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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都護府?從五品的司馬?”
王姮既決定幫助鄭十三,便會立刻行動。
鄭十三這邊,剛剛為女兒辦了洗三禮,王姮就命人送來了一份任命文書。
只要楊壽愿意,他就能立刻從領虛職的混吃等死的紈绔,搖身一變成為朝廷任命的正五品武官。
都護府的司馬啊,從五品,掌管都護府轄區的軍事諸事。
有品級,有實權,還有晉升的機會。
努力操練兵馬,上陣奮勇殺敵,京中還有王府、以及貴親扶持,用個三五年,就能晉升。
即便不能升任中都督,也能憑借品級與戰功,調任其他的衛府。
這,是一個極好的起點,只除了——
西南?
竟是嶺南之地。
雖然都護府都是邊疆,但嶺南還是太偏僻、太令人生畏了。
蠻荒之地,煙瘴之氣肆虐,蛇蟲鼠蟻橫行,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若是換成其他武勛之后,只想著建功立業,而不是吃虧受罪!
楊壽卻不同啊,他想要的是“鍍金”,而不是“煉金”。
他吃不了苦,也不愿意吃苦!
可,都護府的司馬,掌實權的軍中佐官,又太具誘惑力!
放棄,舍不得!
接下,又顧慮重重。
唉,這已經不是雞肋了,而是、而是裹滿蜜糖的砒霜啊。
這,便是鄭十三的陽謀——
機會與危險都擺在明處,任君選擇。
不管是選了哪一種,都是楊壽以及瑞王府的決定,吃了虧、受了罪,也怨不著旁人。
楊壽:……糾結啊!痛苦啊!
他隱約明白了這是鄭十三的“回禮”,偏偏又無計可施。
他只得先將瑞王妃送來的兩個丫鬟退了回去,然后跑到主院,守著鄭十三和女兒。
若非早已知道他的真面目,看到他百般殷勤、萬般周全的模樣,鄭十三都要誤以為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了!
“呵!這就是男人!什么情啊愛啊,都遠不如他的仕途!”
“你楊壽自私涼薄、唯利是圖,我十三娘也不是什么為愛癡狂的傻子!”
鄭十三本就理智、清醒,又看透了楊壽“狼人”的本性,自然不會再傻傻的被騙。
她只需要抱住公主的大腿就好。
夫君什么的,并不重要。
丟出一塊餌料,讓他乖乖的當狗,她們母女在瑞王府,依然可以過得富貴、恣意。
過個兩三年,養好了身體,鄭十三再想辦法生個兒子,某個渣男就可以擺去祠堂了。
鄭十三安然享受著楊壽的諸多討好,卻并未再幫他。
這次,就是要讓楊壽好好的受個教訓。
馴狗嘛,自然不能只給骨頭,也要讓他知道“疼”!
楊壽:……
折騰了半個月,他極盡溫柔小意之能事,卻還是要面臨艱難的選擇。
不過,鄭氏到底顧念夫妻情分,對他松了口:“郎君只管去,嶺南有樓郎君呢!”
“郎君只需努力辦差,樓郎君自會護你周全!”
“若是能得一二功績,樓郎君也會幫你請功,助你升遷!”
鄭十三還狀似無意的透漏出樓彧此去邕州,絕非外界所謠傳的貶謫,而是圣人、太子的器重。
去邕州,不過是走個過場。
有了擔任刺史的經歷,官階也升了上來,過個一兩年,樓彧就能升遷回京。
他高升了,自然不會虧待了追隨他的人,咳咳,也就是楊壽啦!
楊壽:……好有道理!
樓彧去邕州這件事,本身就透著蹊蹺。
他可是太子一手調教出來的,太子待他比子侄都不差。
太子為他取字,為他做媒,為他謀劃仕途……親兒子也就是這般待遇了吧。
樓彧忽然去邕州,確實不像貶謫,更像是另有差遣,且只有那對至尊父子才知情。
楊壽越想越覺得妻子的話沒有錯。
而去邕州,追隨樓彧,似乎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確實有風險,可富貴險中求啊。
他們瑞王府這般落魄,就是因為不夠果決。
當初在上皇與當今之間搖擺。
如今,面對機會,又猶豫不決。
不能再遲疑了!
必須做出決定,他要去建功立業,而不是總靠著女人!
半個月后,鄭十三出了月子,楊壽也領了吏部的任命。
他帶上王府親衛,穿上瑞王傳給他的盔甲,浩浩蕩蕩的去了嶺南。
出了正月,太子為太子妃守完了孝。
禮部早已準備妥當,只等太子除服,他續娶新婦的昏禮便可以舉行。
欽天監選了良辰吉日,新任太子妃,年僅十四歲的小盧氏被送進了東宮。
王姮去觀禮。
說起來,小盧氏也算是王姮的學生。
倒不是親傳弟子的那種,小盧氏是驪山書院德音堂的學生。
雖然只讀了半年,王姮卻也真切的給小盧氏上過課,有了師生的名分。
只不過——
王姮還“養”著小三郎,她屬于“原配黨”,與繼室便有了先天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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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與太子妃還有些交情,太子妃離世前,也曾給王姮留了書信與饋贈。
在信中,太子妃衷心感謝王姮對小三郎的教導,還隱晦的將小三郎托付給王姮。
而那些饋贈,便是太子妃對王姮的謝禮。
王姮:……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尊貴如太子妃,為了自己的孩子,也禁不住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其實,不用大盧氏請托,王姮也會照顧小三郎。
他們太有緣分了,幾年前的初遇,如今的師生,都讓王姮格外看重小三郎。
更不用說,這也是王姮的一份投資——
東宮的皇孫,有了教養的情誼,將來不管小三郎能不能上位,他都能成為王姮的一份助力。
隨著東宮的一場昏禮,大盧氏徹底淹沒在昨日。
東宮有了新主母,皇宮乃至整個京城,也迎來了新的開始。
曾經的血雨腥風,也隨著新年的到來而終止。
時間到了三月,又是和煦溫暖的春日。
王姮繼續教導著九郎、小三郎,長寧公主則是偶爾過來旁聽。
剛剛結束的科舉,驪山書院的十幾個學生都榜上有名,著實讓書院出了一回風頭。
做了雙月子的王棉,和鄭十三相繼出了月子。
她們也恢復了往常的生活,兼顧京城諸事的同時,也會抽空來驪山教學。
一派歲月靜好中,王姮又收到了樓彧的來信:
“陌上花開,吾已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