喜意外,沒想到自己竟能重獲大人的信任!
于是用力挺起了胸膛。
賈宗道有些迷惑,但許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大人說的有理。”
韋晉淵忍不住撓了撓臉頰:進村、亦或是不進村,這是一個問題。
但從昨天下午,你們準備進偽村搜索開始,反反復復好幾次了啊!
說進去卻又在最后關頭不去了。
是你許源太善變,還是……你逗我們玩呢?
但這牢騷只能憋在肚子里,韋晉淵現在是不敢發出來的。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韋晉淵吃了好幾次虧了,總能長點記性。
所以是絕不輕易開口了。
許源便對黃三十七說道:“此番你們是立了功的,本官一向賞罰分明。”
說著,便在自己的腰囊中翻找了一番,而后取出了兩件匠物,分別賜給黃三十七和黃九十四。
兩只黃鼠狼大喜過望,用前爪捧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多謝大人恩賞!”
其余的黃鼠狼,嫉妒的眼珠子都綠了。
許源給的只是兩件八流的匠物,一柄短劍,一把匕首。
這些黃鼠狼二次詭變后,勉勉強強達到了八流的水準。
彼此實力都差不多,誰也不服誰。
別看現在有許大人撐腰,這些黃鼠狼都對黃三十七和黃九十四表示了臣服。
但回山之后,它們一樣不會服氣。
可黃三十七和黃九十四有了“武器”那就不同了。
這個黃鼠狼家族中,等級和秩序會真正的建立起來。
而許源又專門給了兩件,這就讓黃三十七和黃九十四,會繼續內斗,互相競爭。
它們必定勢均力敵,都需要許大人的支持。
才會爭先恐后為許大人辦事。
這兩件匠物,許源也不記得是哪一次戰斗中繳獲的,對自身來說幾乎沒什么用處。
但是賜給兩只黃鼠狼,卻能收到巨大的效果。
“都起來吧。”許源揮了下手:“帶著你們的族人回去,日后本官有召,要立刻出現!”
“小的遵命!”
兩只黃鼠狼帶著族人走了。
一路往小余山而去,才走出去幾百丈,這些黃鼠狼就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股,分別以黃三十七和黃九十四為首。
黃三十七握著許大人給的短劍,一路上不停地揮舞炫耀。
它覺得自己才是許大人選定的“家主”。
許大人雖然沒有明說,但自己的短劍明顯比黃九十四的匕首更長!
一寸長一寸強,這就是許大人的意思!
而除此之外,黃三十七還有一個佐證:許大人在賜下這短劍時,暗中還塞給了自己一張紙條。
紙條上吩咐,自己暗中監視一個族人。
從許大人簡單的描述上來看,黃三十七認出是黃二百。
許大人說了,不用管黃二百做什么,只要將它的行蹤暗中告知即可。
這一群黃鼠狼,一進了山便一哄而散,全都不見了蹤影。
黃三十七便親自盯著黃二百。
河監大人花了幾個時辰,終于查到了許大人想知道的情況。
七八年前,南邊的蘆城曾發生過一次“陰兵過境”,清洗濁間的事情。
祛穢司在蘆城也有一處署衙。
當年的蘆城掌律姓李。
這件事情在公文中有記載,但篇幅不長,說的十分簡略。
總給人一種是在隱匿真相的感覺。
那個時候麻天壽還不是南交趾指揮。
李掌律在公文中描述,蘆城濁間的大邪祟們處心積慮,謀劃多時,在濁間中聚集了數十萬邪祟。
當夜蘆城內的邪祟數量暴增。
而且根據對抓捕的邪祟審訊得知,往后幾日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李掌律親自去義莊,和濁間的邪祟們談判。
卻被大邪祟偷襲,險些殞命!
