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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九章 大圣子嗣(三合一)求月票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15日  作者:石三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石三 | 百無禁忌 


許源凝視著面前的賈宗道。

“望命”打開。

賈宗道的命一片鮮亮的橙色,只不過并不粗壯,只有手指粗細的一根,筆直的升入天空。

又細又長、十分茁壯。

而這道命之中,又有一道命格,名曰:

明月出海。

明月出東海,自下而上、由晦而明。

“好命格!”許源暗自稱贊一聲。

擁有這樣命格的人,便是一時間跌落塵埃,也總能成就一番事業。

便如他這命,雖然現在不夠雄壯,但仍舊貴重,而且一定會慢慢壯大。

至于他說的,“本已經死了”,許源的望命卻沒看出什么來。

于是許源收了望命,暗中握住了陰陽鍘。

睜開右眼掃過賈宗道。

魂魄和身軀的確有些不夠協調。

但只能算是小毛病。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大病一場,或是遭了什么劫難,魂魄險些離體而去。

以賈宗道的狀況,已經將養的差不多了,再有十天半個月,便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所以許源判斷,賈宗道不是被人奪舍之類的情況。

“你修了守靈人的傳承嗎?”

賈宗道也如實回答:“剛入門、尚未入流。是老九叔臨死前引我入門。”

守靈人的傳承歸入了“法修”,名為“兩界法”。

這法不算是旁門左道,反而是正經的“道法”的一個分支。

義莊中各種壓制邪祟的道法布置,都是守靈人親手布置、并且每天都要認真檢查,若有削弱便立刻加強。

但這法中,也的確吸收了一些“旁門左道”的法子。

不夠光明正大,但是便利好用。

許源方才望命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出來了。

說話間,大家已經走到了義莊最后面,和羅城義莊一樣,這里也有一座大屋。

此時還是白天,但大屋的門窗卻仿佛不透光芒一般,里面一片陰黑。

許源仔細看了一下這大屋,建筑的形制非常古怪,造型也更像是廟、寺一類。

門上,掛著一只青銅鎖。

在羅城的時候,因為是夜晚許源沒看清楚。

這時卻是看得分明,那青銅鎖分明就是一只小巧的青銅棺材!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表面厚厚的一層包漿。

反倒是這大屋上下內外,陽世氣息最濃厚之物!

或者更準確一點說,乃是“俗世”氣息最濃厚之物。

賈宗道立刻上前將門打開,說道:“整個義莊建成之后,別的什么東西都可以換了,唯獨這只鎖絕不可換。

若是這鎖壞了,便要馬上通知府衙、祛穢司、山河司,全城逃難!

必有滿城傾覆之災即將襲來!”

眾人聽得咋舌,這義莊中的門道還真不少。

許源抬眼一望,只見大屋中,有三十四口古老的棺材,搭建成了一座牌樓。

比起羅城的那道“門”也是毫不遜色。

賈宗道對許源說道:“大人稍等,我來點燈。”

賈宗道蹲在門口的右側,避開了大門,從腰間的囊袋中,取出火鐮和打火石,慢慢的開始引火。

嚓嚓嚓的摩擦了好幾次,終于是點著了火絨,然后再點繞一盞油燈。

這義莊中的燈火,別處都無所謂,但這大屋中的五盞“下黑燈”。萬萬不可用火柴點著。

賈宗道舉著油燈進去,將牌樓周圍的五盞燈一一點亮。

當第五盞“下黑燈”亮起的時候,賈宗道身軀忽然僵硬了一下。

而后賈宗道出來,對許源抱拳一拜,道:“大人,可以進去了。”

許源疑惑的盯著他,問道:“你……入流了?”

賈宗道和煦微笑,自己開心但并無炫耀之感:“正是,還要感謝大人,若不是大人今日來了,需要點亮下黑燈,只怕還要過上幾日才能入門。”

郎小八等人立刻便對賈宗道刮目相看:兩個月前才入門,這便九流了?

這小子資質不錯啊,也算是一個小天才了。

“不錯。”許源夸贊一句。

賈宗道提醒:“大人可曾帶了城隍金印?濁間那些邪祟桀驁不馴,對陽間充滿惡意,若沒有金印在手,那些家伙不好說話的。”

許源沒有那枚泥塑的金印。

“那印不在義莊中?”許源問道。

賈宗道搖頭:“金印當在占城府衙中。”

許源立刻就明白了:知府故意扣下來,沒給自己。

甚至連提都沒提此事。

知府將義莊交出來,就有些不情不愿。

這是故意玩了這一手,想要討價還價。

我給你麻天壽面子,把義莊交給祛穢司占城署衙。

可是想要城隍金印,那得另外出價。

賈宗道說道:“不如在下先把下黑燈熄了,大人改日再來?”

