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長久,便提前結束,在萌芽的時候掐斷念想,免得日后的淪陷。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了,黑衣,你就當我吃多了撐傻了說瘋話吧!”
見他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陶四喜覺得此刻的自己肯定很狼狽。
她垂下頭去,不敢再看他。
顧北辰終于動了動,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目光中也是溫和如昔:“不傻,說的有點深邃,讓人一時聽不懂。”
“啊?”陶四喜有點傻眼。
顧北辰卻朝她淡淡一笑:“魚肉快涼了,趕緊吃吧。”
巨大的挫敗涌上她心頭,她側過身去,心不在焉的吃著吃著,味同嚼蠟。
今夜一時沖動把心里壓抑的話一吐為快,這下自己暢快是真暢快了,還覺得自己有點傻乎乎的豪邁,給自己織了一件厚重的龜殼,從此刀槍不入無毒不侵,躲在里面再也不怕受傷害了。
可為啥他那么平靜的反應,又讓她有點失落呢?
她到底在失落什么?
難道在她說出讓他以后不要對她那么好,她怕自己會依賴會習慣那些話的時候,他應該站出來急吼吼表明態度,告訴她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會一直對她好,所以讓她安心的享受著他對她的那份好?
他什么都沒有說,甚至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她就是在為這個失落嗎?
一吐為快的輕松,又伴隨著淡淡的失落,陶四喜,你還真是一個矛盾又矯情的女人啊,醒醒吧你!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你想錯了想多了,扇子,畫像,石榴,魚肉,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為人本身就好,并不因為你是個特殊的存在。
打起精神,往后繼續一個人好好過日子,別胡思亂想了!
吃飽喝足,她突然就犯困了。
也是,這都兩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又在巨大的感動下沖動了一把說出那么多沒有回應的話,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火堆旁,顧北辰將身上的黑色外袍輕輕蓋在女孩子蜷縮著的身軀上。
看著這熟睡中的樣子,他眼神復雜。
忍不住將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這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
年紀小小的,怎么說出那么多消極的東西?
他輕嘆口氣,將袍子給她提了提,又把火勢挑旺盛了一些,守在她身旁盯著跳躍的火光若有所思。
一夜,就這么過去。
睡醒后,陶四喜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伸了個懶腰坐起身。
他衣冠整齊的坐在一旁,黑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英氣逼人。
朝她側首挑眉的動作,讓她有些恍惚,經有些分不清經過了這一夜的睡眠,此刻面前的人是顧二哥呢,還是黑衣?
她也不敢問,跟他打過招呼,跑去潭水那邊洗漱了一番,就著潭水把頭發綁了兩根辮子,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過來吃東西。”
等她做完這些,便聽到他叫她。
“好嘞,來了。”
她屁顛著跑回來,看到他從火堆里取出兩只烤熟的紅薯。
“哇,哪來的紅薯啊?”她激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