因為事發突然,時間緊迫,蘆城署來不及向交趾南署請示,便決定清洗濁間。
也的確是免去了一場大禍。
南署在事后派來了調查團。
半個月后,調查團同新任的蘆城城隍達成了協議,城隍退還金銀,返回陰間。
之后不到三個月,李掌律便被調離了蘆城。
就連當時的南署指揮大人,也在半年后被調回正州。
由麻天壽接任南署指揮。
許源推測:偽村邪祟既然不是紂絕陰天宮下三部,那就應該是那一次來到陽間的陰差。
只是中間的某些隱秘,讓它們變成了邪祟。
許源摸著下巴,給河監大人下了一個新的指令:去占城署報信。
如果真的是蘆城的陰差,怕是不僅在謀算占城。
它們的首要目標應該是蘆城。
河監大人立刻去了占城署。
傅景瑜不敢怠慢,以最快速度向麻天壽報告。
并且又派了人,先一步南下去通知蘆城署。
河監大人從占城署出來,又馬不停蹄的乘船前往蘆城碼頭。
蘆城的運河是一條支流,按照運河衙門的職責劃分,蘆城碼頭受占城碼頭管轄。
倒是方便了許源行事。
只不過這一番安排,想要等到回應,最快也要到明天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有個人風塵仆仆的趕來。
身后背著一堆的鍋碗瓢盆。
“大人!”劉虎笑嘻嘻的,剛到就開始張羅:“我這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您中午想吃什么?我這就做。”
許源笑了。
再用望命一看,劉虎的“貴人竹”命格,已經徹底凝聚成型。
“家里都安頓好了?”
劉虎將鍋碗瓢盆擺開,撿了幾塊大石頭壘了個灶:“媳婦跟孩子都帶來占城了。”
“就是我爹娘故土難離,不肯跟著我搬過來。”
“不過我兩個兄弟都在縣里,他們也能照顧。”
“我在縣里的產業大都變賣了,只留了一間鋪面給兩個兄弟,而且說明白了,這鋪面的租金,用來奉養二老。”
“占城離我們平利縣也不遠,我隨時都能回去看望。”
上次分別,劉虎受到了許大人的招攬。
其實只猶豫了半天,就決定以后跟著許大人奔前程了。
他在縣里的確有頭有臉,可以衣食無憂的過完后半生,還能給孩子留下一份產業。
但平利縣在羅城和占城之間。
他常去羅城,不是沒見識的小城土著。
見識多了野心也就膨脹起來。
而且劉虎思來想去,覺得許大人是個能成事的。
當即就決定投靠。
耽誤這幾天,其實是在處理縣中的產業。
他拖家帶口到了羅城,找到占城署之后,郎小八就告訴他大人去了平泉村。
劉虎丟下家人就趕了過來。
既然決定奔前程,那就全力以赴!
大人在野外,我這一手廚藝正是發揮的好機會。
但劉虎這作派,讓庚七和鐘蝶等人面面相覷。
許大人出門辦案,還要帶上廚子?
有些過于奢靡了吧?
韋晉淵幾個是知道許源曾招攬劉虎,但他們不知道劉虎身具命格。
所以他們對一個小小的縣僚毫不看重。
自然也就不能理解許源的招攬。
他們覺得劉虎不算什么人才,許源手下兵強馬壯,實無必要紆尊降貴,親自招攬劉虎。
只是為了劉虎這一手廚藝?
未免過于貪圖口腹之欲。
許源吩咐狄有志:“帶人去附近打些野味來。”
狄有志就去了。
沒多久就帶著獵物回來。
劉虎嘿嘿一笑,擼起袖子洗凈了手:“大人且安坐,很快就好。”
等鍋里的香味飄出來,不管是韋晉淵一伙,還是鐘蝶等人,眼神就都變了。
吃了兩天的干糧后,這熱騰騰的香氣就格外的誘人。
半個時辰后,大家圍坐一起,筷子翻飛好似飛劍——所有人就都從“質疑許大人”,變成了“認同許大人”。
接下來還想要“成為許大人”。
槿兮小姐開始還有些矜持的。
畢竟是大家閨秀,而且年紀小,靦腆的。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鐘蝶跟自己的口味相同,自己最喜歡的那幾道菜,正在慘遭鐘蝶的圍剿!
再不快點就要被鐘蝶吃光了!
于是槿兮小姐也不再矜持了,飛快的往嘴里塞,把兩只小腮幫撐得圓鼓鼓。
“嘿嘿嘿!”劉虎看到大家喜歡,在一邊開心的笑著。
槿兮小姐、韋晉淵都有些后悔:我怎么沒想到呢?
