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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驚險刺激!(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30日  作者:三月麻竹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三月麻竹 | 1987我的年代 


麥穗在樓道口,小心翼翼探頭出來:「余老師走了?」

李恒點頭,「走了,我們去吃早餐。」

麥穗想了想,返回了二樓,來到陽臺上,以最快速度把兩內褲移到后面陽臺上。

昨晚太冷了,她一時沒顧那么多,覺著反正余老師不在家,就隨意晾曬了。

至于會不會被詩禾她們發現端倪,她已經不那么在乎,詩禾她們三個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李恒站在巷子中央,望著這一切哭笑不得。

心說麥穗同志啊麥穗同志,你遲啦,英明的余老師早就洞悉了內幕。

余淑恒回到自己家里,在二樓客廳見對面陽臺上的衣服褲子不見了,她笑了笑,感嘆麥穗還是比較純粹。若是換成肖涵,估計巴不得如此。

兩人出門的時候,湊巧碰到周詩禾和她小姑也出門。

四人相遇,寒暄一陣后,就一起朝春華粉面館行去。

小姑問麥穗:「你和李恒哪天回去?買好車票了嗎?要不要我替你們買?」

麥穗看向李恒,意思是由他做主。

李恒回答:「謝謝阿姨,我們是18號走,車票的話,到時候再看,可能坐飛機。」

周家小姑知道余淑恒的存在,當下沒再多說什么,跟在三人后面進了粉面館。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李恒喲喝:「春華姐,兩個牛肉粉,一個加辣,一個中辣,還有」

他朝周詩禾眨巴眼。

周詩禾意會:「一碗排骨面,微辣;一個清湯餛飩。」

劉春華記在心里,開始操勞起來。

周家小姑環視一圈:「這是新開的粉面店吧,生意怎么這么好?」

周詩禾說:「主要是味道不錯。」

「哦,你說味道不錯,那肯定是相當好了,那我今天要好好嘗嘗。」周家小姑對自己大侄女還是心里有數的,平素比較講究,一般東西是入不了眼的。

粉面餛飩上來了。

周家小姑低頭吃一個餛飩,再吃一口湯,登時被征服,夸贊道:「這湯鮮美,味道確實不賴。」

隨后小姑轉向飄有一層紅油的排骨面:「詩禾,你什么時候開始能吃辣了?」

周詩禾說:「和穗穗她們在一起久了,慢慢學會的。」

就在四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早餐之際,孫校長進來了,他拍了拍李恒肩膀。

李恒扭頭,滿是訝異:「校長,你怎么也來了?」

孫校長意味深長地說:「子悅一個勁夸這家早餐店好吃,我就過來嘗嘗鮮。」

挨著周詩禾和麥穗紛紛喊:校長。

孫校長看眼麥穗,又看眼周詩禾,笑著頜首,隨即又細細打量一番麥穗,臨了問李恒:「喝不喝早酒的?」

李恒搖頭:「早酒?這玩意有聽說,沒碰過。」

孫校長神奇地從兜里掏出一瓶汾酒,「一起喝點?」

李恒張嘴就來:「我今天要上課?」

孫校長笑得不懷好意:「據我所知,你們這學期最后一堂課上個星期五就上完了,你是不是又逃課了?」

李恒汗顏:「我想去圖書館看書,溫習功課。」

孫校長再次拍一拍他肩膀,「你若是說寫作,我都立馬掉頭就走。」

得咧,冒辦法了,李恒把位置挪開一點,拿兩杯子過來,還幫校長叫了一碗牛肉面。

孫校長問桌上其她三人,「你們要不要一起喝點兒?」

李恒攔住了,「別,禍害我一個就行了,別禍害人家大姑娘了。」

孫校長笑一笑,開始忽悠他和喝酒,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

到得末了,麥穗三人吃完走了,兩人還在喝。

待到周邊沒人,李恒壓低聲音講:「說吧,老校長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孫校長環顧四周一圈,神色認真了幾分:「子悅在追求你?」

