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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舍你其誰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木槿丟了丑,連房門都不踏出來,這顯然出乎云鶯的預料。

畢竟在她看開,能做出厚臉皮跟著她出門,好蹭車接進二爺的人,應該是沒多少臉皮可言的。

可木槿竟還會羞恥?

云鶯忍不住輕笑,“我還以為她已經不在乎禮義廉恥了。”

“嘿,云鶯,你怎么這么會罵人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么促狹的一面?”

云鶯沖秋寧眨眨眼,“我還有更促狹的,你想不想看?”

云鶯和秋寧說著沒什么營養的話,心情好了許多。

那些不愉快以及過分費腦的事情,她全都拋到腦后,她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但是,“你私下里笑就行了,你可別跑到木槿哪里去擠兌她。”

“為什么?她做了可笑的事情,不就是要人笑的?想讓人不取笑她,她別那么厚臉皮,別那么多心思算計啊。”

云鶯說:“你也知道木槿心思算計深,我是怕她有一天,把那些算計用到你身上。”

“用到我身上?哼,難道我還怕她不成?她來啊,我正愁沒借口收拾她呢。”

云鶯:“你還是收收你的猖狂勁兒吧,不是我小看你,你不是木槿的對手。”

“云鶯你到底是那邊的?這么看不起我,你到底是不是我這邊的?木槿到底是那點入了你的眼了?”

“她沒入我的眼,我只是提醒你沒事兒別招惹她……”

與秋寧打了一會兒嘴官司,云鶯口干舌燥的回了房。

因為太心累,原本以為會失眠的她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云鶯用過早膳就去了前院。

昨日二爺說過了,讓她每日過來核對田畝冊子。

好在這不是什么費神的活兒,而二爺這些時日又明顯要忙著養珠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在府上。

想的很好,卻哪里料到,二爺這時候就在書房中。

云鶯慢了兩拍走過去行了禮,二爺視線都沒從手中的書本上離開,隨口讓她起來,順便問她,“云鶯,你覺得云歸縣能種三季稻么?”

這怎么又說到三季稻了?

現代三季稻是存在的,但種植區域也比較有限,大多在海南島、雷州半島,廣西以及云南的南部區域,再就是福建的一部分地區。

這些區域大多氣候溫暖,光照充足,降水量適中。

可云歸縣在現代地圖上,那是廣東省的地界。廣東也就湛江一個地區,因為獨特的水熱條件盛產三季稻,其余地方么,大概率沒有。

云鶯就說,“應該是種不了。”

二爺的視線從書籍上移開,看向了她,“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云鶯仔細斟酌語言,好一會兒后才說,“因為現如今的水稻,基本的生長時間都在四個月左右,云歸縣的冬天氣溫較低,我感覺水稻在這里過不了冬。”

二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說的有道理。”

“二爺,您怎么會想到三季稻的?”

二爺看著她說:“云歸縣的地赤貧較多,即便開出許多荒地,也要養幾年才能趕上一般地的水準。”而百姓太苦了,他一刻不想等,只想讓他們現在就衣食無憂。

他變不出來更多的田地來,只能想辦法讓農作物增收。

改良種子與耕作方式他不會,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增加農作物耕作的頻率,以此來增加糧食產出。

二爺將手中的書拿給云鶯看,“我在師兄給我的書籍上,看到過三季稻。但這也只是一個云游僧人的猜想,實施的可能性不大。”

云鶯說了句公道話,“只是云歸縣不適合種三季稻罷了,興許再往南一些,水熱條件合適了,就適合種植了呢。”

云鶯如此一說,就讓二爺遺憾起來,“可惜云歸縣略微靠北……”

“那也不是說,種了三季稻,就能保證糧食的產出量,比現在兩季稻的糧食產出量多的。”

“這話又怎么說?”

云鶯組織好了語言,說,“我是這樣想的二爺。三季稻就是在同一塊兒土地里,一年完成三次生長周期。但田地里得營養成分是有限的,若是種植兩季稻,能保證營養充足,那種植三季稻,營養也能跟得上么?會不會出現谷穗扁小、營養不足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種植三季稻所得的收成,真的就比兩季稻多么?”

二爺再次露出思索的表情來,顯然云鶯這個問題問到點上了,他著實還沒想到這方面來。

不過,若真要解決這個問題,辦法也是現成的,不過是及時追肥罷了。

但肥料去哪里弄?