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應該帶個廚子啊。
咱又不是沒這條件。
北都到南交趾,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簡直就是沒苦硬吃。
鐘蝶想的是,回去后跟師兄聯手,慫恿一下老師,煉造一具能夠做飯的傀儡人!
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去質疑,許大人是否過于貪圖口腹之欲。
也不會瞧不上劉虎,覺得不值得招攬了。
劉虎做的分量很多,大家都吃飽了,只剩下南鎮川,將剩下的飯菜全都燴進了一個大盆里,敞開了肚皮吃個精光。
“真香!”
吃完了飯,許源吩咐一聲:“休息一會兒,咱們去偽村那邊。”
一只黃鼠狼從不遠處的草叢中伸出頭來,鼻子動了動,滿臉的懊惱:“我好像來晚了。”
南鎮川吃完飯開始錘煉蠱軀。
喜叔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指點一兩句。
南鎮川就很鄙夷黃三十七。
你來得早又能怎么樣?說得好像我們會給你吃似的。
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許源對黃三十七一招手,黃鼠狼彎腰弓背,滿臉諂笑的上前:“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小的都做了。”
“它去了哪里?”
“去了前面的運河,鬼鬼祟祟的鉆進河里,小的我在河邊守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它出來,怕不是淹死了?”
許源眉毛揚了一下。
皮龍并沒有看到黃二百。
也就是說黃二百雖然進了運河,但沒有返回偽村。
“哪一出運河?”
黃三十七指了一下遠處:“就在那邊,前面有個小土坡,繞過去就能看到。”
“帶路。”
繞過了半里地外的那個十幾丈高的土丘,河水在土丘后沖出了一片淺灘。
十幾只白色羽毛的長腿水鳥,正在河邊捉魚。
黃三十七看見那些鳥兒開始流口水,但還是忍住了。
“就在這里。”
皮龍現在不能動,可能會被偽村察覺。
想要在河中搜尋那奸細就有些困難。
黃三十七忽然看到許大人盯著自己,頓時一哆嗦,結結巴巴說道:“大人,小、小的……水性不好……”
許源折返回去,跟大家伙商議。
眾人這才知道許源剛才忽然又不進村了,原來是黃鼠狼中還藏著一個偽村的奸細。
喜叔便道:“老夫可以試一試。”
他仗著蠱軀可以閉氣很久。
而且他是四流,到了河中遇到一般的邪祟,也咬不動他。
“那就辛苦前輩了。”
韋晉淵顯得沒精打采。
喜叔感覺奇怪:你總想有所表現,現在咱們終于能表現了,你怎么還一副不大開心的樣子?
韋晉淵是接連經受打擊之下,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就覺得自從遇上了許源,就諸事不順。
這次看起來好像是喜叔要立功,可韋晉淵就是覺得,又會像之前一樣,喜叔出手了,但沒什么用處,最后還得許大人力挽狂瀾。
全都給那姓許的做了嫁衣!
眾人一起來到了那河邊,喜叔一步步走入河水中。
韋晉淵忽然主動說道:“許大人,您的繩子……給我喜叔牽著一頭吧,萬一有什么變故,喜叔你就拉三下繩子,我們想辦法救你。”
喜叔:……
老夫堂堂四流,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嗎?
但自家少爺說的話,也有不好駁斥。
許源想了下:“言之有理。”
放出了獸筋繩后,反倒是許源照顧喜叔的顏面,說道:“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喜叔你帶著繩子吧。”
獸筋繩伸了過去,喜叔一言不發的纏在了手腕上。
然后走進河中,河水漫過頭頂,眾人看不見他了。
大家在河邊等著,許源一回頭,就看見大福在跟那些白色羽毛的水鳥勾勾搭搭。
大福不吃魚,但是抓魚很有一手。
畢竟抓這些普通的魚兒,跟邪祟相比容易多了。
大福一伸脖就叼住了一只,然后很大放的甩給了旁邊的一只水鳥。
水鳥美滋滋的吃著。
不遠處小土丘上的樹林中,雁群在叫。
仿佛是在罵大福是個渣男。
許源默默地轉過頭去,就當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做得不對……它還是孩子啊!