李恒此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說話膽子大了好多:「放心,她追不上我。」

孫校長聽得有些不爽,「咋滴?你是鑲金的?還看不上她?」

李恒聽得無語。

這是不是認證了一句話:我自家的母校,老子可以隨意說壞話隨意誹謗,但外人不行。

要不就直接翻臉不認人。

對于孫校長的老不正經,他上回在草地上就深有體會了,聽到這聲略帶痞氣的「咋滴」,他是一點都不驚訝。

李恒轉了轉手中酒杯:「您瞧,您老又急。我若是說看上了,估計您更急。這不是為難我么?那您說說,我到底是該看上呢,還是看不上呢?」

話癆一丟丟,把這棘手問題甩了回去。

孫校長快被繞暈了,有些歇菜,權衡一番說:「還是看不上好。」

李恒道:「那不就得了嗎?老實講,您那寶貝壓根不會追男人,每次追我,都抬出您老的名號,說您請我吃飯啊,說您想要撮合我們啊·—」

「放屁!」孫校長急眼。

李恒抬起頭,笑呵呵看著他。

孫校長伸手指指他,隨后也笑了:「你小子渾身都是壞心眼,逼我罵臟話,也算了得了,老頭我都好多年沒罵臟話了,暢快!」

話落,一老一少又自得其樂地干一杯。

一杯干完,孫校長意氣風發地問:「還能不能喝?」

李恒回答:「有點暈頭轉向了。」

孫校長立馬切換為鄙視的表情:「喝吧,待會我幫你叫個女生過來照顧你。」

李恒順著問:「叫誰?不漂亮的可不要。」

恰在這時,魏曉竹和戴清進來了,孫校長說:「這倆和你關系不錯。」

李恒回望一眼,道:「別總是那么關注我。」

孫校長糾正:「我這是八卦。」

孫校長樂道:「這年頭能讓我津津樂道的事情不多了,你的緋聞就是我的下酒菜之說到這,孫校長突然想到什么,壓低聲音:「昨天和北大校長通電話罵街,結果他告訴我,你女朋友在北大?他說本科畢業要把你弄去北大讀研讀博,把老頭我快氣暈了。」

老頭一臉探究欲:「你在北大也有個女朋友?」

「噓!」

李恒中指豎在嘴中央,「小點聲,這場合不對。」

孫校長急切:「到底有沒有?」

事情都這地步了,李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表示:「反正在您老心里,我也估計是壞透了的那種,不是啥子好人,再者我也是一代文人,多個紅顏知己用不著這么大驚小怪唉。」

孫校長笑:「呵!還算有自知之明。你就不怕這消息傳到復旦來?」

李恒心有戚戚講:「遲早有這么一天的,現在多靠了余老師在北大那邊放風聲混淆視聽。哎,能拖就拖吧。」

孫校長諷刺:「說得你還挺委屈似的。」

李恒沒做聲。

孫校長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臨了臨了忽地語重心長來一句:「你若想這輩子安安穩穩落地,余老師最適合你。」

潛在意思是:若想這輩子不壞名聲,最好娶余老師回家,余家有能量幫他擺平一切是非。

孫校長這樣勸說,是因為他和沈心是朋友,得知沈心很喜歡這壞小子,要不然他不會開這口。

當然,對于那種家庭來講,以如今李恒的身份,多幾個紅顏知己還真不是什么大問題,最多算私德有缺。何況他是個文人、是個在國際上闖蕩出偌大名聲的音樂家,感情比常人充沛一點是能理解的,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包容的。

畢竟文人也好,音樂家也罷,都是靠深厚情感和靈感吃飯,這也是古今中外從事這兩行的人都比較多情的原因之一。

有句老話是這么說的:文人每談一次感情,靈感就會隨之并噴一次。若是死守一份感情,估計創作源泉就到盡頭了。

孫校長之所以說這話。因為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小子才華橫溢是不假,但花心也是一點都不帶收斂的,身邊大美人一個接一個纏繞,怕不是那么急切想娶余老師。

關于這老頭的建議,李恒罕見地沒有立馬反駁,而是轉移話題問:「您老到底是來跟我喝酒的,還是來勸我娶媳婦的?」

孫校長說:「都有。」

李恒問:「你就篤定我會來這里吃早餐?」

孫校長說:「不篤定,但你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李恒笑著開句玩笑:「!評價不錯咧,要不把黃子悅交給我?」

孫校長瞬間炸毛,用手指頭敲敲桌面,直接威脅:「你要是敢碰她,老頭子我把一身骨頭拆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李恒眉毛一挑:「那您老管著點她吶,要是她哪天使手段把我迷暈了怎么辦?」

「..」孫校長語塞。

他要是能管住那調皮搗蛋的外孫女,干嘛還拉個臉跑來威脅李恒?

況且他看得出,面前這小子壓根不受他威脅啊。

退一萬步講,有余淑恒在,他也就只能放放場面話了,不好真的撕破臉皮。

早就不歡而散,臨走前,孫校長氣哼哼地說:「別得意,等你考完,咱再比劃一次。」

這個比劃一次,是指再喝一次。

李恒咧嘴直樂:「考完我就走了。」

孫校長說:「年后也成。」

李恒講:「年后我跑北大去嘍。」

孫校長背著小手站起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孫校長言下之意講:余老師在這,紅顏知己麥穗在復旦,正牌女友肖涵在滬市,三大殺手在握,諒你小子也不敢飛北大去。