許源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不必,本官自有辦法。”

賈宗道也沒有多勸,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便好。

許源沒有城隍金印,但身配祛穢司掌律大印,走到了“門”中間。

其余人都站在門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門”內的陰影便如活物一般,從四面八方爬上了許源的身體。

許源抬起眼來,便看到了占城的濁間。

許大人之前已經進來過一次了。

而且濁間內還有陰陽蚺這位“老相識”。

今天則是恰好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白狐!

白狐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許源忽然來了。

她把身子一縮,向后沉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濁間。

和以前相比,她進出濁間要自如了很多。

想必是因為這段時間,水準有所提升。

許源也沒有喊住她,暫時便當做沒看見——等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拿捏這狐貍精的時候,再提起她“勾連濁間”這項大罪名。

斗面鬼和黑油憤怒的看向了陰陽蚺——然后準備逃跑。

上一次許源闖進來,引起了“深虛”的反應。

大家一起逼著陰陽蚺去“警告”許源。

陰陽蚺心虛,還沒來得及跟許源說此事呢。

結果這家伙又闖了進來。

但一眾大邪祟很快又察覺到:許源這一次進來,和上一次明顯不同。

大邪祟們險些四散奔逃,那可就丟大人了。

而許源也感覺到,從義莊進來,和自己吃了繭食進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但這其中差別……卻又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許源感覺,深虛應該不會覺察到自己。

他看到大邪祟們作勢欲跑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不必慌張,本官此次沒打算驚動深虛。”

這話說的幾位大邪祟疑神疑鬼起來:什么意思?上一次他是故意的?!

而且這家伙竟然知道“深虛”的事?

一位五流的掌律,它們忌憚的是“掌律”而不是“五流”。

也就是說忌憚的乃是身份而不是許源本人。

但是現在又有些忌憚許源本人了。

這家伙知道深虛,而且有手段引來深虛的關注!

這可就不得了了。

這意味著,便是不使用皇明朝廷制衡濁間的手段,許源自己也有能夠“清洗”濁間的能力!

甚至,幾位大邪祟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個潛意識:這廝不好糊弄。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好騙過他。

這便是“君臨天下”命格的效果。

斗面鬼毫無疑問是占城濁間中,對皇明官府惡意最大的一個。

現在,連斗面鬼也乖乖的從半空中落下來,原本十成的囂張收起了七成。

只是把一張大臉昂起,鼻孔朝天。

許源心中暗暗一笑,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雖然都是“濁間”,但羅城和占城之間并無溝通。

幾天前羅城濁間發生的一切,占城這幾位一無所知。

自己的確可以引來深虛,但引來了自己也跑不掉。

而且現在自己身上已經沒有繭食,其實目前是沒辦法引來深虛。

“哼哼!”許源冷笑幾聲:“別以為你們做了什么,本官不知道!”

斗面鬼頓時心虛!

它曾經把許源的情況,暗中賣給了那位“夫人”!

此時不免心中想到:莫不成……這小子真的發現了?

許源再次厲聲喝道:“怎么,你們還懷有僥幸心理?好好好,本官這便引來深虛,將占城濁間清洗一遍!”

幾只大邪祟一起喊道:“萬萬不可!”

它們當然想到了許源可能是在虛張聲勢,但是許源之前是真的曾經引來了深虛!

誰敢賭啊?

大邪祟們都不敢。

斗面鬼便把它的大臉轉下來,不敢再用鼻孔朝天的姿態面對許大人。

黑油湊上來拱了陰陽蚺一下。

陰陽蚺沒奈何,出面和許源商議道:“大人……”

這一聲“大人”喊得也是滿心不甘。

代表著占城濁間的邪祟們,對許源低頭了。

若是在正州的北都、南都,濁間對朝廷低頭,實屬正常。

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尤其是在正州之外,濁間的邪祟們,至少是跟衙門分庭抗禮的。

大部分地方,邪祟們都占據上風。

畢竟真的陰兵過境,清洗一遍濁間,那就是魚死網破。

是最后的手段,衙門那邊也是能不用就不用。

占城濁間這幾位,心里真是無比的別扭。

但是它們對于深虛,那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大人,”陰陽蚺無奈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明說吧。”

許源道:“以后濁間的邪祟有什么異動,來義莊通報一聲。”

斗面鬼就想跳起來反對,我們就是占城濁間最大的幾個邪祟。

其他的邪祟都是我們的下屬。

你這是讓我們幾個“頭領”通敵?!

