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娜娜!你就是這么跟我說話的是嗎?”祁連城漲紅著臉,脖子青筋暴起,手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祁娜娜爭個你死我活的境地。
祁娜娜也不甚在意,在她看來,祁連城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雷聲這么大,一定不會有什么響雷。
祁連城不過是在等,等著祁娜娜向他低頭道歉,這樣祁連城才能夠有臺階下,才能夠保住他作為哥哥的尊嚴。
但是祁娜娜今天并不想低頭,雖然自己在這個家里,之前確實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她精神上的追求,似乎跟這個家庭,從來都是格格不入的。
“怎么?祁連城,說到你心里的痛處了?你不是從來都說,女人就應該好好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這不安于室的女人,你為何還要跟她結婚?”
“或許不是為了達成什么樣的目的對吧?”
祁娜娜的話,讓祁連城的眸子又暗了三分。
祁娜娜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攻擊誰,但是祁連城和林歌夫妻二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將祁娜娜貶得一無是處,即使連祁娜娜的眼光,以及她的成就全部都質疑了。
“祁娜娜,別以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打你!”祁連城揚起手,卻遲遲不敢落下。
“怎么?現在又懦弱到只有憑借毆打女性,才能夠證明你那可憐的自尊心不成?祁連城,如果沒有祁家,你才是那個廢物!”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祁娜娜被扇得頭暈眼花的,祁連城看著自己那麻木不已的雙手,似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對妹妹下手了。
“祁連城,這筆賬,我記下了!”隨后祁娜娜便消失在了祁家。
祁娜娜離開之后,祁家也恢復了平靜,但是誰也不曾再多說一句什么,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林歌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化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止自己被引火上身,祁娜娜竟然還跑掉了,整個祁家上下,都沒有得知祁娜娜的蹤跡。
即使他們找到了祁娜娜工作的地方,但是回給他們的,也不過只有一句話:“祁小姐并不在這里。”
“你們放屁!娜娜即使再生氣,也不可能丟掉自己的工作的,你們是不是就不想讓我們見到娜娜,所以才編出來這些話來騙我們的?”
祁連城在紡織廠大吼大叫著,早就有人去通知了唐琪琪,唐琪琪點點頭,淡淡地開口道:“知道了,你先去忙,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不一會兒,唐琪琪就穿著一身干練的職業裝,站在了祁連城和林歌的面前。
這次林歌差點都沒有認出來,面前的人,竟然是唐琪琪,明明之前,在黎落他們幾人中間,唐琪琪都是最不顯眼的一個。
沒想到許久不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唐琪琪竟然蛻變成了女強人的模樣,而且身邊竟然還有一個看起來漂亮又精明的秘書。
明明如果給她機會的話,她能夠做得比唐琪琪更好的!她只不過是手上沒有那么多的資源罷了!
這唐琪琪就是好命,抱上了黎落的大腿,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成就!
唐琪琪一副上位者的模樣,睨著眼看著二人。
“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還請你們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不可能!我們都還沒有去娜娜的辦公室找過她呢,你們說她不在,她就不在嗎?要是你不讓我們去找的話,我們就報警了!”
唐琪琪直接打開了寫著祁娜娜名字的門,看著上面整潔得一絲不茍的工位上,確實沒有祁娜娜的蹤影,祁連城這慌亂起來。
自己不過是想要給祁娜娜一個下馬威罷了,誰知道祁娜娜竟然如此脆弱,當初若不是祁娜娜非要說出那些惹怒他的話,他又怎么能夠做出來如此出格的舉動來。
祁連城只能帶著林歌心灰意冷地離開。
在二人離開之后,身邊的秘書才幽幽開口:“唐總,不是黎總讓祁總考察新的場地去了嗎?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為什么不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呢?”
唐琪琪眨了眨眼睛:“他們如果真的著急娜娜去了哪里,早就報案了,但是現在還只是讓兩個人在外面找人,就說明這是祁家的家丑,不能外揚的。”
“如果人家追究下來祁娜娜失蹤的原因,祁家一定會受到牽連的,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祁連城,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身上沾上污點呢?”
唐琪琪勾了勾嘴角,像祁連城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多了,自認為自己多讀了幾年的圣賢書,帶著一個圓框黑絲眼鏡,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還非要穿上一身長衫。
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很是有涵養,有見解,但其實不過是骨子里放不下那抹清高,又喜歡顯擺自己罷了。
“我瞧著祁總的哥哥還挺帥的嘛,怎么就跟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結了婚呢?”秘書在一旁可惜道。
“你如果有那位小姐的身世,你也可以嫁個帥哥。”
唐琪琪意味不明地開口,卻讓小秘書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讓唐總生氣了。
“唐總,是我的失言,以后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與其說她喜歡祁連城,倒不如說她更為在意祁連城身上像祁娜娜的部分,在小秘書的眼里,像是祁娜娜那般沒有架子,又能夠跟她們打成一片的領導,簡直少之又少了。
這倒不是說唐琪琪不夠好,只是唐琪琪和她們這些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比起來,要更加穩重一點,平日里也更加嚴肅和潑辣一點。
但是這也絲毫不影響廠子里的人,對唐琪琪的崇拜。
畢竟廠子里可以多個像祁娜娜那樣的領導,卻很難再找到一個像唐琪琪這樣,冷靜又穩定,讓人覺得是整個廠子里主心骨的人物。
畢竟她們經常在廠里,自然是不會怎樣見到黎落的面的,而且即使見到了黎落,也會認為整個廠子最大的老板是唐琪琪。
只有極少數的老人,才知道內情,對黎落的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的。
唐琪琪心中也在盤算著,聽說就這兩年,城南這邊的廠子,就要全部都要拆掉重建了,在這里工作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讓她們這廠子突然拆遷,她還著實有些不舍。
“走吧,我們也該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看著二人越走越遠,唐琪琪也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