孫校長走了。

李恒暈乎乎跑去結賬,劉春華本想說不要他錢,但接觸到他的眼神后,話沒說出來。

她意識到:不收李恒錢的話,估計他后面就不會再來了。那對粉面館生意將是一個沉重打擊。

劉春華接過錢時在想,以后得在其它方面多找補回來。

李恒隱晦指了下門口那桌的魏曉竹和戴清,「她們的也一起結了。」

劉春華意會。

李恒問:「老勇身體怎么樣?」

劉春華回復:「昨晚打電話問了李然,她說恢復得不錯,明后天就可以過來。」

李恒高興,又問:「你們哪天回去?」

劉春華講:「我挺個肚子奔波不方便,今年可能不回家。」

李恒意外又不意外:「都到這邊過年?」

劉春華說是這樣。

李恒問:「寒假我不在家,要不你們倆去廬山村過年?那邊什么都不缺,對你肚里孩子好。」

劉春華是個知進退的人,搖搖頭:「謝謝。不用,我和老勇商量過,打算就到樓上過年。」

李恒抬頭望眼二樓,「二樓也租了的?」

劉春華講:「一起租了的,晚上我就在上面歇息。」

聽聞,李恒沒再強求,沉思片刻后就拿出紙筆寫一個號碼,交給她,并矚咐道:「寒假如果遇到事了,自己解決不了的話,打這個電話,你只要報老勇名字就成。」

這個電話,他本想寫大青衣的,但最后落筆卻是余老師家的電話號碼。

他現在還不太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和大青衣的關系。

劉春華歡天喜歡地把紙條收好,連著說了幾聲謝謝。她明白,這是一張護身符,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有這張紙條,她在滬市就莫名心安了許多。

轉身來到門口,李恒一屁股坐在魏曉竹旁邊,左手撐著腦袋道:「喝酒頭暈,到這歇會,請別介意。」

魏曉竹笑說:「我和清清早看出來了。」

李恒問:「你們怎么看出來的?我臉紅的厲害?」

魏曉竹說:「不僅臉紅,步子也不太穩。」

「好吧,你們都說中了。」李恒右手揉揉面皮,問:「味道適應不?」

魏曉竹說:「挺好吃的,就是有些辣。」

李恒笑了下:「下次點清湯。」

魏曉竹直接把好友出賣了,「清清說想試一試你們湘南的原本風味,我們就要了中辣李恒瞄瞄戴清,吐出兩個字:「英雄。」

放著微辣不要,直接上中辣,不是英雄是什么?

和他對視,戴清仿佛心間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一樣,整個人有些不自然,把頭低了幾分。

來吃早餐的學生很多,進進出出,三人沒好在店里久呆,怕影響人家生意,吃完就走了。

過馬路要進校門時,魏曉竹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廬山村?」

李恒眼角瞟到百米外的一輛車,擺擺手:「不用,路不遠,我一個人能回去。」

見他堅持,魏曉竹和戴清走了。

李恒進校門,過一會又悄悄出校門,往百米開外的桑塔納走去。

來到車前,直接拉開后門坐了進去。

駕駛座的人是龔敏,富春小苑的負責人,她從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些照片,交給他:「這是在徐匯的一棟別墅,李先生您過過目,看是否滿意?」

李恒接過文件和照片瞅一瞅,良久問:「武康路?」

龔敏說:「對,離您老師家不遠,就100多米左右。」

「你用心了。」李恒翻看兩遍照片,很是滿意。

見他臉上的神情,龔敏右手從公文包里抽出來。其實她這次來,不只準備了一套房產,不過她覺得李先生可能會相中這套小洋樓,所以就沒一股腦兒全拿出來。

李恒問:「多少錢?」

謹遵黃昭儀的囑托,龔敏沒直白說錢,只是委婉回答:「還在商量。」

看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李恒知其不愿意講出來,肯定是有原因的,當下沒有刨根問底,「買下吧,挺不錯的。」

龔敏把這話記在心里。

沉思片刻,他又問:「昭儀和家里關系如今怎么樣?」

龔敏畢竟是跟了黃昭儀十多年的老人,關系早已親如姐妹,要不然不會把她推到自己跟前來。

所以,他覺得對方應該多少知曉一點才發問的。

龔敏還真知道一些,回答說:「黃姐和家里關系不是太好,這半年很少回家。她母親也來店里找過我幾回,都帶著氣的。」

李恒心里有數了,沒再多提,開門下車,走人。

龔敏掉頭往回開,她不時通過后視鏡警眼那個逐漸縮小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提黃姐發愁:小這么多歲,一看就是個風流胚子,黃姐能抓牢嗎?

回到廬山村,李恒哪都沒去,徑直敲開了25號小樓的門。

余淑恒這兩天沒休息好,有些困,剛剛在床上補覺,半睡不醒在門里問:「給我送早餐?」

李恒手里可不是一堆早餐么,晃了晃,越過她走了進去。

上到二樓,他把早餐放茶幾上。余淑恒坐他對面,自顧自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見他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看,余淑恒饒有意味地說:「小弟弟,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想吃人?」

李恒回過神說:「老師書香氣質真好,很知性,很美。」

余淑恒撇他眼,反問:「第一天發現?」

李恒背靠著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道:「以前沒這么認真看過。」

余淑恒眼睛瞇了瞇,危險氣息一閃而過:「都上手好幾回了,現在才說沒認真看過?