可它正要發作,卻看到許源自始至終都死死的盯著自己。

于是更加心虛了。

“這廝怎么只盯著我一個?”

“難道他真知道了些什么?”

“這家伙該不會是在給我挖坑,就等我跳出來吧……”

斗面鬼立刻耷拉了下去。

罷了,我不當這個出頭鳥。

陰陽蚺怒道:“這怎么能行呢?”

許源倒也不逼迫,背著手淡淡道:“爾等可以不答應,但本官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占城濁間的邪祟生出事端,而你們沒有提前示警,本官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引來深虛,清洗濁間!”

幾只大邪祟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而后許源朝它們一拱手:“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今后占城濁間知府大人已經交給本官掌管,諸位再會了!”

許源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粘稠的黑暗退去。

濁間和義莊之間的聯系切斷。

許源從屋中出來,吩咐一旁的賈宗道:“鎖門吧,今后多留意些,有事情它們會來跟你報訊。”

“遵命。”

賈宗道眼中滿是欽佩。

誰都能看出來,許大人雖然沒有硬逼著它們當場答應。

那是顧全大邪祟們的面子。

但話已經說清楚了,它們其實已經屈服了。

不靠城隍金印,便能逼迫濁間大邪祟們乖乖就范,好生了得!

賈宗道心中是真的敬佩。

老九叔曾跟他講過,若干年前,知府大人也曾帶著城隍金印,來跟濁間的大邪祟們談判。

那是真的“談判”,知府大人的籌碼就只有“魚死網破”,大邪祟們很清楚,不到萬不得已,知府絕不會用那一招。

所以雙方討價還價,大邪祟們著實要了許多好處,才答應了知府大人的要求。

整個過程十分屈辱,和許大人完全沒得比。

賈宗道鎖好門,又將許源等人送出來。

到了義莊門口,許源忽然想起那水塘來,便隨口問了一句:“來的路上有一座沉水塘,你了解嗎?”

“知道。”賈宗道說道:“老九叔曾跟在下說過,那是濁間中,斗面鬼在陽間的‘碼頭’。”

“原來如此。”許源暗道一聲,難怪從沉水塘經過的時候,隱隱感覺到一種惡意。

“你用心做事,好生修煉,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署衙找本官。”

賈宗道抱拳拜別:“在下記住了,多謝大人。”

許源帶人返回,路上心中一直在琢磨,怎么將城隍金印從知府手里弄過來。

知府大人顯然是在待價而沽,但許大人不打算讓他得逞。

而且這事兒許大人心里不痛快,就也想讓知府大人“不痛快”一下。

回到署衙中,于云航便立刻上前道:“大人,有兩位客人。”

許源不在署衙,前來拜會的,要么是留下拜帖先回去,要么就在門房中等候。

今天這兩位都在等著呢。

于云航繼續說道:“一個是苗炎,另一個是天竺使團的理查德。”

許源準備再晾一晾理查德:“讓苗炎進來。”

“是。”

于云航出去接苗炎,許大人便在值房內隨意批閱了幾份公文。

頓時覺得頭昏腦漲,好生無趣。

“唉,傅大公子在南城巡值房,沒人幫本官處理這些公文了。”許源遺憾連連:“還是得再培養一個文書……”

于云航在外面通稟了一聲:“大人,苗炎到了。”

“進來吧。”

苗炎臉上帶著又諂又賤的笑容進來了,先給許源行了一禮,然后笑嘻嘻的說道:“那番鬼還要跟我理論,說明明他來得早,憑什么大人要先見我,嘿嘿,他也不看看,小的跟大人那是什么關系,他一個碧眼夷能比嗎?”

許源一擺手:“說正事,是漁幫那邊有成果了?”

“漁幫那邊快了。”苗炎說道:“不過今天是平天會的事情,他們回來了!”

許源眼睛一亮。

之前曾吩咐苗炎,想辦法放出消息,再把平天會引回來。

許大人看中的是平天會那種聯絡字帖。

但……平天會前面兩次吃虧吃得狠了,居然是一直不肯回來。

“來了多少人,落腳在哪里?”許源立刻問道。

苗炎說道:“在西南城墻跟下的三平坊里,這次來的人可不少,他們的一個副會主,帶著三個舵主,還有五十多個會眾。”

“這么多人?”許源眉頭一皺:“難道還有什么別的目的?”

“大人放心,小的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才敢來跟您稟告。”苗炎一副邀功的樣子:“這幫狗東西,居然說什么,他們的平天大圣的一位子嗣,要降生在咱們占城。

這副會長帶人來,就是為了確定所謂的大圣子嗣會降生在哪一家。

而且他們還說,他們這次帶來了一滴平天大圣的圣血,圣血能夠自動尋找子嗣,滴血認親!”

