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穩重點第八百六十五章 托以樞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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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托以樞密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2日  作者:賊眉鼠眼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賊眉鼠眼 | 世子穩重點 


趙孝騫對許將是頗為信任的,皆來自曾經一同戍邊的經歷。

許將是狀元公,又曾是邊軍副帥,文才方面沒得說,武略方面也積累了充足的經驗,可以說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

更令趙孝騫滿意的是,許將為他付出的犧牲代價。

當初種建中率軍南下,許將沒有參與,但也沒有阻攔,而是主動請求囚禁,任由種建中率軍回京。

不要看他沒有參與,僅只是主動請求囚禁這一點,便已是足夠的人情了。

當初被任為副帥,時日可不算短,許將在邊軍將士們心中多少是有些威望的。

如果他非要阻攔,利用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和號召力,不準將士們南下,那么種建中能帶出來的兵馬絕對沒有十萬。

可以說,許將如果從中作梗的話,趙孝騫的奪位過程不可能如此順利。

僅憑這一點,趙孝騫便承了許將天大的人情。

這也是許將剛回京,趙孝騫便親自出迎并酒菜招待洗塵的原因。

未來的許將,將是他的肱骨之臣,可托以重任的。

今日二人坐在熟悉的福寧殿內,趙孝騫與許將的身份都變了。

趙孝騫成了萬乘之尊的皇帝,許將卻要向他俯首稱臣。

但此時二人坐在殿內對酌,仍如昔日的老友一般。

趙孝騫的態度一直保持著親切隨和,如同當年在邊軍大營一般,許將初時有些拘謹,但見趙孝騫似乎沒什么改變,反而愈見親密,再加上喝了幾杯酒有點上頭,許將索性放開了許多。

“當初委屈沖元先生了,朕聽說你主動請求被囚禁,在幽州大牢里關了兩個月,實在是對不住你。”趙孝騫一邊給他斟酒一邊笑道。

許將雙手捧著酒杯,苦笑道:“臣當時別無選擇,種建中調動燕云兵馬,終究是不合規矩的,臣知道官家要做什么,但臣無法偏幫,只能把自己關起來,眼不見為凈,官家不怪臣就好。”

趙孝騫笑道:“不怪你,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當時的你,食的是朝廷俸祿,而不是我這個成王。換了朕是你,也只能這么做。”

說著趙孝騫端起杯,道:“朕還要多謝你,沒有阻攔種建中的行動,否則朕的麻煩更大。”

許將垂瞼嘆道:“官家不必如此,當時沒能幫到官家,官家即位后,本應治臣之罪,沒想到卻仍不計前嫌調臣回京,天恩浩蕩,臣羞愧難當。”

“朕說了,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場。朕愿把樞密院交給你,你與安燾幫朕好好打理,不辜負朕的期望便足矣。”

許將端杯默默飲盡,道:“臣必不負官家之望,有生之年輔佐官家,親眼見到官家一統天下,以蓋世之功耀于祖宗廟堂。”

頓了頓,許將關切地問道:“官家是否已有北伐之意?”

趙孝騫笑著點頭,又搖頭:“確實有,大宋如今兵鋒正盛,而北方遼國和西夏卻已江河日下,此消彼長,正是滅遼亡夏,一統天下的絕佳時機。”

許將幸福地道:“臣明日便開始召集樞密院同僚,制定滅遼亡夏之戰略。”

“不急,沒那么快。”趙孝騫嘆道:“朕剛即位,首先要解決的是大宋內部的問題,社稷百年積弱,問題太多了,內政若不解決,兵鋒再利,終究傷人傷己。”

“再說,這幾年大宋對外用兵頻繁,國庫已空虛,咱們也需要時間恢復元氣,囤積糧草戰馬軍械,總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去打仗。”

許將道:“臣不急,留下充足的時間,臣和樞密院同僚正好可以將滅遼亡夏的戰略制定得更詳盡,更完美。”

趙孝騫含笑打量他:“你當然不急,沖元先生才六十來歲,正是拼搏的好年紀,看你這模樣,至少能活到八十歲,還剩二十年時光,夠咱們折騰了。二十年里朕若仍滅不了遼夏,還好意思當這皇帝嗎?”

許將老臉一黑,欲言又止。

官家,這話可不興說啊,二十年內滅遼夏,以如今大宋的軍事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可你說這話時,多少顧及一下九泉之下的老祖宗們的面子。

大宋立國百年了,都沒能滅了遼夏,你這突然一支棱,祖宗們的臉往哪兒擱?