李恒自知理虧,閉嘴不言。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會,余淑恒沒再計較,又慢條斯理吃起了早餐,言行舉止極其優雅。

直到吃得快差不多了時,她喝口熱茶說:「可以說了。」

這話沒頭沒腦,但李恒卻聽懂了,一口氣把缺心眼和劉春華的事情和盤而出,「我把你的號碼留給了春華姐,寒假我不在的時候,老師替我留心一二。

余淑恒抬起頭,不徐不疾開口:「怎么?改主意了?寒假要把我留滬市,不帶回去了?」

李恒:「—」

他道:「老師又不會在我家過年。」

余淑恒戲謔說:「你要是留我,我可以的。」

李恒脊背發涼,心說老子哪敢開這口啊,要去腹黑媳婦家,子說不得也會回來,留下你和她們打麻將嗎?

雖說心里不太希望如此,但口頭肯定是不輸陣的啊,他講:「我初三下午就會飛過來,老師要是到我老家過年,咱們還能做個伴?」

余淑恒心里咯瞪一下:「怎么還提前了?」

李恒講:「初四和詩禾約好,練習曲子。我趕路要一天,可不得初三就出發么。」

空氣變得有些冷淡,余淑恒恢復了面無表情,淡淡說:「我知道了。」

這個「我知道了」,不知是講回家的事?還是講劉春華的事?

但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余老師這是在趕人。

李恒識趣地站起身,往樓梯口行去。

余淑恒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周詩禾是她內心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回到家,李恒先是在沙發上瞇了一會,等到酒醒幾分后,他找出書本,去了圖書館。

從今兒開始,他要做一個乖乖學生仔,為期末考試發起最后沖鋒。

過去了一年半,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來圖書館,李恒邊走邊看,眼里全是新奇。

他的眼里是新奇,周邊校友的眼里更是出奇。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瞄他幾眼,暗道這位怎么來圖書館了?真是稀奇呀。

二樓大自修室,李恒推門進去就恍惚了。

這他娘的人也忒多了些吧。

一眼望去全是人頭,且還雜亂不堪地堆滿了書籍,和自己上輩子跑圖書館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走進自修室,他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味道,自己像個學生的味道。

忽地,第一排左手邊有一只手朝他猛搖。

李恒定睛一瞧,嘴!感情是孫曼寧這妞發現了自己。

她旁邊還有個葉寧。

沒得說,快速走過去。

他壓低聲音問:「怎么就你們倆,麥穗和周詩禾同學呢?」

孫曼寧一臉不論:「怎么?嫌棄我們不夠美?不愿意?」

他道:「我就問問。」

孫曼寧說:「之前這里沒位置了,她們去了管院教室。」

李恒左右瞧瞧,「現在也沒位置啊,你叫我過來干嘛?」

孫曼寧笑嘻嘻地說:「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大帥哥,喊過來瞅眼。」

李恒轉身要走。

孫曼寧拉住他衣服,起身說:「你坐吧,我累了,出去活動活動身子骨。」

「還回來?」他問。

孫曼寧說:「不回來了,我有些饞鹵鴨,準備去張兵那里買點鹵鴨吃。」

「行。」李恒一屁股坐下去,看起了書。

孫曼寧走了,葉寧自然呆不住,跟著跑了。他瞬間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他沒在意,自顧自翻開教材,溫習功課。

還別說,自修室的空氣不好,但學習氛圍真的具有感染力,他很快就沉浸在了書中世界。

他忘我了。

可周邊的男生女生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時不時偷瞄他一眼,時不時和好友竊竊私語、

或者傳紙條。

話里筆尖全是在偷偷議論這位復旦最出名的風云人物。

很多人盯緊他身邊空出來的位置,但就是沒人敢過來坐。

葉展顏學姐的血液未干,愛而不得、遠走他鄉的事跡依然在流傳。

新生最美之花黃子悅連續碰壁,已然成了校園新的熱門話題。

這個空位持續快兩小時之久,直到聞訊而來的賀筱把位置占住,才徹底平息了好些少女的蠢蠢欲動。

賀筱并沒有打擾他,也是翻開書本認真看書刷題,為考試做努力。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李恒從書中世界退出來,才發現身側多了個熟人,打聲招呼:「學姐好。」

賀筱半真半假笑問:「好。以后我喊你大作家,還是喊學弟?」

胚!這是個社牛啊。

李恒反問:「這要看學姐是為什么而來?」

賀筱一點不都遮掩:「今天原本在旁邊小自修室看書的,聞訊而來。」

「好吧,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實在不會喊了,直接叫「喂!大帥哥」,也行的,我會應的。」李恒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賀筱笑開懷:「你平時也是這么跟女生說話的么?」