許源滿心疑惑:據說平天會的圣姑,便是平天大圣眾多的側妃之一。

可是占城里沒有什么“圣姑”啊,這子嗣又是從何而來?

平天大圣出去偷腥了?

許源怎么看,這件事情都像是一個借口。

平天會這是要全力進入本官的占城啊。

先來一個副會主,等真的找到了所謂的大圣子嗣,會主、護法、長老之類的,必然傾巢而來。

但……他們為何這么做呢?

平天會前后在占城損失慘重。

即便是許源再三“引誘”,他們要再入占城也應該謹慎行事才是。

“那個副會主是什么水準?”

“五流。”

“會主呢?”

“據說是四流,但也可能不到四流。不管怎樣,會主在五流中也必定是最強的那一批。”

許源毫不猶豫的寫了一封求援信,喊來于云航:“馬上送去羅城,親手交給指揮大人!”

“遵命!”

管你是不是四流,本官背后是有靠山的!

祛穢司這么大一個衙門,對付罪犯,就應該大家一擁而上。

跟你講什么江湖道義?

然后,許源才繼續詢問苗禹:“他們來了占城后,都做了什么事情?”

“這幫人來了三天了,還真是每天都把會眾撒出去,在城西城南兩處暗中尋找,似乎真的是在找什么大圣子嗣。

而且小的安排了人,昨天終于混進了他們當中。

昨晚他們還舉行了儀式,拜祭了那一滴圣血,那東西還真是詭異……”

頓一頓,他又說道:“據平天會的人說,他們每夜都會舉行這種儀式,直到找到大圣子嗣!”

許源點頭:“今夜去看看。”

理查德在門房一直等到了天黑。

他到了占城,就莫名其妙的被攔住了。

如果沒有羅城那一敗,管你是誰攔我,天竺使團就直接闖關出城,揚長而去了。

可現在理查德不敢。

尤其是知道了占城這邊做主的正是許源之后。

他等了兩天,終于把許源等回來了。

今天一大早就來拜見,做了一天的冷板凳。

連口水都沒有。

可氣的是,門房秦大爺——秦澤這廝就在門房里,用一只小爐子燒水泡茶,配上三五樣干果,美滋滋的喝著吃著。

理查德還以為皇明人“熱情好客”,門房里的這些茶水,是給他們這些等候接見的人準備的。

上前準備倒一杯,秦澤卻是一瞪眼:“干嘛?想喝茶,拿錢來買,一杯茶十兩銀子!”

“你這是敲詐!”理查德氣急敗壞。

“嘿!”秦澤冷笑:“不懂規矩的番鬼!我們皇明衙門里,你出去打聽打聽,都是這個行情。”

“我不喝了!”

忍到了下午,實在渴的不行,只好捏著鼻子花大價錢買了一杯。

結果一口灌下去,嗓子里還在冒煙,他要去續杯,秦澤用刀鞘壓住茶壺:“十兩銀子。”

“還要錢?!”

“多新鮮吶,我是不是跟你說的明明白白,一杯十兩,你這可是第二杯了。”

理查德是真的喝不起……

苗炎比他晚來整整一個時辰,結果人家先進去了。

理查德當場叫嚷起來,可是不管他怎么鬧,祛穢司上下都是冷眼旁觀,但他要往里闖,從秦澤到校尉,嗆啷一聲一起拔出刀來擋在他面前!

理查德被折騰的沒有半點脾氣。

到了半下午,他終于服軟了,悄悄跟秦澤商量:“閣下,我需要買幾杯茶,才能見到許源大人?”

秦澤咧開嘴笑了:“你這番鬼挺上道啊。”

理查德怎么可能不懂?諳厄利亞也是這個套路。

可秦澤擺擺手:“沒用,大人今天真沒空見你。”

理查德:“……”

白等了一天,天快黑的時候,理查德滿心氣悶的走了。

他從前門走,許源和苗炎從后門出來。

中午的時候,許源就派郎小八去山河司,通知了苗禹:晚上一起去白月館,我請客。

天黑之前,衙門后門會合!

苗禹大感意外,然后眉飛色舞地答應了。

許源和苗炎一起來到山河司衙門的后門,敲了敲門,很快后門打開,苗禹帶著朱展雷一起出來。

兩人的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許源一瞧他倆的臉色,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緊跟著又有兩道身影從那小門里出來,一個朱展眉,一個徐妙之!

許源忙不迭的解釋:“我騙他們的,我是去白月館找那只狐貍精幫忙鎮壓平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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