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太……”
太什么？
太漂亮，讓人嫉妒得要瘋？
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粘了過去，不管是她喜歡的，還是她的跟班？
秦柔芝想反駁。
本來只要說一句“我們是兄妹”，她就不會出言威脅，更不會有現在這個局面！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害她離煌總越來越遠！
可是，現在指責江以寧，有用嗎？
秦柔芝好半晌，才硬擠出一句：“……我只是喜歡他！這又有什么錯！”
江以寧心不在焉地與她對峙，注意力卻全集中包廂里。
出來好幾分鐘，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隔音太好，還是，里面的人還算心平氣和。
那個男人……穩重？
至少認識這么久，雖然有生氣過，但從來沒見他紅臉的樣子，應該不會和她哥打架……吧。
“……你只是妹妹，往后也會有自己的家庭，插手自己哥哥的姻緣，不覺得管得太寬嗎！你這是妨礙別人的生活！”
被莫名其妙地指責了一通，江以寧回過神，有些好笑地看向秦柔芝。
她好像只是沒有告訴秦柔芝，她和江亦煌的關系而已吧？
這就被扣上妨礙別人生活的大帽子了？
本來就沒有跟秦柔芝爭辯的心思，下一秒，包廂里似乎響起細微的聲音，一下子便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可是，等再聽的時候，卻又沒了動靜。
里面到底什么情況啊……
“我承認，這事我也有錯，關心則亂，也就沒有注意到你和煌總長得很像，誤以為你一腳踏兩船，在這里，我向你道歉，可是，我還是希望，江學妹你不要管得太寬，壞了你哥哥的未來。”
秦柔芝還記得江以寧的身份，指責了兩句，便自己又圓了回來。
到底是心儀男人的妹妹，她也不希望鬧得太過僵，處處被人下絆子。
如果以后會成為一家人……到底是要相處的。
江以寧微微一愣。
當然不是為了那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而是，秦柔芝說，她和三哥長得像。
以前在清水村，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
只是偶爾，兄弟姐妹間互相爭寵，會開開這樣的玩笑。
她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自從回到四九城后，好像聽過好幾次這樣的話，不是自家人開玩笑，都是些外人見了她和三哥后……
“這位小姐。”
忽然，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思考。
江以寧偏頭看去。
一個穿著餐廳服務員制服的年輕女性，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到了旁邊，正看著她。
她斂了斂心神，“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101包廂的客人讓我過來，帶你去地下酒窖……現在走吧？”
101包廂就是她和哥哥吃飯的包廂。
不用說，肯定是她家三哥怕她在外面偷聽，特意叫人過來支開她！
心里好氣又好笑，不聽就不聽！
“走吧。”
“這邊請。”
服務員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前面引路。
江以寧邁步跟了上去。
“江學妹！”
秦柔芝說了那么多，也沒得到江以寧半個字的回應，想也不想，伸手要拉住她。
江以寧側身躲開了。
不等她說什么，前面的服務員訓練有素地喊了兩聲，就有兩個人快步走了出來。
“這位不是我們的客廳，也沒有預約，你們把人請出去。”
兩人沒有多問，上前便左右架著秦柔芝往外走。
完全不給她掙扎的時間，一下子就走出了包廂的區域。
服務員笑著。
“從這里過去，請。”
餐廳的酒窖建在餐廳后面，有些距離，走了將近十分鐘才到。
江以寧本想隨便拿一瓶便走，服務員卻非要她往里走，拿里面的珍品，說這是101包廂客人的要求。
一來一回，等她再回到包廂，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
拎著酒瓶子，她先是把兩個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認衣服沒亂，坐下位置跟她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變，這才稍稍把心放回原處。
“拿回來了。”
江以寧將紅酒放到江亦煌前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視線不住地往兩個人的臉上掃。
眼神太過明顯，江亦煌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我沒咬他，不用這樣看我。”
江以寧不自在地摸了摸垂在頰邊的發絲。
“……哥，我還什么也沒說。”
江亦煌冷哼。
是沒說，但全寫在臉上了！
不就是怕他揍那臭小子么！
雖然他是很想狠揍一頓，不過——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眼，一回來就直接坐到他身邊，動作自然得怕是她自己都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
揍了一時痛快，后頭被自家小妹記恨，他暫時忍了。
“吃飽了嗎？”
江以寧乖巧地點頭。
“吃飽了。”
心里正思索著該怎么開口，問他們談了什么，關于她瞞著家人偷偷談戀愛的事又準備怎樣解決。
這開頭還沒想好，江亦煌卻喊了服務員進來。
“打包的那塊蛋糕，可以拿過來了，順便結賬。”
說著，他把自己的卡遞了出去。
服務員沒有接他的卡，只拿走點餐本。
“賬單已經結清，這點為您拿蛋糕過來。”
江亦煌皺眉，橫了暮沉一眼。
“多事！”逼quge.逼z
不過，也沒多說什么，便把卡收了回去。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家三哥竟然讓步了。
當即越發好奇兩人到底談了些什么。
暮沉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剛從外面回來，手有些冰涼。
他加重了些力道，握緊，“我送你回去。”
“好——”
話音未落，江亦煌強勢地打斷她的答應：
“不用！我來送！”
江以寧：“……”
暮沉也不介意，從善如流對答：“那就一起吧，剛吃飽，要多走走。”
“你自己——”
江以寧小聲喊他：“哥！”
江亦煌翻了個白眼，再一次讓了步。
最后，三個人隔著安全距離，走在路上。
一直回到學校，她也沒有找到機會，問一問談話結果。
“暮三爺，你也該回去了。”
暮沉頷首，隨即，伸手揉了下小姑娘的發頂。
“回去給你電話。”
江以寧仰著小臉看他，眸底盛著無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