李恒道:「看心情。」

賀筱問:「那你今天心情很好?」

李恒道:「還行。」

賀筱看下表:「心情好的話,那我可以試著請你去吃個飯。」

李恒沒拒絕,把書本丟桌上,就跟著出了門。

出了自修室,賀筱打趣,「你那書不挪開,估計今后沒人敢占你位置。」

李恒道:「你想差了,我人不來的話,他們照樣坐。」

賀筱不太信:「膽子這么大?」

李恒道:「我又不兇神惡煞,大家自然不怕。再說了,能考上復旦的,誰心里沒有傲氣呢?」

賀筱半信半疑,但聰明地沒再跟他辯嘴。

一路上,兩人不斷換著話題聊,沒一會就到了食堂。

賀筱雖說請客,卻沒去校外下館子,她現在只是想和這位牛人打好關系,但不想讓對方誤會自己想上他床,那樣的話會前功盡棄。

一通飯點下來,賀筱花了一塊二。

沒錯兒,兩人的餐費是一塊二。

不是她摳門,而是這已經是食堂最頂格的消費了,到天花板了,兩葷一素,一半是肉。

剛坐下,賀筱就自我調侃:「好多人在羨慕我。」

李恒習慣了這場面,「也許在羨慕我。」

賀筱心花怒放地夸獎:「學弟真會說話。」

吃著飯,她問:「你認識黃甜不?」

李恒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但記憶不起來了,搖搖頭。

賀筱幫他回憶:「以前在老李飯莊,她主動搭山過你。」

「哦,是她。」

李恒記起來了,「學姐怎么提她?」

賀筱說:「我和她是高中同學,不過她如今去了美國留學,在耶魯大學深造。得知我和你相熟后,她快嫉妒瘋了,在電話里直言:你當初要是理她,她就不會出國了。」

李恒聽得莫名?

見狀,賀筱提醒:「她給你寫過7封情書,但你都沒回。她就死心了,按原計劃出國留學。」

原來是這樣,他情書是一封沒看。

接著他忽然在想:姓黃的美女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碰到一個喜歡自己一個,老子什么時候成黃姓美女的克星了咧?

黃昭儀、黃子悅、黃甜。

高中時期隔壁班還有個黃露露,情書寫得極好,子還偷偷拿出來念叻,他印象比較深刻。

呢,黃露露在哪里讀書來著?

聽說好像考進西交大了吧?

記得上輩子在新聞上還看到過對方,成了主政一方的人物。

下午,李恒繼續在圖書館耗,直到快要吃晚餐才離開。

這次賀筱沒跟來,她半路被人喊走了。

走到半路,他想了想,徑直跑去校外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好久沒做大餐,今天驟然來了興致。

正當他在廚房忙碌時,余淑恒過來了。

她靠在廚房門口,先是看了會洗菜切菜,爾后才出聲:「今晚老師有沒有口福?」

李恒頭也不回:「老師是我計劃之內的人。」

余淑恒雙手抄胸:「你計劃之內有多少人?」

李恒頓了頓,回頭瞄她眼:「好幾個,你怕不怕?」

余淑恒微微一笑,走進廚房,并順手把廚房門關上,忽地從后面抱住了他。

李恒愣住,扭頭:「老師,你這是——」

他話還說完,嘴就被堵住了,她親吻住了他。

破天荒地,她這回沒有像以前那樣蜻蜓點水,而是輕輕吻他雙唇。

李恒等了等,好一會過后,他張口嘴,和她交叉在了一起。

但她顯然有心理包,只是淺嘗截止就退了出去。

甚至兩條紅色信子都沒來得及相交,她就逃離了。

近距離盯著他眼睛,余淑恒糯糯地說:「小男生,老師突然就很心動,想吻你。」

李恒湊頭過去。

但她偏離腦袋,沒讓他吻。

余淑恒松開他,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說:「好想你現在就畢業,老師做你妻子。」

李恒沉默。

他望著她,她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一棵樹。

廚房后面什么都沒有,除了一堵高墻外,就只有四五顆樹,很是隱蔽,這也是她剛剛敢這么主動的緣由所在。

良久,他試探問:「最近受了刺激?」

以他對余老師的了解,要是沒受刺激,大白天在廚房是不敢這樣的,何況這還是自己家。

余淑恒沒否認:「素云懷孕后,我受不住去了趟西安,才發現葉卿竟然也懷有身孕。

李恒問:「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說過,說她和對象鬧了的,難道又復合?」

余淑恒搖頭:「葉卿講,這孩子不是以前對象的,但不愿意透露男方姓名,連她家里人都找不到對方是誰,這也是她懷孕隱瞞消息的原因。」

完蛋!

難怪余老師心情波動這么大,呵!感情是玩得好的那一票人,就剩下她是孤家寡人了李恒問:「她家里人支持?」

余淑恒說:「沒有男方,孩子生下來就姓葉,進入葉家族譜,有什么不支持的。」

這話讓李恒突兀想起,眼前的老師貌似也是獨生女啊,余家估計思緒到這,他強行中斷。

他早上已經給她委婉說過:面對她們這種家庭,他是不愿意受委屈的。

很多事情,有商有量行,要是敢給他來硬的,那他也是有脾氣的。

想著想著,李恒眉毛緊鎖,久久無聲。

什么時候起?

自己已經把和余老師在一起當成一件默認的事情了呢?

