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道:“在林子里找到的。”
“你好厲害,這都能找到,這可是好東西呢。”她道。
就是這剛烤好的紅薯太燙,剝起來有點麻煩。
顧北辰唇角微勾,將手里的紅薯皮利落剝去,看得陶四喜目瞪口呆。
他的手是鐵打的嘛?不怕燙?
隨即,他又用一塊干凈的大樹葉包好,然后送到她面前。
陶四喜傻眼了,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紅薯,沒有接。
“黑衣,你自己吃吧,我要吃我自己剝就行,我又不是沒手。”
“你吃這個。”顧北辰又道。
陶四喜蹙眉,扭過頭去:“黑衣,我昨晚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你昨晚跟我說什么了?”他湊近幾分,燦若星辰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迷惑。
陶四喜愣了下,隨即轉過頭來看著他:“你,你是誰?”
顧北辰揚眉,抬手在她的小鼻子上輕輕捏了一下:“你說我是誰?一天不見這就不認識我了?沒良心。”
這話……
抬杠的感覺頓時就來了。
陶四喜目光一亮,“黑衣,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又出來了?”
面前的黑衣笑得一臉邪魅,“嗯,是我,現在可以吃紅薯了么?”
陶四喜本來還想再堅持一下,可當又香又甜的氣味飄進鼻子,她頓時就丟盔卸甲了。
看到她接過紅薯砸吧著嘴不顧形象的吃著,顧北辰眼中都是寵溺,只是轉過身去的瞬間,眼底悄然掠過一絲失落。
這丫頭,跟黑衣在一起的時候才是她放松和毫無顧忌的時候,黑衣給她吃,她就吃。
既然她肯吃,那為何昨夜她又要說那些話?
還有方才她以為他是黑衣時的驚喜反應,難道,這丫頭昨夜就認出了他不是黑衣,所以才跟他說那些話?
“黑衣,我跟你說件事哦,真是尷尬死了,你要不要聽?”
他的思緒被打斷,因為她像一只松鼠似的,手里端著紅薯挪動著腳湊到他身旁來了。
他轉過頭來笑瞇瞇看著她:“我就喜歡聽尷尬的事,快說來聽聽。”
陶四喜便把嘴里的那口紅薯吞下去,一臉無奈的道:“你知道嗎?昨夜顧二哥出現了……”
“哦?顧北辰出來了?你們相認了?”他問。
陶四喜搖頭:“才沒有呢,是我猜的,他竟然沒有標明身份,好奇怪啊!你說這是為啥?”
他也搖頭,“或許他怕嚇到你?又或許,他怕你覺得尷尬?”
陶四喜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顧二哥為啥不標明身份,但我卻偷偷認出了他,既然他不表白身份,那肯定有他的考慮,我也不好揭穿。”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時沖動下跟他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哎,真是丟臉啊!“
看著她這一副懊惱喪氣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笑,“你跟他說什么話了?”
陶四喜嘆了一口氣道:“我叫他以后不要對我那么好,我還說了一些我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哎,顧二哥肯定覺得我是個不識好歹的人,白眼狼,對我好,還被嫌棄,我就該是個天煞孤星,注定一輩子孤單的那……”
“別這么說自己。”他道。
“或許,他壓根就沒你想的那么多。”他又道。
“真的嘛?”陶四喜抬頭,目光發亮的望著他。
“你比我了解顧二哥,你們都共用一副身體呢,那你覺得,顧二哥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我矯情?”她又問,手里的紅薯都顧不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