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蘭就這么跳了出來,還開口勸導人家。
江秀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認真打量了一下孟書蘭,問道:“你是誰啊?”
孟書蘭:“我是顧寒松的同鄉。”
江秀珍癟了下嘴,斜了一眼孟書蘭一眼道:“怎么,你也喜歡他?”
這姑娘還挺大方的,全然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心,一點扭捏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喜歡什么啊!
孟書蘭疾口否認,“你瞎胡說什么?我們只是朋友。”
江秀珍繼續癟嘴,“否認得這么快,莫不是喜歡他,而自己不知道吧。”
孟書蘭:“……”
突然有些心虛了怎么回事?
不過很快她就鎮靜下來了。
心虛個什么呢,顧寒松那樣的人,喜歡上了多正常,看不上才是眼睛瞎。
可喜歡歸喜歡,要不要發展,要不要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孟書蘭:“別討論我了,說說你吧。”
她站出來是想勸勸這人的,不是來討論喜不喜歡的。
江秀珍有些不友善地說:“我有什么可說的?你想管啥閑事啊?”
這說話的口氣,一看就是個膽大不服輸的。
怪不得作為一個姑娘家,有這么大的勇氣主動追求自己喜歡的人,這性子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可是那個顧寒松啊,他也不普通。
孟書蘭:“你是雙溪村的吧,能看上他,眼光挺不錯的。”
江秀珍哼了一聲,“那肯定。”
她看上的男人,怎么會差。
孟書蘭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勸你盡早放棄,顧寒松真對這些方面沒有興趣,他志不在此,短時間內沒有談對象跟結婚的打算。你再這么糾纏下去,只會給他帶來困擾。”
上一世孟書蘭一心都撲在書本上,這樣都聽到了有關顧寒松跟這位姑娘的閑話,可想而知實際上鬧出來的事情并不小。
雖然具體不清楚是些啥,可肯定是引起轟動了。
江秀珍看著孟書蘭有些好笑,“你好像很了解他啊?”
孟書蘭:“算是吧。我們是鄰居,隔著一堵墻的那種。”
鄰居?
江秀珍警惕地打量著孟書蘭,“聽你這么說,感覺上你也跟我一樣,對他表露過心意,然后被拒絕了啊。”
表露心意?
孟書蘭想到了早上的事,一時間語塞了。
可拒絕個什么啊,真要說起來也是自己拒絕了他吧。
害,也不是,只是雙方都沒這個打算,一時間弄得誤會了。
孟書蘭:“想哪兒去了,沒你說的那回事。”
江秀珍冷笑,“既然沒有,你光看個八卦就好了,還過來勸什么呢?”
孟書蘭:“……”
這人的自我意識好強,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啊。
孟書蘭有些后悔了,或許她不應該這么站出來,人沒勸上,反而讓人誤解,弄得不好解釋。
可一想到后繼她會對顧寒松帶來困擾,她又不想當個局外人一樣在旁邊看熱鬧。
孟書蘭:“總之,他短時間內都不會處對象結婚的。你喜歡他沒問題,這是你的自由,可我希望你不要偏激。感情的事是雙方面的,他如果真的不需要的話,你不要去糾纏,不然他會覺得麻煩,覺得困擾,或是會受到流言蜚語的攻擊,到時可就不好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應該想他過得好對吧?
如果你的這份喜歡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不就是負擔了?”
孟書蘭說了一通富有哲理的話。
江秀珍定定地看著她,之后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他先前也對我說過,感情的事情是雙方面的,并不能單方面開始,那就不是喜歡了,是自私。
可是……”
江秀珍看了看孟書蘭,話鋒一轉,“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多不容易啊,自私一點又如何?守著那么多規矩,到時喜歡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自己痛徹心扉也是徒勞,不如努把力爭取一下,說不定他就娶了你呢。
畢竟活著就幾十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青春也就那么幾年,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何必要那么委屈自己呢。你說是不是?”
江秀珍那雙大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湖水。
孟書蘭一震,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人雖然非常強勢,但她對顧寒松的喜歡不容質疑。
孟書蘭不知道要說什么了,感覺這就是個死結,各在一個天平的頂端,根本解不開。
江秀珍見她愣住,呵呵一笑,又說:“當然了,為了少個對手,我是希望你守住內心那些規矩的,這也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千萬不要來勸我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條,我有我的,你有你的,不要相互強加給對方。”
江秀珍再次打量了一下孟書蘭,走了。
孟書蘭張了張嘴,啥也沒能說出來。
不得不說這姑娘挺有想法的,說話也很有水平。
本來還想勸一勸她,到頭來卻是被人給問住了。
是啊,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可支配的時間本來就有限,有時候太守規矩了也是一種憋屈。
孟書蘭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將江秀珍的話聽進去,心里總感覺有些堵。
不過她也沒想太多,辦正事要緊,轉身去了婦聯辦公室,只是里面沒人,門是鎖著的。
這是,出去辦事了?
孟書蘭也是無法,只得轉身回學校。
她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街道上,糧站外面的拐角處,葉平順趕著驢車慢慢走了出來。
葉平順不是一個人,車后面還坐著背著書包提著糧食袋子的葉苒。
父女倆顯然不是路過,也不知道在這里蹲了多久,又看到了或是聽到了什么。
另一邊,孟書蘭在回學校的路上又見到顧寒松了。
他就站在國營飯店外面,看樣子像是在等人。
孟書蘭見到他就走了過去。
“你還沒回去么?”她問。
顧寒松:“準備了。”
孟書蘭:“早上你有見到我爸跟我姐嗎?也不知道那些事情順不順利。”
顧寒松看著她,“想知道?”
孟書蘭:“那肯定啊!”這人,有時候可讓人著急了,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寒松:“進去吃點東西吧。”
“啊?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