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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譚兒委屈的低著腦袋,眼角幾乎要垂下淚珠。她立即伸手扯住皇帝的袍子,顫了顫身體,像是不經風霜就要倒下的花朵。
“皇上,是臣妾嬌氣了些,皇上不應當因為臣妾為難衾衣。”她聲音嬌嬌柔柔,眼底卻是一片泠然。
皇帝原本未動怒,但眼瞧著太后如此袒護蘇衾衣,甚至是為了蘇衾衣叱罵蘇譚兒,臉色立即黑了下去。
“母后,譚兒再如何也算得上是您的兒媳,母后如此袒護一個外人,怕是要令譚兒寒心了。”
“可笑至極。”太后冷笑幾聲,看皇帝的眼神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皇帝色令至昏,哀家可不是老眼昏花。衾衣丫頭同樣是哀家兒媳,皇帝難道覺得涼王是外人不成?”
“兒臣不是那個意思。”皇帝猛地回過神,立即張口說道。
“行了,哀家知道這皇貴妃是皇帝的心頭肉。”太后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哀家的兒媳是皇后,皇貴妃若是放到尋常人家,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妾,怎可稱之為兒媳?”
皇帝抿了抿唇瓣,沒說話。
“罷了,哀家老了,早就沒有以前那股熱心勁兒。”太后咳嗽了好幾聲,半晌才緩慢的說道。“皇帝若是覺得哀家礙眼,便在宮外尋個別宮,哀家去頤養天年便是,何必因為女子影響了我們母子倆的感情?”
皇帝臉色越發難看,甚至是立即轉頭瞪了蘇譚兒一眼。
蘇譚兒心道不好,正想請罪,便被蘇衾衣搶先一步。
“太后,皇上也是愛妻如命,放到尋常人家,指不定如何呢!”蘇衾衣乖巧的笑著,“太后心疼臣,臣明白,不過臣那一身醫術您是最清楚的,皇上也是因為信任臣,才讓臣醫治皇貴妃的不是?您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動氣呢?”
“這么說都是哀家的錯了?哀家不該為你出頭?”太后雖然是在罵蘇衾衣,但卻是滿面笑意,哪有半分苛責的意思?
“臣可不是這意思,臣是心疼太后您的身子,這幾日吃了調制的藥才剛恢復不少,今日大動肝火,豈不是功虧一簣了?”蘇衾衣皺著眉頭,一副小女兒的姿態。
果然,皇帝聞言當即便將蘇譚兒放在一邊,趕緊上下打量太后。
“母后病了?什么時候病的?為何沒人告訴兒臣?”
“皇帝日理萬機,哀家這點小事哪好意思驚動你?”太后陰陽怪氣一句,瞟了一眼還是那副委屈臉的蘇譚兒,“皇帝有皇貴妃和尚未出世的孩子牽絆,哪里是哀家這樣的老太婆可以分心的?”
皇帝臉面有些過不去,但還是伏低做小,“母后息怒,方才是兒臣糊涂,眼下母后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莫要動肝火。”
太后哪里不知道皇帝的孝心,只是氣他被蘇譚兒這狐貍精迷的團團轉,又拋下皇后不聞不問。
“哀家都是些老毛病,衾衣丫頭給瞧瞧就是了,皇帝不必過分擔憂。”她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倒是皇后,你自己記不記得有多久沒去探望過了?“
“……”皇帝沒吭聲。
“皇后才是你的發妻,才是這天下的國母,更是一心一意待你之人,皇帝一直獨寵專寵,可有想過皇后的處境多難?”太后拉長了聲音,“皇帝有心愛之人哀家本不便干預,但天家之事,便是整個國家之事,皇帝不肯雨露均沾,更不肯與皇后相敬如賓,若是傳出去,你叫皇后的臉面置于何地?叫哀家的臉面置于何地?叫我們天家歷代先祖的臉面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