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哥對這里還是熟悉些。
謝唯安其實對這一帶熟悉,但是他對人家家里情況沒有財哥熟悉。
畢竟他是將領,平時比較少出來和百姓接觸閑聊。
財哥不同,他有閑時就會四處轉悠,而他又是個十分自來熟且能聊的,記性還好,遇到個人問路,他都能夠聊個幾十句那種。
所以他對這里的情況倒是知道。
“這幾家人都是老鄰居了,其中這一家李姓人家,家里有人去了京城做買賣,賺了些銀子,寫信回來,另外兩家人中的年輕人就說要結伴過去,跟他討討經,看能不能在京城也賺到銀子。”
“而另外兩家,家里出了事家產敗光了,則是讓兒子去京城投靠這李家兒子,去給他打打下手什么的。”
“所以,京城這幾個人都認識,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謝唯安聽完了財哥的話,眉皺了起來。
“你把他們的情況寫下來,盡量寫細,再去問問這幾家人在京城的家人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有什么特征,回頭我把這信送出去。”
京城那邊的事,就不是他能查的了。
但是,這事得跟陸小姐說清楚啊。
他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許陸小姐能夠知道呢。
至于要去查那些人,就是王爺一句話的事了。
交代完之后,謝唯安轉身看向陸安繁。
“小繁,你今晚記一大功。”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謝唯安也就只是說了這么一句。
杜銳卻早已經悄悄跟剛才那二十幾個士兵說了。
“今晚真的是小繁子救了你們的命!真的,回頭我再跟你們細講,但是小繁子是你們救命恩人這一點真沒跑了。”
杜銳很是后怕地說,“當然,他也救了我!以后他就是我過命的親兄弟了,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誰要是看他年紀小就欺負他,我可饒不了的啊。”
要是沒有陸安繁,他最后可能會被迫無奈動手殺這些兄弟,或者是被他們所殺。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是死。
所以陸安繁真的是救了他。
其他士兵都紛紛拍著胸膛說,“杜銳你這話說的,小繁子也是我們親兄弟啊!以后誰敢欺負他,咱們一起上!”
“對對對!”
陸安繁不好意思地說,“也不是我的功勞,是......”
“怎么就不是你的?就算是你姐姐送來的紙鶴,那也是因為你在我們才會獲救!”
“放心吧,你都是咱們兄弟了,你姐也是我們姐啊,我們......”
“咳哼!”
財哥立即就重重地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飄上天的話。
他們還不知道,陸安繁的姐姐就是晉王妃吧?
這是一滴酒沒沾,就醉了?敢說這么多人都是晉王妃的弟弟?
他這個知道內情的,還真的是憋得慌。
“財哥,你們有看到酒肆那邊的尸體嗎?”陸安繁轉了話題。
“沒有啊......”
這件事情,陸安繁去報告了謝唯安,他們決定天亮起來再去那邊看看。
沙關城這一夜是真的不平靜。
但好在一個險關就這么度過去了。
陸安繁還立了一個大功。
次日,他又在去查茶肆那邊的事情時再立了一功。
而且,這兩天,他為自己得到了最初的一批忠心部下。
這些人以后都對他忠心耿耿,與他一起上陣殺敵,屢立戰功。
這是后話。
沙關城這一夜鬧騰。而縱云山那一邊。
陸昭菱出來,遇上了盛三娘子。
盛三娘子蹲在地上拿著支草根在畫圈圈,看起來很是郁悶的樣子。
陸昭菱看到這一幕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阿婆,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心情不好?在這里畫圈圈?”
怎么整得這么幼稚。
盛三娘子蹭地就站了起來。
“什么幾十歲!我才二十幾!是死了幾十年,不是幾十歲!”
怎么就這么喜歡喊她阿婆呢?
“實在不行你喊我盛隊長或是新盛家主也行啊。”
她那么多的好名頭可喊呢。
人家青寶他們都會喊她三娘子姐姐。
就陸大師一點都不乖巧可愛,欠打屁股。
“行,二十幾的你在這里畫什么?”
盛三娘子指著地上一個東西,“我在考慮要不要撿這玩意。”
陸昭菱看了過去。
地上是一只很小的銀色的東西,看著像是——
“哨子?”
“嗯,就是從剛才那個黑心書生鬼嘴里吐出來的。我問他有沒有法器,結果他嘔出來了一件。”
陸昭菱:“???”
嘔出來了?
這種說法,她都有些受不了。
但是因為這個,盛阿婆在這里蹲著糾結半天也是夠夠的。
“你實在沒想到,就把它先收進你鏡子里唄,回頭再考慮是要自己留還是送人。”
陸昭菱覺得這也沒有什么可糾結的。
“咦?陸大師你不搶?”盛三娘子就覺得有些訝異,“難道這不是法器?可殷大師說是。還是之前讓我頭疼耳朵疼的那件法器。”
“我沒說不是啊。”
陸昭菱立即十分認真地說,“但這是你得到的,我就算是覺得它很好也不會跟你搶的,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是個善良有底線的人!”
“你怎么能認為我會跟你搶東西呢?你就是這么想我的?三娘子,你這可讓我傷心了。”
“你在這里好好想著吧,我先走了。嚶嚶嚶。”
陸昭菱一頓話之后“傷心”地掩面而去。
盛三娘子瞠目結舌。
她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她傷了陸大師的心是不是?
“師父!”
陸昭菱跑了一段,出了這片山林。
她一看,就見那些人都被帶出來,這會兒殷長行和翁頌之都站在他們面前看著,好像是在說著什么。
周時閱坐在不遠處。
他本來看到陸昭菱出來就已經準備起身迎接她奔過來,沒有想到,陸小二她一回來,第一眼看的不是他,而且,現在也是朝著殷長行他們那邊奔過去的。
青木瞅了一下王爺的臉色。
他送了一竹筒的水過來,“王爺喝水。”
“嗯。”
周時閱接了過來。
“王爺,王妃在殷大夫面前,好像比較符合這個年紀的性情。她以前沒人長輩可撒嬌,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