獸筋繩越拉越長,在許源的手中已經變得只有發簪粗細。
許源估算了一下,喜叔已經深入河中二十丈了。
獸筋繩還在不斷地變細。
等到了只有發絲粗細的時候,就不再變化了。
喜叔下去已經一柱香的時間了。
忽然,河心處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一顆腦袋鉆了出來。
喜叔換了口氣,對河邊的眾人比劃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后再次沉了下去。
接著,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喜叔這次堅持的時間長,沒有出來。
河邊淺水灘中,傳來了大福歡快的嘎嘎聲,還有水鳥們的鳴叫。
雁群已經從樹林中飛出來,在頭頂上方盤旋。
許源忽然有種危險的感覺,猛地一個挪移——
有幾坨鳥糞從天而降。
砸在了許源剛才所站的地方!
周雷子勃然大怒:“這群扁毛畜牲!”
他罵罵咧咧的去找手下的弟兄要弓箭。
“唉——”
許源一聲長嘆,攔住了周雷子。
咱孩子有錯在先。
人家責罵我這個老父親,我又能怎么樣呢?
“不與它們一般計較。”
許源正跟周雷子說著,忽然感覺手里的獸筋繩猛地連扯了三下!
許源臉色一變,飛快的收回獸筋繩。
河中水聲大作。
一條水線飛快的向岸邊而來。
到了淺水區之后,就能看到喜叔的身形。
雖然看不到身上有什么傷,但喜叔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韋晉淵一聲大叫:“果然如此!”
眾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韋晉淵強行自辯:“本公子的法,有一門預測術,喜叔下河之前,本公子就有不好的預感。”
眾人也沒工夫搭理他,許源將獸筋繩收回來,喜叔也被拖上了岸。
再一看,喜叔雙目緊閉,臉色青黑。
“這是中毒了!”
大家又趕緊在他身上找傷口。
果不其然腿上有個針鼻大小的傷口。
傷口腫的一指厚,整條小腿已經僵硬了。
韋晉淵在一邊喊:“解毒丹、解毒丹。”
許源看了這個大聰明一眼,便將自己的解毒丹放出來。
可是解毒丹在喜叔的傷口上滾了兩圈,沒有半點好轉。
韋晉淵有些難以置信,茫然后,不由得揪住了自己的胸口,痛苦不堪:“喜叔、喜叔你……”
“死不了!”
許源沒好氣說了一句。
韋晉淵是真覺得,五流丹修的解毒丹都不頂用,看著自己長大、照顧自己很多年的喜叔怕是要隕落了。
結果許源一句話,攔住了他的悲傷成河。
“嗯?”
許源收回了自己的解毒丹。
丹修也有自己上擅長和不擅長的。
許大人根本不擅長解毒。
而且喜叔畢竟是四流,能把他毒翻,這毒非同小可!
但韋晉淵非要在一邊喊什么“解毒丹”,許大人也只能放出來試一試。
如果不讓他看到效果,許源直接說該怎么做,這位北都來的貴公子,必定又要嘰嘰歪歪、疑神疑鬼。
“大福!你給我滾過來!”
大福正跟那群漂亮的水鳥姐姐玩得開心,忽然被老父親一聲咆哮嚇得脖子像麻桿一樣都懂了一下。
它嘎嘎跟水鳥們叫了幾聲,然后顛顛的回到了許源身邊。
許源指著喜叔的傷口:“解毒。”
大福不太情愿,但是許源眼神很不善。
大福迷惑:我最近沒干什么惹到他吧?
算了,這么多人呢,給他個面子。
大福朝喜叔傷口上吐了一口口水。
許源趕緊給揉開了。
眾人親眼看見,傷口周圍的腫脹消退了不少。
而且傷口中開始向外流出黑血。
“竟然真的能解毒?”
槿兮小姐笑瞇瞇的輕柔大福的腦頂:“大福真厲害呢。”
得了夸獎,大福越發驕傲了。
許源卻是盯著那些水鳥,忽然心思一動:“讓你的新朋友,幫我去河里找只黃鼠狼,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