現如今的肥料,大多是農家肥,都是百姓一天天積攢起來的,數目很有限。至于別的肥料,比如腐土或是河湖里的淤泥,要么百姓們爭搶不到,要么不敢舍命去弄。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在水肥不能保證的情況下,盲目去追求三季稻,沒有什么意義。

二爺似乎被打擊到了,眉頭都蹙了起來。

他似乎還在思索解決辦法,亦或者在想,可有其他增收的法子。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一時間倒沒顧得上理會云鶯。

反倒是云鶯又開口說,“二爺。”

“怎么了?”

“昨天您在彎月塘問我,在那里養珍珠是否可行,您怎么會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的?”

二爺的記憶一下子被拉了回去,忍不住輕笑出聲,“你不是說了,我在刻意為難你?”

云鶯露出窘迫的神色,“我也說了,那是我與您開玩笑的。二爺,您不是那樣的人。”

二爺心中動容,眸光也復雜起來。

他深深的看著云鶯,見她不自在的絞著手中的帕子,他心中柔情滿溢,但卻沒有發泄的余地。

二爺聲音低沉的道:“就是感覺應該問問你,直覺告訴我,你的回答很有參考性。”

“就像是您今天問我三季稻的事情么?”

“對。”二爺眸光清亮,“你不是就給了我很具有參考性的答案嗎?”

二爺在書房呆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徒留下云鶯對著面前的田畝冊子,思緒跑到了天外邊。

她不時皺眉,不時輕笑,片刻后,卻又忍不住長嘆了一大口氣。

云鶯的注意力不高,今天的核算速度就有些慢。

到了上午時,她算的還沒昨天半下午多。

云鶯心中內疚極了,還很慚愧,就暗暗下決心,下午可不能這么胡思亂想了。該做事時就好好做事,不能讓二爺誤以為她消極怠工。

云鶯站起身準備去用膳,順便回后院小憩片刻,也不知道是她的動作大了,亦或是地板太滑,她起身時帶動了坐下的太師椅,椅子滑動,砰一聲撞到身后的書架上。

書架震動幾下,上邊的書晃晃悠悠,有兩本直接掉落下來。

云鶯一邊吐槽著,這書架太不扛事了,一邊火速俯身去撿起地上的兩本書。

其中一本是講地理人文的,云鶯沒在意,直接放回原來的位置。可第二本書上有兩個折痕,她拿著書籍時,那書籍自動翻到折痕的位置,云鶯直接就看見了二爺折疊的書頁上,上邊所寫的內容。

下午時,云鶯比上午還魂不守舍。

她不時起身看看外邊的情況,可惜,今天二爺依舊外出,至今沒有回來。

中間墨雪回來取了一次公文。

云鶯忍不住問他,“二爺今天什么時候回府?”

墨雪納罕的瞅她一眼,“姑娘怎么又關心起二爺的事情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云鶯的面色陡然紅了個徹底。

她有些無措,更感覺赧然,非常不自在的擺擺手,“我不是關心二爺的事情,我是……我是有要事要與二爺說。”

“那就等二爺回來,姑娘再與二爺說吧。”

“那二爺究竟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墨雪攤攤手,“這我可不知情。不過,二爺沒說今天在外邊留宿,那天黑之前應該能回來。”

事實上,天黑之前二爺并沒有回來。

是云鶯洗漱好,將要入睡了,二爺才回了府。

但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云鶯也不想去打擾二爺,更不想府里再傳出些有的沒的閑言碎語。

是以,她就沒去尋二爺,只想著明日早些過去,和二爺說說此事就是。

然而,似乎老天爺都在和云鶯作對。

第二天她去前院去的很早,放在往常,也就是二爺剛用完早膳的時間。但二爺今天竟然已經出去了,且聽隨云說,二爺是天一亮就出門的。

隨云看著云鶯,“我聽墨雪說,姑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二爺說?”

“是,很重要。”

“那姑娘晚上過來吧。二爺去視察下邊的開荒情況了,今天會走的遠一些,回來時指定也入夜了。姑娘等入夜了再來即可。”

云鶯沒辦法,只能頹唐的吐出一口氣,應了下來。

這一日云鶯的辦事效率倒是提上來了,但因為太專注于核對田畝面積,她伏案勞作一整天,不僅腰背酸軟,就連脖子都有些發疼。

云鶯回去后就泡了個熱水澡,并讓穗兒給她按摩緩解一下酸痛。

也就在她被穗兒按的昏昏欲睡時,二門的婆子又來了,“姑娘,姑娘您睡了沒有,二爺喚您過去呢。”

整個安靜的后院,都因為這道聲音,重新變得喧鬧起來。

云鶯都沒出門,已經聽到了隔壁院子開門的聲音。

她想,現在指定有許多人就趴在門口上,看這邊的熱鬧吧。

云鶯有些頭疼,但一時間也無暇顧忌這許多。

她在穗兒的服侍下換了衣裳。

穗兒看她凈是拿些素凈的衣服穿,面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姑娘,二爺喚您過去,您好歹穿的鮮亮些。這是二爺第一次讓您伺候……”

云鶯初時沒明白穗兒這話的深意,可等她明白過來后,她臉就熱了。她忍不住回頭嗔了穗兒一眼,“不是你想的那件事。”

“那是什么事兒?”

