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看了她一眼,這時候倒是不叫三嬸嬸了。
果然,柿子還得挑軟的掐。
四嬸嬸簡如雪心地善良,也最容易心軟。
所以才會被蘇季盯上。
白聽蘭看也沒有看蘇季一眼,徑直走到江以寧面前。
“寧寧高考完回來了,三嬸嬸都忘記問你了,什么時候出成績?”
孩子成績好,必須獎勵。
她這次要好好想想,給她家寧寧送點什么好東西。
不能再輸給大哥家了!
江以寧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記得黎北卿幾人好像說過,月底報志愿。
報志愿前出成績。
“應該是六月底。”
白聽蘭笑瞇瞇地摸了摸自家小姑娘的頭發。
“好,二嬸嬸記住了。”
蘇季聽著兩人對話,心里一陣雀躍。
江以寧竟然也參加今年的高考了!
也就是說,她和江以寧的成績將會公平公正公開地擺在所有人面前。
這是她將江以寧踩下去的大好機會!
看看,連天都在幫她!
她那個所謂的姨媽,卻袖手旁觀!
說完重要的事情,白聽蘭這才主動將話題帶回原點。
“對了,寧寧剛才說觀眾,是要看什么?”
江以寧看了蘇季一眼。
“三嬸嬸,我開玩笑的,只是有幾筆帳要和蘇季清算,本來想著讓她的朋友也聽聽,省得說我冤枉了她。”
“有賬要算?”白聽蘭點了點頭,“親兄弟都要算明帳,跟陌生人就更要算清楚。”
陌生人……
蘇季剛雀躍而起的心,瞬間掉回了谷底。
要是江以寧現在揭翻她所有底牌,高考成績再榮耀也彌補不過來!
她該怎么辦?
這時,江以寧推開門將白聽蘭迎了進去。
蘇季躊躇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跟進去。
她不能逃。
現在逃離這個房子,那么,她以后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總有辦法的!
幾個女生苦著臉想跑,又不敢跑。
因為之前過來這里幾次,怕被翻舊賬,說她們非法入侵民居。
這個小區住的都是有錢人,她們哪里斗得過?
真的被蘇季這個騙子給坑死了!
各懷心思,幾個女孩子局促地進了門。
蘇季剛邁進去,就發現屋子里所有東西都變了。
鞋架子上,她的鞋子全沒了,就連原本放在這里的鞋也全變了樣。
換上一排一看就是嶄新,沒有穿過的新鞋。
有好幾雙鞋,她在時尚雜志里見過,今年夏季最新款。
蘇季咬了咬牙,想質問江以寧把她的鞋子放到哪里,但白聽蘭就在旁邊,她只能把話暫時咽回去。
算了。
等過了這一關,拿這幾雙新款來抵,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不僅她外出的鞋子全不見,就連她的拖鞋也不知道被江以寧藏哪里去了!
這個賤人!
絕對是故意的!
看到蘇季瞪視過來的目光,江以寧淡淡開口:
“家里剛做過清潔,光腳進來也可以,地板很干凈。”
“你……”
蘇季當即氣血上涌,可她還是理智地看了前面的白聽蘭一眼,壓著嗓音咬牙切齒道:
“江以寧,你不要太過分!”
江以寧不以為意,權當聽不見,領著白聽蘭進了屋。
“三嬸嬸,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
白聽蘭卻道:“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要檢查她有沒有藏垃圾零食的意思。
還好東西全都清理掉了。
江以寧笑了,“好啊。”
示意幾個女生隨意坐下,她和白聽蘭去了廚房。
本以為逃過一罵,哪知——
“怎么冰箱里空空的,什么都沒有?就幾瓶水?要是晚上餓了怎么辦?你不知道自己不能餓著么?你血糖偏低,怎么不準備點巧克力放著?要是自己在家暈倒怎么辦?你想過沒有?你這孩子真是的!”
江以寧臉上的笑容凝結了一瞬。
她狡辯:“三嬸嬸!我平時住校的!”
“那也得在這里放點吃的啊!咱們不怕一萬,要預防萬一,知道嗎!”
“……我錯了。”
剛才顧著生氣,一心只想著要把別人的東西全扔出去,就沒想那么多。
結果扔得太干凈了。
“阿心回來之前,我看還得再找個人給你看著。”
阿心是指蘇姨。
蘇姨不想讓江家人知道她住院了,江以寧便幫她請了一個月的假。
至于請假理由,只說有私事要辦。
江家人尊重蘇姨,不會追問太多。
“不用了,三嬸嬸,我接下來會一直住校,等學校放暑假了,就回老宅陪奶奶。”
白聽蘭擰著眉想了想,沒有立即答應。
“那就先看看吧。”
“好。”
江以寧拿了杯子,給外面幾個可憐的小姑娘也倒了杯水。
而客廳里,蘇季已經快要被氣死了!
江以寧不僅藏了她的鞋子,應該是把她所有東西都給藏了!
早上她來不及收拾,扔在客廳沙發的衣服沒了,她用來喝水的杯子沒了,她剛買還沒有看完的時尚雜志也都沒了!
不用檢查,其他地方,她的私人物品,應該全都被江以寧給收了!
那個賤人,問都不問就直接動手!
她還真敢啊!
蘇季對面的女生湊成團,擠坐在一塊。
一個短頭發的女孩低低地“咦”了一聲。
“怎么了?”
“沙發顏色跟之前不一樣了,之前是米白,這個是粉白。”
“對哦,茶幾好像也不一樣了,上回我不小心劃了一道痕,這個劃痕沒了。”
“但款式還是跟以前一樣,是不是我們記錯了?”
“劃痕不可能記錯吧?我當時都嚇死了,蘇季說不用在意……”
“不是她的東西,當然不用在意!別提她了,我都快后悔死了!”
“誰說不是?那個女孩會不會告我們?我好怕啊!”
“唉!我也是,怎么辦?”
“前幾次我怎么就想不開跟著來了?”
蘇季聽著她們的話,這才注意到,這個屋子里,所有東西……好像都不一樣了。
她天天看,比這幾個女生的印象要深得多。
很快就看出其中的意味來。
江以寧那個女人,將她平時喜歡待著的那幾處地方的家具,全換了新的!
這是……她碰過的東西都要換的意思嗎!
被人用這種方式表示嫌棄,蘇季氣得腦子嗡嗡直響。
那個病秧子怎么敢!她有什么資格這么做!
江以寧端著托盤走出來,對蘇季的視線,視而不見。
放下水,她往沙發上一坐,笑了笑。
“那么,我們進入正題吧。”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