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的出現,以及那特立獨行的姿態,確實是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
“此子不愧是能攪得整個平邊王府風起云涌之人,其手段當真超乎了我等預料,竟然連張神其那小子面對他都占不到便宜,此子果然是家族的中興之子。”有人遙遙的開口稱贊了一聲。
又有人附和道:“確實是如此,此子的性格我很喜歡,唯有這種性格才能叫我張家在這風雨飄搖的格局中重新崛起,才能抵抗住來自于大勝王室的反噬。”
“哼,此子桀驁不馴,眼睛里完全沒有半點大局觀,這種人若得了權勢,必定會亂了規矩禮法,叫我張家不容于天下各大世家,不容于各大家族,到處豎立敵人,咱們早晚要被群起而攻之。”有人開口反駁。
“胡說!此子雖然蔑視禮法,但行事自有章程。他雖然豎敵多,但有真本事的朋友同樣多,比如說那謝靈蘊、謝玄,還有鐘無敗、周求乘,全部都是名震京都的大修行者,聯合起來已經成了氣候,若論底蘊不差大家族了。”有人為張諶辯護。
“就是,張諶雖然敵人多,但可以幫襯的朋友也不少。反倒是八大家族,看似聯合在一起,但實際上卻各懷鬼胎,大家難以真正擰成一股繩,全都是烏合之眾。”張老四振振有詞。
一時間場中眾人俱都是不斷開口辯論,你來我往的噴口水,叫整個涼亭內一片混亂,大家各執一詞無法互相說服。
且說張諶和張尕其一路穿過兩家府邸的院門,來到了張尕其府邸的后院,來到了一座獨立的大觀園內,才見張尕其站在大門前對著張諶道:“到了,你家小弟小妹,還有那個成渝,全都在大觀園內生活。”
有侍衛把守在門前,見到張諶和張尕其后,連忙上前見禮:“拜見大老爺。”
張尕其推開門走進去,他已經通過血神子,感應到了張鼉圍的位置。
大觀園內景色秀麗奢華,可以看得出張尕其確實很用心,在園子內有許多過往的侍女走過,還有侍衛在不斷來回巡邏。
張諶穿過層層屋檐,一路來到了主院,就見張氏正站在院子里練功,其周身氣機流轉蒸騰,竟然是已經煉出了氣血。
“張氏來到園子后日夜苦修,武道進步飛快,其已經煉就了氣血。”張尕其似乎在向張諶交代自己的答卷一樣,在其耳畔介紹了一聲。
張諶精通血道神通,當然知曉張氏身體的情況,張氏練武已經不能用刻苦來形容了,其雖然已經煉就武道氣血,但卻也留下了暗疾。
“三小只應該在屋子內打坐修行呢,這三個小家伙身上應該有你傳授的秘法吧,一身修為突飛猛進,俱都是踏入了顯圣的階段,再配合上張家的血脈神通,已經稱得上是高手了。”張尕其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諶一眼。
三小只有張諶提供的黃泉之水,修為突飛猛進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三小只的修為沒有提升,張諶才覺得奇怪呢。
張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里正在練武的張氏一驚,連忙收斂了架子,然后面色詫異的看向張尕其:“張四爺!”
又忽然看到張諶,張氏身軀一顫,眸子里充滿了不敢置信:“這位是……諶兒?”
四年的時間過去,張諶當然有所變化,但也僅僅只是發生一些變化罷了,張氏還是迅速認了出來。
“見過二娘!”張諶連忙躬身一禮。
“真的是你!自從當日一別之后,咱們就再也沒有了你的消息,日日夜夜在此期盼著你的到來,你可算是來了!”張氏上前一把抱住張諶,卻又發現張諶長了很多,她已經抱不過來了,只能淚眼婆娑的松開張諶,臉上掛滿了歡喜之色:“你現在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咱們一家人終于團聚了。”
然后張氏不顧矜持,對著后院扯開嗓門喊了一聲:“張鼉圍!張蜚!成渝!你們三個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伴隨著張氏撕心裂肺變了聲的一嗓子,就見后院中盤膝打坐的三道人影心頭一慌,還以為張氏遇見了什么危險,連忙收功跑了出來。
張諶站在院子里,不多時就聽遠處傳來一道慌里慌張的腳步聲,然后就見三道人影出現在了其眼前。
四年過去三小只的變化很大,近乎于換了一個人,但其依稀還能看出往日里的輪廓,張諶還是迅速將三人認了出來。
“大哥!!!”三小只沖到近前愣了愣神,還是張鼉圍率先認出了張諶,撒歡一樣向張諶跑了過來,直接沖入了張諶的懷中裝了個滿懷。
今年張鼉圍不過才九歲罷了!