“說了你也不懂。”

云鶯說正經的,穗兒卻當她不好意思,是在糊弄她。

她便也笑嘻嘻的說:“好了好了,我不懂就不懂了,只要姑娘您懂就行。”

“只是姑娘,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您只穿一件單衣太單薄了,還是加一件披風吧。”

穗兒不由分說的,取了一件桃紅色的披風,直接給云鶯披在身上。

桃紅色的衣裳非常鮮亮,襯得云鶯清冷的氣質中多了幾分嫵媚,整個人也變得明媚嬌艷起來。

穗兒推著云鶯出門,“姑娘咱們快走吧,別讓二爺久等了。”

兩人踏出門,柳兒歡快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姑娘,您今晚還回來么?需要奴婢給您留門么?”

云鶯差點被門檻絆倒,她往前跌了兩下,狼狽的扶住穗兒才總算沒出丑。

“回來,不給我留門我今天晚上睡大街上啊。”云鶯好氣又好笑的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您既不用回來,也不用睡大街,您……”

“打住,打住!再敢胡言亂語,我罰你月例銀子了。”

柳兒被嚇的捂住嘴,再不敢胡咧咧了。

但是,堵住了柳兒的嘴,不見得其他人的嘴也被堵住了。

云鶯從木槿院門前走過,就聽見門后有人竊竊私語,“這是要去伺候二爺吧?”

“聽說云鶯姑娘前兩天與二爺和好了。”

“咱們姑娘知道了這事兒,指定要大發雷霆。”

“那能怎么辦?二爺看不上她,我們總不能硬抬著她,把她送到二爺的床上。即便咱們送過去,二爺指定也會丟出來,嘿嘿嘿……”

云鶯走到二院通往前院的圈門處,守門的兩個婆子看到她,笑意都比之前更諂媚了些。

她們一口一個“云鶯姑娘”,還說用不用她們背她過去?

那巴結討好的樣子,嚇的云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云鶯自然回絕了她們的好意,隨后腳步更快了些。

終于到了二爺院門口,云鶯舒了口氣。

她走進去,又看看被攔在院外的穗兒。

云鶯說,“天有些冷,不然你先回去吧。”

穗兒就道:“姑娘,難道您今晚真要歇在二爺……”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這是心疼你,穗兒你別不識好歹啊。”

穗兒不笑了,一本正經的說,“那奴婢還是不回去了,奴婢就在這兒等著您,省的沒人送您回去,您自個兒害怕。”

“那也行。”

云鶯終究是怕凍著穗兒,就解開身上的披風,要讓穗兒披上。

穗兒哪里肯應?

她三兩步跑遠了,擺手讓云鶯快進去。

云鶯沒辦法,只能將披風重新披回身上,邁著步子快速進了院子。

二爺的書房亮著燈,花廳里也亮著燈。

云鶯只朝花廳那邊看了一眼,便很堅定的走進了書房中。

片刻后,書房門被推開,二爺從外邊走了進來。

他應該沐浴過了,身上有一股清淡的皂角香氣。他頭發半干,面色沁涼,看著都比往日更英俊了幾分。

“聽隨云他們說,你有重要的事兒要與我說,是什么事兒?”

云鶯站起身給二爺行禮,二爺說:“別客套了,天色晚了,趕緊說完事情你回去休息。”

云鶯還以為是二爺不耐煩。

換她,她也可能不耐煩。

畢竟天天都要在外邊忙,好不容易回了府,還不能歇息,還要見人處理事情,真是想想就頭大。

若不是這事兒著急,云鶯也不想此時過來討人嫌。但是,這事兒當真有點急。

云鶯就指著書架上的某本書說,“奴婢不小心撞到了架子,將那本書弄到地上來了。”

二爺何等聰明的人物,只聽她說書,便知道,那本書指定與她今天要說的事情有關。“那本書?”

