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安繁想著這事的時候,小紙鶴已經直接就飛到了他的面前,懸浮停著了。
“快跑!”
杜銳看了一眼,還懷疑是什么鬼東西盯上了陸安繁,急得大叫了一聲。
謝唯安也想沖過來替陸安繁打掉這只奇怪的紙鶴。
但是陸安繁看著這紙鶴上的紅色符文,雖然被折疊著,但能夠看到一點紅,他就感覺很熟悉。
反正,只有姐姐畫的符,是在一點光之下會隱現點點金的。
“他們追上來了!”
杜銳回頭望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財哥那些人都趕了過來,而且現在望過去看,他們的臉上顯得有些烏漆抹黑,身上好像也有什么黑色影子要沖出來一樣。
鬼,那些是不是鬼?
他們都是被鬼上身了是不是?
謝唯安之前逮著陸安繁很仔細地把束寧城里他們謝家的事情詳細地說了。
而且還說了不止三遍,很多細節他都問到了。
所以他至少也是知道,其實要是鬼不現身,或是自己不是時運極低或是晦氣極了,一般是不會看到鬼的。
就算鬼來了在你面前,你可能只能感覺到聲音,溫度,風,或是別的什么詭異的動靜,但其實是看不見鬼的。
上身的自然也看不見。
但是現在他們竟然能夠看到這些士兵們奇奇怪怪的樣子,身上好像另有烏黑影子,那到底是鬼想讓他們看見,還是說他們時運極低了!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群鬼太兇煞了,所以很容易就看到。
“謝副將!”
杜銳大聲叫了謝唯安一聲,聲音都要裂了。
他要等著謝唯安下決定啊!
財哥他們追來了,到底要不要跟他們拼了命?那肯定就是你死我活了!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不好死自己吧?
就在這時,陸安繁伸手拿下了那懸浮在他面前的小紙鶴。
說來也是很奇怪,那只小紙鶴到了他的手里之后,身上的金光很是明顯地再閃了閃,然后翅膀也是飛快地扇了扇。
在它的身上竟然隱隱出來幾個金字——
邪穢爆破符。
陸安繁下意識就把這個名字念了出來。
他眼睛一亮,立即就抓著這只小紙鶴,一個轉身,擋到了謝唯安和杜銳面前,然后就把那只小紙鶴朝著已經快到前面的財哥等人砸了過去。
杜銳和謝唯安——
不是,小兄弟,這會兒還玩兒呢?!一只小紙鶴它能頂什么事?
但是接下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那只小紙鶴看起來輕飄飄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被陸安繁這么擲過去就感覺變沉了,像是一顆石頭,擲出了石破天驚的氣勢。
紙鶴到了那些人頭頂,“砰”的一聲就猛地炸開了。
而這一炸,如同金色琉璃炸成了屑,金又透亮的星星屑屑一下子就迸得到處都是。
這么看過去,很美。
而且這些東西迸開的范圍太廣了,那二十幾人頭上都落了些。
說起來似乎緩慢,但實際發生就在一個眨眼之間。
那些屑屑落到了他們身上,那二十幾個士兵突然就像是被滾燙的開水燙到了一樣,站在原地就一頓亂跳。
還有人脖子咔咔扭了扭,手比了比。
接下來,他們就都僵住不動了,而謝唯安他們看到了一道黑色的人形虛影從他們頭上飄了出來,紛紛在頭上扭動了幾下,看起來好像是在掙扎。
然后就漸漸消散了。
二十幾道黑影在士兵們頭扭曲的畫面,實是在有些毛骨悚然了些,好在它們也消散得很快。
那些東西消散之后,二十幾個士兵就像是被點穴一樣站在那里,一個個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和姿態。
而之前那條巷子里,那些說出不來的士兵,也發現,他們能出來了。
之前他們在屋子里,要出門的時候大門那里好像有一片無形的東西擋著,腳都邁不出來。
他們趕緊跑了出來。
屋主人也都跟著出來了。
周圍其他人也聽到了剛才的動靜,紛紛開門跑出來。
那么多人都跑了過來。
謝唯安先回過了神。
“大家都小心一點。”
他的聲音也讓陸安繁回過神,他雙眼泛著淚光,在這樣的光里很是璀璨。
“大姐......”
他真的好感動啊。
這肯定就是大姐的手筆了啊。
原來大姐這么在意著他關心著他!
大姐一定是算到他有危險,所以才用這么一只小紙鶴救他!
而且這一次可不止是救了他啊。
“他們這是怎么回事?”
周圍議論的聲音大了,火把也多了。
陸安繁走到了那二十幾個士兵身邊,伸手輕輕碰了碰。
他原來想的是,要是這些人好不過來,他就去跑一趟肅北,請大姐來救他們。
但是他剛這么一碰,那個士兵就驀地發出了一種溺水獲救時的那種抽氣的聲音。
然后,一下子就動了起來,恢復了意識。
“我這是怎么了?”
謝唯安見人還活著,頓時大喜,“快,去拍一下他們。”
幾個士兵走了過去,把那二十幾人各拍了拍。
每一個被拍了的士兵都瞬間就“活”了過來,都恢復了正常。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還是財哥被謝唯安叫過來詢問。
“我們當時正在交接,地上突然就涌出了黑色的霧氣,我們一下子就動不了了,連話都說不出來,那些霧氣飄上來,到了眼睛的時候我們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們是被那些東西附身之后就被操控著去了那條街上的幾戶百姓家里......
“為什么是這個地方?為什么是這幾家?”
謝唯安立即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它們為什么會專門過來找這幾戶人家動手?而且好像就是想讓他們有進無出,都出不了門。
謝唯安立即就下令其他人再照之前的計劃全城行事,而他帶著人重新到了那幾戶百姓家里查看。
這幾戶人家,貧富都有。
雖然住得不遠,但是有家境殷實的,也有已經快撐不住的。
要說他們有什么相同的一點,那就是他們都住在這條迴音街上。
“他們這幾家,家里好像都有人在京城。”財哥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