他猛然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潛移默化的事情太過恐怖,李恒再次看向余老師的眼神都有些變了。變得復雜。

余淑恒似有所感,歪過頭,「你怎么了?」

李恒收攏心神,轉移話題道:「我們18號回湘南,老師跟我一塊走,還是后面過來湘南?」

余淑恒算算日程,稍后說:「你先回去辦你自己的事吧,老師過幾天再來前鎮。」

其實,她有時間和他一起走。

但她思索過后,就臨時放棄掉。

肖涵母親來過廬山村,那寒假他必然會去一趟肖家,這是一種禮貌。余淑恒不想逼他那么緊,于是故意把時間騰了出來。

她覺得,現在不能樹敵太多,既然第一要務是防備宋好和周詩禾,那肖涵就得適當放松,要不然到時候所有人一起對向她,她雖然不怕,但得不償失。

同時,她也要暗暗警惕黃昭儀懷孕,警惕對方攜子上位。

看來這次去前鎮,有機會的話,可以和肖涵緩和下關系。

余淑恒想差了,出現了認知偏差,被肖涵那甜美的笑容給欺騙了。假如她要是知曉對方正在策劃一起驅狼吞虎的陰謀的話,她就不會對肖涵這么寬容了。

驅狼吞虎計策中,「狼」是宋妤。

虎有三只,分別是余淑恒、周詩禾和麥穗。

宋妤早就洞悉了情敵肖涵的心思,但她權衡再三,還是愿意來一趟滬市,來一趟廬山村。

她想正面見識下周詩禾和余老師,也想和麥穗好好聊聊,

當然,宋妤也有自己的想法,滬市不是你肖涵的大本營,她想來就來,憑實力來。

余老師的話,讓李恒松一口氣,

直覺告訴他,余老師猜到了他的寒假行蹤,在故意放水。

接下來,兩人在廚房有一叻沒一叻聊著。

李恒主勺做菜。

余淑恒陪著他,還說起了東京的事情。

她說:「日本股市現在一路高歌猛進,咱們的恒遠投資跟在華爾街背后正式進駐東京,付老師目前已經入手一個月,斬獲良多。」

日本股市么,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是要到今年年底才崩潰。

具體哪月他記不太清了,只有個模糊概念,日均指數大約是到了38000點才開始崩盤的。

這是一個重大歷史時刻,對世界財經史有一定了解的,基本都有涉獵,他也是看書多,才翻讀過。

距離日本經濟末日,還有堪堪一年時間。

他問:「日經平均指數現在是多少?」

余淑恒沒有異他的專業用詞,知道他經常拖李西李望兩姐妹訂閱香江那邊的各類報紙。

她回答:「日經平均指數如今在3萬出頭。」

李恒記在心里,沒再問股市問題。

他打定主意了,以后每隔半個月都要向余老師請教東京那邊的事務,為年底那一場硬仗做鋪墊。

呢,也可以說是大豐收!

李恒問:「老付只盯著股市嗎?」

余淑恒搖頭:「付老師野心很大,但目前除了股市,對房地產、銀行業和實業等都處在觀望階段。」

李恒點頭,又問:「陳姐也在那邊?」

「他們一家三口都在那邊。」余淑恒講。

話到這,她講:「對了,為了在日本能暢通無阻,恒遠投資總部設在新加坡,付老師換成了新加坡國籍,等干完這一票,會遷回香江。」

李恒問:「老付國籍也會改?」

余淑恒點頭:「付老師很愛國的,到時候換成香江身份。」

涉及到國際資本運作,李恒純屬外行,沒深問。

麥穗回來了,一起的還有周詩禾。

兩女在院子里就聞到了菜香味,只是當麥穗開心地跑進廚房時,映入眼簾的是余老師。

麥穗喊:「老師。」

周詩禾朝余淑恒禮貌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余淑恒含笑回禮。

李恒問兩女:「你們還沒吃晚餐的吧?」

麥穗說:「沒有。我和詩禾剛還想回來喊你一塊去吃的。」

李恒笑道:「還有兩個菜,你們去外面坐,今天讓我好好表現一下。對了,曼寧和葉寧呢?」

麥穗說:「曼寧陪寧寧回寢室拿東西去了,馬上過來。」

傍晚6點左右,他的菜出爐了,5葷2素一湯,攏共8個菜,剛好把桌子擺滿。

6個人圍坐在一起,喝著啤酒,吃著菜,很是熱鬧。

期間余淑恒對李恒和周詩禾說:「這里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純音樂專輯連續登頂公告牌5個半星期,《時代周刊》下一期會把純音樂專輯和李恒的頭像當成封面。」