云鶯走上前,從第二層取出來那本散文游記。

二爺看到書的封面,已經隱隱猜到云鶯要說的事情。但他沒開口,靜等著云鶯揭露謎底。

云鶯翻到了二爺折角的那頁,“我也是意外看見了這一頁,又看到您特意在邊角處做了批注,想著您應該是對此事特別在意,這才急慌慌的要見您。”

二爺從云鶯手中接過書。

這本散文游記同樣是師兄給他送來的書,但這本書,最先是在他的恩師佟閣老手中。

恩師覺得這本書雖然名為游記,但對主政一方的地方官員、治理地方很有益處。

在師兄外放時,恩師將這本書給了師兄,如今師兄又將之送與了他。

被他折角的這頁,赫然寫的就是嶺南府的一些見聞。

而這本書的作者,在其中提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想法,叫做“梯田”。

二爺指著云鶯的那張太師椅,“坐下說吧。”

他又喚了隨云,讓隨云端茶上來。

云鶯想說,端茶這種事兒,還是她來做吧,隨云一看就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二爺已經坐到了她對面,靜等著她說話,云鶯便將到了嘴邊的那些話,重新咽回到肚子里。

隨云很快端茶過來,上了茶又出去了。云鶯卻還沒想好,該如何開口。

二爺道:“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不必擔心說錯話我苛責你,更不必擔心說了不適當的話,我笑話你。”

云鶯看了一眼二爺,心道,二爺你這次可猜錯了。我既不是怕你苛責,也不是怕你笑話,我是怕你聽了后會對我的來歷起疑。

畢竟,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絕對不是一個被養在院子里、沒什么見識的姑娘會知道的。

云鶯輕咳了咳,張嘴說,“二爺,您想在云歸縣試行梯田對不對?”

二爺頷首,“有這個想法,但試行不試行,還不一定。”

“您是在擔心什么呢?”

二爺看著云鶯,“擔心工程量太大,耗費的勞動力過多。擔心耽誤農時,讓百姓白忙一場。”

“所以,您寧可讓百姓們先開荒,也沒有貿然讓他們造梯田?”

二爺頷首,“這畢竟是未知的,也只是一個提議,更加沒有人試行過。”

“可這在現實條件下,應該是可行的啊。”

云鶯說起了畬田制,其實也就是畬山為田這種耕作方式。

這種耕作方式較為簡單粗暴,一句話概括就是:將山上的荊棘砍倒燒光,然后在雨后播種旱谷。這種耕作方式粗暴的還在后邊,那就是既不耕翻土地,也不修筑田虛。

想想吧,山嶺上的樹木柴草全被砍倒拔去了,留下的就是一個個光禿禿的山嶺。暴雨來臨,就會面臨嚴重的水土流失,所以需要尋覓新的山嶺,開辟新的畬田。

畬田制自然是不提倡的,但是這種耕作辦法,卻是梯田的雛形。

云鶯說,“畬田上都能有收獲,若是把土地仔細耕翻,再修筑田虛,收獲不是更大?至于用水問題,既可以阻攔雨水,又可以想辦法將河水或湖水引往高處,那灌溉問題就能得到妥善解決。這樣一來,開辟出來的梯田,不也成了可以耕作的良田么?”

云鶯覺得自己的話太寡淡了,也太沒有條理了,根本沒有把自己的意思完善的表達出來。

但她覺得,二爺肯定能接受到她傳達的意思。那就是,梯田確實是可行的!比之開荒,梯田造出的土地更多,更有成為不壞田的潛質。

如今就看二爺敢不敢做了。

云鶯眼巴巴的看著二爺,二爺托著下頜,直直的看著她。

這樣的對視,初始還沒什么,漸漸地,云鶯就感覺到尷尬。

她輕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梯田可行,二爺,您覺得呢?”

“我覺得也可行。只是,在大面積適用之前,小范圍的試驗我覺得也必不可少。”

云鶯點頭,“這當然了。”

“那如今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什么問題呢?”云鶯覺得自己不該接這個話,因為總覺得二爺上邊那句話里下了套。她若鉆進去,就徹底中了二爺的圈套,以后能不能順利脫身都是個問題。

但云鶯著實太好奇了,便壓住了心中的那點點不安,將心中所想問出了口。

她眼神有些游弋,還有些飄忽,就是不敢看二爺。

二爺也當真不負她所望,當真給她下了一個套。“問題就是,梯田從未有過,自然也無人知道該怎么建造。我安排去督造梯田的人,不見得會用心辦差,而指定會按照我吩咐行事的隨云幾人,都有要事在身,顧不上梯田一事。”

“所以呢?”云鶯的聲音更飄忽了。

“所以我想著,若你有空,這件事交由你來做。”

“可是……為什么會是我呢?”

“因為是你說動了我督造梯田,因為你會毫不猶疑的執行我的命令。也是你,會替我完善這個工程中,我所沒有想到的地方,且能夠自行其事。云鶯,這件事,舍你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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