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打著這樣的算盤。
江以寧瞬間就摸清了蘇季的思路。
簡單來說,就是兩頭騙,風險極大的謊言。
而且,蘇季根本不知道,江家的長輩手上,沒有星河悅府的鑰匙和門禁卡。
就連把房子過戶給她的江亦煌,也在過戶之后,把一切房子相關的東西,全都交給了她。
這個房子,是她的私有物。
即便沒有遇上蘇姨,她也知道,蘇季不可能從四嬸嬸簡如雪手上拿到鑰匙和門禁卡。
這個謊言,在她這里,立不住腳。
“蘇季,你沒有記錯自己的姓吧?四嬸嬸是你能叫的么?”
江以寧這句話,像針,直戳進了蘇季的心窩里。
就是因為蘇家那些人還活著!
就是因為她沒有比江以寧更可憐!
所以,她才沒能被江家老太太收養!所以,她才沒能姓江!
看著江以寧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蘇季陰沉難看的臉色忽然一變,然后便笑了起來。
之前她不知道江以寧離開清水村的原因……
但,現在她知道了!
“江以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也不姓江吧?過去那大半年,你不是被親生父母接了回去嗎?既然被接了回去,你和江家的收養關系也理所當然地結束了,這樣的你還有臉叫四嬸嬸,憑什么我不能叫?別忘記,我也是江家人看著長大的!我不比你少什么!”
反而是因為她比江以寧多了幾個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才導致她卡在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里。
從她記事起那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她都盼著那些人趕緊死光!
可是,她十八了,那些還活著!
她只能靠自己,努力爭取想要的東西!
江以寧一時無語。
沒辦法,也不想跟她解釋,她和江家的關系,是比血緣還要濃的親情。
蘇季見江以寧被堵得啞口無言,頓時得意了起來。
“江以寧,我給你一個小時,把門鎖給我換回去!我是得到許可住在這里的,你有意見大可去找四嬸嬸說!讓她來趕我出去!你沒有資格把我擋在門外!哼!
不過,我勸你最好先想想自己的身份!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也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只是養女而已!別真的把自己當作千金小姐來看待!江家人寵你,是有限度的!上一次你拼了命把我趕出江家,已經是打了四嬸嬸的臉,你可以再試一次!”
江以寧有些想笑。
兩頭騙,還真的不容易啊。
讓她去找四嬸嬸說理,又說一大堆有的沒的,就怕她真的會去找四嬸嬸。
這欲蓋彌彰可還好?
“你放心,我會跟四嬸嬸說的。”
聞言,蘇季的身子微微一僵,眸子里閃過一抹慌亂。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她不能慌。
不僅不能慌,她還要自信無比!
“哼,愛說不說,隨你!反正我話就放在這里!”蘇季抬了抬下巴,轉頭招呼幾個新朋友進屋,“我們不要管她,進去吧!”
幾個女生縮在角落里,目睹了全過程。
雖然有些云里霧里,但不妨礙她們理解到一個重要的事實。
非法入侵的,有可能是蘇季!
這里根本不是蘇季的家!
不管可能性有多大,她們都不能再跟著蘇季一起進去了!
誰知道會不會出事啊!
她們只不過和蘇季認識了半個月,還不到不顧一切都站她那邊的程度。
況且,蘇季還滿口謊言!
誰還敢跟她來往!
幾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出一個女生。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要回家了。”
蘇季哪里會不知道她們的想法,當即沉下臉。
“不是說好,要在我家過夜嗎?我還沒有給你們看我最新買的c家限量版彩妝呢!我可以給你們試用。”
幾人欲哭無淚,要早知道蘇季是個騙子,她們才不會跟著過來!
彩妝而已!
萬一出什么事兒,她們被人告非法入侵,什么妝都補不回來!
“下、下次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幾個人慌亂地轉身離開。
蘇季臉色越發陰沉,什么也沒說,站在原地,看著那幾人竄到電梯前,拼命地按著電梯的操作鍵,希望電梯能趕緊上來。
算了。
不過是幾個小康家庭出身的平民百姓而已。
高考已經結束,她也不怕這些人到處亂說話。
只是,江以寧讓她丟了臉,這筆帳,她一定會好好記住!
以后她要這個賤人,百倍還回來!
“真可惜。”
江以寧看著那些人要離開,一臉遺憾。
蘇季的臉色沉到了極點,瞪著江以寧,厲聲道:“可惜什么,還不給我讓開,我要回去休息了!”
說著,她伸手要推開江以寧。
“可惜,我們的賬還沒開始清算,觀眾就要走了。”
江以寧說話的同時,電梯門“叮”一聲開了。
電梯里面,白聽蘭正好聽到她的話,便溫和地笑著開口:“什么觀眾走了?三嬸嬸當你的觀眾,好不好?”
從電梯里走出來,迎面遇上幾個女孩子,她愣了一下。
“幾位同學,是寧寧的朋友么?”
女生們緊緊抱成一團,不敢回話,也不敢進電梯,只知道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妙了!
看見白聽蘭,蘇季心頭一緊,臉色漸漸慘白起來,脊背上滑過一層寒意。
為什么白聽蘭會在這里?
怎么辦?
她的努力就到此結束了嗎?
高考的成績就快公布了,她不能在這里結束!
她估過分,以她的成績,拿四九城前三不是問題!
有這個成績,就能把江以寧比下去!
江家人就快可以看到她了!
怎么可以在這里結束!
蘇季用力握緊拳頭,指甲狠狠掐進肉里,企圖讓自己的腦袋保持清醒。
白聽蘭!
為什么來的偏偏是白聽蘭!
那么多江家人里,最難應付的就是這個女人!
也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之一!
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會看穿她的心一樣!
江以寧喊人:“三嬸嬸。”
還是瞞不住了。
“哎!”白聽蘭笑瞇瞇地應了,還不忘招呼縮在電梯口的幾個女孩,“來都來了,進去坐坐吧?”
這些孩子是寧寧想要的觀眾呢。
她得幫忙將人留下來,一起看戲。
幾個女生想搖頭,但眼前這個女人的笑容,給人一種綿里藏針的可怕。
一不小心就被扎得血流成河。
女生們被迫跟著白蘭聽折返到門口。
蘇季低下頭,“三、三太太。”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