桌上寂靜,不約而同抬頭,看看余老師。

連吵吵鬧鬧搶菜吃的葉寧和孫曼寧都停了下來,一臉震驚地問:「余老師,這是真的假的?李恒要上《時代周刊》封面了?」

余淑恒和煦一笑,點了點頭:「我在美國的朋友告訴我的,照片是我提供的,2月底,時代周刊想對我們進行一次專訪,我想征求下你們的意見。」

李恒轉向周詩禾。

周詩禾恬靜說:「我沒意見。」

李恒講:「我也同意。」

余淑恒說:「見面地點約在荷蘭吧,到時候我們三個剛好要去參加演奏會的。」

李恒和周詩禾再次點點頭。

孫曼寧興高采烈地跑去廚房,拿6個菜碗出來,問余淑恒:「余老師,有紅酒不啦,

這么大的喜事,啤酒忒沒勁,我們喝紅酒吧。」

余淑恒很是爽快地起身,招呼孫曼寧過去,一共拿了4瓶上好的紅酒過來。

孫曼寧更是妖路,還串了一瓶茅臺,對李恒說:「李恒、李大作家、李大財主,喝紅酒之前,咱們先來一杯白酒吧,你現在可太牛皮了!現在不和你喝酒,以后可沒機會喝咯,給不給面子?」

這二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有不同意的。

李恒擼起袖子,「來,莫墨跡了,開干吧!」

孫曼寧打個響指,「痛快,這才是爺們哈!」

接著她不放心地警告麥穗:「今天我和你男人喝酒,你別把他白酒換成水哈,我知道你護夫心切。

麥穗!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幫你男人,嘿!我就睡了你男人,把你男人變成我男人,看你到時候怎么幫!」

葉寧笑瘋了!拿起筷子猛敲啤酒瓶,一個勁哈哈大笑!

余淑恒看了眼孫曼寧,也是面帶笑容。

周詩禾則沉靜多了,淺笑過后,暗暗留心曼寧的眉眼。

麥穗大,表示誰也不幫。

李恒翻翻白眼,對孫曼寧說:「別說大話,今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今天你必輸!我包的!」孫曼寧昂首挺胸,似乎很有信心。

好家伙,紅酒沒喝,兩人先干上了白酒,各自喝了一杯半,然后才是6人一起喝紅酒。

結果不出所料,孫曼寧先醉,直接軟倒在了桌子底下,口里還不時喊著「喝酒,喝酒葉寧同樣醉了,她是被孫曼寧用激將法擠兌醉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李恒也醉了。他本身就不擅長白酒,再加上啤酒紅的一陣混合,他不醉誰醉啊?

相比孫曼寧的叫叫,李恒就守規矩多了,直接睡在麥穗大腿上,雙手緊緊樓著麥穗的腰身不松手。

見狀,吃飽喝足的余淑恒找個借口走了。只剩下清醒的麥穗和周詩禾在餐桌邊。

面面相一會,麥穗說:「詩禾,幫下我,抬下他的腿,我去沙發上。」

「好。」周詩禾徐徐站起來,抬起他的小腿,幫忙把他弄到沙發上。

麥穗用手攬住他的頭,愛憐看一陣后,又吩咐閨蜜:「替我拿床被子下來,他喝醉了,容易著涼。」

周詩禾嗯一聲,往二樓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她頓了頓,緩緩轉過身,隔空望了會互相抱著的二人。

靜氣四五秒,她再次上樓,先后拿了三床被褥下來。

一床蓋在李恒身上。

另兩床蓋在葉寧和孫曼寧身上。好在沙發夠大,周詩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女折騰到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周詩禾端坐在了餐桌邊,緩口勁。她今天也有些微,要不然不會如此吃力。

千杯不醉的麥穗關心問:「你沒事吧?」

周詩禾輕輕搖頭:「還好,她們怎么辦?今晚就睡沙發上?」

麥穗無奈說:「他不松手,我沒法幫忙,暫時只能這樣了。」

周詩禾再次看向睡得十分安詳的李恒,隨后溫溫地說:「你太寵著他了。」

面對閨蜜,次數多了的麥穗沒那么害羞了,低頭瞧著李恒,臉上滿是柔情:「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周詩禾定了定神,視線不斷在兩人之間徘徊,許久,她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開始收拾殘根剩飯,還掃地。

麥穗說:「詩禾你的手珍貴,碗筷放那,我待會洗。」

頭暈暈乎乎的周詩禾沒矯情,「好。」

把事情忙完,周詩禾走了,說是回家打個電話,洗個澡再來。

離開26號小樓,周詩禾有所感,抬頭望向對面閣樓。

此時余老師正在閣樓上喝咖啡,咖啡熱氣在寒潮中升騰,快速變成了一片白霧,她沒有避諱,居高臨下同周詩禾對視。

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說話,心思各異,一時間世界變得極其安靜。

不知道過去多久,周詩禾最先收回了視線,步履輕盈地在雪地中邁著步子,很有節奏地回到了隔壁27號小樓。

望著雪地中一串間隔幾乎等同的腳印,沒來由的,余淑恒心頭警鈴大作。

這是要多好的心理素質,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依然保持勻稱的腳步距離。

余淑恒右手捏了捏咖啡杯。

此時此刻,女人的異常直覺悄悄告訴她,她和周詩禾之間有一場宿命對決。

回到家,周詩禾先是給家里打個電話,然后沒有急著洗澡,而是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某一刻,周詩禾起身進了臥室,找出《白鹿原》閱讀。

她打算讀第5遍。

至于為什么要在這么短時間內讀第5遍,沒有理由,她就是想看了。

只是才翻開扉頁,她那翻頁的大拇指和食指停住了,視線落在了第一頁空白處:那里有某人的簽名,還有日期,日期下面日期下面是三個藍色鋼筆點點。

低頭凝視著三個墨水點點,她仿佛穿越了時空,能看到某人在給自己簽名時的猶豫和糾結,最后什么也沒寫,化成了三個墨水點點。

他那時候想寫什么?