見許將尷尬的樣子,趙孝騫不由哈哈大笑。

他突然發現當皇帝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說話不必有那么多顧忌了。

皇帝說錯了話,頂多被臣子們參劾諫止,但沒人敢治他不敬之罪,更不會有人敢問他“陛下欲謀反乎”。

趙明誠回到府邸,剛繞過照壁,便見父親趙挺之坐在前堂。

趙府不算太大,府邸有些簡陋,位置距離御街比較偏遠,畢竟趙挺之只是個中書舍人。

在這個論資排輩的年代,就算有錢也不敢置辦豪宅,朝堂上那么多眼睛盯著,區區中書舍人敢住豪宅,那就是取禍之道。

走到前堂,趙明誠規規矩矩向父親行禮。

趙挺之捋須微笑頷首。

他對這個兒子還是頗為滿意的,畢竟很爭氣,十七八歲的年紀便已是國子監太學生,將來考取功名,為官一任,基本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老趙家再經歷幾代熏陶,也算是官宦世家了,運氣好若能當個宰相啥的,那更是祖墳里冒青煙,回頭在列祖列宗的墳頭蹦迪,祖宗們都會在棺材里幫忙打拍子助興。

父子見禮后,趙挺之突然發現兒子面色灰白,滿臉悲憤絕望之色,頓覺奇怪。

“明誠,發生何事了?”趙挺之沉聲問道。

趙明誠垂頭,半晌不語。

許久后,才低聲道:“父親大人,孩兒與李家姑娘怕是無緣了……”

趙挺之皺眉:“李家姑娘?是那個李清照嗎?哼!老夫早與你說過,這小姑娘雖然薄有才名,可她的父親李格非是蘇門中人,正經的元祐孽黨,你與她的事,老夫本就不大樂意答應。”

“你若真與她無緣,對咱家倒是一件好事,大丈夫何患無妻?做這惺惺兒女之態,簡直丟人現眼。”

趙明誠咬牙道:“可是,孩兒不甘心!”

趙挺之冷眼瞥著他,道:“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她若不中意你,難不成還將她綁來與你拜堂不成?不如早些釋懷,另覓良配。”

趙明誠哽咽道:“若不是那個男人橫插一手,李姑娘興許便不會對孩兒如此絕情。”

“那個男人是誰?”

“不認識,一個年輕人,看穿著和排場,非富即貴,李姑娘對他甚為傾心,孩兒一個外人看得清清楚楚,都怨他橫刀奪愛!”

趙挺之眉頭蹙得越發深了,指著趙明誠罵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明年你便要參加科舉應試了,你卻不思讀書進取,反而陷在男女之情里,這樣子如何成得了大事?難怪李家姑娘絕情。”

話說得有點重,可趙明誠仍沒被罵醒,哭著道:“求父親大人幫孩兒查查那人的底細,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了不得的出身。”

趙挺之大怒:“你想作甚?難道要報復他不成?趙明誠,老夫警告你,如今新君登基,朝堂恐有不小的變動,這等重要的時節,你莫給老夫惹禍,害了全家!”

趙明誠泣道:“孩兒對李姑娘一見傾心,實難忘懷,我只是想知道,是怎樣的人竟讓李姑娘如此著迷,她與那人相處,居然連姑娘家的體統都不顧了,相比她一直以來對孩兒的冷漠,我實在是意難平!”

趙挺之愈發不滿:“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此事豈能強求?你莫忘了她父親是元祐黨人,這些年與我元豐黨勢不兩立,你若惹下禍事,不僅連累你的前程,也給了元祐黨攻訐老夫的借口。此女不要也罷!”

“父親……”趙明誠嚎啕大哭。

趙挺之心煩意亂,然而終究還是心疼兒子一番深情付諸東流,語氣不由軟了下來。

“逆子!你真是要害死老夫,說說吧,那人叫什么名字?”

趙明誠哽咽道:“孩兒不知那人的出身,只是一身富貴公子打扮,身邊的護衛不少,孩兒粗略一掃,周圍最少有數十上百人保護他。”

趙挺之眼皮一跳,汴京城里有這樣排場的年輕人可不多,僅只看護衛的陣容,足可見家世定然不凡。

趙明誠吸了吸鼻子,接著道:“孩兒問過他的姓名,他只說他名叫‘趙子安’,除此什么都沒說。”

“父親,汴京城里可有‘趙子安’這號人物?”

趙挺之下意識便搖頭,沒聽說過汴京城里有叫“趙子安”的,不過既然排場這么大,又是姓趙,估摸應該是皇室宗親子弟,從護衛的陣容來看,至少是郡王級別的。

“趙子安,趙子安……這名字老夫怎么聽著耳熟?”趙挺之皺眉喃喃道。

趙明誠大喜:“父親好生想想,他到底是何人。”

趙挺之沒理他,依舊蹙眉喃喃道:“趙子安,……子安?嗯?子安!”

隨即趙挺之兩眼赫然睜大,眼神里突然透出一股驚駭之色。

“趙子安!是他,原來是他!”趙挺之身軀禁不住一陣搖晃。

趙明誠愕然道:“父親,他到底是誰?”

趙挺之輩喚回了神,他的眼神依舊驚恐,絕望,目光空洞地看著面前的兒子,不知為何,一股邪火突然冒了出來,再也無法遏止。

在趙明誠驚愕的表情里,趙挺之的大巴掌高高揚起,然后狠狠扇了趙明誠一記響亮的耳光。

“孽畜!你,你惹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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