小丫頭白白嫩嫩,動作靈動迅捷,直接撞入了張諶懷中,被張諶給一把抱住:“真的是大哥!你怎么才來找我們!!!”
張鼉圍抱住張諶的脖子,聲音里充滿了委屈。
一旁成渝也是養的白白嫩嫩,身上穿著一襲素白色的衣衫,頭發用發絲扎起來,小丫頭今年也才十一歲,認出來張諶后,邁著小短腿碎步向著張諶沖了過來:“張諶,你丫的怎么才來,再晚來一些時日,我可都認不出你了。”
成渝毫不客氣,直接撲了過來,占據了張諶的右胸膛,對著張諶的耳朵就來了一口,疼的張諶吱哇亂叫:“你怎么學會咬人了。”
“誰叫你快要五年了都不見人!當初說好去去就來,誰料你竟然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張鼉圍罵罵咧咧,依舊是那副彪悍的性子。
張諶聞言好不容易將小姑娘的嘴扯開,然后一雙眼睛看向張蜚,這小子現在虎頭虎腦,與張諶有三分相似,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張諶,可惜張諶身上卻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下來,這樣黏在你大哥的身上成何體統。”一旁張氏訓斥一聲,兩小只戀戀不舍的從張諶身上滑下來,但是卻抱著張諶的左右手臂不肯松開。
張諶掃過三小只,就見三小只身上的衣衫全都是上好料子,養得白白嫩嫩很是不錯,看起來張尕其沒有辜負自己對其期待。
張尕其看著相聚在一起的一家人,悄悄的退了下去,將院子讓給一家人,吩咐周圍的仆役不得過來打擾。
張諶一家人走入屋子內,聽著三小只嘰嘰喳喳的說著這幾年的生活,張諶聽得很安靜,他有血神子在張鼉圍的身旁,對三小只的生活自然是了如指掌,但卻沒有打斷,而是興致勃勃的聽著。
“你四叔確實對咱們不薄,錦衣玉食沒有虧待咱們。”張氏在旁邊做出總結,對著張諶道了一聲。
“四叔人確實不錯,否則我也不會將你們托付給他。”張諶笑瞇瞇的回了句。
“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張氏看向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很精彩!交了許多的朋友,認識了很多的人,得了許多的機緣和造化。”張諶笑吟吟的和張氏交談著:“也獲得了很多機緣!”
“你沒事就好,你才是咱們一家頂梁柱,你要是出現點閃失,我們也活下不去了。”一旁的張氏道了句:
“對了,你還要去答謝一番謝頭領,這幾年謝頭領時不時的登門拜訪,來為咱們撐腰,怕咱們孤兒寡母的受到欺負,這恩情我們還不了,但是你得替咱們還了。”
“我與謝頭領之間不談交情,你們只管將她當成親人就是了。”張諶笑瞇瞇的道。
一家人敘說了半日的話語,張氏才開口詢問道:“你這次來京都,可有什么規劃?”
“我這次來到京都,是準備帶你們搬家的,一直借住在別人家中,總不是一回事,咱們還要有自己的家才行。”張諶回了句。
張氏聞言面帶猶豫之色:“京都的房價可不便宜……”
“我現在不缺錢!”張諶安撫著張氏:“我現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張諶有錢嗎?
他當然有錢!
他的五行權柄演化出五行長河,掌握了天地間的五行之力,只要他想,要多少金子就有多少金子。
“我與張家即將起爭端,接下來你們繼續借住張家,怕是不太方便了。”張諶對著張氏道了句:“你們先隨我去鐘家借住一段時日,待我將京都的事情理順,到時候再安置自己的家也不遲。”
“有你就有家!你去哪里,咱們就隨著你去哪里!咱們什么時候搬家?”張氏是個識大體的,聞言也不多問,而是盲目遵循張諶的決定。
張諶聞言笑了笑:“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現在就搬家。”
“好!現在就搬家,咱們去收拾東西!”張氏拍板斷決,拽著三小只就去收拾屋子,不過是半個時辰,四個人就已經一人背著一個包裹,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庭院內。
看著四個人身上的包裹,張諶愣了愣神:“就這么點?收拾好了?”
“這里不是咱們家,咱們做客人的哪里會置辦有許多東西?咱們早就等著你回來后搬走呢。”張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