周詩禾在想。

不過小半天過去后,她掐斷了思緒,再次翻頁,翻到第一章細細品讀了起來:

白嘉軒后來引以為豪的是一生里娶過七房女人。

讀完第一句,她停下來了,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當初和他在京城四合院同居時的日子。

初看《白鹿原》,她當時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問他是不是看過《百年孤獨》?

他回答很干脆,說《白鹿原》就是受了《百年孤獨》啟發。

然后兩人就新書《白鹿原》和《百年孤獨》討論了好久,直到大半夜才入眠。

盯著第一行字,周詩禾腦海中生出一個疑惑念頭:為什么設定是七房女人?

不是六房?不是八房、九房?

她把書本擱在手心思索了好一會,可最后什么結果也沒有,算上余老師,他也才3個女人,和「七」這個字數根本不搭邊。

等等,黃昭儀如今還纏著他嗎?

好像有很久沒見到對方了。

猶記得在京城彩排時,黃昭儀對李恒表達出了強烈愛慕之情,這也是她元旦晚會上,

關注李恒動態的原因。

我為什么要關注他?

忽地,周詩禾心頭蹦出這樣一個困惑,她思維凝固,隨即斬斷所有雜念,繼續往下讀。

娶頭房媳婦時他剛剛過十六歲生日。那是西原上鞏家村大戶鞏增榮的頭生女,比他大兩歲她喜愛鋼琴,喜愛讀書,當讀到自己喜歡的書時,她經常愛不釋手,很容易入神。

這一夜,外面又起風了,風很大,還伴隨有雨。

麥穗等了很久才等來閨蜜。

一進門,周詩禾就歉意說:「看了會書,忘記時間了。」

麥穗隨后問了句:「什么書?這么好看?」

周詩禾說:「《百年孤獨》。」

麥穗問:「這書,我記得你看過好多遍了呀。」

周詩禾說:「9遍。」

麥穗有些欽佩,在看書上,她也是逐漸受李恒和閨蜜的影響,才漸漸喜愛上的。以前只會讀課本、刷題,為了考試而讀書,很少會有自己的愛好。

周詩禾抬起右手腕,看下表,「兩點多了,要不要叫醒她們。」

麥穗瞧瞧孫曼寧,又瞧瞧葉寧,「叫醒寧寧吧,她沒喝那么多酒,應該也快醒了。」

周詩禾伸手搖葉寧,果然沒多久就把葉寧給搖醒了。

葉寧半睜眼,帶著起床氣問:「干嘛?」

麥穗說:「寧寧,你幫下我。」

葉寧歪過頭,頓時不滿了:「你男人是人,我就不是人咯?」

說是如此說,葉寧還是爬了起來,稍后一個大力把李恒從麥穗懷里扯出來,就那樣背著上了樓。

麥穗和周詩禾互相一眼,驚為天人,隨后跟了上去。

只是讓三女哭笑不得是,到臥室后,李恒抱著葉寧脖子不松手了,嘴里還突然蹦出一個吃語聲:「宋妤。」

麥穗有點呆,但強迫自己鎮靜,不敢看旁邊的詩禾,怕自己的異樣引起懷疑。

好在葉寧伸手掐了一把李恒臉蛋,打亂了氣氛:「啥子?下雨?老娘知道下雨了呀,

還下好大。話說你叫喚啥,快松我開呀,我不是穗穗,別跟我這么親密好吧。想睡你的是孫曼寧,你找曼寧去。」

麥穗悄悄觀察閨蜜,詩未一臉平靜。

麥穗心里十分慶幸:還好!還好!李恒喝多了口齒不清。還好!還好!外面下雨了,

她們都聽成了下雨。

怕再出意外,麥穗開了李恒雙手,然后對兩女說:「不早了,你們睡吧,我來照顧他。」

葉寧呼呼地說:「那當然是你照顧他了,誰讓你是他女人呢,嘿嘿。」

說罷,葉寧拉著周詩禾出了臥室,「詩禾,今晚我和你睡。」

周詩禾猶豫。

葉寧立馬舉手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過去那樣和你搶被子了啦,我今晚喝了酒,是個乖乖女。」

周詩禾會心一笑:「好。」

待兩女走遠,麥穗低頭看著懷里的男人,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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