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煌直接開口罵:
“十九個屁!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啊?四九城出了名的冷血奸商!被賣了你還幫他數錢!”
江以寧抿著唇,沒有駁嘴,只在心里默默否認。
這種時候,越是幫著暮沉說話,只會越讓哥哥不爽。
就讓哥哥罵著出氣唄。
反正當事人不在場,不痛也不癢。ŴŴŴ.BIQUGE.逼z
江亦煌扒拉了下頭發,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企圖對江以寧動之以情。
“還記得吧?當初你說他只是朋友!那時候你幾歲?這不才剛十八,他就立即下手了!你仔細想想,這里邊要是沒有他處心積慮,怎么可能到現在這個地步?說明他就是算計好的!”
全家就他最早發現暮家那小子的狼子野心。
要不是礙于自家小姑娘第一次交朋友,當時他就該把人狠狠地打出去,也不至于到現在留了這么大一個禍患!
江以寧有一肚子反駁的話,最后還是忍住了。
睜圓了一雙桃花眼,濕潤潤的,就這么乖乖巧巧地看著他。
瞧著可憐巴巴的。
誰能抵抗得了這樣的注視……
一想到讓步的后果,江亦煌硬著頭皮,撐著沒退讓。
但也沒好到哪里就是了。
“行行行,你還小,看不清壞人的手段,這不是你的錯,但你看看,你為了他都學會說謊了——”
聽到這里,江以寧可就不沉默了,又飛快地駁了句:
“我沒說謊。”
就是瞞著沒說出來而已。
而且,她打算“過些時間”就會說。
“你說了!”江亦煌怒道,“上大學前,你剛回家,那會兒你跟我說,你沒有談戀愛!”
江以寧眨著桃花眼,有些心虛。
“沒說謊,我那時候就是沒有談戀愛……”
話說出口后,事情才發生的變化,這屬于不可控制的變量。
當時,就是沒有說謊!
江亦煌再次心梗,想罵卻又不舍得罵。
心里全然覺得就是暮家小子用了心計,才把自家涉世不深的小妹騙了去。
要怪,都怪那個臭小子!
包廂里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兩人說話、表情,也自然都落入了像透明人一樣的秦柔芝的耳里眼里。
這些對話,并不難理解。
可是……那種關系的男女,會說這樣的話嗎?
不像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更像長輩對晚輩,哥哥對妹妹……哥哥?妹妹?
瞬間反應過來,秦柔芝猛地看向坐在席間的男女。
仿佛她是第一次這么清晰地打量兩人的長相。
男人長相俊朗帥氣,時尚中夾雜著貴公子般的氣質,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極致的吸引力。
女孩明艷清麗,五官絕美,一雙柔得似水般的桃花眼,勾得人移不開視線。
兩人身上都有吸引人視線的特質,第一眼看過去,就會被這些特質吸引住,很容易忽略了其他。
比如兩人相似的唇形、相似的下鄂曲線……許多相似之處結合起來,讓兩人看上去至少有五六分相象。
兄妹?
江以寧和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是兄妹?!
“江以寧你——”
叩叩——
秦柔芝想說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
同時,也打破了這一室的死寂。
江亦煌狠狠地瞪了自家小妹一眼,沒好氣地喊了聲“進來”。
包廂門被人推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正是暮沉。
“寧寧,江三哥。”
“誰是你哥,叫我江先生!”
江以寧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江亦煌的鞋邊,拼命示意他不要太過分。
江亦煌挪開腳,轉開臉,權當看不見。
“江先生。”
暮沉從善如流的模樣,并沒有讓江亦煌的心情好起來。
越看這個家伙,越覺得礙眼。
杵在那里,就像在炫耀把他妹搶到手一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這么快?”
男人坐到她身邊,江以寧便順手給他倒了杯清甜的水果茶。
看得江亦煌又是一陣心梗發作。
寧寧都沒有給他倒!
暮沉順從地喝了一口,回道:“就在這附近。”
江以寧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寧寧。”江亦煌突然開口,“去給我挑瓶好紅酒過來。”
江家人都不好酒。
而且,想要什么酒,直接點單便是。
他這么說,顯然是想支開她。
這種情況下,怎么可以把兩個男人放在一個空間里?
江以寧正想拒絕,手就被溫熱包裹住。
就這么一停頓,便失去了拒絕的好時機。
男人低沉的聲音,緩而輕地擊打在她的耳膜上:
“去吧,讓經理開酒窖,挑你喜歡。”
江以寧微微仰頭,看著他。
淡定從容的神色輕易安撫住人心。
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頭。
“好,我很快回來。”
江亦煌無聲冷嗤,目光一轉,落到包廂里一個多余的人身上。
“這位同學,這里不方便讓你留下來,麻煩你離開,另外,還要麻煩你傳個話給京大,以后,calm的接待工作,我不想看到你,換人,或者直接撤掉接待這一項都可以,隨便校方操作,別讓我看見你就行。”
秦柔芝聽見這毫不留情面的話,本來有些蒼白的臉頰,血色瞬間褪了個干凈。
她咬著牙,只覺得腦子有什么在“咚咚”地敲擊,轟得她潰不成軍。
木然地走出包廂,站在走廊上,霎時間,她竟然找不到一個能走的方向。
余光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遭受了什么,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你故意的,對不對?”
江以寧停下腳步,冷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讓開。”
秦柔芝執著地糾纏。
“你故意讓他討厭我,對不對!”
江以寧往旁邊挪了一步,想要繞過她。
然而,秦柔芝卻非要在她嘴里得到一個答案似的,她剛挪一步,就立即堵了過來。
“對。”
秦柔芝受了巨大打擊似的,身子猛地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上。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江以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因為司徒靜為難了你一次,你就這么陷害我?”
江以寧皺眉,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可理喻。
“我沒有對你做過任何事,是你一直在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