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有倒地，撞到前面的椅背上，把那位置的人嚇了一跳，跟著叫了一聲。
她周圍的人也被嚇到，紛紛往旁邊躲了躲。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人，在看到踹人者的正顏后，瞬間就閉上了嘴巴，直接挪了位置，躲開那個說閑話的女人。
女人撞懵了，掛在前面椅背上好半晌，才回過神。
伸手摸了下撞痛的地方，摸到了一片濕意。
鼻血從她指尖處浸出，本來已經躲遠的人看見，不由地又挪了個位。
“誰撞我！你知不知我是誰！”
女人看見手上的血，眼睛瞬間就紅了，扭過頭就要尋找撞自己的兇手。
此時，她周圍已經空出一大塊。
一眼就看到坐在她左后方的兩個英俊的男人。
兩人坐在原處沒有動，一個神色冰冷，眼底浮現一抹不容忽視的狠戾，另一個則笑得吊兒郎當，抱著雙臂看戲的樣子。
聽到她的問話，神色冷冷不好惹的那個男人，淡淡地開了口：
“不知道。”
“說說看，我會記住。”
女人在看清兩人的臉龐瞬間，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聽到暮沉冷冷的聲音，她像被人潑了桶冰水似的，整個身體不能自控地抖了起來。
“暮、暮三爺？！”
韓霜降“哇哦”了一聲。
“認識的啊？”
“哦，不對，我朋友說不知道你是誰，小姐，報一下你的名字？”
女人猛地搖頭，抖著聲音道：
“我、我不知道暮、暮三爺也在，沒想打擾……抱歉……”
韓霜降要笑死，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你不是要找踹你的人嘛？你沒找錯，就是他動的腳，怎么向他道歉了？”
“不找他算賬，也應該問問他為什么打人嘛？”
女人也不完全是傻的。
嘉獎會已經快到尾聲，這兩個人坐在這里那么久，周圍那么多人在說話，怎么會突然動手，只打她？
除了她說了他不愛聽的話外，她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女人慘白的唇微微顫抖著，只敢搖頭不敢說話。
氣勢壓人的男人開口：
“名字。”
女人嚇得肩膀一抽。
“對、對不起……”
韓霜降咂舌。
“阿沉，這人不僅認識你，好像還知道你的雷點在哪呢。”
“該不是偷偷愛慕你的人吧？”
“大院里的？”
女人腿一軟，后腰撞到前面的位置上。
韓霜降繼續說道：
“猜到了。”
“鳳家？”
女人滿眼恐懼地看著他。
“暮、暮……對不……”
韓霜降咧嘴笑。
不要太好猜了。
整個大院，除了鳳家的人，大多數人都挺好相處的，跟暮家關系也好。
他們不會隨便拿別人的事來到處說。
就算沒有站在同一道利益線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該懂什么場合說什么話。
她滿嘴胡言，分明就是找死。
這是鳳家人特有的好品質。
就在這時候，會場的保安發現騷動趕了過來。
“場內不可以大聲喧嘩，有什么事情需要解決，請到——”
保安看到滿臉、滿前襟是血，狼狽不堪女人時，也被嚇了一大跳，要說的話一時間給咽了回去。
“啊這……這位女士，你沒事吧？需要處理傷口嗎？我們這里有醫生值守……”
女人抓緊了保安遞過來的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麻、麻煩了！帶我去吧！”
說話時，壓根不敢看暮沉的臉色。
保安點頭，遲疑地看了眼在場另外兩個男人，又道：
“如果你受到暴力傷害，我們這邊可以幫你報警……”
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激動地搖著頭。
“不、不用！我沒有被踹倒，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你快帶我去抹藥吧，我很痛！”
保安：“……”他沒說被人踹啊！
不過當事人不想追究，他也不好說什么。
再看這女人，一臉慌張心虛的樣子，誰對誰錯還真不好說。
保安當下也裝聾作啞，見男人沒說話，就直接把女人帶出了觀禮席。
騷動平息，但這一片位置依舊空了出來，沒人敢靠近。
韓霜降樂得清凈。
“你這么放過她啊？不太像你為人。”
暮沉冷瞥他一眼。
韓霜降攤手。
“我說實話也有錯嘛？誰不知道你這人睚眥必報啊！”
暮沉沒理他，徑直將視線轉回臺上。
遠遠地看見自家小姑娘正往這個方向看來。
他薄唇微挑，無聲地笑了。
韓霜降也瞧見了，忍不住翻了白眼。
好吧。
隔得那么遠，還要端著形象，戀愛腦就挺可怕。
整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嘉獎會無驚無險地結束。
臺上的競賽隊成員魚貫地回到后臺，臺下的人也起身往外走，準備到下一個場地。
暮沉起身，雙手托入褲袋，袋里的手機正好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看了眼，頓住腳步，隨即開口喊住韓霜降。
“去后臺。”
韓霜降回頭，看了眼他手上的手機。
“江同學找你？”
“嗯，她說可以過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頭往后走。
從觀禮席繞到后臺，就看見自家小姑娘已經站在那等著了。
看見他過來，江以寧也邁步朝他走過去。
“阿沉。”
在男人跟前站定，她打量了他一眼。
“剛才怎么了？我看到保安往你那邊過去了？”
暮沉笑了笑。
“沒事，有個人不小心摔了，鬧出點動靜，保安過來把她帶走。”
江以寧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坐在那里還能摔到保安過來……就有些離譜。
不過，看到男人身上衣服整潔，不像做過什么的樣子，想來應該跟他沒有關系，他也不是會隨便動手的人。
她隨口說了句：
“哦，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慢了幾步，跟在后面的韓霜降聽了差點笑死。
江以寧聽到動靜，探究地看向他。
韓霜降咧嘴：
“江同學，我剛才看見你在臺上發呆，怪傻的。”
江以寧：“……”
直接無視這個話題，她說道：
“后臺這邊有通道往酒會，我們從這邊走吧。”
韓霜降笑得更夸張。
這對兒，都是放不下形象的包袱的主，可謂是天生一對了。
“滾遠點。”
暮沉牽起自家小姑娘往走里走。